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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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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玩笑的语气在不经意中,流露出残忍。

“离儿休得胡说,你舅母向来不喜出门,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么表哥和表妹最近还好吧?”

提起一双儿女,粱寒山的表情柔和许多:“自然是好的,你表妹还时常念叨你。”

“为何不让她来公主府呢,我也想见见她。”

“这个……公主府人来人往的,怕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莫离眼珠子一转,笑道:“莫非我这府里有人会吃了她?”

粱寒山错愕:“离儿何出此言?”

“锦墨如今搬出去了,舅舅对这件事如何看?”

莫离目不转睛地看着粱寒山。

果然,他脸色大变:“这……他搬出去住自然是好……”

“好在什么地方?”

粱寒山叹气:“离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觉锦墨无辜,他有家回不得,或者根本没有家,住在公主府也不得安生。舅舅,你有梁思粱念承欢膝下,尽享天伦之乐,我也有父皇宠爱,只有锦墨孤零零的一个人,每当想到此处,我就替他难过。”

逆来顺受

粱寒山沉默良久,才道:“那些大臣上劝谏折子我也听说了,锦墨搬出去,对你大有好处,最起码,尚世胜不能再利用他做伐子牵制你。”

对粱寒山就事论事的回答,莫离颇感失望:“舅舅,我累了,你告退吧。”

粱寒山苦笑:“是,臣告退。”

望着粱寒山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莫离冷笑一声——锦墨还是没有父亲的好。

尚世胜是可憎,可粱寒山的懦弱才是真正造成锦墨悲剧的罪魁祸首。

而她,倾尽全部,终将有一天,拉锦墨走出上一代人的爱恨恩怨的泥淖。

翌日,莫离去南苑接乾安帝回宫,路上与悔之共乘一辇。

莫离道:“悔之,这些日子辛苦你,过完年,我会请父皇为黎美人擢升位份,你也可以有自己的府邸,或仍旧住在皇宫也行,不过以后要多当心自己身子,看看你,瘦的都失形了。”

悔之微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就要行礼:“悔之替母妃多谢姐姐……”

莫离拦住她:“我们姐妹不必如此,悔之,先前我对你不够关心,你不会怪我罢?”

悔之乖巧地摇头:“不会,姐姐事务繁忙,悔之不能给姐姐添麻烦。”

“你肯谅解就好……”

莫离疲倦地揉揉额头,至始至终,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与悔之交流。

悔之太逆来顺受,仿佛一点性格都没有,不知这些年如何在皇宫生存下来的。

那些长着势利眼的宫人们最会攀高踩低,甚或者欺负不得势的主子,看看悔之的衣裳穿戴就知道,她过得很不好。

莫离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宫中倾轧,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提升黎美人的位份,希望那些宫人们能从这微妙的变化中,懂得分寸。

只是,悔之好像无所谓的样子,没有表现出该有的惊喜,莫离暗暗纳闷。

抢先翻脸

百官在朱雀门迎接圣驾回銮,一直送乾安帝至睿和宫,在正殿行接驾大礼,敬问圣安。

乾安帝病恹恹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高全宣布百官拜退,只留韩明忠,沈竹青,粱寒山至寝殿叙话。

又是一阵忙乱之后,乾安帝才躺到龙床上,经过这番折腾已是气虚不定,却仍旧支撑着身体半靠迎枕,问韩明忠:“内阁那几个人,可还安生?”

“他们近日走动甚是殷勤,臣担心国子监那边要出事。”

乾安帝眸光闪过凌厉的光:“那就赐死!”

韩明忠踌躇未语,沈竹青急道:“陛下不可,如此一来,楚王必然要抢先翻脸!”

乾安帝冷笑:“他已经翻脸了,朕还要等着他杀进皇宫,夺权篡位不成?!”

沈竹青僵了僵,噤声。

莫离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几人脸色皆难看之极,心下不由惶然,喏喏道:“父皇,尚世胜的府邸,我已经监视起来了……他……”

乾安帝长叹:“傻孩子,尚世胜老谋深算,岂会露出马脚给你牵制?朕后悔,不该把册立储君大典的日子定在腊月二十八。”

莫离还要问,乾安帝已经下令:“还有四天……韩相,立刻派人查抄礼部左侍郎,户部尚书,兵部郎中,国子监祭酒这几个人的府邸,不管用什么名目!”

