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里的兄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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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叼了根儿红河烟；用食指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他妈的记住了小子；我叫关天威；外号老威子；职业技术中学扛把子；听说你追我对象？有这回事儿？"；

　　"；对，我觉得她长的那么古典；配不上你；你看你你长的多他妈后现代啊？还他妈的是扛把子！"；

　　"；呸；你他妈什么东西；我长的后现代怎么地儿；关你屁事了；都是在道上混的；行；单挑群搂；你自己挑吧？"；

　　"；我兄弟说你脑袋在粪坑里泡过还真是；你这么多人我还有的选吗？"；

　　"；嘿；小吊嘴还挺硬；行；单挑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信不信？"；

　　"；不信；从来都是我打狗没听说过我被狗打！"；

　　"；行；有种"；话罢；他做了个手势让众人把圈子拉大；欢子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在我耳畔说了句："；不行吱声；哥们就是拼了命也要保你！"；我点点头；欢子不安的归于人群之中。我清楚地记得那时的月光很大方地洒在他的脸上；抹了一层银色的光芒；和他坚毅的目光发生着强烈的化学反映让我永生难忘；刻骨铭心。

　　霎时间我感觉我的后背生疼；不想这小子也是个杂种；趁我不备狠狠的揣我一脚；我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儿站起来；杂种站在对面得意的冲我笑笑；我握紧拳头瞄准他的鼻子猛击一拳；结果他灵活地窜到一边；正当我抡起拳头准备再狠狠地抡他一下子；一个坚实生硬的拳头凶狠地直直地向我砸过来；随后我感觉一阵眩晕；鼻血哗啦一下从鼻子里流淌出来；嘴里一股腥味儿。没等我缓过神来；一阵流星拳像一片大铁锤一样砸过来；我抿紧嘴；蹙紧眉；感觉这大"；铁锤"；砸在身上发出闷闷的当当声；我本能地把手臂护在我的脸前；感觉那铁锤不间断地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如同是一块又一块火炉中烧红的要锻打的铁块似的；砸在身体上如火燎一般生疼。

　　我强忍着疼痛狠憋了一口气儿；憋足浑身力气"；咣"；地一声抡他一拳；这一拳收效不错；不偏不倚地击在他的侧脸；他顿时也有些眩晕；脚步也不甚平稳；我趁势打"；狗"；；紧贴上去卯足了一口劲儿对着他肚子横踹一脚；他"；扑通"；一声应声倒地；我三步并两步地猛窜上去；寻思着一脚不解恨儿；对着他的脸又狠踢了一脚；顿时；他的侧脸红肿地跟个大红柿子似的；我骑在他的脖子上；对着他极其抽象的脸一顿猛砸；没砸几下；"；砰"；的一声我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等我缓过神来；后脑勺火辣辣的疼；我捂着后脑勺；感觉又湿又粘；然后感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后背流淌下来；渗透了我的衣服；凉凉的；我的力气好象就被这东西稀释着。我抬头看看那家伙已经站起来；想必是被我打毛了；刚才一定是走了狗屎运；恰巧他手边有根儿棍子；便随手操了一把棍子猛敲了我的头；我颤抖地站起来；感觉如履薄冰；双腿不由自己地打哆嗦；他在一旁手里握着根棍子凶狠地看着我；像要吃了我似的；我感觉他的目光是血红的；其实那是因为我头上的血刚才溅到我的眼皮上。

　　他大声吼了一声冲着我跑过来；嘴巴还放屁道："；想死；想死；啊？小杂种！"；"；咣"；的一声；我的头就被棍子猛击一下；随后就是噼里啪啦的声音；我已无还手之里；只能蹲在地上捂住脑袋任凭他在我身上乱抽。

　　然后听到周围是一片欢呼喝彩的声音："；干；他妈的使劲干啊；再加把劲儿呀！"；；威哥；帅啊！加油加油！"；"；揍；揍死这狗杂种"；在我已陷如半昏迷状态的时候；咣的一声；随后紧跟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抽打停止了；我忍着痛抬起头；透过一片鲜红；在模糊的视野里看到欢子手里握着个窗框；孑然地站在一旁；满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滓；威子捂着脸躺在地上直打滚儿；额头上还扎着几快玻璃渣滓渗着殷红的血。

