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荒原-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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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睡了两个大汉,他毫不客气,在他们天灵盖上,盖了一掌,送他们见阎王,再退出奔向右面木门。
他必须快,不能拖延,猛地一掌按住木门,向里一推门闩断了。
里面一灯如豆,两个家伙正在进食,门一响,他们放下筷子抬头,人已到了桌边一个站起叫:“咦!……你”
“我,阎王爷。”中原叫,一掌推出.潜力如怒涛倏发,两贼和木桌碗筷一声暴响,砸在石壁上,一团破碎。
他转身外出,抓起两个昏倒的人提人室中,先拍醒他们,点上一个的哑穴,提起另一个,低声说:老兄,要命的回答。”
贼人惊得亡魂皆冒,惊怖地问:“你……你是……是谁?”
“别管我是谁,诸葛海文一群男女关在何处?”
“在下不……不知道。”
“哼!你不知道,等我点了你的缩筋穴,你便知道了。”一面说,一面将贼人身躯转,手指点在第九节脊椎上,作势下滑,沉声又道:“说是不说?”
“在下委实……哎……。”贼人浑身开始抽搐。
中原心中焦急,不再等,点了贼人的哑穴,让他挣命,拉过另一人,拍开哑穴,厉声说:“你是否也要在下点你的缩筋穴?”
“我……我说……我说……”贼人惊恐地叫。
中原说:“在何处?”
“你答应不……不杀我……成么。”
“成!我祝中原绝不杀你。”
“你……你是祝……祝中原?”
“别废话,说!”
“由这儿往里走,向左一绕,再入一间石室,向右一绕,再向左……”
“带我走,左左右右我记不清,走!”他顺手一掌拍在正在挣命的贼人天灵盖上,拉起贼人拍开穴道,又道:“快!带路。”
贼人浑身颤抖,走不动,哀声道:“我……我带你前往,日……日后怎会有命?”
“放心,谁遇上咱们,也得死!”
中原声色俱厉,俊目中杀气腾腾,贼人吓得浑身汗毛直竖,乖乖向前走,一面说:“人……人太多,凶……凶险……”
“任何凶险不要你管,你只管带路。”中原制止贼人说话。
走了不久,迎面是一道壁,插有灯笼,暗绿色的光影朦胧,这里面的灯,一般都不够明亮,阴森森地鬼气冲天,令人平空生出如鬼域之感。
照壁前有两条路,一左一右,贼人向左一折,中原伸手拦住,向右一指,问:“那一条道路通往何处?说!”
“待决死囚室,进去的人只有尸体出来。”
“在下要前往一观。”中原斩钉截铁地说。
贼人目光注视着他,正色道:“祝大侠,在下绝不想欺瞒你老兄,那儿确是待决死四室。不会有令弟在内。别认为在下怕死,其实凡是进入地下死囚室的人,连我们执行人的全算上,这一生决无重见天日的可能。活一天算一天而已。那条路上设有千斤刀闸,万一有死囚脱困,便放下刃闸全被闭死在内,在下还想多活两天呢!”
中原看他说得头头是道,也相信,说:“好吧!在下估且相信阁下的话。”
贼人举步往前走,一边说:“你该相信在下的话。”
正走间,突然传来隐隐钟声。声就像从四面八方传来,三响之后,贼人站住了,钟声落后,一个洪钟也的声传到:“死刑室的兄弟听了—一刑室总管府老爷已到了白虎山寨,半个时辰内即可赶到,大家结束等候总管爷前来查问,小心了。”
中原心内大急,说:“快些儿走!”他架起贼人,放开脚程急奔。
贼人挣扎,但不可能,像被拖进刑场的老牛,唉声道:“祝大侠。不可乱走,地下有机关。请跟我走。”
他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中原的疑心,这一路来,根本没有发现有机关埋伏,这家伙怎么不想走,出言恐吓?
