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冷王的毒妃-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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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屏风后面的即墨无情脸上则挂着淡淡疏离,他冷眼看着朝堂上的一干臣子: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对自己服服帖帖,每日里都是按照规矩向禀报所发生的事情。但是他自己心里很清楚,所有的事情也只是说给他听听而已,因为,真正做定夺的并不是他这个皇帝。
正想着,御史言官司马非上前来启奏:“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准。”冰冷淡漠的声音响起,即墨无情淡淡的挑了挑眉。这司马非年纪轻轻,但是极其善变,正是当朝丞相长孙庆最得意的学生。通常朝堂上的这些臣子最怕的就是这司马非参谁,因为他一定能凭着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让所参之人受到教训。但是他所言并非官场上的事情,而是那些官员私地下的品行为人。但凡是谁口中流传出嫖宿,品行不当的流言,这司马非便一定会死死缠着非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如今司马非一开口,朝堂之上众人不由的微微变色。大伙儿都在暗自思量,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会不会被司马非那个倒霉催的抓到把柄。
“皇上,微臣今日所要参的,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司马非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义正言辞开口说道:“这个人,在为他的发妻守孝期间,不但不能洁身自好,还染指妻妹,实乃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名声,可是足以惹来杀身之祸的。
顿时大家开始议论纷纷,如此不逊之人到底是谁。不过其间有些人也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染指妻妹?这个自己可断然没有为之,看来今天的倒霉蛋可不是自己。
屏风后的即墨无情眸光闪了闪,嘴角竟莫名的绽开一丝浅笑,他缓缓的开口问道。“不知御史所言何人?”
“回皇上。”司马非说着逐渐踱步到宇文常舒面前,然后突然伸出一个指头,直指宇文常舒的鼻子道:“这个人,便是静伯侯宇文常舒。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在位列侯爵,微臣恳请皇上将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逐出朝堂。”
此言一出,宇文常舒一张俊脸顿时惨白一片。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心中可是清楚明白的很:方景瑜可是他这辈子永远碰不得的痛脚。
这个司马非与自己素来就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会今个儿突然就找上自己的麻烦了?他下意识的往自己的岳父长孙丞相那边望了过去,却见长孙庆衣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过嘴角那一抹得逞的笑容却没能逃过宇文常舒的眼睛。
宇文常舒心下一惊,很显然,他和司马非无怨无仇,那么司马非只能是听命于别人来参自己,这个人,便只能是他的老师长孙丞相。
宇文常舒想起了今日在上朝之前,长孙丞相找过他,要他交出他的几处房契与印章,否则就让他身败名裂了。
宇文常舒先是大怒,后又婉转的拒绝了,想稍后再找闵亲王做主,可是没有想到长孙丞相的动作居然这么快。再自己与闵亲王打交道之前,就将司马非给推了出来,如今当着文武百官,还有皇上的面前,自己改如何自处?
宇文常舒还欲辩解,那司马非就已经摆开了阵势,指着他便大骂了起来。他身为史官,嘴上功夫与那笔下功夫却是一般厉害,骂人不带半个脏字,却能将人骂得体无完肤,仿佛他就是一个大奸大恶,十恶不赦之人。
即墨无情本来就对这宇文常舒没有什么好感,脑海里面似乎突然浮现了那一张清冷却又美艳绝伦的脸。她,似乎很不待见这个宇文常舒。
想到这里,素来就没有决定权的即墨无情居然意外开口了,“司马爱卿所言是否属实?”
这会子正骂的兴起的司马非一听即墨无情开口,怔了怔。他扭头看了长孙丞相一眼,有些疑惑:按理说,这个时候皇上应该不会开口的呀。如今皇上金口玉言,而宇文常舒又是长孙丞相的女婿,这到底是吓唬吓唬,还是来真的呢?
