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王国-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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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门,拉上了窗帘,之后又在床上躺下了。这时候我在心里想着,若要弄清楚巴拉究竟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只需等他待会儿回来的时候观察一下他的言行便可以了,如果他真的是趁我睡着后偷偷地去和亨得利先生碰面的话,一会儿我问他中午这觉睡得好不好,他一定会回答说睡得好极了,他一下都没醒来过。如果他没有事情瞒着我,他理应告诉我他刚才出去和亨得利先生说了一些事,后来又回到这屋来接着睡的。
这么想定后,我便装作熟睡的样子,侧面朝里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这屋子的门果然吱嘎一声被轻轻地推开了。
巴拉蹑手蹑脚地从屋外走进来,然后他还走到我床边看了我一眼,稍会儿便安静地在他自己的床上躺下了,接下来屋子内一片岑寂,什么动静也没有了。这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们俩就这样在这座热带种植园的竹楼公寓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次午觉。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我揉了揉睡眼,从床上坐立起来,然后我伸出脚蹭了蹭巴拉裹着棉被的身子,说道:“嗨,该起床啰,我们已经睡了很久了……”
“呃,现在几点了呀?”巴拉慵懒地伸了伸胳膊,在床上翻了个身。
“已经三点半啦,我们睡了快三个小时了呀。”
“是么,”巴拉打了个呵欠,“这一觉睡得真好,在车上我几乎没怎么睡。”
“嗯,我也睡得很好,一下都没醒来过……”
“我也是呀,”巴拉从床上下来,伸了伸懒腰,“现在我们出去逛逛吧!”
“去哪儿,在这种植园里逛逛吗?”
“对呀,难得来一回,也要到附近好好地看一看。”
“可是巴拉──”我转过脸来,看着他,“我们是不是应该快点离开这种植园呀,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旅途中我们已经耗了快三天了,你让你那大学同学资助我们一些旅费还有去雪山穿的衣裤,然后我们今晚就离开这里吧,我怕再拖延下去,阿玛尼雅她真的会出事的,我心里很担心。”
听了我这话,巴拉蹙了蹙眉,站在那儿愣了半秒钟。
“阿羚,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我心里也很着急呀──”
“既然这样,那你现在就去找你那大学同学,告诉他我们今晚就走。”
“这个……”巴拉面露难色,“今晚怕是不可能了,因为我那同学刚才好像接到一个电话,这会儿已经到丽江市去了,他可能要等明早才能回来──”
“什么?”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到丽江市去啦?可是刚才你不是和我一直都睡在这屋子里么,你怎么知道你那同学这会儿到丽江市去了?”
“我──”巴拉愣住了,闪烁其词道,“阿羚啊,其实这……呃,我们今晚就在这地方过一夜吧,然后明天一早就上车去梅里雪山,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再睡一个晚上是吧,”我低头想了想,“那好吧,就再呆一个晚上……”
这时候我心里更加强烈地感觉到巴拉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过在没有确切地把事情搞清楚之前,我决定先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继续对巴拉保持友好的态度,也许他真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呢,所以这会儿我便答应他就在这种植园里睡一个晚上,然后明天一早就离开。接下来巴拉又提议说到种植园里走走,于是我们俩便走出这间屋子,到附近的那片槟榔园、甘蔗田还有芭蕉林里逛了逛,稍后我们还走进了加工槟榔果和蔗糖的工厂,瞧见了那轰隆隆运转的机器、在滚筒中被碾碎的甘蔗,还有载满包装纸盒的传输带。一个多小时后,我们逛完了这片种植园,便又回到了那栋竹楼公寓里,这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第三回 梅里雪山,你为何不为爱落泪(4)
“你们两个到哪里去了,阮先生正找你们呢!”
当我们俩走到竹楼公寓的矮墙边时,一阵浓重的西式口音的汉语从身后传来,原来是亨得利先生急急忙忙地从那片红豆杉林里走过来了。
“哦,亨得利先生,有什么事吗?”巴拉微笑着问他。
“嗯,阮先生刚才从丽江市谈完生意回来了,他专门从大酒店里找了两个厨艺一流的师傅到庄园里来,今晚要给我们做冰鲜海胆大餐和新疆烤全羊呢,另外他还特地带了两瓶上好的马爹利XO回来,刚才正找你们俩呢!”
