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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喋血湘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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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碍红军的行动,二是要求一些部队化整为零,以连排建制行动,干扰红军前进和宿营,意在迟滞红军行动速度,三是进攻红军部队中部和尾部,四是要求跟踪红军,不可距离太远,要粘住不放,时时袭扰,使红军不得安宁。
  蒋介石的如意算盘是:桂军若不在湘桂边境防堵的话,红军长驱直入广西腹地,中央军可以“追剿”之名,趁机大举进占广西,彻底占领李、白的独立王国;桂军若在湘桂边境防堵的话,必与红军主力有一死战,红军挟十万人之众,犹如出枷猛虎,李、白桂军必大伤元气,那时候中央军就可坐收渔人之利,收拾残局易如反掌。
  如今*红军主力直指富川、贺县,威逼桂军腹地,李宗仁、白崇禧为图自保,不得不与*红军决一死战,一石二鸟,自己何乐而不为!
  他要趁老对手毛泽东大权旁落之机,彻底将*红军剿灭,同时将自己的劲敌李宗仁、白崇禧彻底铲除!
  蒋介石想来想去,觉得大战在即,很有必要重申军令、严肃军纪,遂于十一月二十二日十九时再次电令各“追剿”大军:
  此次朱、毛被我压迫,离开赣南老巢,窜扰粤、桂、湘边境,如任其窜过湘西,将贻国家之大患。各部队如能协力堵剿,亦为歼灭赤匪之良好时机。兹求各部队共同注意之要项如下:
  (一)匪之惯伎,向利用边区防务之弱点以图窜逃。此次无论追、堵部队,应不分畛域,合力同心,务期扑灭而后已。
  (二)凡任堵剿之部队,务须切实严密防堵,力求迟滞时间,以便追击队之夹击。其授有城池及指定封锁工事之军政官吏,尤应固守待援,不得擅离职务,否则以军法治罪。凡经指定工事封锁地带及重要城镇,宜预置烽火。如遇股匪急攻,或在附近接触时,即举烽火告警。
  (三)任追剿之部队,宜与匪保持接近。以特授追剿部队应匪之主力而击破之。以免失去好机,以可行截击,其半渡时期,尤不可轻易放过。
  (四)空军除陆续尽力侦察、轰炸外,应多置通信筒,随时将匪情通告军队,以取联络。对于匪之主力接战,以及追击队进攻险隘时,尤须尽力协同作战。
  上四项,希即通饬所属遵照。
  下达毕电令的蒋介石兴奋得有点难以自抑,他那鹰隼的目光穿过南昌,穿过湖南……
  他仿佛看见了湘桂边境上,红军、桂军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李宗仁、白崇禧焦头烂额,扼腕哀叹;
  他仿佛看见了老对手毛泽东正痛心疾首,仰天长叹。
  蒋介石那薄薄的嘴唇一咧,为自己的精心部署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桂林前敌指挥部的白崇禧接悉复电后,即刻下令连夜将原在全州、兴安、灌阳布防的第十五军撤往恭城,仅在全州留有第七十二团的两营干训队,兴安留有一个团,灌阳留有一个团。
  至此,从全州至兴安六十公里的湘江,已无一兵一卒把守,被蒋介石视为天堑的湘江防线完全向红军敞开了。
  二十三日上午,湘军刘建绪部侦知桂军悉数南撤、湘江防线无兵把守的情况,立即报告何键。
  何键大为恼火,嘴里气愤地直骂“白狐狸!”
