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网三之情丝剥茧-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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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近霍卿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纳闷道:“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呢?”
霍卿云道:“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你说。”叶展眉打断了他,“她怎么可以抛弃你呢?”
霍卿云半真半假地自嘲道:“这不是很正常嘛,女孩子都求个安稳,我这么居无定所,朝不保夕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叶展眉一听,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胡说,你最好了。”
霍卿云愣了一下。
叶展眉又往前凑了凑,眼前忽然一花,没掌握好距离便狠狠撞到了霍卿云的肩膀,不由痛呼一声整个人便向后倒去。霍卿云忙搂住了他的腰,顺势伸手将他拎着的酒坛拿了过来,丢到一边。
叶展眉任由霍卿云给他揉着刚才磕到的额头,低低地重复道:“你说她怎么可以抛弃你呢……”
霍卿云仔细看了看,见他的额头并没有明显红肿的迹象,便道:“还疼么?”
“疼。”叶展眉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他,道,“你说你那么好,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哪好了?”霍卿云随口道,“疼的话咱们下去罢,我给你找冰块敷一下。”
叶展眉又用力摇了摇头,道:“哪里都好……怎么会有人想要离开你呢。”
“……”霍卿云看着叶展眉脸上的表情,莫名地觉得,他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但是,为什么呢?
“你哪里都很好。”叶展眉见他没有反应,就又说了一遍,好像是在强调什么似的。
霍卿云哑然地看着他的头慢慢低下去,整个人站立不稳地向下滑,连忙弯下身去将人抱了起来。
为什么今天他会这么难过呢?
明明失恋的是自己,为什么他会比自己还要伤心?
霍卿云一时间竟有些弄不懂这个他自以为最熟悉的人。
叶展眉渐渐地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他用前额抵着霍卿云的胸膛,闻着那股浓郁的青草香味,意识模糊起来。不知怎的,他有点想哭,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带着点鼻音重复道:“你就是,哪里都很好。”
霍卿云慢慢在屋顶上坐了下来,他拢了拢怀里那人的衣领,又将他搂紧了些。
叶展眉早不知身在何方,今夕何夕,下意识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小声嘟囔了句什么。
霍卿云摸了摸他凌乱的长发,静静地看着他在月光下的睡颜。
酒是用来解忧的,但却让他含着满脸的忧愁睡去了,这怎么行呢。这个人,应该永远都是笑着入眠的才对。霍卿云这么想着。
平时,他总是有办法逗叶展眉开心的,但是这次不知怎的,却觉得手足无措起来。
霍卿云望着凌烟阁上的冥濛夜色,感觉心里好像关住了一个茧壳。而今夜的星光虫鸣,却偷偷地剥开了壳外的一缕蚕丝。
枫华谷的路,浸满了血腥的味道。
这个地方仿佛从□□之初就是为了战争而造。它吞噬着生命,然后吐出不人不鬼的形状,在山谷每一个褶皱上奋力生长着。它们生来便会厮杀,强者生存。
在清晨的浓雾里踽踽独行的僧人,一身素白僧衣,仿佛来此拯救众生的菩萨,眉眼间那素来寡淡的神情,在这处处暗藏杀机的地方却生出一种慈悲相来。
悟心其实很清楚跟着自己的人是谁。
按理说,他应该一直这样走下去,只要暗处的人不动,他便不必有什么多余反应。
但是,什么又是“理”呢?
佛法是理,善心是理,他所修行的一切皆是理,如果天行有常,为什么还需要他们这些传播和维持“理”的人存在呢?
我见诸佛行于大千世界,种种因缘,而入此道。
悟心终于在枫林里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等了片刻,一个淡紫色的身影飘了下来。
轻佻的声音也随之而至:“啊呀,圣僧,别来无恙。”
如是我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霍卿云深深地觉得玉倾城上辈子应该跟自己有仇。
不,这辈子也有仇。
自他从昆仑受了伤之后,过了几个月终于又得了允许奔赴天策府的战斗第一线,才从打的如火如荼的太原撤回来歇几天,就从颜采薇口中得知了玉倾城这位人才的壮举。
叶展眉吃惊道:“他不会是去单挑马嵬驿那里的狼牙大营了吧?”
