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里的兄弟-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徽庵牡呐笥丫湍呀涣耍恍诵硎钦馑暝露既咀乓徊愣荆换郝那窒盼颐堑男模蛔苡心敲匆桓銎掌胀ㄍǖ那宄浚晃颐腔崦腿环⑾郑晃颐堑男模灰丫灰桓鐾该鞯亩炯胨槐还难涎鲜凳担幻懿煌阜纭２辉偻赋梗徊辉侔荩徊辉儆薪幽梢磺械牧α浚辉阶咴叫。辉阶咴胶冢蛔叩阶詈螅恢皇Ｏ挛颐呛妥约和小�
后来有一天你和我去小东山练功；你突然发作；说；你和我是兄弟；是哥们；这辈子患难与共；同生共死。咱们拜为手足兄弟吧？我当时觉得有点麻；心想这句台词你怎么背的比我还熟。然后你从家里把你爸用蛇泡的白酒偷出来；我回家拿了两个晶莹剔头的小杯子。我们面朝一个小土坡；上面插了一块板儿也不认得写的什么字；光看上面写的死于1998的字样；其余一概不认得。你说拜……把子要正式；所谓的正式就是尽量的与电视剧里拜把字的情节一致；然后我和你双双跪地；我随手从脏兮兮的裤兜里掏出一把永久牌铅笔刀；把手指割破；让鲜血滴在酒杯里；你学着我一般操作着；显得十分的笨拙。我们按照之前的排练把杯子举起来对着小土坡宣誓：我；焉野/王小宝；愿意与王小宝/焉野拜为兄弟；今生今世；有难同享；有福同当；如有反悔；天打雷劈。然后我们仰头；举杯；一饮而尽；毫不含糊。你喝酒上脸；红的吓人；之后还是我把你背回家的；你爸问你为啥喝酒；你不说；因为你觉得兄弟之间的事情没必要告诉一个与兄弟不相干的人；你又挨揍了。后来我再去找你；你妈总说你不在；不是在七大姑家就是在八大姨家；我真怀疑你家的亲戚是不是遍不全球各地。我在之后的日子里很少再见到你。兴许你妈认为我是个坏孩子；好孩子和坏孩子在一起总是要学坏的；可我总在想为什么坏孩子和好孩子在一起就不能学好呢？我当时邋遢；成天到晚脏兮兮的；我调皮捣蛋；爬树；打架；攀墙；偷老八家的大红柿子；成绩也不好；不像你；每次考试都能考班上的第一名第二名；这也许就是你妈不让你跟我玩的原因吧！
有一次；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爬上你家后院的墙；我看到窗户后面的你苦闷着脸；把羸弱的身体伏在一张与你身形十分不协调的一张巨大的桌子上；你趴在上面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我向你的窗户丢了一颗小石子；你闻声扬起头；苦闷的脸猛然绽放出一朵甜美的花朵；你飞速起身；三步并两步的踱到窗前；探出一颗小脑袋在窗口灵动的旋转；我说你在家憋着下蛋哩；咱们出去玩吧？你眉头一蹙；表情严肃；说你妈不让你出去玩；要你老老实实地在家做习题；我说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出去抓蜻蜓；抓蝴蝶；抓蛐蛐；总是有玩的；你要是去的话；我把我兜里的七颗大大泡泡糖给你三颗；你摇摇头；我思量片刻；狠下决心；点点头；恩；好吧；四颗总可以了吧？你又思量良久；想必也是憋疯了；再加上这几块泡泡糖的诱惑起了点作用；说；行；我们走！可想而知；你是冒着被判处终身监禁的风险顶风做案啊！在我；怪我；怪我当时太过自私了；一点也没为你考虑。对于这件恶意出逃的事件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认为是我犯下的一个永远不可原谅的错误。 。 想看书来
（四）
我们跳过高高的围墙；如同挣脱了一栋魔窟；我们嬉笑着向慈祥温柔的东山奔跑；向夕阳西下的地方奔跑；向有蝴蝶和蜻蜓自由飞翔的地方奔跑；我看见一座座房子被我的身体抛在身后；然后是一棵又一棵整齐排列的柳树；一片又一片葱茏阴郁的小树林；然后是宽容博大的森林一角。一个地方；没有任何的约束；没有任何的规矩；只有一片又一片的青草地；一簇又一簇的灌木丛；一片又一片的绿色树林。我们俩追逐着蝴蝶；可是那东西太过灵巧；光凭手而不借助任何工具是抓不住的；但是我们还是追逐着那美丽的自由的鲜活的生命；如同追求一个自由的梦想一般；它就那样的鲜活地在我们的眼前翩翩飞舞；可我们却抓不住。我能听到风从耳畔呼啸而过的声音；我能听见脚下去年遗留的枯树枝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大汗淋漓的时候；终于累了；沉沉地躺在地上用躯体倾听着沉重的大地发出的低吟；看着湛蓝透明的天空一朵洁白的浮云飘然来去；不时几只飞鸟如云一般流逝；他们都曾行走于茫茫苍天；却不约而同的不留下一丝一毫；一抹一缕的幽雅痕迹；而只有我的眼里依稀存着那一点自由的温存；但这自由的渴望又能否在这博大雄悍的世界里昌盛不衰；万古长存？这云要走；这水要流；这鸟要逝；这时间更要铁定的败害自己；我相信；这点自由的信仰总有一天要离开的。正如我们的生命无所顾及地流向不远处的暮年。总是丢点儿什么；总是掉点儿什么。到最后就可怜地剩下岁月雕刻在额头上深深的皱纹；和浑浊的眼睛里断断续续的追忆；追忆韶华易逝；追忆似水流年。
