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的江湖-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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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样的回答,妙轻雪才放下心来。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真的不进去看看她吗?”
妙轻雪木然的摇头,她苦笑道,“她不想见我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神色一凛,冷冷的问道,“请你告诉我,是谁伤的她?”
公子舞知道,如若告诉了她,她定然要去报仇,所以,他只有摇头道,“伤她的人已经被无伤兄一怒之下杀了,恐怕找不到线索了。”
妙轻雪怒道,“你们瞒不了我的。”
说完离去,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公子舞心中一片凄楚,如此的一位女子,竟也沦落到如此地步,上天啊,你真是不公,真是不公啊。
对着那个身影矗立了许久,直到感觉到寒气入体,他才若无其事的回到屋中。
饱饱已经下床了,如浅扶着她在屋内走动,看到公子舞进来,她有些重心不稳的走过去拉他道,“舞哥哥,我都听爷爷说了,要不是舞哥哥的药,我的心早就不跳了呢,谢谢舞哥哥。”
公子舞伸出手指抚了下她的脸颊道,“傻丫头,谁让我那么爱听你叫我舞哥哥呢?嗯,气色好了很多。”
此时屋内只剩下怀无伤,怪医和如浅,看没有外人,怀无伤终于把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他道,“怪医前辈,饱饱不是不会受伤,不会中毒吗?这次,怎么会如此,差点……”
怪医的神色严肃,他关上房门,背着手围着饱饱走了一圈道,“看来是我错了。”
公子舞疑惑道,“前辈,此话怎讲?”
怪医解释道,“三生果的特效与丫头的生命是共存的,如果丫头没有了生命迹象,那么三生果的能量也因为没有生命体而消失。这次,丫头中的那剑,正入心脏,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当场死了。可是,在她受伤昏迷的时候,虽然三生果的能量微弱,但还是稍微减弱了她的伤势,才能等到我们赶到,即使救治。”
饱饱听的后背一阵冷汗,原来自己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啊。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饱饱生则三生果生,饱饱亡那么即使是得到了她的血和肉,也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正是如此。”
怀无伤似乎是看到了某种希望,那么说,只有饱饱愿意,她的血才能救人,如此,即使有一天他保护不了她,那么也不会有人再想着害她了吧。
他抬眼看了眼伤势初愈的少女,对屋内的人说道,“饱饱伤势刚好,我们让她再休息下,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可好。”
怪医点头,已经率先打着呵欠出去了。
公子舞用折扇敲了饱饱的脑袋了一下,他道,“给舞哥哥好好休息知道不?”
饱饱差点被那一下敲晕,她怕答应的慢了会再挨一下,所以赶紧用力的点头。
怀无伤是最后一个出去,看着眼前的少女,他的脑海中突然跳出了刚才的那个吻,身体一僵道,“如浅好好照顾你们家姑娘。”
说完关门离去。
饱饱看着怀无伤离去的身影,昨日的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消失,她咬了咬唇,努力用平和的语调问,“如浅姐姐,慕容姑娘呢?”
正在铺床的如浅手上一顿,原来姑娘一直记着,原来她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装成开心只是不想让大家担忧吧。
她不敢回头看姑娘此刻的神情,只是背着她回道,“她很早就歇下了,跟公子,跟公子住一个房间。”
原来,已经住在一起了呢。她的手按在心口上,为什么,三生果已经在自己清醒的那刻帮自己还原了伤口,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疼呢?与其看着他们两人成双成对,还不如离开。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站起来道,“如浅,你去帮我找舞哥哥过来。”
如浅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饱饱坐到床边,暗自出神,她本就决定要离开的,去找娘亲,陪她一起面对所有事情,如今,有慕容姑娘照顾公子,她也算可以放心离去了。收起那嫉妒心,收起所有的不舍吧。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饱饱以为是如浅回来,开门却看到是怪医。
“爷爷?怎么还没睡呢?”
