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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大风歌-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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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缀着,保持着四五里的距离,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有耐心地等着最合适的机会。

鹰扬军似乎没有察觉已经被敌兵给盯上了,还是不紧不慢地向西进军,但兀元实却知道敌军绝不会这么松懈大意,所以一路跟来,终究不敢动手。

当离开华州五十里的地方时候,机会终于来了,因为乔谷水挡在了鹰扬军的面前。

乔谷水是渭水的支流,并不算宽阔,但也不是可以涉水而过的,鹰扬军在河东岸寻找到一个渡场,停下了脚步,开始搜寻船只架设浮桥准备渡河。

兀元实从斥候那里得知了这一消息后兴奋不已,觉得机会终于来了,他想虽然鹰扬军骁勇善战,但如果半渡而击之,说不定还能如淝水之战一样,以劣胜强。想到这里只觉得热血沸腾,招呼身后的大军放轻脚步掩上前去,在离河一里多地的地方停了下来,并藏匿于附近的树林中和山丘后,然后自己带着十来名亲兵悄悄接近河边亲自查看敌情。

登上附近的小丘,隐在山石之后,兀元实向着河边探望去,只见那里喧闹不已却又井井有条,鹰扬军已经征集来了十多条小船,将小船在河中摆开,用绳索相连,上面铺设木板,架起了两座浮桥。辎重和军械不停地从浮桥上向河对岸运送而去。

兀元实看得吃惊不已,心中暗赞鹰扬军果然了得,这样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办好这么多事情,而正在渡河的大军也毫无混乱的样子,不禁想到自己率领的那些兵士和眼前的人马比相差得实在是太远了,若是易地处之的话还不知道要多混乱费多少时间。

看着看着他眉头皱起了,他发觉鹰扬军先行过河的竟是辎重粮草。按理来说,应该是最精锐的人马先行渡河,将渡场守住才会开始运送其他人马,最后才是辎重,这是防着河对面可能会有敌兵来偷袭。但鹰扬军这次渡河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辎重先行,精兵殿后。兀元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从华州到长安除了渭南还有一点人马外一路坦途,只有华州还有些兵力可以会他们背后虎视眈眈,鹰扬军当然要重点防着背后了。

“也许他们已经知道我军紧随其后了。”兀元实是这么想的,心里有点忐忑,但他适才下的决心却没有改变,因为这里恐怕是唯一的机会了。若是放过,神策军出发之时并没有带渡河的器具,敌兵过河之后恐怕是追不上了,而且若是对方在对岸留下一支人马,就足可将渡口封锁,到时候自己只能是望洋兴叹。

想到这里兀元实有些紧张却更生兴奋,捏紧了拳头他喃喃道:“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张淮深,我也不会比你差的,等会儿就让你知道我的本事。”

话音方落,他转身下了小丘,回到军中传下令去:“等我号令,准备进攻。”

乔谷水水流平缓,从南向北缓缓流动。天空很蓝,浮桥很平稳,张淮深的帅旗在河西的空中飘扬,他是同第三批兵马一起渡过乔谷水的。第一批过河的是前锋开路的一千精锐牙军,他们渡河之后将渡场团团守住,第二批过河的是大军的全部粮草辎重,第三批是部分步军和马军,接下来第四批过河的应该是剩下的马军,最后过河的是殿后的步军。这种过河方法完全是一种随时准备交战的架式。所防备的当然是鹰扬军的身后、在乔谷水东岸密林深处的华州神策军了。

其实兀元实兵马刚出城的时候,张淮深就得到了斥堠传来的消息,当确定神策军已经决心要追击之后他就开始布置,所以一路上鹰扬军全军戒备,只等着敌兵从背后扑来。但敌兵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并无动手的意思却是令人意外,张淮深立刻意识到对手并非易与之辈,定是很有耐心地在等待最佳的时机,所以当乔谷水挡在鹰扬军面前的时候,他就下了决心,一定要在此处将敌兵诱出,一举解除后患。

当然,在渡场交锋既是背水一战又是半渡受击,对于鹰扬军非常不利,但张淮深有信心能在这劣势的情况下照样取胜,另外,这里开阔的平地也正是最合适野战的战场,鹰扬军最悍勇的马军在这里才能更好地发挥其强大的冲击力,更快地击溃和围歼敌兵。所以张淮深还是决定把这里作为战场。当万事具备之后,就只等着猎物上钩了。