我们自由自在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你问我蓝天的那边是什么？我说那里一定有神龙坛斗士；因为神龙坛斗士就生活在宇宙中；而我爸爸说蓝天的那头就是宇宙。你说不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就是宇宙；神龙坛斗士生活在我们生活的世界里；要不动画片里怎么会有山有水有树有天有云有鸟呢？我赌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一定有的。你把脸憋的通红，眉头紧蹙；欲言又止。突然你的眼睛凝视着我的身后；指着远方叫道：你看。我坐起来；远方是一片一望无垠的金色。"；那是什么？"；你问。"；我爸爸说那是*但是有一堵老高老厚的围墙围着；我们是采不到的！"；说完我又叹口气继续道："；要是我能拥有一束该多好啊！"；你说："；是哈；真的很漂亮！"；然后我们嬉笑开来；笑的动倒西歪；笑的酣畅淋漓；笑的肆无忌惮；笑的面目全非。
我记得那个以夕阳做背景的小土坡飞扬的笑声；那么清晰；那么美好；那么难以忘怀！
后来；我知道那次我们的出逃是一个错误；彻底的错误。那次之后我有一年没再见到你；因为那次之后的一天；你妈跑到我家把我家的碗摔碎了好几个；还跟我妈吵了大半天；大概是吵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吵的很凶；你妈临走的时候还指着我的鼻子吼；说小兔崽子；以后别他妈再来找我家孩子；我家孩子还点考大学呢！我妈去把你妈推开；于是你妈把我家的门狠狠的一摔；还撂了一句：你家孩子就等当乞丐吧；一副乞丐相。报应；报应呵！我妈后来严正声明；不许我再去找你。那次之后我真怀疑我们是从我妈的肚子里蹦出来的；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个原因；你被那女的；你现在的妈给搞去了。我们两家好象就此断绝了似的；你爸爸也不再来我家喝酒了；反倒看见他自己经常一个人拎着个啤酒瓶子喝酒；我们两家已经行同陌路了。
可是；你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也不可以因为这个就不去找你；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有个兄弟不容易啊！后来我去找你你妈干脆把门给关的严严实实；有一次还凶狠的出来揪着我的耳朵根儿揪了半天；疼的我直叫唤；后来还煽了我俩嘴巴子；说：跟你那贱爹一个德行！这事我没告诉我爸我妈；因为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当初要是不把你带出去就好了。后来你家的门越来越厚重了；因为它裹了一层冷若冰霜的怨气；深不可测。听说你后来转学了；上学下学都由你爸妈送；就好象你从这世界瞬间蒸发了似的。那一年；我十二岁；你十一岁。
（五）
五年级的时候；我家要搬进楼房去了；我爸妈给我买了一辆当时很贵很不错的变速避震自行车；我骑着它的感觉就像是以前自由地和你奔跑的感觉一样；只是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我就是想给你也骑骑；。因为兄弟要有难同担；有福同享。那天是秋天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日子；天高云淡；金桂飘香。偶尔有几片萧瑟的叶子缓缓于秋风里沉浮跌宕。行李已经打包上车；只等一声令下；我这心里还有诸多的不舍；突然你的身影出现在远方；我不能确定是你；因为你走路的特色一向是用脚蹭地的；可是如今你走起路来却十分的敏捷；毫不拖沓。你走到我面前；脸庞依然稚气；眉目依旧清秀；白色的小衬衣；一尘不染；黑布裤；一点褶也没有；黑色的红领巾已经被一条洁净的红色红领巾取代；大牛皮鞋已经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小白皮鞋；走路不再有蹭地的声音了；你的眼睛红润了一圈；不知道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手里纂着一束金黄色的*；我说你还记得？