“是。”

“慢着……找个调国子监祭酒出京的由头,秘密处置,不得让任何人知道。”

“是。”

如此雷令风行,是病重的乾安帝甚少有的作为,韩明忠沈竹青粱寒山毫无异状,只小声交头接耳几句,韩明忠就欲告辞。

莫离越发地摸不着头脑,恰在此时,高全跌跌撞撞地冲进来:“陛下,不好了,国子监八百名太学生伏阙上书,跪谏陛下收回立长公主为储君的诏令!”

诉十宗罪

粱寒山手里的象牙笏板掉地,“啪”地一声,惊雷一样,之后,大殿归于死寂。

国子监的学生,个个出身簪缨世族,父辈不是当朝肱骨就是外放大员,其中盘根错节,厉害关系非一言可尽。

冒犯颜之罪,齐齐伏阙上书,八百名学生,这意味着什么?!

良久,乾安帝才道:“他们上书的名目是什么?”

高全战战兢兢:“这……”

“说!”

便是乾安帝年轻时,声音也从未如此暴戾过,高全惊跳一下,扑通跪地,头埋金砖,冷汗涔涔顺额滑落。

“是,是,弹劾长公主十宗罪……”

乾安帝嗤地一笑:“尚世胜果然手段高明!”一口血就喷出来。

莫离大惊失色,扑到床前:“父皇!”

大殿内登时乱成一锅粥。

乾安帝虚弱地喝止众人:“乱什么!朕还没有死!”

见高全爬起来,欲出殿喊人,乾安帝喝住他:“且说说十宗罪是什么,让朕听听。”

“是。”

高全跪行几步,带着哭腔道:“长公主为子女,不驾前服侍,不孝,此其一;欺凌次公主,戕害手足,不义,此其二;护国军出征离京,拜长公主不跪帝王,伤国体而长公主泰然受之,不忠,此其三;性跋扈,当众鞭挞大臣,不仁,此其四;贪恋男色,豢养男宠无数,不廉,此其五;行成年冠礼之后,不参加朝议,不勤,此其六;接手朝务后,独断专行,不智,此其七;诬陷大臣,不善,此其八;无故提拔官员,视官典不顾,不理,此其九;长公主言行粗莽,心无大志,难为国之表率担当大任,此其十……”

这十宗罪,申诉长公主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一样都不具备,甚至有违逆帝尊欲取而代之的不轨意图,的确不堪储君之职。

韩明忠沈竹青粱寒山表情复杂,都没有出声。

乾安帝子嗣稀落,长公主不堪当为储君,还能有谁堪当?

伏阙上书

乾安帝子嗣稀落,长公主不堪当为储君,还能有谁堪当?

悔之公主吗?

三人皆大震,面面相觑,又齐齐看向莫离。

然而有些话不能说破。

莫离麻木没有反应,脑中一片空白。

即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十宗罪,莫离也只能承认二三,其余的,她根本不知情,因为大多发生在她穿越之前。

而她承认的二三,亦没有人会理解背后的真相苦衷。

国子监的学生们灼灼之言,有理有据,无论是其言,还是其行,都无可辩驳

——这些昭玥未来的栋梁肱骨,拳拳赤子心,虽不敬,却为国请命忠义两全,光明磊落之举无愧于昭玥天地社稷。

若这一幕戏是尚世胜主谋煽动的,那么,他的确够狠,够阴,够高明!

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思想单纯,或听父辈们一言半辞,或听传言,或受蛊惑,或被同伴影响,便满腔热血来上书谏君王。

尚世胜已然觉察长公主年轻却不愚钝,并非他所能控制的,所以借刀杀人,换另一个更顺从,更懦弱的人为储君然后登基,他才可凭借权势兵权,做真正的昭玥掌权者。

太学生以为他们的行为忠君体国,是为昭玥万世延绵着想,岂不知沦为阴谋者手里的刀,助纣为虐!

乾安帝脸色铁青,纵他是帝王,到了此刻,亦觉无能无力。

“韩相,你先去安抚太学生……”

“是。”

韩明忠出殿,慢慢地往太庙前御街方向慢慢走,一路,想不出应对之策。

待看见那寒风凛冽的御街尚,跪地的人头黑压压一片,竟是无法再往前迈一步!

