大风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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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情况不断地发生,清源公主这时已经不再担心了,来的人看来武功很好,灰衣大汉抓不住。公主坐了下来,寻思道:看来来的人并不多,所以不能堂堂正正和灰衣大汉正面对战,而且来人武功又很好所以灰衣大汉也抓不住,但是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呢?是灰衣大汉的敌人这应该是肯定的,但对我来说是敌还是友呢?假如是黑吃黑该怎么办?公主心如乱麻实在无法静下心来思索,忽然一个念头浮现在脑中:不会是他吧?要是他该多好啊。嗨,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先想一下来人会不会成功吧。
公主仔细倾听门外的动静,默数惨叫的次数。一声、两声、三声……十九声,加上前面的两声总共是二十一声,就是说已经有二十一个人或伤或死了,看来灰衣大汉们快要完了。忽然公主害怕了起来,这么快、这么狠,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对我不利,这事对我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该怎么办?一时没了主意。
忽然,门外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是那么地静,有如死一般地沉寂,什么声音也没有,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公主一个人,一阵寒意涌来,公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清源公主猛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门口,似乎会有什么洪水猛兽突然间破门而入。又似乎门外全是妖魔鬼怪,要将自己撕成碎片。砰、砰,公主听得到自己的心在猛跳,在猛跳,简直要跳出自己的胸膛。
“吱——”,破陋的木板门悠悠然地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浮现在门口。
因为他背着月光,公主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对方又没有说话,一颗心绷得紧紧的,一直到听到传来“公主受惊了,李公子你还好吧”的问候,是那个似乎熟悉的声音,是他、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来了。公主整个心都在狂喜,心中紧绷的弦顿时松懈了下来,疲惫的身体再也站不稳了,斜斜地向前倒下,晕了过去。
门口的身影抢上一步抱住了公主倒下的身躯,小心地将她抱到门外。蒙在上弦月上的浮云悄悄地散开了,微微的月光撒上他的脸庞,照亮了张淮深那满是怜惜的面容。
张淮深看着公主那苍白的脸,检查了一下她的脉搏和呼吸,知道她只是一时激动而晕了过去,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放下了心。握住公主的手,一道柔和的真气传入她的体内,催动气血运行。
不一会公主醒了过来,看到张淮深满是关心的脸,看到自己躺在他的怀中,笑了,妩媚地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救我的?不会还是猜的吧。”
张淮深不是神仙自然不会掐指算来,他是一直缀在后面一路跟来的。
在他飘然而去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因为他担心神策军的人会把气出在他的同伴辛四郎的身上,所以躲在一边观察比武场的动静。之后灰衣大汉绑架公主的事他全看在眼里,本来他想在比武场诸人反抗时悄悄掩到这些大汉的后面,出其不意地干掉他们的首领造成混乱,帮助在场中的人趁乱反击,可是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在场的人尤其是神策军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倒象和他们没有丝毫关系,他们只是一个旁观者,这让张淮深感到极为奇怪,难道他们不怕回去有罪吗?而公主府里的人在听到公主一番话后也没有动弹似乎也放弃了抵抗,公主又自动就缚,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何况这些人个个训练有素,人数又多又有利弩,仅自己一个人就冒冒然出头的话肯定会把自己搭了进去,所以他一直尾随在后,寻找时机下手救人。好在队伍中有公主而行进不快,他才能在密林的干扰中跟得上,一直跟着队伍进了小山谷停下来过夜。
