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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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宝儿的话全是宇文轩教的!亏她满心惦记宝儿,原来宝儿早就投敌叛变了!这两人早就暗地里偷偷演练好了,今日根本是合起伙对付她来了!气得秦羽瑶把宝儿从怀里揪出来,道:“你这么向着他,你去跟他过就好了。”
宝儿才有些怕了,不由得偏头看了宇文轩一眼,只见宇文轩朝他示意一个眼神,才心下稍稍放松一些。这一幕落在秦羽瑶眼里,直是又郁闷了一分。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她贴心的儿子竟被宇文轩这个大尾巴狼给抢走了。
宝儿想着爹爹教他的,只要他向着娘亲,那么娘亲永远也不会生他的气。便又爬回秦羽瑶的怀里,抬起小脸说道:“宝儿是向着娘亲的。宝儿不想娘亲这么辛苦,才想找个爹爹给娘亲分忧解难。”
秦羽瑶垂下眼睛,低头瞧着他。
只听宝儿继续说道:“爹爹跟别的叔叔比,要好上一百倍。”
秦羽瑶挑了挑眉,心下对宝儿有了重新的估量。
在秦羽瑶的审视下,宝儿掰着手指头数道:“爹爹比任叔叔好看,比任叔叔有钱,比任叔叔武功好。爹爹比柳叔叔诚实,比柳叔叔好看,爹爹从来不算计娘亲的钱,爹爹的东西都是娘亲的。”
宝儿思索着所见过的叔叔们,捡着几个勉强不错的拿出来跟宇文轩作对比,越比越觉着,还是他的爹爹好。
此刻,宇文轩盘着腿坐在床里头,不知道何时衣裳有些松散了,发冠也有些歪了,配上他俊雅的面孔,直是一副诱人犯罪的景象。似乎浑身上下都在说:“快来欺负我吧!快来蹂躏我吧!”
秦羽瑶连忙收回目光,只怕再看下去,将要晚节不保。
天性心思敏锐的宝儿,此刻察觉出秦羽瑶的不快渐渐消失,微微松了口气,又小声央求道:“娘亲,别赶爹爹出去了。姐姐们和婶婶都听见了,宝儿答应叫爹爹与我们睡在一块。如果娘亲赶爹爹出去,明天大家都知道宝儿说话不算话,要嘲笑宝儿了。”
秦羽瑶在他额头上一点:“谁叫你随随便便就应下的?”
宝儿低下头,闷声说道:“宝儿不是随随便便应下的。宝儿从来没有跟爹爹和娘亲一起睡过觉,宝儿特别想跟爹爹和娘亲一起睡觉。”
小家伙低着脑袋,声音又沉又闷,强忍难过的模样,正正戳进秦羽瑶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噢!”宝儿立时开心地抬起头来,抱着秦羽瑶的脖子高兴得蹭来蹭去。
秦羽瑶抓下他,佯怒地道:“下回还敢不敢随随便便应下事情了?”文人小说下载
宝儿吐了吐舌头,道;“不敢了。”然后乖巧地偎进秦羽瑶的怀里,讲起这几日的事情来:“爹爹每日晚上过来陪我,给我讲故事……”
小家伙今日高兴得厉害,一句一句说个不停,便难免总口渴。秦羽瑶踢了宇文轩下床给宝儿倒水喝,几回下来,宝儿又想嘘嘘。最终,秦羽瑶不忍心,道:“明日再说吧,瞧你一个晚上折腾的,快睡吧。”
宝儿便依依不舍地睡了,先是侧身躺着,两只小手抱着秦羽瑶的手臂。后来又躺平了,一只手攥着秦羽瑶的衣裳,一只手攥着宇文轩的衣裳。他也是困了,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秦羽瑶俯身捋了捋宝儿的碎发,为他盖好被子,然后悄悄地躺下。这时,忽然身边一道劲风闪过,随即桌上的油灯灭了,屋里霎时间暗了下来。
宇文轩清雅的声音响起:“晚了,睡吧。”
秦羽瑶没有吭声,仰面躺在床上,因着屋里多出一个人来,且又离得这般近,有些睡不着。过了一会儿,秦羽瑶问道:“你们怎么打算的?”