整整一天,八百名太学生们在御街前整整跪了一天,不闹不喊,就静默的跪着。

六个时辰,从日出到日落,期间,韩相,少傅沈竹青,国子监司业皆去劝阻过,都不顶用。

够狠够阴

直到天黑,乾安帝拖着虚弱病体,亲自接过为首的太学生双手捧上的联名之书,八百名学生方才伏地磕头:“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后,八百人默默地退出御街,那一个个瘦却挺直的背影,沉甸甸,山般压在人的心头。

乾安帝的手抖如枯草,他并未有应承太学生什么,可这阵势,竟是要逼他做出抉择。

太学生联名之书手中滑落,在寒风中打个旋展开,密密麻麻的字让乾安帝眼前阵阵地发黑,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乾安帝没有正面答应太学生的上书,太学生也没有再次逼君跪谏,事情仿佛就这么无声无息过去了,但是昭玥皇朝从开创至今,政局从未有过现在这般尖锐时刻。

所有人都在等待,关键人物更是等待出手的时机,谁出招快,准,稳,谁就是赢家。

当夜,礼部左侍郎,户部尚书,兵部郎中因结党营私的罪名入狱。

太学生联名上书,事先国子监竟无人知情劝阻,帝大怒,命国子监监酒停职自省。

消息传遍朝野,百官沉默。

翌日,乾安帝在睿和宫正殿上早朝。

这是乾安帝病重后,第一次正式上朝,百官出列恭问圣驾,然而,乾安帝体力不支,只略坐了一会就离开,仍旧命长公主莫离处理朝务。

值此政局微妙之机,百官无一人奏本,上朝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就散了。

但不代表百官对政局无动于衷,莫离回公主府,已有数十位大臣在文琦殿等着她。

韩明忠,沈竹青,粱寒山,张智成自不必说是拥立莫离为储君的,几位新科文武举子亦站在莫离一边,还有就是一些亲皇派老臣。

就是乾安帝在南苑养病,莫离代管朝政的时候,文琦殿也从未有过这般热闹。

状态混乱

那段时间只十几位内阁大臣参加晨议,君臣之间彬彬有礼。而现在几十人先是痛骂尚世胜狼子野心其罪可诛,后是提出各种建议应对目前局势。

但他们谁都说服不了谁,一个个舌如灿花各执一词,都说自己的建议才是最有用最立竿见影的,吵得不可开交,文绮殿的房梁险些被他们掀翻。

莫离头疼欲裂,额上青筋蹭蹭乱跳,却不得不做出领情的样子苦撑着。

她暗暗揣测楚王府那边是否也是这样,一群人围在一起想尽法子对付她?

吵来吵去没有结果,末了,韩明忠终于出面将众臣劝阻住:“大伙若再吵下去,长公主的十宗罪就会变成十一宗,在公主府私设小朝廷结党谋权意图不轨,是斩立决的死罪!”

众臣顿时噤声。

韩明忠叹口气:“大伙吵来吵去吵不出个结果,不如都散了罢,让公主静静。”

“……是。”

莫离代管朝政这段时间,奏折批阅并无纰漏,无论京中外郡样样政务处理周全,让人挑不出刺。

尤其护国军大捷而归,她掏出私房钱安抚阵亡家属,又下诏赐送阔邺过冬米粮,使阔邺国王感激涕零,亲书降表自称为臣愿岁岁进贡,在昭玥朝尚属首例。

这两样事,被亲皇派老臣交口称赞长公主有仁德之心,便是从前对长公主有成见的大臣,亦欣慰感怀,因此才有今日之争。

文琦殿的众臣,都是来为长公主鸣不平,却不是真的想让莫离烦恼,此际被韩明忠劝住,纷纷说着宽慰话告辞出殿。

等人都走了,莫离摊手苦笑:“看看,一样的事,到了另一些人嘴里就是两样话。尚世胜一党说我违祖制,添加护国军阵亡战士的抚恤银两是收买人心,给阔邺救济米粮是沽名钓誉,幸亏那些太学生的上书里没有提这两条,不然的话,我岂非冤死。”

宁可错杀

沈竹青插言:“尚世胜他要公主失去民意,所谓日久才见人心,公主清者自清,不必为此过多苦恼。”

现在脸面撕开,连沈竹青都直呼尚世胜的名字,可见这位老学究也沉不住气了。

韩明忠悠悠道:“是,民众容易受蒙蔽,但蒙蔽不了长远,尚世胜野心昭昭,天下人迟早会看清他的面目,臣倒以为,太学生上书一事,不必较真。”

莫离登时来了精神:“韩相此话怎讲?”

“如今拼的是实力,成王败寇,只要公主牵制住尚世胜,真正成为为储君,成为君王的那一天,便是还公主清白之日。”

莫离站起身:“韩相说的对,唯今之计,先延后储君大典,安抚住太学生,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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