　　人群开始骚动；并且发出呜呜呀呀的声儿；"；谁他妈的敢动手；来啊；有种的不怕死的就都来；一起上；要么我死；要么你死；来；啊？"；欢子歪着头指着那帮人叫嚷着。

　　然后一群人像黑潮一样在原地涌动；突然；像绷断了的弦一样朝着欢子围过来；欢子把窗框在空中抡了一个美丽的半环砸向人群；然后曲膝弯下身子如离弦之箭"；嗖"；地一声射向人群；人群中无数个拳头砸向他；形成了以他为中心的旋涡；然后欢子就陷进去了。；没过多久；警察赶赴现场。那次斗殴最终以欢子左腿骨折；右手断了两根指头；我后脑勺缝了8针；威子面部位插了五片玻璃渣滓；右眼失明收场。

（十）
事后学校对此事进行了处理；欢子一个人把事儿扛下来了；而且还赔偿了威子十万块；我觉得这钱不应该欢子一个人出；因为亲兄弟还点明算帐；我去找欢子说这事不能让他一个人扛；欢子看看我说；"；做兄弟；要讲义气！况且我爸是市委书记；这钱我不花那小贱人（他后妈）也点败祸！"；后来欢子在医院要住俩月；我住了一个星期就回去上学了。

　　出院那天我接到了一个陈嘉瑶的电话；她约我去天台说点事；我很不情愿；因为我想她要是说什么也是质问我为什么打她对象的那点儿垃圾事儿；其实我那时候对她只有心痛的感觉；我的自尊也真的是被她伤到了；没想到她竟然把我写的情书给她对象看；这让我十分的气愤。我憋着一肚子火上天台；她一个人扶着栏杆望着地平线；风从远方吹来拂起他乌黑的长发；她穿着一件儿粉色短袖；长长的白色布裙子；打着花边儿

　　。我走到离她三米的地方停下来；冷淡的说："；找我一流氓有什么事？"；

　　她转过身来；上下打量我一番；我以为她要出言不逊；不想她竟然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我愣了一下子；心立刻软了一大截；说："；好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脸顿时红了一片；磕磕巴巴地说："；啊；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向你道声歉！"；

　　"；道歉？你不用替难败类道歉；回去好好地照顾那败类就好；叫那败类以后别再来找我茬了；否则下次我让他屁股开花！"；　

　　她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我；瞪着清澈可爱的大眼睛显示出很无辜的样子看着我；我点承认这是我与她接触的最近的距离了；人说距离产生美；这话还真不是鬼话；离近了看她更漂亮；稍微夸张点说；足以融化我的心。

　　"；男；男朋友？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她苦笑不得地说："；你说那个老威？那根本不是我什么男朋友；只是老纠缠我让我很烦。其实我来的目的就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然后告诉你这些都是我的错；没把信放好；让他偷偷到我班翻我座位的时候看到了那封信导致你们的打架；再就是感谢你帮我把他给教训了的啊！"；

　　我这心里顿时心花怒放；翻江倒海；挠着后脑勺说："；这；这样啊？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除恶扬善；见义勇为这是我们八零后的青年才俊应该做的！"；

　　她婉尔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下虎牙；说："；平时看你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嘴这么贫；不过谢谢你这几年每天送给我的*；还有"；

　　我打断她"；………*？"；

　　她点点头；瞪大眼睛瞅着我："；是啊？不是你送的吗？"；

　　我心想我这要是说不是我送的这天上掉的馅饼指定泡汤；干脆一口咬定得了；"；啊；啊；是啊；是我送的；这点小事还提什么啊？"；

　　"；怎么能不提呢？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个仪式；盛大的仪式；总之谢谢你了？"；她有开心笑了笑；甜甜的。

　　我笑笑说；"；不用客气哈！"；

　　她猛地抬起头；像被什么电了下后脑勺似的："；欢子是你同学吧；他昨天给我打电话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欢子给你打电话？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她把大眼睛转了几圈儿；说："；这个嘛；说了很多啊；说这些年都是你在送我花；还说那个经常买一篮子草莓偷偷地放在我的座位上的人也是你啊？你想否认吗？"；

　　她抿着小嘴摆出一副生气的姿态；盯着我跟看动物园里的猩猩似的；我心想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情了；又是欢子鬼话联翩；不过他的消息倒也灵通；连送什么草莓的事儿都知道"；啊；是是啊；我就是；我就是"；