怪医并没有进去的意思,他叹了口气道,“丫头,人这一生需要经历和面对很多事情,记得,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强。爷爷从今日就要退出江湖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累了,就去找爷爷,爷爷会照顾你。”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怪医离去,可是这次,饱饱竟然觉得莫名的伤感。她用力的点头,抹了把眼泪道,“爷爷,你要保重。”
怪医点头,再次叹了口气。
他的身影刚消失在雪地中,公子舞就随着如浅到了,饱饱把他迎进屋内,倒了杯水给他。
公子舞看着异常乖巧的少女,知道她有事相求,但是并不急着说破,他噙着笑意看着她把茶水递到面前,才道,“笨丫头,你舞哥哥只喝酒,不喝茶。”
“啊?那怎么办?这里没酒呢。”饱饱犯难了。
公子舞实在不忍心逗她,直接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她的眉头微微锁起,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舞哥哥,你带我离开吧,带我去找我娘,现在就走。”
似乎是没有考虑,公子舞脱口而出,“好。”
安身地
…
慕容雪衣醒来的时候,屋内只有她的雪狐陪着她。她功力不低,自然知道怀无伤一夜未归。
她起床收拾好,推开门,屋外的白色太过强烈,刺的她眼睛一阵酸涩。关上门,蹲下摸了摸脚边的雪狐道,“看来那个丫头不好对付呢,怪医和公子舞这么在意她,有点犯难哦。”
雪狐回复似的低鸣了一声。
慕容雪衣起身,拿了件披衣穿上,再次出门。无伤哥哥在她那里呆了一夜吗?哼,谁抢她的无伤哥哥,那么就要她不得好死。
而此时,不只是她,还有个人在找怀无伤。那就是幻舒城。
他们因为饱饱的伤势耽误了一天一夜,凌晨他收到消息,大多江湖势力已经群聚在了碧云天周围,等待那个手持证据的人出现。
可是,他在各个屋内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公子。不只是公子,昨夜出现的人,似乎都消失不见了,整个小院落只剩下他和慕容雪衣。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不可能,他们几人都是武林中顶尖的高手,不可能有人会在他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带走他们几人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什么落地的声音,猛然回头,却发现是屋檐上的一团雪因为承受不住重量滚落下来。
将要转回身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越到了房上。
他果然在上面。
不知在屋顶上坐了多久,他整个人完全被新落的雪花盖住,像是一个雪人,没有声息,没有响动。
“公子?”幻舒城试着喊道。
那雪人似乎没有听到,坐立不动。
幻舒城冷莫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坐在怀无伤身旁,用内力帮他融化身上厚厚的落雪。待完全化掉之后,他冷冷的道,“没想到,公子也会如此。”
似乎没有雪花的掩盖,他就必须要面对现实,怀无伤微微的睁开眼,脸上惯有的笑容不复存在。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沉默了许久,才无力的说,“她还是走了。”
幻舒城微微的挑起眉梢,原来如此,原来公子他,竟然爱上了那个丫头,也难怪。不过,有爱才会有把柄,这正是他需要的。他起身,无情的说道,“正如慕容姑娘所言,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走就走吧。”
怀无伤觉得心中一阵刺痛,他定定的看着幻舒城,冷笑道,“原来在你们看来,只是在利用,仅此而已。”
幻舒城并没有躲避他的视线,他反问道,“难道还有其他吗?应该有吗?别忘了,你是无伤门的继承人,你有你的责任。”
责任,又是责任。怀无伤第一次觉得如此之累。从小到大,他都是如此,父亲把他当做继承人,门中所有人都把他推到最高的位置上。所谓高处不胜寒,谁又懂得他的落寞。从小到大,没有朋友,没有人可以说话,那种孤寂,那种绝望。
即使时日不长,可是那个丫头给他的感觉,却是他最想要的。她的信任,她的依赖,她的亲昵,她的吵闹,她的简单。不会再有了吧?她真的离开了。即使知道,可是却无力阻拦,没有任何可以阻挡的理由。
“无伤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啊。”
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所有思绪,他闭目了一会儿后,起身跳下屋顶,心道,既然不可能,那么就不要再想了吧。他的手紧紧的握起,脸上却开始绽放笑颜,他笑道,“嗯,我们走吧,全速赶往碧云天。”