却是知道宇文轩也没有睡着,打算跟他聊一聊。
只听宇文轩答道:“怂恿太子与皇帝反目,然后趁机扶持三皇子登基。”
秦羽瑶皱了皱眉:“听说皇帝如今身体还可以,而且太子看起来不像那么蠢的人?尤其,太子身边的人并不蠢。”至少,那日在御花园见到的蒋明珠的哥哥,蒋玉阑便不是一个蠢货。
宇文轩便道:“你小看皇位对人的诱惑了。”
这一句话十分淡淡,然而却不知为何,竟然有一丝寒凉的气息散播出来,盘绕在黑暗的上空,久久不散。
秦羽瑶想了想,问道:“为何不是你?我原以为,你会自己坐上皇位。”
宇文轩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原本,我是打算自己上位的。”
此话一出,秦羽瑶不由得心中一沉。
☆、第一百一十九章 秦羽瑶的身世
前世有位名人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战士不是好战士。秦羽瑶将此解读为,没有更高追求的战士不是好战士。这句话可以套在各行各业上,比如古代的皇位竞争,便可以解读为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什么的。
宇文轩方才说,他本来是打算自己坐上皇位的。可见原来的他,是的的确确有过这种追求的。
而宇文轩方才又说过一句话:“你小看皇位对人的诱惑了。”可见,即便是宇文轩,也曾经受到过皇位的诱惑。
秦羽瑶想知道,他后来为什么转变了想法?便问道:“是什么让你改变了目标?”
因为不愿吵到宝儿,秦羽瑶将声音放得很轻。这轻飘飘的声音如纱一般飘过上空,湿湿凉凉,仿若雾气,洒了宇文轩的满脸。直到过去好一会儿,宇文轩才缓缓开口:“让三皇子登基,才是对那个人最有力的报复。”
秦羽瑶不由皱眉:“何解?”
宇文轩曾经讲过,当年皇帝的所作所为,是害得他失去一切的元凶。可以说,皇帝杀死了他的生父,逼死了他的生母,残害他的子侄和宗族,又将他的母族洗劫一空。逼迫他被生母打断腿,坐在轮椅上十数年,才得以保全性命。
如此一来,怎么样也不该让三皇子登基才是?毕竟,最终坐上皇位的人,是仇人的血脉。秦羽瑶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只听黑暗中响起一声轻笑,竟是微微的赞许:“瑶儿说到点子上了。”
语气一转,变得有些讽刺起来:“三皇子并非皇帝的血脉。”
“什么?!”秦羽瑶不由被震惊到了,就连声音都有些变了:“你说得是真的?”
只听宇文轩微微讥讽地道:“不错。”
秦羽瑶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温良恭俭而博闻广记的三皇子,近年来朝中众臣的宠儿,竟然是野种!这简直是惊天秘闻!秦羽瑶还有些不信,道:“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宇文轩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讽刺,“三皇子的母妃并非大家出身,而是平民小户人家的女子。一日上街买东西时,被微服出巡的皇帝遇见,便强行带回宫中。”
三皇子的母妃王氏,可以说是倒霉催的。这件事,说起来有些话长。彼时,离皇帝弑父、戮子并未过去太久。往日惨死的儿子,怒而自尽的妃子,面目犹然清晰。恰那日,皇帝梦见一位跟随他许久,却在儿子死后愤而自尽的妃子。心情郁郁,便带了侍卫微服出宫。
那日,王氏上街买东西,便被微服出宫的皇帝给看见了。若论容貌,王氏只算得上清秀,偏偏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神态有三分肖似皇帝梦见的那位妃子。当时,皇帝就愣住了,甚至眼中有些湿润。
派身边的侍卫打探一番后,皇帝回到宫里,便立时叫人把王氏接进宫里来。那时,王氏已然订了婚,但是前来要人的乃是九五之尊,王氏家中如何敢拒绝?便只得送了女儿进宫,又向男方退了婚事。为着一家老小的生计,男方敢怒不敢言,只得咽下屈辱。
本来事情到这里,便可以落幕了,就此画上一个虽然算不得圆满,却也算不上悲凉的句号。毕竟,能够嫁给皇帝,成为全天下尊贵至极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嫁给皇帝之后,王氏家中也得到许多好处。
偏偏,被退了婚的男子与王氏是青梅竹马,他一心爱慕王氏,只以为长大后就可以娶她。谁知,临门一脚,却发生了这样的事。男子不甘,他不相信王氏贪慕权贵,便打算找王氏问个清楚。
然而王氏已经进了宫,再见如登天之难。男子满心不甘,竟下了狠心,便是死也要找王氏当面问个清楚。决绝一念既起,竟给他想到法子,偷偷钻入皇宫采买的车里,有惊无险地进了宫。