长孙丞相似乎也有些意外,他怔了怔,脑海里面飞快的将女婿与自己的嫡长子比较了一番,随即毫不犹豫的分辨出了孰轻孰重。当即对这司马非点点头,示意他照实说。
有了长孙丞相的首肯,司马非当即跪倒在地,“皇上,臣身为史官,只记事实,只言事实。微臣可以项上人头担保,微臣绝无半句虚言。”
“那静伯侯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即墨无情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来。听在宇文常舒的耳里却是如临大敌,这个闵亲王素来就喜欢摆谱,今个儿也没有来上朝。如今就是连个替自己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宇文常舒慌张的跪倒在地,“皇上……微臣……”
见宇文常舒吞吞吐吐,司马非更是厉声一喝,“皇上,如今静伯侯连话也说不出来,事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既是这样,那朕便允了司马非所言,削了宇文常舒的侯爵之位,逐出朝堂。”即墨无情眸光闪了闪,淡淡吐出这些话来。
而即墨无情没有想到的事,就连一向在朝堂之上不怎么发话的活阎王摄政王居然也对他嗤之以鼻,还说这样的惩罚实在是太轻了。
即墨无双心中很明白这件事情背后的操纵者是谁:昨天沈从容去了一趟丞相府,今日丞相的门生便向宇文常舒发难,而宇文常舒恰巧是她非常厌恶的一个人。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对他说过,她和宇文常舒之间有杀身之仇。
如今皇帝金口玉言,自己若再做争辩,恐怕得不偿失。宇文常舒心中愤懑:只要皇帝的圣旨还没有下来,那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在众人的鄙夷声中匆匆的溜出了朝堂,心下却是盘算着要马上去找闵亲王:要知道,他从方家那些产业中收获的巨额利润,大部分都用来支持闵亲王了。他就不信闵亲王不会向着自己!
而另外一边,沈从容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在下朝之后了。她在天香楼等着长孙丞相,长孙庆能够在闵亲王和即墨无双两大势力中间生存,而且还活的风生水起,那就说明这只老狐狸定然是有些本事的。所以这一次,长孙庆定然不会让她失望。
果然不出她所料,才下朝没多久,长孙丞相的马车就向天香楼驶来。他怀中抱着一个红木匣子,里面放着的,就是宇文常舒那三十处商户的房契和印章。他清晰的记得刚下朝宇文常舒便在殿外等着他,将这些东西双手奉上,求他帮忙保住爵位。
长孙庆敷衍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带着这些东西来天香楼见毒医的徒弟,算起来,与别的事情想比,当然是自己那一双儿女的手更加重要。
如今的宇文常舒没有了从方家那里来的铺子,失去了最大的支撑,那就代表他已经被人砍去了左右手。即便自己想法子替他抱住静伯侯的爵位,那也不过是一个空壳。只要自己一双儿女的手治好,还不怕他宇文常舒像狗一般匍匐在自己身前?
沈从容看着眼前红木匣子里的房契和印章,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印章,都曾是自己的贴身物品。没想到,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为了这些东西,不惜牺牲自己的孩子,要她的性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若是宇文常舒当初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空,他是不是还会这般无知愚昧呢?
“不知道犬子的手……”长孙丞相开口,把沈从容的思绪拉回。
长孙丞相看着眼前这个人,在那张金色的面具掩饰下,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但是她的眼神方才似乎有些恍惚,似乎与这些东西似曾相识……
沈从容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递给长孙丞相:“这里面的东西,每日早晚两次涂抹在手臂断裂处,连续三日,手臂完好如初。”
那语气淡漠十分,让人听不出半点感情来。这个女人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得到这些铺子,现在这些铺子已经到手了,可他为何瞧不出哪怕一丁点儿高兴的模样?要知道这些东西已经足够静伯侯整整几代人衣食无忧了。若换做一般人家的女儿,得了这些东西,恐怕当即便要激动的晕厥过去了。
难不成,这个女人压根儿就不是想要这些东西。而是仅仅想要收拾宇文常舒?
想到这里,长孙丞相更是背后一寒:对于一个惯于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的人来说,这样的对待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狠毒!
看到长孙丞相虽然接过了瓶子,但是一脸的怀疑,沈从容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道:“怎么,丞相不相信么?”