“他这么破费呀,”巴拉惊讶道,“这就让我们太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来,上楼坐坐吧,阮先生在等着你们俩呢。”
这天晚上,巴拉的这位大学同学果然在他的竹楼公寓里狠狠地款待了我们一番,餐桌上那盘渗着芥末和酱汁的紫针海胆据说在大酒店里售价是五百多元,而那两瓶马爹利XO对于平民阶层来说就更是奢侈品了,但阮元庆和那位亨得利先生却一杯接着一杯地开怀畅饮,让我感觉奇怪的是巴拉这晚也不像平常那么拘束了,竟也跟着他们俩肆意地喝了起来,而我在一旁则是如坐针毡,不时地用胳膊肘碰了碰巴拉的身体,提醒他不要喝太多的酒,明早我们还得出发去梅里雪山呢,巴拉在我的提醒下,少喝了一些,但最后他还是有些醉了。
入夜后,我和巴拉就回到了位于竹楼公寓三层的那间屋子里。
巴拉一进到屋内,便扑通一下倒在了床上,一下都不动弹了。
“你今晚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呀,”我生气道,“别忘了明早我们还得上路呢!”
“呃,”巴拉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阿羚呀,真的很抱歉,我今晚有些失态了──但是,我和元庆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今天聚在一块儿,就有些情不自禁地多聊多喝了一些……嗨,我真不该喝这么多酒──”
“好了巴拉,你就躺着好好睡一觉吧,明早酒劲就过去了。”
我很快把屋内的灯光熄掉,然后自己也躺在床上睡下了。
这个夜晚,这片热带种植园内响起一圈又一圈的虫鸣,竹楼公寓外那些红豆杉、木棉树在夜里吹起的凉风中摇摆着枝叶,发出飒飒的响声,一缕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里来。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觉得这个夜晚有些阴冷,有些太过沉寂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陷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因为尿急从睡梦中醒过来时,我发现屋内还是一片漆黑,看来天还没有亮,我从床上下来,借着窗口照进来的月光,摸索着走到了这间屋子里侧的那个卫生间。当我上完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往巴拉的床上看了一眼,那床上一团被单被撑得鼓鼓的,看来巴拉是蜷缩着身子睡熟了,就在我准备在自己的床上重新躺下的时候,我忽然间发现巴拉床上的那只枕头是空的!我惊了一惊,赶紧侧过身来往巴拉睡的那张床仔细瞅了一眼,接着我干脆掀开了那床被单,结果我发现被单里头塞着的是另外一团棉被!巴拉他并没有睡在床上!
这一发现,让我心凉了半截。
巴拉他半夜出去干什么了?是因为刚才酒水喝多了跑到外头上厕所去了吗?但是这间屋子里就有一个设施很好的卫生间呀!此外他半夜出去后,还在自己睡的被单下塞了另外一团棉被,这明显是不想让我察觉到他已经没有躺在床上了!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会儿我心里有些害怕起来了,毕竟我现在就一个人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找一个认识的人帮帮我都是不可能的,再加上我涉世太浅,遇上事情总容易慌乱,所以这刹那间我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身体都有些颤抖,不过我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稍会儿,我走到了这间屋子的门口,我想到外头看看巴拉他究竟在干什么,这时候他说不定就和那位亨得利先生又在哪个地方谈论着什么事情呢,不论如何我都必须把这事情搞清楚!这么想定后,我伸出手拧了拧屋子的门把手,可是奇怪的是,这门把手这时候居然拧不动了,于是我伸出双手搭在那门把手上使劲地又拧了几下,然而还是拧不动,这一刹那儿,我感觉到了一股透背的寒意!我惊悚地明白过来,原来我已经被锁在这间屋子里了!
意识到这点后,我一下子有些惊慌失措了,我想不明白究竟是出什么事了,巴拉他为什么要把我锁在这间屋子里呢?我跟他可以说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呀!他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种植园里来,然后又把我锁在这间该死的屋子里呢!我真搞不懂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我现在有麻烦了!
