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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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流言一出,顿时哗然,无人相信如此无稽之言——木如眉同公主有什么干系?宇文婉儿见过木如眉吗,怎么就得罪了她,叫她恨成这样?
可是,如果木如眉想要害的人是宇文婉儿,这件事在另一方面,却有了解释——木如眉或许与宇文婉儿无仇无怨,可是有人跟宇文婉儿有仇怨!而这样的人,全都是身居高位之人,想要招揽一名邪恶法师,可能性比平民大了太多!
在疑惑与探索中,流言愈传愈盛,愈演愈烈。从一开始的无人相信,渐渐变得有一部分人相信了。
但是大部分人是不相信的,直到宁国公府上的一名下人,在酒后大声说道:“我们家大人接见过一名奇人异事,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袍子里,弹指之间便能点燃火焰,神异得很呢!”
那名下人是酒馆的常客,许多一起吃酒的人都认得他,听闻后便涌上来围住他,问道:“国公爷是什么时候接见的那名奇人?那名奇人现今还在府上吗?”
那名下人答道:“三四个月前吧?我记不清了,我只看见大人接见他,却没看见他什么时候走的。哦,他很神异,走路时脚下是飘着的,我都看不见脚印!”
此事一出,雍京城中很快有传言冒出来,说是宁国公不喜宇文婉儿对皇后不敬,对太子不敬,并且挤掉了他之前准备接手骁骑营的人,自己做了骁骑营的都统,便决意除掉她。
也有人说,其实是皇后不喜宇文婉儿,因为宇文婉儿不肯听从她的安排,嫁给某某大臣家的公子,甚至十分粗鲁无礼地顶撞她。所以命令宁国公找来奇人异事,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宇文婉儿。
后者倒是有一小部分人的支持,因为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曾经亲眼看见李家的人追捕一个高大健硕的俊逸青年。而那个青年,曾经跟宇文婉儿在一起出现过,并且手牵着手,十分亲密的样子。
李家是宇文婉儿的母妃,李贵妃的娘家。李贵妃怎么可能害女儿?必然是受皇后的威逼,才会如此了。
传言愈演愈烈,很快便传入皇宫中。
皇后原本满面悠闲地请后妃们吃茶,听到消息后,脸色顿时变了,握着杯子的手都紧了紧。李贵妃有些担忧地看过去,却见皇后眼底闪过一丝阴沉:“没有证据便敢编排本宫,好大的胆子!”
然而,皇后还来不及下令抓人,事情便发生了变故——那名法师,被抓住了!
扭送而来的人,是轩王府的侍卫队长。一共二十名铁甲侍卫,手持钢刀,押送浑身被麻神捆紧的法师,往官府而来。
那名法师浑身包裹在黑色袍子里,身躯精瘦,似乎受过许多折磨,眼窝深陷,苍老的面容难掩疲乏与恐惧。才一出现,便被街上众人围观了。一直跟到官府,围在外面,等着里面的审判。
“大人,此人极通术法,请不要解开他身上的绳索。”侍卫队长说道。
其实,解开他身上的绳索也没关系,因为他的手筋脚筋都已经被挑断,浑身血液被放掉超过三分之一,更兼数日不曾饮食,再没有精力逃跑的。
“宁国公找到我,许我财宝美酒,许我田庄美女,命我困死公主……宁国公让人假扮公主,羞辱了木如眉,让木如眉痛恨公主……木如眉找到我,让我帮她诅咒公主……我趁机杀了木如眉,用她的血液和心脏献祭,做下阵法……没有想到,拿到的八字会是轩王妃的……”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哗然。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原来这竟是真的。在法师出现之前,对宁国公府的猜测都属于无凭无据,毕竟那名下人乃是酒后胡言,做不得证据。而法师出现了,又将事情说得头头是道,顿时引得堂上坐着的那名年轻官员汗湿夹背。
他初入官场,便碰上这样的案子,如何能处置?只得上报,将这桩案子往上转。然而不论怎么转,法师的这番话都落入外头围观的人群耳中。百姓们并不关心官场,他们只知道事情果然是这样,宁国公要害公主。宁国公的名号,一时间出现最多。
这桩案子第二天就惊动了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皇上,沉着老脸,亲自审问了这桩案子。