幻舒城看着他如往日般的笑意,心中却无快意,他进屋收拾好随身的行囊,跟着怀无伤快马上路了。并没有告诉他,云忘秋已经苏醒的消息。
…
而在另一边,公子舞因为在分舵换上了软轿而得意无比,脸上的笑容更是妩媚了。后面的马车上,只有两个人,饱饱和如浅。
在饱饱的追问下,如浅把怀无伤为何去暖香阁带她离开,到如何引出妙轻雪见面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她以为姑娘听完会伤心,或者会恨怀无伤的欺骗。可是,她只是沉默。
面上没有表情,只是很认真的吃公子舞给她准备的枣糕。一块儿接着一块儿,直到被噎着,才猛然咳出了泪花。
如浅看着饱饱这样,忍不住替她难过。姑娘心里是苦的吧。
饱饱揉了揉眼睛,借机掉了两滴眼泪。之后拿起枣糕继续吃。虽然在妓院生活地位低下,可是,却简单。如今这些事情很不现实,那些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人,竟然会跟自己有着这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不想接受,可是又能如何。
她的脑海中不断出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画面,公子如玉,眼中洒满了月色。他就站在暖香园前的大街上,带着整个世界最暖的笑意,带着不置可否的语气对她说,“你跟我去江湖吧。”
暖香园的客人中自然不缺乏江湖人,从园中的姐姐们口中,她听过很多江湖中的故事,她知道那是个危险的存在。可是,他开口要求,她却不想拒绝。只是因为,那么一眼,便确定了他的存在。俏皮的笑脸下,是一颗执着固执的心。
那么单纯的相信和依赖,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去理会。直到一个又一个的真相,一点一点的摧毁了她。她不得不开始成长,不得不开始独立面对。但是,她不恨他,一点都不,即使得知了无伤门是自己的仇人,得知了他的利用后,依然不恨。他是她的公子,永远都是。她只知道,他未曾伤害过她。她只知道,跟在他身边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是的,不应该怪他的。
离开了,就不要再见面了吧。离开了,就再也不认识了吧。不见也好,他已是别人的未婚夫,将来会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会有自己的生活。这些,都不再跟她有关系。
没有了牵挂,就安心陪着娘亲报仇吧。虽然,她心中没有报仇的概念,虽然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她要陪着母亲,此生唯一的亲人。无论是哪里,她都不会再离开她。娘亲丢下过她一次,她也丢下过娘亲一次,再多的埋怨,也早已消失。
她突然挤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她说,“如浅姐姐,就这样吧,混一天是一天。”
如浅有些错愕,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看着姑娘有些释然的表情,也松了一口气,她道,“无论怎么样,如浅都会陪着姑娘的。”
饱饱看着这个自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女子,心中一片动容,她深深的点头道,“以后我们都在一起,一直一直都不分开。”
听到姑娘这么说,如浅像是得到了某种承诺,觉得心中有些激动和酸涩,但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她只是递给饱饱自己的手绢,平淡的说,“嘴上沾了枣泥,来擦下。”
饱饱接过方巾,再次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马车的帘子突然被人打开了,绯舞笑颜如花道,“饱饱姑娘,我们到了。”
“到了?什么地方?”
“姑娘请先下车,我们城主自会告诉姑娘的。”
饱饱看绯舞不愿多解释,也不再追问,而是在如浅的搀扶下下了车。下车后,却发现他们身处在一片修葺整齐的林子里。
公子舞就站在不远处,摇动着折扇,微笑着看着她走下马车。待她走到跟前,他主动解释道,“这里就是那个神秘之人为我们准备的暂时驻扎的地方了。”
饱饱环视一圈,发现除了他们站的这个类似蒙古包的帐篷外,离他们稍微远的地方,还有很多类似的帐篷,只是离这里稍微远,看着有些繁杂。她收回视线,迷惑的看着公子舞。
公子舞继续解释道,“想必你在无伤兄那里已经得知,有人说,十七年前的灭门惨案是——”因为已经知道了近来发生在饱饱身上的事情,他无意的停顿了一下,待确定饱饱神色无异后,继续道,“无伤门放出消息说,十七年前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