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扬尘-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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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利用我引诱方士廷。”
“那么,方士廷该已被引来了。”
“这个……”
话末完,云莹已奔了过桥,进入百花洲。
水上交战,弓箭为先。水域首领中,也有不少是此中能手。洲中大乱,狼奔系突,水贼
们原想等方士廷跟来,以便去手擒人,岂知方士廷尚无消息,却来了不速之客云龙双奇。人
的名,树的影,一听云龙双奇到,鄱阳蛟登时吓破了胆,惊慌失措,但已布下了重重埋伏,
为何他这位主事人竟闻风丧胆而逃?四位头领已落在对手中,他这位仁义大爷岂能遗下手下
弟兄,置弟兄于敌手不顾?
他把心一横,立即发出应敌芦哨信号。
柳青青善用弓箭,当然知道禁忌,她不接近易受偷袭的草木丛,只往空旷处与树林稀疏
处奔逐。刚奔出一条小径,右侧矮树丛中人影乍现,弓弦狂呜,有两个黑衣人向她发箭偷袭。
在百步以内,臂力强的人使用两个力的弓,箭必定比弦声到得快,听到弦声,身子可能
已经中箭了。
天幸两贼用的是一个力的弓,因此弦声与箭同时到达,她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机会了。
这瞬间,她感到被人“蓬”一声扑倒在地,两枝箭从背部上空呼啸而过,危机问不容
发,生死须臾。
“滚向右侧”耳畔有人低喝,极为耳熟。
她不假思索地向右滚,恰好滚至一株大树下。
又飞来两枝箭,躲入她先前仆倒的泥土中,好险。
“啊……”两贼刚向后退,被射倒狂叫着跌入矮树丛中去了。
她看了方士廷,不由感激地一笑,说:“谢谢你,江哥,你怎么也来?”
方士廷蹲在一株大树后,正用一条青巾掩住眼下部,向她点头致意,笑道:“来游东
湖,恰好听到有人叫打叫杀,本想躲上一躲,恰好无意中救了你,怎么回事?”
“鄱阳蛟与大批水贼皆在洲中绑架曾叔,很可能是方士廷指使的,方士廷也可能在洲
中。”
“哦!我得蒙上脸,免得被水贼让出我的像貌,日后乘船便麻烦了。青妹,你要不要回
去?”
“我与双奇的老大云雷兄妹到曾家找,曾叔已到此地赴约,因此赶来寻找,恰好碰上此
事,你在此地等我,我去找云雷兄妹。”
“好,你走吧,小心。”
柳青青匆匆走了,他向侧一窜也走了。
云雷追逐一名水贼,直到苏翁浦。
水贼往水滨的草丛中一钻,云雷衔尾追到,喝道:“你逃不了的,着!”
喝声中,一掌拍出,用上了劈空掌力。
身后一声长笑,掌劲如山到了身后。
云雷闻声知警,大喝一声,旋身就是一掌斜挥,用上了八成内力回敬。
双方的掌力皆落空,面面相对。他看到的是一个蒙面青袍人,右手持着一把折扇,袍袂
飘飘,一双虎目冷电四射。
“你是谁?”他沉声问,看穿着料对方不会是水贼,所以想问清楚再说。
来人是方士廷,插好折扇叫:“鄱阳水贼,纳命!”
命字声落,人已一闪即至,攻出一招“云龙现爪”,直探中宫。
云雷无暖分辩,“拂云手”明拔来招,暗含拂脉法,错步切入反击。
方士廷沉肘变招,一掌削出,再移位挫身扭腰飞攻一腿,刹那间连攻两招。
两人搭上手,像是一阵凶险绝伦的快速近身搏击,十余招之后,双方皆已看出彼此的份
量,不敢再走虚,各杯戒心全力周旋,每出一招皆用了八成真力,附近的野草,皆被罡风潜
劲震得纷纷折断,好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斗。
各攻四十余招,云雷打出了真火,同时已试出对方的内力火候差了一两分,开始使用狠
招了,一声沉此,移步欺进,反手就是一记“反挥五弦”,猛攻方士廷的右胁,挺身抢入迫
方士廷硬接,快速的切入主宰了生机。
方士廷果然不敢不接,如果闪避,下一招将接踵而至,将更为凶险,哼了一声也一掌斜
削。
“噗!”双掌相接,硬攻硬拼。
云雷冷哼一声,“啪”一声响,另一掌已闪电似的击中方士廷的左胁。
