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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相忘于江湖之鱼水盟-第46章

小说: 相忘于江湖之鱼水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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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将军,事出有变,东吴已在白帝城增兵,其意难测。我军若是一味与司马懿纠缠,怕是成都不稳,不得不防。”

    “东吴?”

    “丞相出兵之前,不是还与吴主去书,言联合攻魏,怎么会?”

    “我们不如先着骠骑将军引军增援白帝,以观其变。”

    “丞相,如今我军士气正盛,司马懿龟缩不出,正是大好时机,此时退兵,实在可惜呀……”

    你一言我一语,此起彼伏。

    只有子安知道,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剑,深深扎进孔明的心里,子安仿佛都能看见,血在汨汨地往外流。

    “唉”。孔明长叹了一声。

    “亮亦知此番机会难得……不过,前方猛攻,不能不顾及成都。若是后方纷扰,北伐如何能胜。东吴联盟不固,我军势必会陷入前后绝境,所以……还是……退兵吧。”

    帐里一片唏吁。

    子安垂着头,恍恍惚惚的,将士们坐下来了,大幅的图纸又展开了;丞相的羽扇又在图册上挥动起来,将士们思索着,指画着,直到帐外的雨声越来越小,变成了顺着帐顶滴水的声音。

    “嗒……嗒……”是水声?还是心血声?

    帐中的人声稀了,脚步声终于向外远了。孔明的声音有些微弱:“回去好生安睡,养足精神,准备撤军。”

    “丞相也好好睡一觉吧。”

    是姜维,他最后一个离开,出帐口时,仍忧心忡忡地回头望了一眼。孔明是笑着的。

    子安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挽着孔明冰凉地手,一直把他送到榻上,轻手轻脚地脱履,加被。

    用滚烫的手巾捂在丞相的脚上。

    “谢谢子安……”

    丞相的笑容万分的慈祥。像一个看着儿子嬉戏的父亲。子安只想扑到这个人的怀里好好哭一场,为什么哭,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份慈祥,他不想失去,可是生生的,他觉得,他抓不住了。

    天快亮的时候,子安被一阵声音惊醒,披上衣服起身来到丞相的榻边。

    丞相的在不安地辗转,仿佛在有意压抑着什么。

    子安忙点了灯,轻轻揭开帐帘:“先生,先生,怎么了?”

    孔明有些费力地坐起来,子安忙在他身后塞上软枕。他发现丞相的额上挂满了豆大的冷汗。

    “先生。怎么了?”慌手忙脚地为他擦着。

    孔明闭着眼睛,微微皱着眉:“好像旧疾犯了呢……一阵阵的恶心……”

    说时手却死死抠住了胸腹,子安站起身从案上的暧炉里取出了药碗,未等端过来,却见丞相忽然扭过身子,扒住榻沿。

    子安一手执着杯,一手急忙从榻侧捧过漱盂。

    血,又是血。

    “先生……”子安真的哭了。药翻在地上,他无心去管,一只手拼命在孔明背上摩挲着。

    “先生,你忍忍,不要吐了,不要吐了。”

    渐渐的,喘息声平稳下来。子安扶着孔明躺好。

    “先生,你等等,我让人去叫医官。”

    孔明睁开眼,手无力地拉住他:“悄悄的,万不可惊动旁人。”看着子安满脸的汗与泪,孔明笑了笑:

    “吐出去,反倒清爽多了。真的……”

    “先生,我知道,我知道,别说话,好好躺着。好好……躺着。”

    医官匆匆地来了。有两名。诊脉,行针,丹药,开方。子安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听不懂医官们说了些什么,却听到丞相在医官将去时低缓而威严的声音:

    “不许走漏半点消息,否则,军法论处!”

    医官躬身而退。出了帐,子安一把抓住他的袍子:“医官,丞相的病怎么样?”

    医官望着他,叹了口气:“唉,老毛病了,劳累忧郁,再好的药,不得安心调理也是枉然……”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子安睁大了眼睛。

    “放心吧,子安,让丞相按时服药,等我们回到成都,好生静养,不可再让他劳累,尚可无事。”

    汉军撤兵了。

    姜维纵马赶上孔明的素辇:“丞相,一切均已安排妥当。”

    孔明掀开车帘,憔悴苍白让姜维不禁皱起眉。

    而孔明目光却放远在渭水的北岸,心中默默念着:“长安城!等着我,我还会再来!”

