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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风歌-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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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叹道:“仇士良和豆卢著真是狠毒啊,我还以为他们绑架我只是为了向我示威或示好,没想到这竟是一石两鸟之计,他们竟然还想趁机除去陛下的心腹,京兆尹敬昕。”

“不,是一石三鸟之计!”花厅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紧接着一个全身都缩在斗篷中的男子门外走了进来。

张淮深心正烦乱,又因为身在公主府中,也没有戒备,竟然没注意有人接近,听到声音大吃了一惊,站了起来沉声道:“你是谁?”

来人将斗篷向后一甩,顿时那熟悉的面容跃入张淮深的眼帘。

“陛下!”张淮深惊愕地道。

来人正是当今大唐天子,武宗李炎。

张淮深迅速瞥了公主一眼,见她毫无惊讶之色,可见她是早就知道皇帝会来的,心中不免有些嘀咕,也只得先上前行礼。

皇帝见到张淮深要跪下,抢上一步扶住他,说道:“卿不必多礼,这里不是宫中,一切礼数尽可从简。”

张淮深谢恩,公主上前招呼皇帝坐下,皇帝就坐后也殷勤地招呼张淮深坐下。

待三人都落座后,公主问道:“皇兄为何说是一石三鸟?”

皇帝笑道:“这一鸟是向你示威或示好,一鸟是趁机除去敬昕,最后一鸟就是清源你自己了。”

“我?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公主不解道。

“这也是朕前日才知道的。据孙谷回报,你被绑架的第二日,豆卢著亲自带兵到蓝田附近搜寻你的下落,而且他观豆卢著的神色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如今看来那自然是他打算亲自来个英雄救美啦。”

公主顿时明白了,满面怒容道:“这个杀胚,想的倒美,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张淮深在旁听得糊涂,皇帝也知道他不明白,解释道:“豆卢著对清源一直垂涎三尺,总想当她的驸马都尉,曾让仇士良来朕说过几次,不过朕这皇妹却从没有正眼看过他。以前清源曾说过要嫁就嫁个肯在紧要关头舍身相救她的人,豆卢著这次就想趁机来个英雄救美,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向朕要求赐婚,而清源也没什么理直气壮的话可以回绝他了。”

原来如此,张淮深点点头,忽然心中浮现出了不祥的预感。果然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没想到应了这句话的竟然是你。”

啊,张淮深没想到皇帝竟然会这么说,顿时脸上通红,一双手扭捏不知放何处才好,再看看公主也是满脸的红晕,羞答答地低着头。张淮深嘴皮子微张微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皇帝看着他这样更是笑容满面,说道:“朕知道清源很喜欢你,不知道你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张淮深看着公主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而公主虽然连耳根子都红了却没有逃席,依旧坐着。

皇帝又道:“朕这皇妹可是诸公主之中最有男儿气概的,虽然娇惯了点,也有点任性,但她从不用皇家威严来吓人,作她的驸马一定不会受气。何况她颇通才艺又爱热闹,作她的驸马也定然不会发闷的,不然为什么她会是朕最宠爱的皇妹呢。”

张淮深心中暗自发笑,怎么皇帝竟然像是硬要把公主塞给自己的样子,不停地夸耀公主的好处啊。

皇帝正容道:“张淮深,朕身为清源的兄长,一定要问你,你是否喜欢清源?”说着直视着张淮深,一副你不说明白我不罢休的架势。

在皇帝灼灼的目光下,张淮深不能不回答了。揣摩皇帝的口气,看着公主期盼的目光,回想公主的风采,他硬着头皮说道:“公主品貌端淑,如天人下凡,得配公主不啻天降之福,只是草民乃是一介布衣,不敢有此妄想。”

皇帝呵呵笑道:“那你就是不敢,而不是不想不愿了吧。”

没等张淮深回答,皇帝忽又兴致索然,长叹一声道:“实在是可惜啊,虽然你非常喜欢清源,朕也非常赏识你,但朕却实在是难以同意将清源下嫁于你。”

这话犹如当头一棒,张淮深和公主立刻异口同声地脱口道:“为什么?”