第三回 梅里雪山,你为何不为爱落泪(5)
在确定这扇门确实打不开后,我又走到窗前,推开那扇玻璃窗往外头望了望,我发现窗外便就是那片木棉树林,而我所在的这间屋子是在这栋竹楼公寓的三层,很显然从窗口也是不可能出去的。这下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呆愣愣地坐在床沿,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窗外泻进来的月光,愣了七八秒钟后,我忽然间想到这栋竹楼公寓的斜屋顶上似乎有一扇老虎天窗,而我所在的这间屋子已经是在顶楼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从那扇老虎天窗爬到屋顶上,接着再从屋顶下到三楼外的环形走廊上呢,这么考虑后,我立即仰起头看了看这间屋子的天花板,可是这天花板在装修的时候已经铺上了石膏板,在与墙壁的连接处也嵌上了雕花木线,那么斜屋顶上的那扇老虎天窗难道仅仅只是竹楼公寓外观上的装饰物吗?我想了想,便走进了位于这间屋子里侧的那个卫生间,结果仰起头来便就惊喜地发现这卫生间的顶上果然有一个暗门,有了这个发现后,我立即回到屋子里搬了一张椅子到卫生间里来,然后我就踩着这张椅子,踮起脚尖,伸手拉开了那个暗门,然后我就从这个暗门爬到了这栋竹楼公寓的屋顶室。
这屋顶室大约有十尺长,六尺宽,缘木架成的地板中间铺了些薄板条,上面抹了层灰泥,走在上面时,必须踩在一根一根的缘子上,否则会漏下脚去。我呆在这屋顶室里,弓着背,很快便看到了那扇老虎天窗,因为整间狭窄的屋顶室内就那扇老虎天窗那里泻进来些月光,于是我便小心地踩着那些缘子,走到了这扇老虎天窗前,接下来我拧动玻璃窗上的插条,将整扇窗户推开了,而窗外就是缓坡的屋顶了。我小心翼翼地爬到了这斜屋顶上,迎面而来的是凉爽的夜风,还有那溢满星斗的夜空。稍后我踩着斜屋顶上的竹瓦,绕到了公寓三层的环形走廊那头,然后顺着一节水管,很轻松地下到了三楼的走廊上。
现在我终于从那上锁的屋子里出来了!意识到这点后我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时候另有一种恐惧慑住了我的心,因为我发现这栋竹楼公寓二层那间堂屋的灯居然是亮着的!现在差不多快要凌晨两三点了,这堂屋的灯怎么会是亮着的呢?
好奇心驱使着我轻手轻脚地沿着竹楼公寓一侧的木梯往楼下走去,尽管我已经把脚步放到最轻了,但鞋底踩在木板楼梯上还是发出了沉闷的噗噗声,我几乎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幸运的是这会儿楼下屋里的人似乎并没有听到木板楼梯的响动,我很快下到了二层的环形走廊上,然后弓着背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堂屋的一扇玻璃窗下,接下来就把身体紧贴在墙壁上,喘了一口气后,我转过身来一点一点地伸起腰,借着那半敞开的窗户,朝着堂屋里头望去。
这会儿阮元庆和那位亨得利先生还有巴拉都坐在堂屋一侧的橡木座椅上,阮元庆嘴里抽着一支烟,整个人陷在镶着绿绒软垫的橡木座椅里,在不住地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亨得利先生和巴拉,亨得利先生这会儿坐在那儿,一只手的胳膊肘支在椅座上,手掌托着腮,在侧着脸和巴拉说话,而巴拉这时候因为是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我感觉到他似乎在紧张得浑身颤抖。
“他现在还在房间里睡着吧?”亨得利先生问巴拉。
“嗯,应该是睡熟了,我出来的时候还把那屋子的门从外头锁上了。”
亨得利先生瞄了巴拉一眼,“你说这孩子手里有那张藏宝图?”
“整件事情中午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现在那张藏宝图被寄到了这孩子位于厦门的家中,我们现在只要想办法让他给家里通个电话,让他父母把那张牦牛皮藏宝图寄到我们这里就行了,不过这孩子脾气比较倔,我担心──”
“这你放心,”阮元庆把手中的烟头碾死在烟灰缸里,“我有办法对付他的。”
“元庆,在迫不得已之前,我希望你不要伤害这孩子,”巴拉恳切道,“我会想办法说服他按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