　　"；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什么啊？"；"；想；想…？"；

　　"；想；想想什么啊？"；

　　"；想想"；我当时就感觉这舌头好象被强力胶粘在了嘴巴里；活灵活现地放在嘴边就一愣头愣脑的小伙儿。

　　"；想让我做你的女友是不是？我像被雷劈了似的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没想到这个平时看上去很淑女的女子竟然比我还猴急；她站在一边手插在后裤兜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是。"；然后她就歪着小脑袋瞅着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摆出一副很俏皮的表情；像只柔弱的小花猫；让我有种想守护她一辈子的冲动。可我总觉得这礼好象来的太奇怪了；确切的说；我怕失去她。因为她来的是这么地不容易；又是这么地容易。

　　后来我和她一起去看电影；看<；泰坦尼克>；；看到杰克沉入冰冷的海水的时候她哭着问我；你会像他那样用生命爱我吗？我说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然后她的头就躺在我的肩膀上；我觉得特幸福。我和她在一个晴朗的夜空下坐在学校里的长椅子上看星星，我骑着单车载着她呼吸着感受着和煦清爽的春风和花香，我牵着她的手安静地躺在绿草坪上看着湛蓝的蓝天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在不久后的一个清晨；我睁开眼睛的瞬间；猛然发觉没有她在我身边我是多么地痛苦；我已离不开她的呼吸了；仿佛她呼出的空气就是我呼吸的空气；事关生死；性命攸关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一）
一个决定往往会产生许多出人意料的事情；或悲；或喜。我在老地方遇到了和我有同样打算的你；这出人意料；让我或悲或喜。你又变了；脱胎换骨地变了；你剔了卡齿；我差点没认出来你；面容依旧清瘦；只是蜕去了稚气；成熟了很多；黑色的皮夹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光芒；一条后现代主义的牛仔裤被剪了一个又一个窟窿。你看见我很惊讶；随即笑开了花；你说："；你怎么也在这？"；我回答你："；这个世界真他妈撮！"；你把双手向两边一伸；耸耸肩膀说："；抱歉；你家的电话号码我当初被我爸撕了！"；；我说"；但至少这事儿还没完！"；；然后抱住你狠狠地；一字一顿地说："；我他…妈……想死你了！"；然后我们相视而笑；　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嬉戏的小土坡上。

（十二）
这相比于以往没什么变化，我们东倒西歪地坐在那个曾经我们讨论神龙潭斗士生活在地球上还是宇宙里的小土坡；看着远方那堵墙；只是那堵依然落墨而孤独的墙；里面不再有一片又一片的金色*；而是布满了吐着黑烟的烟囱。它也不在高不可攀；我们可以轻易的翻过去；那是我们曾经的梦想；只是现在；我再也没什么兴趣攀过去了；因为我现是在站在四年厚的台阶上眺望世界。我说你学习那么好；现在应该还是一样吧；你一开口说了个他妈的；然后你说好个屁呀。我爸妈后来不管我了；上初中我就不学了；学习有个毛用！我沉默着；有点心痛；还有点惊喜；这真是我那年收到的最惊喜的礼物了；喜是因为我找到了我失去多年的朋友；惊是因为我怎么也不能相信那样俊秀的脸上会说出那样一些曾经是那么不属于你的脏话啊。你于是开始了你的滔滔不绝；你说你的前程往事；辉煌成就。

　　你说你现在混的贼吊；贼成功；你盛赞你现在可以一次性地喝一瓶白酒外加三瓶啤酒且不上厕所；你说你如何如何喜欢这个又是那个的女孩儿；你说你现在认了八个半妹妹；那半个正在进行中；你还说你抽烟可以吐圈儿；很大很大的圈儿；你曾经睡了三个女孩儿而且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你还说美特斯邦威那牌子太恶；你只喜欢穿森马的；而我当时穿的是一件美特斯邦威的裤子不知道你看见没；我当时对你所说的实在没什么兴趣；甚至有些抵触的情绪；你越说，我越发觉我们之间的关系越脆弱；但是我还是昧着良心随声附和你几句；我讨厌这种形式上的矫饰；但是为了某种不复存在的感情我还是在这里做最后的挣扎；就好比一块用精美的包装纸包裹的面包；时隔已久；早已溃烂；外在的固然美丽。然内在的早已糜烂；吃了就点中毒；就点死。那我们宁可不把它撕破；而是自欺欺人地欣赏它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