大半天在山中跟踪,既要不惊动目标又不能跟丢是很辛苦的,张淮深虽然功力较深厚但也感到有些累,盘膝坐下吐纳了一会儿,略微恢复了点精力,准备天黑后摸进去救人。
“我不是个正义凛然的大侠客,我也不打算是个正义凛然的大侠客。天下不平的事太多了,我怎么能管的过来呢?一切要靠自己,不要指望别人来帮忙。”这是他有时候和他的热血朋友说的话。
这不是他冷血,实在是看到这个乱世中太多不平事后感觉上的麻木。这次辛辛苦苦冒险救人也并不是他正义感暴发,更不是想做一段英雄救美的风流佳话,只是看到清源公主不像一般女子知道被绑后哭哭啼啼,更没有只顾自己死活而摆出皇家的派头要别人去硬拼送死,而是很冷静地认清处境,自动跟绑匪走,如此冷静而明智让张淮深非常佩服,更何况此事从绑匪的出现和清楚知道公主的存在、还有在场神策军不合情理的反应中分明透着蹊跷,而公主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认出这一点,这份判断力也实在让人欣赏。
“这样女人实在太少了,我绝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这是他做的决定,于是张淮深就悄悄缀在了他们的后面,一路上公主吃的苦头受的罪和表现出的坚毅全看在张淮深的眼中,他越发钦佩了,下定决心即使丢了性命也要把人救出。
月儿已上林梢,张淮深悄悄掩到山谷中,钻到一棵树上打量四周,静悄悄地,偶尔听到屋中传来打鼾声和鼻息声,看来灰衣大汉们都睡了。仍不敢大意,他在树林的掩护下远远地围着这几个小屋转了一圈,果不出所料,在这些屋子四周总共有四名大汉放哨,还有一人守在一间小茅屋前,想来是囚禁公主的地方。
该怎么办,是悄悄地干掉守卫把公主偷偷带出来逃走还是暗中下手把这些人全干掉光明正大地救人?考虑再三,张淮深还是狠下心,决定把这些人全干掉。不是他嗜血,他自负无法一个人挡的住三十名训练有素的大汉,不趁着现在这个时机出其不意地把这些人全干掉,一旦在带着公主逃跑时被他们追上肯定要被几十把劲弩射成马蜂窝。
决定后,张淮深悄无声息地掩到一间小屋的附近,这里有两个大汉在放哨,之间相距两三丈,这样既可以扩大巡视范围,互相之间又可以有照应,是放哨的上乘之法。要想解决这两个人而且不惊动其他人就一定要把其中一人引开。
就用最老也最有效的办法吧,张淮深拣了块小石头,向天上一挥,石头划了道弧线落入较远那名大汉附近的杂草中发出哒的一声,这一声果然惊动了远处的大汉。看得出此人还是经训练的,他并没有冒失的径自前去查看,而是向同伴打了个招呼后才小心地向发声的地方去,而他的同伴则在后全神贯注地监视着。
正合我意,张淮深料到他们会如此,趁着留下的那个大汉全神贯注于另一边之际,掩至这人的背后后,突然暴起,手中的玉尺狠狠地劈中他的后颈,这名大汉的颈椎顿时被击断,哼也没哼就一命呜呼了。接住大汉软绵欲倒的尸体,张淮深将他拖到墙角阴暗处,将尸体竖直了转了个身,使之背对另一名大汉的方向,自己则躲到尸体的面前,面对着第一名大汉。
当那名大汉没有看到异常现象退回来后,发现同伴背对自己在墙角阴暗处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还招手示意自己来看,就走了过去,还没有走到,同伴又转到墙角另一面去了,心中感到奇怪,快步赶上,在转过墙角他还以备万一地戒备了,但当他转过去忽然看到同伴的尸体横在地上而大吃一惊时,从脑门上传来巨痛,顿时倒地不省人事。
张淮深从墙上跳了下来,刚才他用大力鹰爪将身体凌空贴在墙上,当这名大汉转过墙角看到尸体吃惊而一时不注意时,用玉尺击中他的脑门,将他击晕过去。张淮深不想多伤人,对第一名大汉下狠手是怕这人负痛出声惊动旁人,不得已而已,现在这第二名大汉昏倒在地后,张淮深只是补上两脚,封了几个穴道,让他一两天不能醒来而已。
转到另一边,那里还有两名大汉放哨,张淮深用同样的方法将他们解决。现在只有公主被囚的小屋门口还有一个人放哨,不过这人处的位置不佳,有很多的观察死角,不必急着解决,而且过去的路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隐蔽身形,容易被发现,张淮深就先将他放过一边。