皇帝一字一顿道:“你们确实是阶级不同,尊卑悬殊,朕又怎能无视礼法将公主下嫁给一个平民百姓呢。”

第十章 应战

听到皇帝这么说,张淮深脸上不由得泛起一股失望和无奈的神色,虽然自己早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种结局,但在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除了此之外更有些不悦,尽管早知道这位皇帝喜好任用世族,但见他如此轻视寒族百姓还是按耐不住有气,不过毕竟他是皇帝,无法反唇相讥,只能强忍住心中不悦冷下脸来不答理。

公主却向皇帝娇嗔地道:“陛下,这些都是小事,你说一句话不就行了么。”

皇帝摇头道:“这可不行,国家自有法度,岂能任意胡为。不过……”

公主急忙道:“不过什么?”

皇帝对着张淮深说道:“能尚公主者,不是功臣世家子弟就是正五品以上的现职官员。你不是世家子弟,要想尚公主,不妨入仕为官,这或许还行。”

仔细揣摩皇帝的话,张淮深心中暗道:“难道陛下说这话只是希望让我入仕吗?”不清楚皇帝的真意,依然没做声。

皇帝也不介意,自顾自又说道:“只是你对国对朕并无特别功勋,就算是朕特赐你官职那也要依例从七品做起,要每三年一考后才能迁升,除非有显赫的政绩,否则十几年后才能循序右迁到正五品,到那时你才能尚主。可是要真的过上十几年岂不是太晚了,没的耽误了清源的终生。”

(唐制:品级分正从十八品,每品分上下两级,从从七品下到正五品上共有十级)

“那要怎样才行呢?”公主接着问道。

皇帝看着张淮深说道:“除非他有什么卓异才能,可以令人信服,那就可以循例以六品入仕,若朕再加以关照的话,那不出两三年就能有这资历尚主了。”

张淮深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了,不是皇帝真的不准公主下嫁,只不过有条件而已。自己心里也清楚是什么条件,只不过这条件对自己和乐荣轩来说其中的关系实在重大,断不能应允,所以张淮深只能装糊涂,默不作声。

但公主也不知是没明白还是存心要挑明,问皇帝道:“那又该如何才能认定他有卓异才能,如何令世人信服呢?”

皇帝笑道:“现下就有个好机会,不知道他有没有这兴趣和胆量。”

公主沉默了一下说道:“就是和豆卢著比武一事吧。”

皇帝点头道:“正是。”

这时他们的目光全集中到了张淮深的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张淮深无法继续缄口,于是道:“陛下,此事恐不合朝廷体制,就算草民能战胜豆卢著也无法以此为能,何况草民武功低微绝不是豆卢大人的对手。”

皇帝摇头道:“你何必如此谦恭呢,朕听崔铉说你出宫时就和豆卢著比试过,似乎还是豆卢著吃了亏。既然如此,这正是你大显身手的好机会,何必平白错过呢。”

张淮深连忙道:“陛下有所不知,那日实是草民不敌,崔大人不懂武功所以才会看错,误报陛下。要是陛下不信可以问公主,前几日公主在神龙寺中亲耳听到当时详情,知道草民那时的险境。”

皇帝道:“其实朕对此事也很清楚,不过既然朕冀望你能击败豆卢著,那自然会有所准备,断不会让你无故去送死的。”

张淮深呐呐道:“可是比武较技从无必胜之事。”

皇帝看着张淮深良久,忽然长叹一声道:“也罢,你是聪明人,朕也不和你绕圈子了,索性将话挑明了也好。张淮深,朕问你,清源是否已和你说过那日你离开后发生的事?”

张淮深点点头。

“如今朝廷中纲纪败坏、妖孽横生,连一个家奴也敢骑到朕的头上来了啊。”皇帝深深叹了口气道。出了会儿神,他又道:“你可知仇士良为何想除去京兆尹敬昕?”

张淮深摇摇头。

皇帝仰头回忆道:“敬昕是在开成四年从江西观察使任上调来做京兆尹的,和朝中各党素无瓜葛,所以朕即位后一直很看重他,他也不负朕望,处事公正无私,神策军素来暴虐,故而敬昕对他们尤为严厉,多次上奏要朕处分,这一来他就不免成了仇士良的眼中钉,一直想除之而后快,何况京畿重地,若是府尹能成为宦官的爪牙,那仇士良更可为所欲为了,所以他这次才会使出这一石三鸟之计。”

张淮深默默点头,敬昕素有铁面无私之名,这他是知道的,当年斩文宗宠爱的伶人之事就是出于敬昕之手,那时敬昕一夜间名声大噪,很受时人敬重。

皇帝继续道:“虽然敬昕出任京兆尹是由于先帝简任不是朕,他也不是朕的心腹,但在此事中他毕竟是无辜受累,朕绝不能只知私利而袖手不管,何况他素有贤名,要是真的含冤被贬岂不令天下正义之士寒心。京畿要职也不能任用仇士良的私人,所以朕宁愿开罪仇士良也不愿听之任之。何况朕乃一国之君,焉能听任一家奴的摆布。”