方士廷也一脚挑出,也恰好挑中云雷的右膝内侧,双方的力道皆奇重无比。
人影乍分,方士迁疾退三四步,几乎失足滑倒,脸色一变。
云雷则侧跳八尺,大喝一声,重行飞扑而上。
“啪!”两人又接了一掌硬拼,劲气四荡。
方士廷只感到右臂一麻,有点支持不住,向侧冲出八尺外,暗叫不妙。
云雷内电似的冲上,如影附形跟到,大喝一声,双掌发如狂热,出绝招“云出岫”,也
用上了函谷关披云小筑崔家的绝学两仪真气,被缠斗得火气上冲,不顾一切下杀手了。
方士廷竟未看出对方动了杀机,匆忙间接招,也一声沉喝,用“分波逐浪”化解对方的
凶猛急袭。
“啪甸”两声怪响,人影疾分。
方士廷本已退到湖滨,突然象断了线的风筝,“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倒翻出丈外,
总算能双脚着地,踉跄向后退。
云雷一声长笑,飞跃而上,巨掌推出了,仍用两仪真气聚于掌心,拍向方士廷的左肩。
这瞬间,柳青青从远处奔来,狂叫道:“云大侠手下留情,自己人……”
掌已发出,云雷百忙中收了两仪真气,但攻出的掌势未能收回。
“噗!”掌落在方士廷的左肩上。
“蓬!”方士廷也在真力虚脱也一掌登在云雷的胸口,用的是两败俱伤打法,而且想借
力退出危境。
方士廷挫身倒退,“噗通”两声水响,立即落水下沉。
等柳青青奔到,波浪已向外扩散。这一带水深数丈,而且正是水涨期,春汛的水浑浊,
那还有人影?
“天哪!你……你杀了他了。”柳青青站在岸旁狂叫。
“他……他是谁?”云雷惊问。
“他……他姓龙,名江,一而再救了我的性命,刚才还在两名水贼暗算下救了我,
你……”她大哭失声,要向湖中跳。
云雷急忙拉住她,苦笑道:“抱歉,我已经收了劲,谁知道他仍然禁不起掉下去呢?你
不能……”’
“放开我……”
“不行,我去叫人来打捞,也许……”
苏翁浦附近有不少种菜团的人,等云雷找到人前来打捞,已经一切嫌晚了。
小凤跟不上方士廷,她这时仍在阅武亭附近乱闯。
方士廷水性甚佳,怎会落水而死?他被击落水中,忍住内伤的痛楚,悄然潜泳百十步,
往岸旁的深草中一冲,匆匆离开了苏翁浦,到了一处偏僻角落,总算尚能支持。
他身上带了一个防水的百宝囊,里面有他的应用物品。
内伤沉重,挨了云雷双掌,两仪真气震伤了内腑,如果换了旁人,恐怕早已躺下了。
服下颗龙虎金丹,他一面调息运气行功,一面排除杂念,要已用真气疗伤术自疗。龙虎
金丹不愧称武林三大圣药之一,再次救了他的命。
他在单丛中埋头大睡,直睡到申牌末之间,方行醒来,只感到精神一振,除了腹中仍有
些儿隐痛之外,气机未损,实是万幸。
他挺身站起,衣衫已经干了,举目匹顾无人,他说:“没想到双奇竟然提前来了,我得
及早下手。”
要不是柳青青在紧要关头出声援救,方士廷必定毁在云雷手下了,两仪真气全力一击,
他的左肩不被击碎才是怪事。
他决定放弃将柳青青置于死地的念头,决定尽快将飞虹剑客弄到手。
回到茂林深处的秘密小茅屋,他将四名助手召集在后进,每人给五百两黄金,命他们必
须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远走高飞得愈远愈好,今后切不可提起南昌的事,以免引起杀身之
祸。
打发四人去讫,他进入囚室,一掌将色魔击昏,用草袋盛了,换穿一袭褐衣,回复了方
山的面目,背着盛了色魔的草袋,匆匆出了进贤门,到了亩郊。
在一处山沟旁,将色魔弄醒,坐在一旁等候。
色魔在这几天中,已将迷魂魔眼的心诀与练法全部交出,今后只下苦功勤练不辍便可有
成,为了活命,这老魔不敢不毫无保留地交出。
他等色魔自行爬起,夜幕刚张,光线幽暗,相距不足八尺,彼此仍可看清身形像貌,色
魔第一次获得自由,可是仍感十分虚弱疲惫,摇摇晃晃站起,虚弱地问。
“阁下,你还有什么鬼门道?把在下打昏,到底有何用意?”
他冷哼一声,站起说:“现在你可以走了。”
“什么?我可以走了。”色魔大感意外地问。
“不错,你可以走了。大丈夫干金一诺,在下说过以你的性命交换迷魂魔眼,你已经将
心诀交出,在下自然不会食言。”
色魔喜极欲狂,徐徐后退问:“在下真的可以走了?”