掩至一间小屋门口,倾听屋里的动静,只有鼻息和鼾声,一共六个人,看来都睡熟了。轻轻推了一下门,没关,实际上也根本没法关,因为没门栓。小心地推开门进去,月光投映在张淮深的身体上,在地上印出一道长长的黑影。他察看了屋中的情况,六条大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草堆中熟睡。
张淮深心中默默道:“对不起了,为了大家都好,只好请你们多睡几天了。”虽然他知道这样趁人熟睡下狠手是很卑鄙下流的,但为了大家都可以不死,他还是不得不这样做。
蹑步走到最近的大汉身边,张淮深看准了大汉的脑门拎起脚狠狠踢了过去,这一脚贯注了他六成的内力,被踢中的人运气好的话要昏迷几天,运气不好的话恐怕就要变成白痴了。第二个大汉依旧如此处理,第三个,第四个直至第五个都照旧,但到了第六个却出了事了。
当张淮深走到第六个大汉处打算外甥打灯笼——照旧(照舅)时,门外突然传来惊恐的声音:“警卫呢,警卫呢?”张淮深知道有人发现警卫失踪了,必须赶快解决这里然后迅速离开,正要踢出最后一脚,第六个大汉忽然跳了起来,叫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边说边揉眼睛,浑没注意身边还有个人。
张淮深知道这人只是被刚才的叫声惊醒的,人还有些迷迷糊糊没清醒过来,赶紧抡起手中的玉尺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下,偏偏这人正在转头张望四周,玉尺没能打到他的太阳穴却敲在腮帮子上,敲碎了他的半边牙,顿时一声惨叫直刺长空。张淮深心道糟了,连忙补了一下把他打晕,但此时所有人终于全都被惊动了。
张淮深到了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这时已经有十几个大汉从其他的小屋中冲了出来,现在还不能和他们硬拼,张淮深心道,双手搭住屋门的上框,以门上框为轴心人似鱿鱼般卷了起来,先是脚再是腰最后是上身,一点一点卷到屋顶上了,借着夜色浑不露痕迹,外面那些大汉们竟丝毫没有注意到,好精纯的软骨功。一般人要想这样上屋顶也可以,只不过必须做个钟摆动作,借摆动之力一下子晃上去,不过这样一来动的范围太大,绝不能像他现在这样悄无声息,不惊动他人。
这些从睡梦中惊醒的大汉们纷纷冲到出事的小屋,看到满地的“尸体”,不知如何是好乱成一团,直到首领到来才静了下来。大汉们的首领还算镇定,先将部属分为两组,一组到外面的哨位查看放哨,一组在几个小屋之间寻找凶杀,留下自己和另一个人检查“尸体”。他才检查结束,发现这六具“尸体”只是昏迷不醒并未死去,门外又传来大叫,显然又有人遭到毒手了,这,当然张淮深干的了。
张淮深伏在屋顶上听到了灰衣大汉首领的安排布置,心中暗喜,他现在就希望分散,假如大汉们集中在一起,就无法一一击破了。看着下面人群分散开来各自行动,十几名大汉将这些小屋稀稀落落地的围了起来,七八名大汉分成三组在四处搜索。搜索的大汉两三人一组互相照应,难以一下解决,先不动他们,而是先将外围的守备人员解决了再说。
乘着这些人还没注意到头上的动静,张淮深悄悄的从屋顶上移动到外圈,相中了一个落单的大汉,凌空扑下,手中的玉尺直击他的六阳魁首,但此时的大汉们早已有警觉和防备之心,六阳魁首又是最敏感的地方,加之凌空扑下带起了风声,这次没能一击成功,玉尺被急转身的大汉用手中的钢刀挡住了,张淮深没有丝毫犹豫,借着凌空扑下之力,玉尺荡开大汉的刀,冲入他的怀中,一个肘拳击中他胸口的檀中大穴,大汉立刻瘫软了下来,只来得及在中拳之际大叫一声提醒同伴。张淮深自信自己一拳足以使此人躺上两三天不能动,也没看结果就迅速转入黑暗中,待得其他人来时已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当大汉的首领冲出来看到又有一个人倒下了而且连敌人的影子也没有看到,气得暴跳如雷,意识到落单的危险,将剩下的人两个两个的分在一起,警告部下不要离得太远。这招给张淮深带来了点麻烦,他再也无法依样葫芦了,现在他要面临如何同时解决两名大汉的问题了。
怎么才能一下解决两个人而不被缠住呢?张淮深躲在附近的草丛中一面看着巡逻的灰衣大汉一面思考。忽然他看到大汉手中上了箭的弩弓,眼睛一亮,好,就这样办,张淮深悄悄地接近小屋,依旧用大力鹰爪手挂在屋檐下的阴暗处等侯着。
不一会,有一组大汉走近了,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看,张淮深这时尽量将身子像虾米样蜷起以避免被发现,待等两人走近,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