但这猎物并非只知道蛮干的匹夫,耐心也出奇得好,从鹰扬军一开始渡河直到现在都只是静静地窥视着,就是没有一点要动手的意思。

张淮深考虑一下,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帅旗还在河东,敌兵不敢擅动,所以交代了李恩和索勋一些事情后,自己也过了河。看着第三批人马顺顺当当地踏上浮桥,鹰扬军的身后还是没有变化,他有些奇怪了,下意识地问了下先期过河指挥的常慕德:“你看为什么他们还不动手?”。

常慕德正忙着安排渡河之后的大军重整集结,闻言匆匆想了一下道:“对面还有八九千人马,可能敌兵还不敢动手。”

张淮深点头道:“有道理。”叫来一名亲兵吩咐道:“你去对岸和右副郎将说,敌兵可能在他们只剩下三五千人的时候动手,叫他们时刻警惕。”

亲兵领命而去。张淮深这么说也是有他的道理,鹰扬军是虎狼之师,对乌合之众就算以一敌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神策军领兵的将军有点本事的话,肯定会在东岸只剩下三四千人的时候才动手的,因为若是更多,他们未必有能力啃下这硬骨头,若是少了,鹰扬军主力已经过河,若是弃之不顾自顾自扑向长安,那兀元实这一战也就等于白打。

张淮深此刻并不知道华州守军这次追击仅仅是为了将鹰扬军绊住,因为他根本就没想到杨钦义已经看穿了他的用意,之前的谋划他都只是根据出城的人马多少来作出的判断,在张淮深看来若是神策军仅是为了沿途骚扰,迟滞鹰扬军的前进,那根本不用派出这么多人马,既然现在几乎是倾城而出,虽然还想不通杨钦义怎么忽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有意决战那是必定了的,既然如此,张淮深也颇有意来个一网打尽,彻底清除后患。

高悬在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开始向西倾斜,时已晌午。张淮深眯起眼睛看着对岸,鹰扬军马军仍在陆续过河,东岸的人马还剩下四千左右。在金黄的日光之下,他朦朦胧胧感觉身边的气氛似乎越来越紧张,而对岸的杀气也似乎越来越重。

“就要动手了么。”他喃喃而道。

话音未落,就只听得对岸不远处惊天动地的杀声响起,如霹雳一般打在所有人的心头,许多毫无准备的军卒都骇异地望着身后,而张淮深却感到精神一振,大喝道:“敌兵来了,准备作战。”

主帅坚定的语气令那些士卒立刻镇定了下来,河东的鹰扬军在李恩的指挥下迅速摆开了作战的阵形,马军自两翼排开列队,步军盾牌手大步上前,将一人高的盾牌竖起,一人接着一人并列着在阵前排成了盾墙。弓箭手迅速跟上,在盾牌手的间隙之中曲腿半蹲,挽弓搭箭,箭尖在阳光中闪烁着耀人的光芒直指着正在冲来的敌兵。而已经过河的兵卒正在常慕德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快速的倒流向河东,迅速增援还没过河的人马。

鹰扬军毕竟是饱经征杀的劲旅,经验丰富,又早有准备,河东又刻意留下混和了步、骑的人马,完全可以单独作战,所以虽然看到对面来的敌兵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却也丝毫不惧,如果说敌兵的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的话,那河东的鹰扬军更像是泰山一样有难以撼动之感。

兀元实在神策军中看得是赞叹不已,直惋惜这支人马为何不是自己的。他在林中久候多时,虽然从鹰扬军过河的次序上看出对方早有防备,但当到了预先设想好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在他看来,对方虽然骁勇,但兵力连己方的三成都不到,又有一条河将鹰扬军分割成两部分,虽然还有两条浮桥,但也济不了什么事,此时不动手又更待何时。

他的想法也是很多兵卒的想法,若是以众凌寡还没不敢的话那也太没种了,所以那些兵卒精神振奋,排山倒海一样的杀声又给他们平添了许多勇气,在热血沸腾之下,人人奋勇争先,只盼早点砍下敌兵首级好回去领赏。

但乌合之众毕竟是乌合之众,蜂拥而上的神策军步军气势虽然有,但阵形却是混乱不堪毫无章法,刚刚扑到阵前,在鹰扬军一轮箭雨中就有无数的士卒被射到在地。幸存下来的士卒慌乱间才想起要将盾牌护在头顶之上。但此时第二轮箭雨又射了过来,即便是有盾牌护卫,但仍然有不少人被射到,哀嚎着倒在地上,许多军卒都胆怯了,停下了脚步打算后退,但尚未知道厉害的后继步军紧跟而上,将他们推着向前,阵前又是一阵混乱。