  何键面对着五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冥思苦想一番:全州是湘桂走廊上的枢纽,是敌我必争之要隘,谁先机抢占全州,谁就能掌握湘江之战的主动权,从而控制湘江上游的所有渡河点。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阴霾桂北 八(7)
何键拿起铅笔,在全州二字上重重地画了个圆圈,即刻调整部署,于二十三日十五时电令各军:
  命令:
  (一)据报,匪大部尚在宁远、道县间与我三、四路军对抗中。一部已窜入富川。又据李觉师长电话,匪一、九两军团在龙虎关与桂军激战。又,桂军主力已移向恭城方向。
  判断:匪以一部佯攻龙虎关等处,吸引桂军主力南移,其大部必循萧克故道向西急窜。
  (二)我军应不失时机,尾匪追击。并应增强湘水上游防线,衔接桂军,防匪逸窜。
  (三)着三、四两路联合,迅速击破当前之匪,尾匪追剿。
  (四)……
  (五)着第一路沿湘水上游延伸至全州之线,与桂军切取联络,堵匪西窜。
  何键下令刘建绪部四个师立即从百余里甚至数百里外的零陵、衡阳地区南下抢占全州,令各路追击部队加紧追击,迟滞红军行动,以便刘建绪部赶到全州,填补桂军南撤造成的防御空白,仍然企图实现原定围歼红军于湘江东岸的计划。
  何键见蒋介石轻率地同意桂军南撤,深知在湘江以东围歼红军主力的计划大势已去,唯恐事后蒋介石追究他“追剿”不力之过,于二十三日十九时致电蒋介石:
  迭奉钧令,务歼匪于湘、漓水以东地区,职于元日拼命追剿,寒日进驻衡阳,本最大之决心,将所部区为五路,分任追堵,并请粤、桂两协剿。又经派刘建绪赴全县与白商妥,联防堵击,即经呈报在案。刻奉养酉电,已准桂军主力移赴恭城附近,所有灌阳、兴安以北地区防务,责令职路军南移担任,闻命悚懼。缘职路军兵力,除已令周、李、李三路跟匪进剿,尚在宁、道间与匪主力对战外,薛路正向零陵集结,尚未完毕。刘路原以主力布置零陵以南、黄沙河之线,刻又令其伸延至全县与桂军衔接,实属再无余力继续南移,增任两三百里之正面防务……刻下新宁、城步、绥宁及其以北等县,无兵控置。若灌、兴、全间,又准桂军移调,则不免门户洞开,任匪扬长而去……似此情势迫切,忽予变更计划,兵力、时机两不许可。合围之局既撤,追匪之师徒劳。职受钧座付托之重,虽明知粉身碎骨,难免功亏一篑。
  为推诿纵匪责任,让外界了解内幕,二十六日,何键又致电粤军总司令陈济棠:
  现匪部已抵文市圩,而全、兴间之桂军于昨呈奉委座,准其东移,而令敝部南延接防。当匪已逼近,忽予变更计划,洞开门户,敝部纵有飞技,亦已无及。国事不可为,付之一叹!
  对于桂军南移空出湘江防线一事,胡羽高在《*西窜记》中评论说:
  当兵力转移之初,白氏心灵手敏,先电行营请示,得到复电许可,而后再电湘军延伸接防。又电陈恩元电话通知章亮基,转请何键饬令周浑元部迅速向南压迫,以便夹击。按上编日记计算,周浑元二十三日才抵宁远,二十六日才克道县;湘军之章亮基二十四日集中沙子街,陈光中师开抵黄沙河;薛岳所部才集结零陵;自然是决河救人,缓不济急。因为我军延伸不及,衔接不上,生出空隙,湘、桂两军原来拟定之封锁计划成为废纸。
  让蒋介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首先打破湘江“铁三角口袋阵”的不是红军,而是桂军;
  没想到李宗仁、白崇禧会如此不顾大局;
  更没想到桂军的离经叛道会来得如此突然!
  二十二日傍晚,早已做好撤退准备的兴、全、灌驻防的桂军,奉令迅速南移。
  白崇禧苦心经营数月的碉堡、防御工事空无一兵把守;
  自全州至兴安长达六十公里的湘江防线形同虚设:
  红军强渡湘江似乎无仗可打,无须流血。
  然而,历史偏在湘江拐弯!
  湘江被人为地染成血江!
  湘江之战,遂成为马背上的共和国永远的痛!
  “追剿”红军的国民党中央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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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2
一九八三年仲夏,一位两鬓霜雪的老人,颤巍巍地伫立在全州脚山铺的先锋岭上。
  炎炎的烈日放射着炫目的光环,炙人的熏风掠过山脊、山沟,松浪层层,松涛声声。
  老人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顶,顾不得擦去满脸的汗渍,一手摘下头上的草帽,便神情严肃、毕恭毕敬地面向脚山绵延起伏的群峰行了庄重的三鞠躬大礼。
  老人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眶湿润,嘴唇战栗,两行老泪潸然而下。
  是啊,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红军将士的鲜血,眼中的每一个山头都长眠着红军烈士的英魂,甚至只要往丛林深谷中走一走,保不准就会踢着或踩着人的骨骼,那多半是红军指战员的遗骸。
  太悲惨了!太壮烈了!
  先锋岭上茂密的松林下,虽然枯枝、枯叶层层叠叠,但仍能辨别出纵横交错的战壕、掩体的轮廓。
  老人凝视着战场遗迹,睹物思人,神情虔诚而肃穆。
  桂北的一草一木,仿佛都在向他讲述半个世纪前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血战;长眠在深山松林间的红军烈士英魂,仿佛都在向他呐喊,莫忘历史!