    汉中的骠骑将军府内。李正方立在长窗前,紧皱着双眉,凝目着连天漫地的密雨。一阵阵的寒气袭向他,不禁用手死死地扒住了窗沿。

    又是一阵风,把雨丝吹进屋里,李严本能地向后躲了躲,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起手关了窗。又踱回到了精致的书案前,从案上拈起那封刚刚拆开的书信。

    “父亲官至骠骑,人臣之贵,已达极品,夫复何求……”

    李严轻轻地把信推开,唉,傻孩子,你懂得什么?极品?什么叫极品?极品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满朝的心腹,是身仗的强兵,是天子的倚靠……这些是谁的?是我的吗?

    这些东西,完完全全地,属于那个叫诸葛孔明的人。李严,只不过是那衬映着紫绶金印的木盒而已。看似风光,实则有名无实。

    李严又站起来,背着双手,在屋中一趟趟地徘徊。

    诸葛孔明,这个心思缜密的家伙,短短数年间,他满足了自己所有的合理的,与不合理的请求,他的官职一升再升,他甚至可以在丞相不在的时候,开府治事。

    而当他提出要划郡自封时,却被诸葛亮置之不理,高明啊。

    成败在此一搏了。

    屋外伴着雨声响起门环,李严漫不经心地回过头:“何事?”

    “将军,长史周琼求见。”

    “哦?快请。”

    李严站起身,门一开,他的心腹长史周琼匆匆摸着袖底走了进来。不等李严开口,便自向侍从挥挥手,命其退下,又亲自关上了门。

    李严拢着他的肩,拉他到案前坐下,低声问:

    “怎么样?”

    周琼从袖中取出一封帛书递到李严手中:“大人,丞相,撤兵了。”

    李严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周琼,半晌,他吸了一口气:

    “真的撤兵了?”既像是问周琼,又像是问自己。手指在案子上嗒嗒地敲着,眼睛闭上,脑子在飞速地转动。

    “大人还要早做安排,否则,丞相大军一到,大人可就?”

    李严睁开眼,紧咬着唇想了想,半晌才恨恨地说:“狡猾!”说着猛地站起身,在四处游走着:“狡猾之辈!我早就料到,他取长安是假,削平我李平是真!明眼人一看便知,东吴增兵只是虚词,他竟然顺势回兵?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

    周琼的目光追随着他在屋里时左时右。跟着也叹了一声:“大人,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你想,大人的请求,丞相悉数照准,可是丞相的钧旨,大人却无一办妥,到时候,唉……”

    “他在军前作威作福,让我在这里给他运粮受罪。难道我骠骑大将军,是伺候他的不成?”李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充着血丝。

    “大人呐,快想主意,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周琼站起身向着李严摊开两手。

    李严喘着粗气,脚步越来越凌乱了。周琼不再看他,低下头长吁短叹:“唉,丞相势大,朝野之中谁不敬服,这下,唉!”

    话未完,李严忽然站住,一拳扣在手中:“对!对呀!”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之物一般。

    周琼惊讶地看着他,李严面带让人作磨不透的笑容:

    “势大威重,是好事,也……可以成为坏事。”李严瞬间平静下来,抖抖衣袍坐下来,看了看周琼:“你马上去给我誉写好自丞相出后之日起的筹粮簿册,嗯?”

    周琼未解其意:“可是……大人,大粮如今还困在路上……”。

    “哼”。李严轻笑一声:“我要的,只是簿册,明白了?要详细的。”

    周琼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像忽然明白了:“大人要晋京?”

    李严打开砚,执起笔。

    “前番陛下与丞相,无端生了嫌疑,为了什么?嗯?权重耳。只是诸葛亮过于狡诈,使陛下不得下手。如今,我若去……”李严做了个投笔的动作,羊毫掉在案上,扭动身子。

    “陛下也是个聪明人,长久以来,受制于人,岂会心甘。这个时机,也许,正是他所期待的……”。

    周琼一眼不眨地望着他,眼睛里盛满了怀疑,但还是重重点点头。

    “瞻儿,过来。”

    成都的御花园内,正是一片菊英遍地的时候。刘禅盘坐在地上铺开的绣着团花的大毡毯上,满脸的笑容。他的身后是四五个掌扇的宫人,旁边是皇后张氏。此刻正用针穿了菊花,做菊花环呢。

    两旁侍立的小内侍,也都一脸的喜色,看着园中其乐融融的一幕。

    申屠迈着老腿,伸开臂膀,像一只老母鸡似的假意追逐着且笑且跑的诸葛瞻。“抓住啦,抓住啦。”

    刘禅抬起手:“瞻儿,到这里来。来呀。”

    瞻果然张开小肉手从申屠的大袍袖下钻过去,向着刘禅跑过来。刘禅待他至近便一把抱住:“臭小子,跑不了吧?”