霍卿云道:“你觉得他像这么忧国忧民的人么?我估计他是去了空空寺。”
叶展眉和颜采薇同时道:“为什么?”
霍卿云迟疑了一下,便坦然道:“告诉你们也没什么,近日我们得知,当日贵妃假死的事情已经泄露,安禄山恐怕有动作。”
叶展眉:“贵妃没死?”
颜采薇:“这跟倾城有什么关系?”
霍卿云看了叶展眉一眼,转过头对颜采薇道:“这……您有所不知,有个同他关系极好的少林弟子,当初是参与计划知晓内情的人之一,如今这事出了纰漏,他应当会重返当日的空空寺,或寻时机将一线天中的建宁铁卫全数歼灭。”
颜采薇奇道:“是么?他还同少林的人有关系?”
霍卿云顿了顿,道:“是啊,说来这事我也奇怪。”
之前在唐家堡的时候,他曾经私下问过玉倾城,和那僧人究竟是什么关系,玉倾城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是如何。
霍卿云想了想,问:“他是你的债主?”
玉倾城便露出个古怪的神情:“为什么这么觉得?”
霍卿云道:“我之前以为是你朋友,但却又不像。你对他的态度总是有点……诚惶诚恐的感觉,所以我猜大概是你以前管他借了很多钱?”
玉倾城语塞了片刻,道:“我有诚惶诚恐么?”在悟心面前,他分明时刻都在极尽自己挑逗之能事,但这或许,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那种如同妖魔撞上佛祖的慌乱感。
每当这时,他就不由得生出点对霍卿云的佩服来,这人的一双眼的确是刀子一般。
可谁曾想这么机敏的一双眼看不透自己呢?大概正如同医者不能自医一样,都是这个道理罢。
玉倾城想着,便忍不住露出了些笑意。
“难道不是?”霍卿云道,“其实我观那位大师已是修行有所成了,这样的方外之人不太会在意钱财之类的身外物,你也不必态度那么小心。”
玉倾城笑着点了点头,承认道:“是啊,的确,他是我的债主。”
叶展眉平生第一次杀人,是在太原城外,一个他已经想不起名字的营寨里。
那一年,战火已经烧到了终年覆雪的雁门关。
民不聊生,白骨丘山,这个国家好像给人翻了个个儿,幼时他们所习惯的繁华盛世一转眼变成了哀鸿遍野,风里挟带的是妇孺的啼哭声,雨里包裹的是战士的鲜血味。
而霍卿云能留在府里和抽空去西湖边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更少了。
叶展眉听霍卿云说太原那里两军交锋正酣,便明面答应着他待在家里不乱跑,暗地里偷偷带着自己的小跟班茜草来了太原。
茜草是个懂点拳脚功夫的孩子,父母原本都是藏剑山庄里的下人,可惜都去世得早,他平日里便给叶展眉跑跑腿,打扫打扫院子。
主仆俩关系一向不错,叶展眉心里想着,等战争结束便找个学堂送他去读读书,毕竟茜草看起来比他机灵多了,说不定以后还可以考个功名。
太原的战况,实在比他们预想得还要更惨烈一些。
两人在杏花村待了两天,帮忙处理些伤病的村民,也帮那里的丐帮弟子打退了不少敌兵。
第三天的时候,丐帮已经基本掌控了杏花村的局面,两人便继续向北行进。路上叶展眉看到了河里的螃蟹便兴冲冲地过去抓,吩咐茜草去前面找个平坦地生火。
等他抓了两串螃蟹,用芦苇绑着拎回去的时候,却在附近遍寻不见茜草的踪迹。
叶展眉在太原漫无目的地找了足足两天,才在那个营寨里找到了茜草。
准确地说,是茜草的半只手臂。
露在泥地外面的一只手,皮肉已经灰败,显出些溃烂的痕迹来,却还保持着挣扎的动作。
牛廷玠听见帐外一阵动乱的时候,正心烦地思考着如何应对江湖联军给自己带来的麻烦,故此立刻便走出来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要撞到枪口上来。
这一出帐外,便看见自己的军师被人拎着领口拽了过来。
“嚯。”牛廷玠一看来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好小子,你是,你是江湖联军的人吧?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到我这里来!”