你挠挠头；笑笑说；"；那当然；兄弟嘛！"；我感觉你是强做欢颜；因为说这话的时候你的眼圈更加的红润了。我说："；哥们；以后好好地学习；长大了做个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赚够了钱去把白素真娶回来；钱不够；我借你；但你要把她给我做几天媳妇儿。"；你点点头；伸出你的小拇指头；说；拉勾。我欣然接受；我们同声宣誓：拉够上吊一百年；不许骗人；谁骗人就是小狗加乌龟王八蛋！我把我家新换的电话号码给你；然后我们的手终于还是分开了；在泪水与笑声的激荡里分开了。就如同两只失散了的蝴蝶；那样的无助和凄凉。你追着车挥手再见；泪水在空中放肆的挥霍；随同你的声音和身形渐渐暗淡在时空的尺度里；将要面临着被时间在记忆里分割地支离破碎的危险。
后来听说你被你爸揍的很狼狈；因为你偷偷的溜出家门跳过一堵又厚又高的围墙；偷了一束拥有一种金子般色泽的鲜花……*；那一年；我十三岁；你十二岁。
后来听说我家离开不久之后；你家也离开了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搬到了人生鼎沸却孤独难捱的城镇。再后来听说你爸因为贪污受贿在我们离开不久之后被革去了处长的职务；因为他的一个同事把他告发了；而那个人就是我爸；不久以后；那个位子由我爸坐了。
上初中以后我结识了欢子；他说他曾经用一把砍刀把一个很嚣张的大人给砍了；我们班的男同胞对此十分佩服；纷纷拜之为老大；我们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气的朋友；因为我们都喜欢关于<；古惑仔>；的一切的东西；更重要是我们都喜欢朋克摇滚。欢子每次看完古惑仔都会拿把砍刀乱砍一顿；并且自诩为陈浩南；就是洪兴帮的那个大哥级别的人物；而我则只能接受山鸡的封号；这很不公平；因为欢子挫的很像山鸡；而我帅的很像陈浩南。后来欢子可能认识到这一点；主动把名字和我调换了；新认识的朋友问他叫什么名字；欢子学着电影里的台词很自豪的说：山鸡；山炮的山；*的鸡。当时很流行打耳孔；我们都去把耳朵打了俩眼；欢子说打耳孔真俗；便去把自己的鼻子打了一个眼儿；套了个银铁环；我们都很钦佩他拥有这么败害自己的魄力；他也为他的这个不可思议的举动大为自豪；为了更加逼近山鸡的形象；他干脆去把头发剃了卡齿；染成刺眼的黄色；上街的时候就在背后别一把砍刀；我们问他别着砍刀做什么？他很吊很裤衩的说："；切西瓜；咋地；你有意见？"；我们都忙摇头说："；没意见；不过你那刀好象把你的裤裆给拉了个口儿？"；
我们所居住的城市是一个很小的城市；每天晚上过了10点；大街上就是空荡荡的；只留下几盏昏黄的路灯。这个时候我们兄弟就会三五成群的来到大街上飙歌；这里基本上就成了我们包场的免费KTV ；而且是VIP ROOM；我和欢子的首选曲目一定就是古惑仔的插曲了；比如<；战无不胜>；；<；友情岁月>；；<；刀光剑影>；；<；热血燃烧>；；<；情与义>；什么的？欢子唱歌没什么讲究；就是放开嗓子乱叫唤；他最喜欢唱<；友情岁月>；；他说他喜欢那种感觉；那段歌词我至今记忆如新： 消失的光阴散在风里/仿佛想不起再面对/流浪日子/你在伴随/有缘再聚/天真的声音已在告退/彼此为着目标相距/凝望夜空/往日是谁/领会心中疲累/来忘掉错对/来怀念过去/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不相信会绝望/不感觉到踌躇/在美梦里竞争/每日拼命进取/奔波的风雨里/不羁的醒与醉/所有故事像已发生/飘泊岁月里/风吹过已静下/将心意再还谁/让眼泪已带走夜憔悴
（六）
欢子特别的喜欢朋克摇滚；而且特别的喜欢John Winston Lennon；曾经是伟大的披头士的成员；还有Sex Pistols的音乐。朋克的英文翻译是PUNK；是一种"；崩"；的力量；疯狂的重金属味道；极度粗犷的嘶吼；很节奏感很强的伴奏。我曾经说他的嗓子特别适合这东西；他就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扭着屁股卖力的唱；我问他为什么对朋克这么情有独衷；他说他喜欢朋克摇滚没什么具体的理由；就是喜欢那种没有雕刻没有粉饰的东西；每一声嘶吼都好象要把他的血液抽离身体；使他变成真空；释放的彻底。可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堕落。摇滚是一种态度。这时候我才知道我和他不一样；他喜欢摇滚；是因为他有一种态度；我喜欢摇滚；是因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