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大战三:西斯的复仇-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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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被黑暗所侵蚀。

　　而他宁愿看着城市残破的景象，也不愿去想自己起初就站在这里，自顾凝望的原因。

　　尽管她的脚步比如烟一般的微风还要安静，但他依旧感到了她正在靠近。

　　她站在了他身旁的围栏处，并将她柔软的手覆盖在坚硬的机械手臂的手背上。然后她就和他站在一起，静静地凝望着这已成为她第二故乡城市的远端。她一直耐心地等待着他开口，告诉她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她一直相信他会的。

　　他能够感到她的耐心，以及她的信任，他对此充满了感激，眼泪又一次泉涌而出。他不得不朝着那燃烧的夜空一次次眨眼，来阻止那滚烫的泪水滑下他的脸庞。他将他那只健全的手臂放在她的双手上面，轻柔地举着，直到他整理好自己，让自己可以说出话来。“那是一个梦，”他终于说了出来。而她则缓慢又认真地点点头，表示理解。“不好的吗？”“那就像——一些我曾经做过的梦一样。”他无法直视她。“就像那些关于我母亲的梦。”而她则又一次点点头，不过却更缓慢，也更认真。“然后呢？”

　　“然后——”他低下头，看着她娇小又修长的手指，并将他的手指塞入她的手指间，将他们的双手扣在一处，作出一个祈祷的手势。“那梦是关于你的。”

　　接着她转到一旁，又一次靠在围栏上，凝望着夜空，在远处如同玫瑰一般缓慢绽放的火光的映衬下，她变得比他所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分外动人。“好的，”她轻柔地说道。“那梦是关于我的。”

　　然后她依然等待着下文，依旧信任着他。

　　当安纳金最终可以让自己告诉她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如同他已经大声呼喊了一整天一样生疼，一样嘶哑。“那是……关于你的死亡，”他说道。“我无法承受。我无法承受。”

　　他无法直视她。他注视着城市，注视着甲板，结果他发现他无法去看任何地方。

　　他所能做的，就是紧闭双眼。“你将死于分娩。”“哦，”她说道。这就是她所能说的。

　　她只剩下几个月能活了。他们只剩下几个月来爱对方了。她将无法看到他们的孩子。而她所能说的仅仅是，“哦。”

　　过了一阵后，她用手触摸着他的脸颊，这让他的双眼再次睁开，而他发现她正平静地凝视着他。“那么孩子呢？”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点点头，然后离开，朝着阳台上的一把椅子轻轻走过。她低身坐下，然后低头盯着她的双手，并在将双手合在膝盖上。

　　他对此无法接受。他不能看着她如此镇定地接受她自己的死亡。他走到她身旁，并单膝跪下。

　　“这不会发生的，帕德米。我不会让它发生的。我曾经可以拯救我的母亲——只要早一天，早一小时——我……”他吞下在他体内不断增加的痛苦，并从紧紧咬住的牙齿间说出。“这个梦是不会实现的。”

　　她点点头。“我也不认为这会发生。”他眨眨眼。“你不相信吗？”

　　“这里是克洛桑，安尼，不是塔图因。在克洛桑星球，女人是不会死于分娩的——甚至从任何层面来讲，这都不会发生。更何况我还拥有最顶级的医疗机器人，它将确保我的健康没有任何问题。你的梦一定是……某种暗喻，或者其他什么。”

　　“我——我的梦总是直接的，帕德米。要是我不受到启示，我是无法得知其中的玄机。而我甚至无法看清你所在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在克洛桑……”

　　她将目光移开。“我一直在想——想到什么地方去……去其他什么地方。然后秘密地生下孩子，这就能保护你。这样你就能够呆在杰岱教团了。”

　　“我不想呆在教团！”他将她的脸放在他手掌之间，这样她不得不直视他的双眼，这样她不得不看清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到底有多重的分量。“不要保护我。我不需要保护。我们不得不开始思考，从现在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保护你。因为我所求的全部，就是我们两人在一起。”

　　“我们会的，”她说道。“但是你的梦中，一定还有我死于分娩之外的东西。那并非毫无意义。”