打听清楚王氏所在的宫中,男子便寻摸了去。趁人不注意,躲在床底下。直等到晚上,才敢爬出来。他站在床边,看着黑暗中蜷着身子面向墙里睡着的王氏,柔弱的身子蜷在硕大的床上,分外可怜。
他以为王氏已经睡了,弯腰便想推醒她问个清楚。却忽然发现,王氏并没有睡着,且在偷偷地哭。口中小声念着他的名字,而她的手心里,则握着幼时他给她做的狼牙吊坠。
那狼牙吊坠,王氏一直挂在脖子上,从未摘下过。哪怕进了宫,一切民间东西都未带,偏偏这狼牙吊坠不曾离身。望着这一幕,他顿时冲动了,翻上床与王氏抱在一处,情难自禁,天雷勾地火。
那时的皇帝已经年近半百,于男女一事上并未有太多的欲望,而且王氏肖似他已故的妃子,除却爱怜思念之外,又有许多愧疚、害怕的情绪,故而十天半个月才来一次王氏的宫中。以至于,王氏宫中藏了一个男人的事,竟然数月都未有人发现。
终有一日,王氏怀孕了。她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便流着泪劝男子离开。她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哪怕她希望是他的,却也无法否认另外一种可能。
男子也知道,能够有这一段情缘,也算从上天手中偷来的。他不想再耽搁王氏的生活。尤其,王氏怀的可能是他的骨肉。于是,便又采取来时的法子,躲进采买的车里试图离开。
这次却没有那么幸运,途中被人发现,扭送到官衙里。男子怕连累家人和王氏,在牢里就撞头自尽了。本来此事就这么了了,偏偏被宫里一个新进的妃嫔知道了。因为嫉恨王氏每个月都有两次恩宠,且又怀了龙种,便捅了出来。
因为男子在牢里死得利索,半句口都没松,故而只查到了男子的身份。对于他的意图,对上头只说成是“王氏在民间的未婚夫试图进宫与王氏幽会”。毕竟,外男进宫躲在妃子宫中,这种给皇帝戴绿帽的话,谁提谁死。
皇帝没有惩罚王氏,只是再不去王氏的宫中了。王氏得知爱郎已死,整个人心灰意冷,等到分娩后便去了。连看一眼儿子都没来得及。
三皇子刚一出生便没了娘,又因为大半年前王氏的事情,尚未洗刷掉野种的嫌疑,故而皇帝也不爱搭理他。一直如透明人似的长到五岁,因为一点儿也不像皇帝,也不像别的男人,只是神似王氏,甚至眼角下也有一颗泪痣,渐渐没人再怀疑他的身世。
毕竟,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弄死了又有什么意思?
三皇子比宇文轩小四岁,两人都是宫中的透明人,因着同病相怜,渐渐也有些来往。直到宇文轩十岁之时,因着柳家的复出,终于被皇帝记起来,单独赐了西北角的一个荒没府邸叫他搬出宫去。
没了唯一的玩伴,三皇子本来十分失落,可是不过多久,竟然有人来到他的宫里,问他愿不愿意当皇帝?
愿意,当然愿意!怎么不愿意?当了皇帝,就再也没有人敢轻视他、轻蔑他。就有最新鲜的菜蔬瓜果吃,有最时兴鲜艳的衣服穿,有宽敞漂亮的宫殿住。
稚嫩的童子,心性坚忍,一直守口如瓶,不露行迹。不温不火地长到十五岁,最终一鸣惊人。
“他知道吗?”听完这个故事,秦羽瑶沉默良久,才轻声问道。
宇文轩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答道:“他不知道。”宇文翊不是皇室血脉的事,是最近几年柳闲云查出来的,只有柳家最上层的几人与宇文轩知道。
本来柳家人与宇文轩的谋划,便是把宇文翊推到最前头,由他遮风挡雨。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却由宇文轩登基。可是自从知道宇文翊的身世后,宇文轩便改了主意。
秦羽瑶有些沉默。与她相隔不远的这个男人,绝非一个好人。原以为他支持三皇子,只是纯粹的政治立场。却原来并非如此,他的初衷竟是拿那个可怜的孩子当幌子。可是,宇文轩难道不可怜吗?凭心而论,秦羽瑶觉着宇文轩也很是可怜。
“柳家人同意吗?”秦羽瑶又问道。
宇文轩不由得发笑,闷闷地笑了许久,才道:“瑶儿,你总是一针见血。”然而这回,他却没有回答秦羽瑶,而是说道:“除此之外,让我下定决心不做皇位,彻底成全三皇子的原因,是你和宝儿。”
闻言,秦羽瑶不由得缓缓皱起眉头。
因为是晚上,入目便是一片昏暗,故而宇文轩并没有瞧见。他便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了起来:“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娶多少妃子都无所谓。可是既然有了你,我的心中便只容得下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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