到了皇上面前,法师的口供一个字都没有改。被问及如何被捉住时,法师摇头表示不知,只道:“我正在宁国公送我的庄园中饮酒作乐,没想到冲进来一波侍卫,进来便要捉我。见到轩王爷时,我才知道法事出了岔子。轩王爷折磨了我一顿,便把我交给官府了。”
宁国公很快捉住法师口中的漏洞:“哦?轩王爷折磨了你一顿?他为何折磨你?如何折磨你的?”说着,偏头看向站在另一边,面无表情的宇文轩。
人是宇文轩逮到的,故而审问之时,宇文轩也在场。
事已至此,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毕竟这名法师确实是宁国公找的人,而他既然被宇文轩捉去过,宁国公相信宇文轩已经知道秦羽瑶是怎么死的。
既然结下大仇,再装作井水不犯河水已无用。宁国公不相信,在宇文轩知道秦羽瑶的死因后,会无动于衷。毕竟,宇文轩并非无能之人。而他对秦羽瑶的感情,也是有目共睹。
宁国公眯着眼睛看向法师,心中明白,这便是宇文轩的报复。他不可能不知道,法师本来就是想害死秦羽瑶。可是他却让法师说出这一番话,若是被证实了,那么宁国公便背上了害死公主和王妃的大罪。
好个宇文轩,原来这阵子的沉寂,竟是为了致命一击。只不过,宁国公是不可能就此认输的,他要反咬一口。阴沉沉地看向法师,威胁说道:“是不是有人逼你说出这番话,诬赖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宇文轩,目的十分明显。
“轩王爷恨我害死轩王妃,便废了我的身体,然后将我交给官府。”法师目光呆滞地答道,并不接宁国公的这一茬。
殿上,皇上苍老的身躯陷入巨大的龙椅中,松弛的皮肉耷拉着,愈发显得神情阴沉。他冷峻漠然地瞧着这一切,无人知道他心中是何心情。
“宁国公为何非要法师说出,他是受我指使?难道他不是你请入宁国府的吗?还是说,宁国公想要别人误解,是我请来了法师,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宇文轩慢条斯理地说道。
宁国公顿时一噎,事实上,宇文轩直到现在才反击,并非因为宁国公的这件事做得多么隐蔽。在秦羽瑶死后半个月,闲云阁便查了出来,并将法师严密监视了起来。
宇文轩放着他没动,一来他没有时间,他忙着寻找奇珍异宝来保证秦羽瑶的尸体不腐;二来他和秦太傅起了争执,因为秦夫人在其中做的不可替代的推动作用。这两点都解决后,宇文轩便猛然发动,给予宁国公致命一击。
可以说,宇文轩做足了准备,手里捏着充分的证据后,才来殿上发难,宁国公是逃脱不了罪责的。而言语狡辩,更加证明不了什么,哪怕皇后在旁边极力反对也没有用。
皇上很快做了判决。
“试图加害公主,此乃欺君之罪。误害死轩王妃,罪加一等。念及旧功,特赦宁国公削去国公之位,贬为庶民,收回御赐国公府。宁氏一家,乃去轩王府的尸首前跪拜认错。钦此。”
圣旨十分简短,但是足够犀利。宇文轩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知道这是皇帝的示好——皇帝担心过世后,他或者柳家为难新帝,败了这大好河山。
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皇帝给自己的女儿出一口气——他并不知道宁国公究竟要害的人是谁,但是他知道皇后对宇文婉儿的打算,这让他十分恼怒。
“臣不服!”宁国公跪地大呼,不肯接旨。
皇上心中顿时涌上怒意,淡淡地道:“不服?那就死吧!”
宁氏一族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打量他就快死了,没有威慑力了?皇上扭过头,瞥了皇后一眼,在想要不要把皇后的职位也撤了。假如他死后将皇位传与太子,有皇后在背后扶植,皇上真不确信这江山基业会不会改姓宁?
宁国公也是一条硬汉,他宁死也不肯给秦羽瑶下跪,当即起身撞向旁边的柱子。撞柱之前,口中大呼:“臣冤枉!请皇上收回成命!”
“快快拦下!”皇后惊呼起身。
皇上眼睛一眯,心中恼恨地想,若是宁国公这一撞不死,就加他一个冲撞龙颜之罪!
宁国公心知回天乏术,这一回倒真是下了力气,当场就死了。皇后惊得白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而后便是一场纷乱,等到安排妥当后,皇上打算处置法师时,却发现法师居然气绝而亡,登时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厥过去!
好,好个宇文轩!