　　“我知道。但是我无法去猜测那到底是什么。那实在太——我甚至无法去想它，帕德米。我都要疯了。我们该怎么办？”

　　她亲吻他那只健全手的手掌。“今天下午我向你问了同样的问题，我们就要向你回答我那样。我们将快乐的在一起。”

　　“但是我们——我们不能就这样……等等。我不能就这样。我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那是当然。”她怜爱地微笑着。“那才是真实的你。那是英雄的使命。对了，欧比旺如何？”他皱了皱眉头。“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你曾经告诉我，他就像尤达大师一样睿智，又像梅斯·温杜大师一样强大。难道他不能帮助我们吗？”

　　“不。”安纳金的胸口就像有一只拳头挤压着他的心脏一般紧。“我不能——我不得不告诉他……”“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安尼。他肯定已经有所察觉了。”“他察觉到了是一回事。而他从脸上表现出对此的察觉则是另一回事。他依然站在杰岱参议会那边。他不得不报告我的情况。而且……”

　　“而且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你没有告诉我的事情吗？”他转向一旁。“我不能肯定他是站在我这边的。”“你这边？安纳金，你在说什么啊？”“他是站在杰岱参议会那边的，帕德米。我知道我已经被提名获得大师身份了——我比任何一个还健在的杰岱大师都要强大。但是却有人从中阻挠。欧比…旺本可以告诉我是谁，并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他却不告诉我。我甚至无法肯定他是否和其他人一样支持我。”

　　“我简直无法相信。”

　　“这和相信没有任何关系，”他埋怨着，带着轻微的苦涩。“这是事实。”

　　“那么其中一定又什么缘由。安纳金，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他一直关爱着你。”

　　“也许是的。但是我不认为他信任我。”他的眼神变得如同空寂的夜晚一般暗淡。“而且我不能确定我们可以相信他。”

　　“安纳金！”她抓住他的手臂。“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你那样说？”

　　“他们中根本没有一个人相信我，帕德米。没有一个。你知道当他们看着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

　　“安纳金——”

　　他转向她，感到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疼痛难忍。他想哭，又想愤怒，还想将他的的愤怒化作一件可以斩断一切，使得自己获得永远的自由的武器。“恐惧，”他说道。“我感受到他们的恐惧。而这是毫无缘由的吗？”

　　尽管他能够展示给他们一些缘由。他可以为他们的恐惧找到一个原因。

　　他能够向他们展示出，他在无影手号将军室内，他在自己身上所发现的一切。

　　而其中的某些东西一定已经写在他的脸上了，因为他在她的双眼中已经看到了一丝怀疑的阴影在摇曳，那就在一瞬间闪过，但那依然如同一把在烧灼他的身体的光剑一般，使他不寒而栗，之后他的战栗愈发强烈，并演变成了一阵全身的颤抖，他将她搂如怀中，将脸埋在她的头发中，她那种强烈甜美的温暖终于使他镇定下来，恰到好处。

　　“帕德米，”他低语道，“噢，帕德米，对不起。忘了刚才我说的一切吧，现在那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不久就将离开杰岱教团——因为我不会让你离开，前往某个外星星球去生下我们的孩子。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我的噩梦。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旁，帕德米。无论发生什么。”

　　“这我知道，安尼。我知道。”她轻柔地抽开身，并抬起头望着他。滚落的眼泪在火光中，闪耀着如同红宝石一般的光芒。

　　那红色，红的就如同杜库光剑所散发的血色一般。

　　他闭上了双眼。

　　她说道，“上楼吧，安纳金。夜晚已经变得越来越冷了。回到床上去吧。”

　　“好的，好的。”他发现自己又能够自由呼吸了，而且先前浑身的颤抖也静止下来。“只是——”

　　他将手臂环在她的双肩，这样他就不需要直视她的双眼。“只是什么都不要对欧比…旺说，好吗？”

=10=　大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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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们