周围的士兵早就持着武器围了过来,却不知为何一个个的脸上都显出些畏色来,无人上前动手。
叶展眉扬起下巴,淡淡瞥了他一眼,问道:“是你杀了茜草?”
牛廷玠蹙眉道:“你说什么?”
军师哆哆嗦嗦道:“就、就是前两天在路上抓的那个小孩……”
牛廷玠想了半天才道:“哦,你说被我们抓住还拳打脚踢那小孩……怎么了?”
叶展眉冷声道:“还有谁?”
军师抖得牙齿打战,勉强伸出手来指了人群中几个人:“他、他们去执行命令的。”
叶展眉松了手,军师便跌坐在了地上。
牛廷玠从一开始便感觉到了面前这人周身的杀意,但反正是在自家营寨,四周又这么多士兵围着,便颇为有恃无恐地打量了他一番,但在此刻,他忽然感到围绕着那人的杀意又暴涨了几倍,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你……”牛廷玠心中有些发虚。
叶展眉将手中重剑用力一掷,剑身便深深嵌入了地里,那力量震得周围人都不由退了半步。接着,他唰地拔出了腰间轻剑,三尺寒光,嗡然作响,摄人心魄的光芒倒映在牛廷玠眼中,闪烁不定。轻剑在他手中打了个转,掀起一阵风来,又回到了剑鞘中。
“吾乃,藏剑山庄,叶展眉。”牛廷玠听见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今日这笔账,全都记在我头上。”
说罢,他拎起重剑,飞身而起,直直向自己冲来,牛廷玠被迎面而来的乍起狂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
“鹤——归——孤——山!”
这一天霍卿云总觉得心神不宁,虽然自打来了太原就经常如此,但这次好像有些不同。
“卿云,你去哪?”出城的路上,正好撞见了师父。
霍卿云道:“出去走走。”
师父便点了点头道:“早点回来。”
这些年来,师父对于自己的信任是有目共睹的。在他做出一些旁人看起来极为危险的决定,采取一些看上去胜算极微的策略时,即使有再多人反对,师父都总是支持他的。
他想起来,他们祖师爷的孙子曾经来天策府与自己有过一会,走的时候私下对师父说,你那个亲传弟子,实在像极了我爷爷。
师父后来偷偷把这话讲与他听,他很是受宠若惊了一番。
祖师爷李靖,开国大功臣,李唐王室的奠基人之一,谁敢说自己能与这位用兵如神的前辈相较呢?
师父却说,他也是这么觉得。
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默许着自己在战术上太多次的兵行险路,尽管在很多时候霍卿云自己根本没什么把握,却总是在他这样温和的包容下一次次去尝试着。
神奇的是,他总是能成功。
或许在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灵庇佑,战神之魂在侧。师父曾经说过,一场战争的输赢,其实很大程度上并不取决于“人”的决定。
尽人事,听天命,仅此而已。
倘若祖师爷李靖泉下有知,是否能够告诉他这场战役中,他所做的一切是对是错呢?他想恐怕也不能。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所有人不过是被一双巨大的手摆弄的玩物,而他只不过算是其中稍微幸运些的一个而已。
霍卿云心神不宁间,便放任穿月随意走着,过了汾河,拐过弯之后,竟然在前方路上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身影,无论何时他都不会认错。
霍卿云心中暗惊了一下,立刻拉回了神游天际的思绪,身体微微挺直了些,穿月不待他催促,便加快了步伐向那人跑了过去。
叶展眉有些出神地望着汾河平静的河面,他华贵的衣服上面沾满了飞溅的血迹,侧脸上也满是这种鲜红的痕迹,还在顺着他脸颊的弧度向下流淌。听见马蹄的声音,他便回过头来,又慌忙抬起袖子擦了擦脸。
奇怪的是,浑身溅血的他,却并没有给人可怖的压迫,或者类似的不安感。他身上的气质几乎要令人觉得,那些痕迹一定不是人血,而是泥水之类的污渍——尽管霍卿云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些是什么,甚至都能想象出这些血飞溅上去时,那些人倒下去的样子。
霍卿云拉住了马缰,在他面前停住了。
好长时间里,两个人谁也没开口,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
叶展眉看着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