被太监总管好一顿顺气,皇上才缓过气来,目光再扫过宇文轩时,不禁忌惮更深。他原本想要扣押法师,打算令他改口供,以此给宇文轩定一个罪。毕竟他时日无多,很怕拥有柳家支持的宇文轩,会为难他选定的江山继承人。
谁知,宇文轩竟然先下手为强,把法师给灭了口!事已至此,皇上心知不可能拿宇文轩怎么样,很是沮丧地挥了挥手,命宇文轩退下。
宇文轩垂眼行了一礼,压下眼中异样的情绪,而后命人提了法师的尸首退下了。离开皇宫后,便在一处沟边站定,命人将法师的头颅四肢皆斩下,而后丢在荒草从里,转身离去。
这位不可一世的法师,因为害了秦羽瑶,而被宇文轩狠狠招待了一番。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最后,只求宇文轩放过他,要他做什么都可以,只求速速一死。甚至,连全尸都不敢奢求。
宇文轩恨极了他,若非看在他最后小小帮了个忙,何止是斩他头颅四肢,必要将他碎尸万段才罢休。
想到此处,宇文轩的眼睛眯了眯。另一个人,必要碎尸万段的了。
宇文轩没有回王府,而是来到京郊外的一座旧宅中。这里人烟稀少,荒凉破败,哪怕是白日里头,也透着一股森然寒气。
“呜呜!”院子里,一座绞刑架上绑着一个人,长长的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身上,中衣早已破烂不堪,沾染上血迹,看不出原色。
看到宇文轩的到来,那人眼中露出惊恐,浑身挣扎起来,就连铁链都束缚不住。
“老实点!”绞刑架后面,有人拉动铁链,顿时将此人绑得紧紧,再也挣扎不动了。
在此人身前,弯腰蹲着一人,手里端着一只精致小碗,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极锋利精致的薄薄刀片,极小心仔细地剃下一条肉来。那一条肉从肌腱到薄膜皆完好无损,剃下来后甚至还微微跳动,鲜红的颜色映着细白的瓷碗,不时渗出一丝丝血水。
剃下三条肉来,那人便站起身,精致小刀敲了敲碗沿,对受刑之人说道:“今日你的午饭便是这个。”
生剃其肉,佐喂其腹,这是宇文轩对秦夫人的报复。
不错,绑在绞刑架上,瞪着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披头散发形容狼狈可怖的人,便是秦夫人。那日查明真相后,红了眼的宇文轩便上门太傅府,向秦太傅要人。
听闻真相后,秦太傅还不敢置信,直到秦夫人亲口说道:“哈哈哈!那个妖孽!她不是我女儿!她只是一个占据了我女儿躯壳的妖魂!死了正好!顶着我女儿的皮,净干一些不三不四的恶心事!就是我做的!”
秦夫人供认不讳。
秦太傅当即喷出一口血来,若非秦大管家的搀扶,当即便倒了下去:“好,好,我秦某人一生得意,不想临了,竟——我可怜的瑶儿啊!都是爹爹害了你!”一时间悲哭不绝。
就在他悲哭的档口,宇文轩早已命人绑了秦夫人,就要押走。秦太傅才忍着伤心,拦住宇文轩道:“你要把她怎么样?”
“给瑶儿报仇。”宇文轩冷道。
秦太傅面色灰败,整个人顿时老了十几岁一般,他的妻子害死了他的女儿,这算什么?想到秦羽瑶死的可怜,秦太傅对秦夫人痛恨不已,生生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你不能就这样带她走。”秦太傅苍然说道,“她是瑶儿的母亲,是宝儿的外祖母,她可以死,却不能名声脏污。”
一刀给她痛快?宇文轩不能答应,害死瑶儿的人,必要经受钻心挖骨之苦,遍尝人间最痛苦的刑罚,才能坠入地狱。
“日后,太傅府的一切,都是宝儿的。”秦太傅万分疲惫地道,“相信我,宝儿需要这个。”
宇文轩想了想,问秦太傅道:“皇后和宁国公那边呢?”
“老夫必不会就此罢休!”秦太傅捏紧拳头,颤着嗓音说道。
宇文轩便道:“好,我留她名声。”便挥了挥手,带走了秦夫人。不久后,遣来一名云鹰,扮作秦夫人,在太傅府中掩人耳目。
秦太傅领宇文轩的情,擦拭宝刀,准备对准皇后和宁国府一脉开刀。何况,就算宇文轩不给他这个面子,为了秦羽瑶报仇,他也不会默默无闻。便在家里分析计算,皇后和宁国府一脉的钱粮兵器和学生官员,一点一点瓦解开来。
随着雍京城内的流言纷起,秦太傅便知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