“不,不,那倒不是。”长孙庆急忙否定,生怕惹的眼前这个神秘女人人不高兴。能够入得了“毒医鬼仙”眼的女人,肯定也不是什么一般人物。虽然他心下的确很怀疑,但是现如今,恐怕除了相信,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遇事,长孙丞相再三谢过后,唯唯诺诺的出了房间,直奔丞相府而去。
“老大,行啊,轻轻松松,不费一兵一卒,把那几个混蛋折腾一番,还将家业收了回来。真是让人佩服啊。”公子欢喜将长孙丞相送走之后,一脸坦率的望着自家老大。那语气中毫无恭维之意,完全是发自肺腑之言。
“这些东西原本就是我的,我只不过是重新拿回来而已。”沈从容把这些房契和印章交给了公子欢喜,“但是这不是我最终的目的,因为宇文常舒和方景书要付出的代价永远不止这么多。”
要一个人失去性命很容易,但是她沈从容有这个耐心,陪着他们一路走下去,看着他们痛不欲生,看着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将这些铺面好生打理着,那账面上的东西你以前也了解过,如今经手应该问题不大。”沈从容静静的望着公子欢喜,将这些事情交代清楚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虽然复仇的计划一步步走的都很顺利,但是她似乎并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因为现在还有很多事情困扰在她的心头,比如说那个黑衣人,比如沈云苓的下落,以及她带走的那个锦盒里到底是什么。
但是当下最为让她担忧的,莫过于沈于卿所中之毒,她依然没有一点头绪……
马车悠悠然的前进着,沈从容端坐在马车上凝神沉思着。沈云苓之所以能够那么容易的从顺天府大牢里面逃出来,这跟那个黑衣人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自己只有想办法找出关于那个黑衣人的线索之后,才能解开那些谜团了!
沈从容正思量着这些,突然觉得马车开始颠簸起来,当下心中警铃大作:奇怪,回府的路都是宽敞平整的路,自己来回于天香楼和靖远侯府多次,从来没有颠簸过。
明媚的眸子里面瞬间被一股浓郁的戾气弥漫,沈从容倾身从车窗里探出头,朝外看去。她心中猛地一沉:不知什么时候,马车已经到了一片树林。
该死,都怪自己方才想事情想的太认真,都没有意识到这些。
沈从容不知道是谁有这样的能力,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换走了自己的车夫,还把自己带到了这里。
沈从容心想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当下暗自凝神运气,顿时身体周围被一股蓝色的气息包围。
马车仍在飞快的奔驰,沈从容瞅准时机,素手一扬,将浑厚的内力朝着车顶猛地击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马车顶便被生生的踢开。沈从容身形一闪,一个灵巧的跃身,那一抹倩影已经从马车里跳了出来。那浅黄色的身影在空中一个华丽的转身,然后翻手挥掌,朝驾车的灰影劈去。
那灰影像是早就料到了沈从容的动作,眼开一掌就要生生劈在头颅上。那灰影突然闪了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好快的身法,沈从容不禁暗想,自从重生以后,她还没有与什么厉害角色交过手,看来今日遇到的,是个厉害人物。
沈从容不敢大意,顿时周身生出一股肃杀的气息。
树林之中,除了树叶沙沙作响外,没有其他的声音,寂静的让人发怵。
沈从容突然出手,朝身后一棵榕树上劈去。
同时,一个灰色的身影从榕树上飞出,一边大笑着一边说道:“好,果然不错。”声音听来爽朗异常,而且在那大笑之间,周遭的树叶都在晃动,可见此人之深厚。
沈从容一惊,她隐隐约约看到了这个灰衣人的身形似乎被一股紫色的气息所包围。竟然是个紫阶高手,放眼九州大地,紫阶高手屈指可数,可是眼下就被她碰到一个,而且还不知缘由的就打了起来。
“听说你是毒医鬼仙的徒弟?”那个灰衣人轻飘飘的落在了沈从容的面前。
沈从容鼻尖轻哼一声,并没有回答,这才仔细的端详着这个清瘦的老者。从面容上看,他的年纪大约五旬,可是却一头白发,那白发十分的纯净,竟然没有一根黑发夹杂在里面,俨然一股仙风道骨的模样。
这个灰衣人虽然体态瘦削,但是很显然精神矍铄。只不过,那一脸的似笑非笑,让沈从容猜不透此人到底是敌是友,不过她倒是不认为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