“走不走是你的事。”
“日后,在下誓报此仇。”色魔恨恨地说。
“你已没机会了。”他冷冷地说。
“什么?你以为在下办不到?”
“在下已破了你的中极穴,你这一辈子再也不能糟踏女人,精力日渐衰竭……”
“你这畜生!你……你食言……”色魔厉声咒骂,气得浑身发抖。
“在下怎会食言?阁下,你没死吧?”
色魔踉跄前冲,厉叫道:“你这样做,比杀了我还惨……”
“留你活着,在下已经够慈悲了。”
“我给你拼了!”色魔厉吼,进身猛扑。
方士廷一声冷笑,一跃三丈,消失在树丛中不见。
色魔跌倒在地,厉叫道:“小畜生,你将会为此而付出代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藏身
秘窟在何处么?你估错我色魔了。”
曾家灯火辉煌,江右酒楼的伙计,川流不息地将酒菜送到曾家的灶间,预定等城中请来
云雷兄妹。
一名面孔褐黄穿了围裙的伙计,提了一只菜匣,在四名警卫的注视下,匆匆进入曾家的
院门,然后跟着另两名伙计,穿过院廊直越厨下。
大厅中,主客谈笑风生,陪客共有十余人,全是本城的武林名宿。
酒楼伙计将菜匣放在厨房门口,七转八转便闪至后厅的侧门,向一位正在整治杯盘的仆
人吟笑欠身道:“这位大哥请了,刚才大管家与敝酒楼派来的大师傅,对酒菜方面有所争
执,可否烦大哥将曾爷请来,待小的面察请示?”
“你去外厅找主人好了,我在忙哪!”仆人加以拒绝,并末走来。
“客人甚多,小的不便前往,嘻嘻!大哥如果不帮忙,谁还请得动曾爷呢?”
仆人傲然一笑,说:“好吧好吧,我替你去请就是。”
“谢谢大哥,小的在门外等。”
不久,仆人在飞虹剑客身后踏入扣厅,向侧门一指,说:“那位伙计在门外,请问主人
要唤他进来?”
门外不见有人,飞虹剑客挥手道:“你去忙吧,我去看看。”
刚踏出门外,“噗”一声,七坎大穴挨了一枚飞蝗石,制死了穴道。接着,人影如电光
一闪,迎面扑来,“噗”一声耳门又挨了一击,立即昏厥。
酒楼伙计是方士廷伪装的,他对曾家的宅院十分熟悉,已经先后前来踩探十次以上,一
草一木皆在他记忆之中,只要混进大门,便是他的天下了。
事先他虽然已经知道出路,但今晚到的客人全都是武林名宿戒备也特别森严,必须从大
门出去。
他将人藏好,到厨房弄来了一具大蒸笼,飞虹剑客蜷缩着放入蒸笼中,顶在头顶上,堂
而皇之地出了曾家,一溜烟走了。
刚出了大门,门外到了脸色灰败的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向院门走。
他并未注意来人,门灯的光芒因采人低着头,而无法照到脸貌,自顾自走了。
这人是色魔,竟能偷渡城关,混进城来了,由于中极穴被制死,这位艺臻化境的色魔等
于是一个皮人,而且心理上所受的打击更为沉重,所以显得衰弱,更为疲惫,踉踉跄跄向院
门闯。
四名警卫一惊,迎面拦住去路,一名警卫叫:“老兄,留步,你是……”
色魔吃力地站住,吃力地说:“我……我要见你们的主人曾巩。”
“你是……”
“不要管我是谁,快去通报。”
警卫冷笑一声,迫近道:“好啊!阁下托大得很呢,你到底是谁?”一面说,一面伸手
便抓,扣脉用上了擒拿术。
“啪”一声响,色魔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给了对方一耳光,骂道:“十天前你这狗东
西如敢在侯其面前动爪子,你将会粉身碎骨。”
四警卫大骇,大喝一声,拔剑准备上,门内闪出一名大汉,喝道:“且慢动手,什么?”
色魔勉强站稳,大声说:“快叫飞虹剑客出来,在下有消息告诉他。”
“咦!尊驾是……哎呀!是色魔侯……”
“你好大的胆子,上次你对我家小姐……”
“少废话!今天侯某不是来找你家小姐的,而是将方士廷的下落告诉你家主人。”
情势一紧,有人飞报大厅。可是,主人不在,登时引起一场骚乱,大家都急急分头寻找
主人,可是,他们找到的是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一行字:“主凶曾巩伏法。”
云雷立即成了主人,急出院门向色魔冷笑道:“姓侯的,认得在下么?你真是色魔侯天
祥?”
色魔冷哼一声道,傲然地说:“年轻小辈,在下怎认识你?这里面难道只有一个人认得
我色魔?”
“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