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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锁情 耽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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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慕容致做事一向不会如此冲动,更不会将自己的心事坦诚不公地说出来,可他看得出,如果他不把所有事情都讲清楚的话,慕容远一定会跟上次一样在他面前消失。

慕容远将木椅转过来,让自己面对慕容致,直视他问道:”那你还爱小飞吗?”

一句完全出乎意料的问话让慕容致一愣。

他还爱小飞吗?小飞?不是刑飞?

他不爱刑飞,可纯真无邪的小飞却一直牵动著他,虽然那个身影已经越来越浅,但他却始终无法忘记人生中那段最开心的回忆。

可是爱吗?他不知道那段感情里是否还有爱。。。。。。

看到慕容致一瞬的犹豫,慕容远唇间掠过一丝苦笑,可惜他的脸盘隐在暗处,让人无法看到那转瞬即失的黯然。

“回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我想留在这里,毕竟以黎亭晚的医术,也许有一天他会治好我的腿。。。。。。”

“阿远,其实我。。。。。。”

“不要再说了,三哥,不要再说什麽道歉的话,因为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慕容远移动木椅,默默返回屋里,他突然想起一事,便回头对慕容致道:”对了,还忘了跟你说声恭喜。”

“什麽?”

一时没明白慕容远的言下之意,慕容致却待相询,房门已在他面前毫不犹豫的关上了。

锁情 21

意料不到的重逢和对方冷淡的回应搅得慕容致整晚都无法入眠,他知道两人之间的确存在好多隔阂,不过他决不会放弃,他不想再失去阿远了,这一次,他要将他牢牢抓在手里。

连日来那些可口的饭菜必定都是阿远特意为他做的,他一早便在奇怪,黎亭晚怎麽可能知道他的口味,每顿饭里必有道他喜欢的菜系。

阿远应该也是在意他的,否则又怎麽会为他如此费心?

慕容致将那个多日来不曾离手的骨灰坛移到了桌上,嘴角露出了笑意。

他真是糊涂,居然从未想到要看看坛里的东西,真不知黎亭晚到底在里面装了什麽,却哄的大家团团转。

次日早饭时间,慕容远并没出现,这本是意料中的事,慕容致心里还是有些失落,黎亭晚却安慰道:”祁老四一贯都这麽任性,不必理他,他饿了自然会过来。”

而当他看到慕容致拿来的骨灰坛後,立刻笑得前仰後合。

“快收起来,快收起来,要是让祁老四看到这东西,一定会拍死我。。。。。。”

“什麽东西让我看到,会拍死你?”

一听到慵懒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慕容致连忙奔出去。

慕容远面带微笑来到院外,他并没阻止慕容致推他进屋,但道出的谢字下却透著些许冷淡。

黎亭晚立时变了脸色,他连忙收起坛子,慕容远却早已看到,他哧的一笑。

“哦,原来是在说骨灰,药罐子,你不敢做损阴德的事,所以决不会装人的骨灰,那一定是动物的了?”

被慕容远斜瞥了一眼,黎亭晚尴尬地笑笑。”是啊,就知道瞒不过你。。。。。。”

“备不住动物的不够,还加了些别的料在里面吧。”

这次黎亭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全中,祁老四,难道我加香灰的时候你看到了?”

“还用看吗?猜也猜得到,你也就这麽点儿脑筋。”

慕容致一听此话,不由狠狠瞪了黎亭晚一眼,居然拿些动物的骨灰加香灰来骗人,还害得他抱著到处跑。

“吃饭吃饭,饭菜都凉了。”

黎亭晚见情势不对,很聪明地转了话题。

早饭在一片安静中度过,黎亭晚也非常意外的一言未发,不出声对於喜言的人来说完全是种折磨,可他看看一脸平静的慕容远和神色复杂的慕容致,想说的话就全咽回了肚子里。

真是一对别扭的兄弟,要是餐餐都要在沈默中度过的话,他宁可选择绝食好了。

黎亭晚在心中愤愤不平的想到。

心存了修好的念头,慕容致便继续住了下来,慕容远也没再特意回避他。

慕容致本想趁此机会跟慕容远好好谈谈,他知道有些事情冰封了多年,远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消失的,可是可恶的黎亭晚总拉著他去采药煎药,还说都是为了治疗慕容远的腿,让慕容致完全没有拒绝的借口,不要说他根本没机会跟慕容远待在一起,即使偶尔两兄弟可以聚头,旁边也总是加了一个不自觉的人,让慕容致满腹的话语都无法说出。

看著平日里严肃冷峻的人被黎亭晚糊弄得服服帖帖,慕容远就知道黎亭晚又在故意折腾人,可这位大家院出来的公子,不要说是煎药了,平时只怕连药罐都没碰过,看到慕容致每次煎完药後,锅灰总是抹得满脸都是,还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慕容远就忍不住暗暗叹气。

三哥还从来没这麽狼狈过呢,可他究竟能坚持多久,他对小飞的怀念,对自己的关心,究竟是爱还是习惯?