    瞻咯咯地笑。张皇后顺手将手里的菊花环套在他的脖子上。

    “瞻听话,不要再跑了,仔细摔了,少时你娘来接你,又要训你了。”瞻忽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望望刘禅。

    刘禅抚着他的小流海:“不怕,有朕在呢。嗯?”

    瞻像是得了大赦,忽然挣扎着“让我再玩一会儿嘛。”说着又笑着逃开。

    张皇后面带微笑地看着瞻的背影,“眼睛越来越像相父了呢。是不是?”

    刘禅点点头,“脸却像他的母亲。”

    “陛下宠瞻儿,竟比宠着自家儿子还多。”张皇后故意嘟着嘴。刘禅执起他的手:“怎么?不高兴?相父经年在外,瞻儿,也恁可怜了呐。”说着,他轻轻叹了一声。

    “妾妇说笑的。”张皇后又从旁边的玉盘里拈起一朵垂着瓣的菊。

    正这时,瞻却跑回来,拉拉刘禅的衣角:“陛下,小公主怎么不来玩?”

    张皇后笑着:“小公主还睡着呐。等她醒了和瞻玩好不好?”

    瞻托着下巴:“那小公主什么时候醒啊?”

    张皇后还没答言,一个宦官轻轻走近,躬着身子:“陛下,娘娘,丞相夫人在宫外候旨。”

    瞻撅起小嘴无奈地看看刘禅:“母亲来接我了。”刘禅笑着揽过他:“怎么?不想回去?”

    瞻未置可否,低下头去,小下巴的肉顿时挤成两道儿。哼哼哧哧地说:“回家去,写字,背书,画画,练剑、好有意思哦。”

    刘禅忍着笑:“是吗?那快回去吧,以后朕就不接你啦。”

    瞻把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张皇后,张皇后也故意说:“是,既然瞻儿觉得相府有意思,以后就不接啦。”

    瞻立刻像只做错了事的小猫,缩着身子,举起两只小手,搓着手上的泥吧,大眼睛里还蕴上了一层泪水。

    嘟嘟囔囔地说:“可是我,我还要给皇太后奶奶请安的,至少,一个月要请一次。”

    刘禅大笑起来。张皇后也忍俊不禁,照着瞻的小上一拍:“臭小子,好啦,记着,下个月朝见,和母亲一起来。”

    明明瞻的脸上有了笑容,可他就是不抬眼,好像在极力憋着:“好吧,要是忙就不来了。”

    刘禅的笑声更响了。

    在笑声中,看着内侍把瞻抱起来,又拍拍他的胖脸蛋儿,“好吧,下次让小公主和你一起玩。”

    瞻伏在内侍的肩上,就那么一直望着刘禅,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望着瞻的身影渐渐远了,张皇后扶着刘禅站起身:“陛下,今日就不要再去看那些奏折了吧,好不容易重阳。”

    刘禅笑着揽着张皇后的肩:“也好,今天陪梓童赏菊。”

    张皇后欢喜地点头:“去把李昭仪、王贵人她们也召来吧。”

    “不,今天只陪你。”

    张皇后微笑着,刘禅拉着她的手,刚要往昭阳宫去,一个内侍匆匆走来。

    “启奏陛下,今有骠骑大将军李严晋京,有要事欲面见陛下。现在午门外候旨。”

    刘禅有些惊讶:“李严?他不是在汉中?怎么来成都了?”

    张皇后也皱皱眉头:“是呀,一定是有急事,陛下还是去看看吧。”

    刘禅捏捏张皇后的手,一脸的内疚:“好,少时我就回来。”

    刘禅来到了外面祥霭殿,李严早就恭恭敬敬地跪在那里,只是,满脸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滑着。

    “李爱卿?快平身吧,为何无故从汉中晋京?”

    李严没有起身,而是颤抖着伏伏在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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