  老人的心沉甸甸的,老人的情沉甸甸的。
  这位老人就是中国著名的老作家魏巍。
  魏巍是因撰写《地球上的红飘带》一书,沿着红军长征之路来到广西越城岭下的。
  也许是出于对当年共产党王牌军——红一军团的敬佩,也许是为了探究红一军团的战斗足迹,当魏巍一听到脚山这两个字时,顾不上长途奔波的劳累,坚持一定要到脚山去看看,去看看*军旅生涯中不可或缺的关键之地,去看看当年中央红军抢渡湘江时战斗最惨烈的阻击阵地!
  如今站在*、聂荣臻元帅当年任红一军团军团长和政委时战斗过的地方,站在红一军团喋血的山岭上,魏巍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尤其是当陪同他的地方党史部门负责人告诉他,脚山阻击战中央红军的王牌军——红一军团主力伤亡达六千余人时,老人神情凝重地向着起伏的群山再次深深地弯下了腰。
  “断魂之山,断魂之战!”魏巍喃喃自语着,眼眶内噙满了泪水。
  魏巍怀着无比的崇敬之情回到北京,向当年任红一军团政委的聂荣臻元帅报告了自己的耳闻目睹。
  聂荣臻,这位当年的红一军团政委,听着听着,就老泪纵横,回忆当年遍野横尸、血染湘江的情景,聂帅感叹道:
  “是先烈们用生命顽强地阻击国民党军队对渡河点的进攻,才使中央军委纵队得以渡江,摆脱危境,免受更大的损失。”
  是啊,如果没有湘江战役中英勇牺牲的红军烈士,就不可能有后来的遵义会议。
  如果没有数万红军英魂血染湘江的壮举,就不可能有红军长征的胜利。
  是数万红军将士用血肉之躯铺垫出一条通往成功的希望之路,是数万红军英烈用血淋淋的事实和教训,震撼了全体红军将士的心灵,从而宣告了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彻底破产与失败!
   。。

铁流涌进 一(1)
湖南道县:“三人团”调兵遣将,决定挥师湘江;“洋顾问”李德摆下声东击西迷局,欲出其不意,一举突破湘江。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夜,湖南省潇水西岸的道县。
  淅淅沥沥的细雨,似牛毛般从黑锅底样的夜空中绵绵不绝地飘落下来;从潇水河面上刮起的阵阵轻风,夹着初冬的丝丝寒意,肆无忌惮地掠过道县的大街小巷,将细雨撵得忽东忽西,忽南忽北。
  潇水河面上,火把组成的三条长长的火龙,倒映在水光中,绵延不断地从东岸涌向西岸,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道县内,火把、马灯星星点点,像萤火虫般散发着幽暗的亮光,又似繁星,忽暗忽明,忽灭忽亮。
  幽暗的火光下,屋檐脚、大街旁,横七竖八地躺卧着一排排衣衫褴褛、满身汗渍、泥渍的红军战士,他们或抱枪而眠,或头枕梭镖而卧,一个个疲劳困顿、饥寒不堪。
  印刷机、印钞机,一摞摞书刊、一摞摞纸币,甚至屎盆尿盆,一担担、一捆捆,或堆或放,摆满一地。
  道县县政府内外,也就是道县历代县衙所在地,身穿灰色布衣、头戴缀有红五星八角帽的军人,进进出出,神色匆共产国际军事顾问李德忙。
  大堂右下角的侧厅上,架设着十几台发报机,“滴滴答答”的发报声,在寂静的寒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大堂正中,摆放着一张长方形桌子,桌面上铺着一张敌我双方进军态势示意图,周围数盏马灯散发的亮光,将大堂照得通明。
  此刻,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军人,一手拿着木尺子,一手拿着红铅笔,正俯身在地图上,聚精会神地画着什么。
  年轻军人的旁边,站着一位中年军人,嘴含忽明忽暗的烟卷,不时吐出层层的烟雾,脚下的大皮鞋踱来踱去,发出“嗒嗒”的响声。
  忽然,“嗒嗒”声戛然而止,八角帽下那双碧蓝色的眼珠直盯在年轻军人刚画的红线上:“伍修权,进军线路为什么没有画直?我军应从道县直插永安关,再从永安关直插界首的湘江!”语气强硬而恼怒。
  “顾问,我重新画?”那位叫伍修权的年轻军人抬起头来,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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