慕容远知道自己对慕容致永远都不会真正冷颜相对,而且他更不想把宝贵的时光浪费在无谓的斗气上。

“三哥,有没有兴趣一起去钓鱼?”

一日清晨,见慕容致又被黎亭晚拉著去采药,慕容远便开口唤住了他,慕容致一愣之下,连忙上前帮他推动椅子道:”去,当然去!”

钓鱼只是个引子,之後慕容远便恢复了他平时随意的个性,开始对著慕容致三哥三哥唤个不停,还不时跟他开开玩笑,逗他开心,兄弟俩凑在一起聊聊以前的往事,似乎之前被逐出门的不愉快已被慕容远抛去了九霄云外。

这是头一次,他们毫无芥蒂的共处一室,自从慕容远现身後,夥食就都由他一人负责了,黎亭晚乐得清闲,再也不进厨房。慕容远一手的好厨艺让慕容致惊讶不已,而且让他汗颜的是,每顿饭必有自己喜欢的菜肴,兄弟同处十几年,他从来不知道慕容远的喜好,可对方却把他喜欢的饮食摸得熟透。

闲暇之余,慕容远便会看慕容致舞剑,或者拉他下下棋,或去潭边钓鱼,慕容致因为怕水,并不太走近潭边,他就在深潭附近席地而坐,看著慕容远钓鱼,并听他说各种笑话来凑趣,钓到了鲜鱼,晚上便有美食享用,即使钓不到,他也觉得跟慕容远聊天是件很开心的事,听著各种趣闻野史,不知觉中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半月後的一天,一封来自京城的飞鸽传书打破了谷里暂时的宁静,书信是刑飞寄来的,他已从黎亭晚的回信中得知了慕容致的行踪,所以信是给他的,寥寥数言,只说慕容静奉命离京办事,短期难以返回,山庄里不能一直无人主持大局,让慕容致速速回京,不得延误。

内容言简意赅,带有刑飞一贯的简练之风。

本想在这世外桃源和慕容远一直这麽同住下去,可突然而来的信却打乱了慕容致的计划,他犹豫了好久,才拿著书信去找慕容远。

慕容远正坐在院外的摇椅上赏月,在听了慕容致希望自己随他回京的话後立刻便回绝了,连半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留,这大出慕容致的意料,这半个月来他们兄弟俩人每日相处,虽不能说亲密无间,但已经没了最初的隔阂,他原本以为慕容远必会随他一起回京的。

看著明月下沈静如水的一张容颜,慕容致本来准备好的许多相劝的话语,最终都没有说出口。

或许对於一个身患病疾的人来说,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才更适合他吧,而且还有神医帮他治病,可是自己却不能总在这里耽搁,山庄的事务不能无人打理,这里固然是世外桃源,可惜他却不是桃园客。。。。。。

看来是他太过急躁了,有些事急不来,等他把京里的事安顿好之後,再回来找阿远也不迟。

被拒绝了的人就这麽垂头丧气的往回走,沮丧中还带著好多不安。

他知道自己对慕容远的感情已不仅仅只是在乎,习惯,和喜欢那麽简单了,他爱上了那个人,在乎他,远远甚於在乎小飞,虽然表面上他努力做出冷静的样子,可每次看到那张秀颜冲他露出笑容,他就会觉得很开心,他不敢去直视慕容远的双瞳,因为那会让他心跳不止,他从来不知人的双瞳会那麽具有诱惑力,像一张温柔而有力的网,将他紧紧地纠缠住,束缚住,让他无所遁形。

他记得那晚慕容远是如何将他紧搂在怀里疼爱的,他一点都不抗拒那种接触,甚至可以说是依恋的,他沈迷在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中,他想让那双眼眸的主人永远属於他,永远只流连在他一人身上。

然而没有人肯为他停留,他想抓住那个人的手,让他陪自己一起走,可他把手伸过去,握到的却是一场空。

锁情 22

远处传来慕容远的笑声,是一种爽朗的,完全没有任何掩饰的笑,慕容致知道必定又是黎亭晚说了什麽滑稽的话逗慕容远开心,那笑声将他的心狠狠揪了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走不进对方的心里,因为他从没见慕容远对他那样笑过,那种毫无猜忌的笑声从来没有为他绽放过。