　　欧比…旺坐在梅斯·温杜身旁，两人静静地看着尤达阅览报告。在这尤达大师平凡生活所居的杰岱圣殿中，每一把弯曲的豆状椅，以及每一张突边的风琴状桌子，都夹杂着温和并舒适的力量：那种温暖的力量，就和欧比旺记忆中自己如同婴儿般被拥抱的温暖一样。而尤达在这些构成自己家的房间中，已经度过了超过八百年的岁月。在这其中的每一样东西，都回荡着尤达平静智慧所发出的和谐的回声；经过他几个世纪的触及，回声已完全调谐。坐在尤达的房间中，就能呼吸着纯粹的平和；对欧比…旺而言，这可是在如今纷乱时节里的一份珍贵的礼物。

　　报告内容是关于最新的安全法案修正案，不过当尤达透过全像投射报告所发出的半透明微光，看着他们俩人时，他的双眼中只有平静：他双眼微闭，眼神也变得冷峻起来，而且他的双耳也已经从沿着他的头骨的地方失去了光泽。

　　“这份报告——是从何而来？”

　　“参议院中依然有杰岱教团的朋友，”梅斯·温杜用他单调的声调回答道，“至少现在还有。”

　　“若这份修正案提交后，是否会通过？”

　　梅斯点点头。“提供给我资料的人期待这份议案能被参议院鼓掌接受。压倒性地通过。也许早在今天下午就已如此了。”

　　“议长之意图是否在此——我依然无法明确，”尤达缓慢地说道。“尽管他有指挥参议院之名，参议院亦可能相信他，他不能掌控杰岱教团。我们的职权始终须合乎道德；而不是仅仅满足于合法的底线。但若只是要我们不加选择地执行命令，杰岱教团决不。”

　　“我不认为他的意图是控制杰岱教团，”梅斯说道。“将杰岱参议会置于最高议长办公室的控制下，这项修正案将赋予他在宪法允许条件下解散杰岱教团的权利。”“你确实无法相信这就是他的意图。”“他的意图？”梅斯略带威胁地说道。“也许不是。但是他的意图于此无关：现在最要紧的是那个将我们政府紧握于股掌的那名西斯领主的意图。而杰岱教团则将处在他和整个银河系主权之间的立场上。你认为他会做什么？”

　　“解散杰岱教团的权利，参议院是绝不会赋予的。”

　　“参议院将对此是否准予此项进行投票。就在今天下午。”

　　“他们是否领会，将不再重要，”梅斯说道。

　　“他们知道权势在哪里。”

　　“但是即使被解散，即使没有合法授权，我们依然是杰岱。杰岱武士早在银河共和国存在之前就为原力效劳了，而且即使当此共和国化为尘土，我们亦将为其效劳。”

　　“尤达大师，恐怕那一天会比我们所想的要来的早。有可能就是今天。”梅斯朝欧比…旺投去沮丧的一瞥，欧比…旺随即对其心领神会。

　　“我们不知道那西斯领主的意图可能会是什么，”欧比…旺说道，“但是我们可以确信，我们无法相信帕尔帕庭。再也无法相信他了。这份决议草案不是出自某些过分热心参议员之手；我们可以确定这是帕尔帕庭本人写好后，再递交给某些为他所掌控的人——这样会使之看起来更像是参议院又一次‘以安全之名迫使他极不情愿地接受额外的权力’。我们恐怕他们会持续如此，直到某一天，他将‘极不情愿地被迫接受终生的专政统治’！”

　　“我确信这就是一个直接针对杰岱教团中心阴谋的下一步行动，”梅斯说道。“这是将我们推向毁灭的一步棋。议长已经被原力的黑暗面所环绕。”

　　欧比…旺附和说道，“那就像战争开始之前黑暗面环绕并笼罩着分离分子们一般。如果议长弯曲被黑暗面所影响，这整场战争将从头至尾会成为一个阴谋，一个由西斯所图谋的毁灭杰岱教团的阴谋。”

　　“但这只是推测！”尤达用他的手杖砰地击向地面，连他的转椅也轻微地振动起来。“我们不可仅仅依靠这些推测行事。我们要有证据。证据！”

　　“恐怕我们无法负担如此奢侈的证据。”一道危险的闪光从梅斯·温杜的双眼中穿过。“我们必须准备采取行动！”

　　“行动？”欧比…旺温和地问道。

　　“不能允许他与杰岱教团为敌。不能允许他毫无休止地延长战争。已经牺牲了太多的杰岱。他一直在肢解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