鹰扬军见此并未乘机出击,而是缓步向前推进,为身后河西人马渡河增援让开地方。

兀元实见手下那些乌合之众刚上阵就这样出丑,眉头大皱,不得不将自京中带来的老兵遣了上去。那些老兵有沙场经验,从阵中穿插上前,用盾牌护着全身,小步不断左右移动着向前推进,鹰扬军箭雨虽然不停,但毕竟人少,不可能非常密集,而那些老兵又散得比较开,在箭雨之中竟然照样前进,伤亡减少了许多。有人带头,那些新兵胆子壮了,依样葫芦地学着同样前进。在扔下几百具尸体后,神策军和鹰扬军终于绞在了一起,展开了面对面的肉搏。

其实虽然河东的鹰扬军人数过少,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神策军接近,其中更多的原因在于张淮深有意要全歼敌兵,生怕僵持时间太长,敌兵知难而退,所以曾指示李恩要想法子将敌兵缠住,等待大军回到对岸然后一举合围。但这一来就会带来一个很麻烦的问题,那就是一旦正面开始厮杀,鹰扬军兵力不足的弱点就会暴露无疑。要知道沙场之上为了性命人可以使出全部的潜力,虽然敌兵大多是没上过沙场的新兵,但当他们闻到血腥味之后,往往会在不知不觉间陷入半疯狂的地步,到那时战力也不可小视,何况在混战之中,鹰扬军兵卒之间配合默契的长处就不容易发挥,而敌兵仗着人多更能占据上风。

不过这难不倒张淮深,当两军绞在一起的时候,原本在河西岸边一溜排着的十多个蒙着油布的大家伙被鹰扬军的兵卒奋力掀去盖头露出了庐山真面目,那些都是足有两人高的攻防利器——发石车。

这些发石车说来还是神策军的,那是坊州之战中鹰扬军从宁州神策行营援兵手中夺来的,后来在弃城撤退的时候没来得及带走又落入了石雄的手中,而石雄追击的时候因为这东西派不上用处又把它留在了坊州,当鹰扬军二度攻下坊州的时候又把它给得到了,而后因为要去攻打长安,所以又就将它们携带而来,直到现在又终于派上了用处。

发石车上的油布被掀走之后,兵士们迅速将之瞄准了对岸,巨石在“一、二、三”的呼喝声中呼啸而起,准确而又密集地投入到了神策军军中。因为生怕误伤自己人,所以这些巨石瞄准的都是神策军的后军,为的也是迟滞敌兵的补充,减轻河东鹰扬军阵前的压力。

当发石车投入战斗之后,神策军的士气一下子大落,人人都担心巨石从天而降将自己砸成肉饼,分心之下,战况对于鹰扬军开始有利。

兀元实大为恼怒,一面吩咐军中的长弩手去附近高地之上向河西的发石车居高临下地放箭,一面拍马上前,向着身边的士卒们大声吼道:“怕什么,本将也在这里,看能砸着谁。”

看着主将毫无畏惧地来到乱军之中,神策军的军心定了许多,加上对岸投来的巨石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能真正地影响战局,其后那些长弓劲弩又将发石车给压制住,他们的畏惧之心也就慢慢消减了许多,专心于厮杀之中。

兀元实松了口气,查看了战况后下令不要管其他,只管从中路向前冲,一定要冲开鹰扬军步军的防线。他下这军令并非鲁莽的举动,而是看出了此战的关键。

这关键就在于那两座浮桥。

浮桥是将河东河西鹰扬军相连接的唯一途径,眼下是河东战场上神策军以众凌寡,占据了上风,但如果等河西的鹰扬军全都回到河东,那局势就完全要倒转过来了,而若是能抢在河西敌兵增援前将浮桥给截断,别说把他们给绊住,就算取胜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兀元实非常兴奋,只觉得取胜的良机已经到了眼前,严厉的军令不断下达,督促部下奋勇向前。

这一来鹰扬军正面的压力越来越大,步军虽然骁勇,但在数倍于己的敌兵面前也不得不节节后退,这一来造成了一好一坏两个结果。好地方的就是,神策军只知道鼓勇前进,将两翼全都暴露了出来,鹰扬军马军已经将他们圈了起来,形成了新月形的包围。而坏的地方就是,鹰扬军的步军被逐渐挤压到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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