半个多月的相处让他看出慕容远跟黎亭晚之间微妙的关系,他们二人虽然经常相互讥讽,针锋相对,可当他们凑笑逗趣的时候,慕容致发现自己什麽话都插不进去,甚至有时候他根本不明白他们话中的隐语,看到笑得前仰後合的两个人时,他感到其实自己才是多出来的那个。

这是第二次有这种相同的感觉了,为什麽当他觉察到自己的感情,想要去追回时,才发现物是人非,人家已经不再为他等待?

慕容远此刻正坐在摇椅上大笑不止,以至於摇椅也随著他前後摇摆个不停,他无法不笑,只因为黎亭晚的姿势实在是太滑稽了,相信任何一个人看到一个原本俊秀飘逸的美男子翩翩然轻盈出尘地进来,却在下一瞬在自己面前四肢扑地,活活摔了个嘴啃泥,都会忍俊不止吧?

而且这个倒霉的人还跳起来很没形象地大声咒骂,咒骂的对象则是那几只来捣乱的小猴子,因为它们在吃完香蕉之後,还恶作剧的把香蕉皮扔在了黎亭晚的脚下。

“哈哈哈,药罐子,还没过年,你见我不用行这麽大的礼。。。。。。”

“祁老四,你笑够了没有?再笑,我用针把你全身穴道都刺断,让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黎亭晚拍著身上的灰尘恶狠狠地骂道。

“是谁上次吹捧自己的轻功好,原来就好到这种程度?”总算给黎亭晚面子,慕容远没有再笑下去,不过他的嘴巴可没闲著。

“我是担心你们兄弟俩有磨擦,所以才特意跑来看看,谁知好心没好报!”

听了此话,慕容远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他淡淡道:”有什麽好看的?该走的早晚要走,你就算留得了一时,也留不了一辈子。”

“怎麽留不了?我看你是不想留罢了,听到你三哥跟那个什麽郡主定了亲,你就打退堂鼓了?真不明白你,明明喜欢你三哥喜欢得要死,为什麽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接受他的道歉,你三哥笨笨的不明白,我心里可是亮堂得很,你根本就从来没怪过他,甚至也很想跟他在一起的是不是?”

“药罐子,你太多话了。”

慕容远将身子移到木椅上,正要回屋,黎亭晚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拍掌笑道:”我明白你总是躲你三哥的原因了,一定是这样!不会是你的腿废了,那个地方也废了吧,大家都是男人,这种事你有什麽不好意思开口的,相信我,有我神医在,几贴药下去,保管你药到病除,重战雄风。。。。。。”

“咳咳咳。。。。。。”

没想到黎亭晚竟然说出这番话来,慕容远斜了一眼这位自命不凡的神医,微笑道:”想知道我废没废,你怎麽不亲自试一试?”

被慕容远妖异的眼波扫过,黎亭晚警觉地向後连退几步。

“开什麽玩笑?我堂堂神医岂能作下面那个?”

“是吗?可你总喜欢打听别人上下位的问题,难道存的不就是这居心吗?”

“是啊,我那是总结经验,总有一天,我要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然後把他压在下面好好爱他。。。。。。”

“哧,拜托,药罐子,你都长成这样了,还想去压人,怎麽看都是给人压的份,我劝你趁早死了那条心,有你做春秋大梦的空闲,还不如去帮我再煎两副药过来。”

慕容远悠悠说完这番话,便转动著木椅去了屋里,直把个黎亭晚气得在院子里蹦高不止。

慕容致醒得很早,确切地说,是昨晚根本就没怎麽入眠,他将随身包裹收拾妥当,犹豫了一下,便抬步向慕容远的院落走去。

在这空谷一住就是大半个月,现在突然要走了,居然有些舍不得,他没法适应慕容远不在身边的日子,虽说过段时间就会赶回来,但相思难酬,他想在离别前再跟慕容远聊些什麽。

谷间晨雾颇浓,慕容致慢慢踱步过去,尚未走近,就见远处潭边一人正在静坐垂钓,看身影是慕容远,那个呱噪的黎亭晚却不在左右。

慕容致默默走到近前,潭边雾气漫漫,一湖清绿,水雾扫在他脸上,带过点滴清凉。

“阿远。。。。。。”

“嘘!”

慕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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