张淮深本以为皇帝只是出于爱护近臣才有心和仇士良斗上一斗,听了此言方知并非如此,心中颇为认同,暗赞这位皇帝并不昏庸,还是很能明辨是非的。

皇帝接着道:“只是现在太阿倒持,朕也不便指斥其奸,只盼能敷衍过去,可是仇士良这些时日盯住朕不放,一定要朕罢免敬昕,无奈之下朕只得用清源那时说的话来搪塞,但仇士良就立刻上奏要朕准许豆卢著和你的比武,本来朕是想拖些时日后此事或许可以不了了之,可仇士良日日催促,这奏折也无法再留中不发了,故而朕吩咐清源今日务必接你来此,朕才好同你将此事本末说清楚,只盼望你能为朕分忧。”

张淮深沉默半晌,问道:“陛下希望草民如何为陛下分忧?”文人小说下载

皇帝直视他,沉声地道:“同意比武,击败豆卢著。”

张淮深深感为难,虽然皇帝的话就是圣旨不能违抗,但要是就这么答应自己势必会成为神策军的死敌,今后乐荣轩就别想在长安城里太平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极可能会旦夕难保,更别说可以回复往日的悠闲了。要真的有那一天,父亲二十多年的辛苦创业不就是全毁了吗?自己又怎能担得起这个罪名。

看到张淮深沉吟不语,皇帝叹息道:“朕也知道此事十分危险,且不说兵器无眼,即使是你赢了豆卢著,神策军也会睚眦报复,只是朕不能再这样听任仇士良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了,否则的话从此国将不国,君将不君,朕也会失去士人的拥戴和天下的民心,所以朕立誓要将他的气焰压下去,虽然卿从不食朝廷俸禄,但朕还是希望你能为朕分忧。”

张淮深看着皇帝满脸的无奈之色,知道他的苦处,心下很是同情,只是事关重大,自己还是无法下决心。

皇帝诚恳地道:“要是卿能为朕分忧,朕绝不亏待卿,只要卿能竭尽所能,至少和豆卢著打个平手,让他们没借口扳倒敬昕,朕必以卓异名赐卿从五品上的公主府副典军之职,再过上两年,等你有了些资历后朕就右迁你为正五品上的正典军,再将清源赐婚于你,到那时朕亲自为你们主持婚典。从此后卿和皇室就是一家亲了,朕与卿共富贵。”

这时张淮深才注意到皇帝正很客气地称自己为卿,想到皇帝如此客气和诚恳,再加上如此诱人的许诺,未免有些怦然心动,公主和他之前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那股男儿般的英气和明智的头脑令他念念难忘,她对自己的关怀也使自己感动不已,能公开迎娶公主在这长安城里扬眉吐气,令那些向来轻视商贾的达官贵人刮目相看一直是他脑海中的潜望,不过,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张淮深犹豫再三还是无法开口说出这个“去”字。

皇帝见张淮深仍然犹豫不决不说话,有些失望,忽然问道:“卿是沙州人氏,可知在八十年前西域就落入吐蕃人之手?”

张淮深点头称是。

皇帝又问道:“你可知那里的大唐子民被逼穿胡服守其俗,也不得拜祭先人?”

张淮深不明其意,但也只能称是。

皇帝继续说道:“那你可知为何大唐国土会落入吐蕃之手,以至于朝廷蒙羞、西域百姓遭难?”

张淮深回答道:“吐蕃欺我大唐安史之乱,趁机夺我疆土。”

皇帝接着问道:“那安史之乱已经平定了许久,为何我大唐还是不能将西域夺回?”

这已经快涉及到现在的朝政了,所以张淮深没赶敢说话。皇帝示意他但说无妨,张淮深就大着胆子说道:“我大唐内有宦官外有藩镇,内忧未除无力西顾。”

皇帝赞赏道:“卿一语中地,对朝政果然是目光如炬,朕没有看错人。”接着又道:“朕自认不是昏庸之君,也常思奋发鹰扬,重现我大唐昔日辉煌,只是贞元以来宦官得势,仇士良之辈屡屡挚肘,令朕空有满腔壮志却束手难为,故朕欲剪其羽翼,削其权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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