他置之不理,挟住人往前飞跑,前面出现了灯光,其色惨绿,微光中可以看见顶壁有无数扁形小孔,但中原只留意脚下,没注意头顶有异。
近了,贼人拼命一挣,张口叫:“停……”叫声方出,已经进入头顶有孔的通道。
人影一闪,对面出现了两个人,两根镖枪划出两道光,劈面到射。
中原反应奇快,右手三段树枝飞出两条。左手一松,将贼人放了,一掌向镖枪拍去。
对面两个人形一晃,扑地便倒。
同一瞬间,顶上发出金钱的刺耳错鸣,小孔中出现了刃尖,万斤石顶向下倏沉。
在出口小洞的高崖上,这时响起了足声,有三个黑影出现在突出的崖面,在风声呼呼中,崖下的云栖逸箫仍能听清崖上人的对话,只是不愿打草惊蛇,置之不理。
“咦!老四,今晚虎豹的吼声怎么静下了?”一个山西口音极重的人问。
“呵呵!大概它们知道天亮之后。总管爷清理死刑室,将有大嚼了。”另一个答。
“天冷了,猛兽的食物煞费张罗,可能不会有小兽喂它们了。”
“呵呵!你未免杞人忧天,咱们所有的肉票,真正被人赎走的不太多。有人肉吃,猛兽才高兴。”
“唔!怪!”另一个山东口音浓重的人说。
“怪什么?”老四问。
“今夜有点邪门,怎么谷中声息俱无?咱们正要看看出了漏子,这是晚上,难道百余头猛兽全睡了不成?”
“呸!少废话,天快亮了,不归洞么?走吧!山主快到了,咱们回寨.别等钟声响时再赶。到晚了恐怕挨板子吃耳光哩。”
云栖逸箫大吃一惊,心中暗暗叫苦,时辰不早,问题大啦!他跃上洞口,凝神向内倾听,里面除了嗡嗡之音外,无法分辨里面有何变故。
他开始焦急,如坐针毯,这位武林一代奇人,渐渐感到不安起来。
“我得进去看看,这孩子定然遇上了困难。”他心中尤急地想,开始用巾将脸蒙住。
在目前,他的真面目绝不能示人,不然山主的人定然提前下手,对付他的小孙儿,后果不堪设想的,只有任人宰割。他不能置骨肉于不顾何况还有一个秋菡在他们手中?三个娃儿只消一个失闪,他这一辈将含恨人间。
“事急矣!我得进去。”他焦急地自语。
“但如果被人堵死出口,岂不……”他又替自己回答。
天上的星斗缓移,每移动一分,他的心上向下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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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云楼逸萧在洞外等待,愈等愈心焦,天空中斗星转移,每移动一分,他的心向下沉落一分,如坐针毯,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想进入洞中,但又怕被人将洞口出路堵死,岂不危险的没救成,说不定会全都失陷在内。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骨肉连心,他决定冒险进入,便掖好龙萧,向洞中一钻。不久,兽吼四起,豢兽谷中的猛兽,重新开始活跃。
在死刑室中,四处灯火辉煌,贼人们准备停当,要迎接管室总管夺魂枪符奎。死刑室各地,各就各位。
死刑室每一间秘室,都有人专司其责。这里面是地底死域,除了只可从外面开启的室门之外,其他各处机关并不多,用不着,死刑室的刀闸,其实并不算机关,而是人控制的闸门,用来阻止死刑室的人逃出来而已,凡是被送入刑室的人,即使不气息奄奄,也成了残废,用不着多费劲,只消放下刀闸,全得闭死在内。所以刀闸虽放下了,其室中的人,并不知道死刑室已有变化,各司其事也不用他人闲事。
刀闸合上了,机轮声停止,闸下缘,并未与地面吻合,现出一条寸的细缝,险然下面有人被压扁,也被尖刀戮得七零八落了。
先前放下刀闸,出现在闸口后扔出镖枪的人,胸中七坎穴贯入一段树枝,倒毙在那儿,断气多时了。
死刑室是指整座地底秘室而言,人被送入这儿之后,便永远没有活着离开的可能了,执行的小贼也不例外,连重见天日的机会也没有了。
室中共分九间,范围极广,中间是行刑室,是处死囚犯肉票之所,那些与绿林好汉作对的人,以及无人赎走的肉票,全在这儿斩掉脑袋,或者割断手脚筋络,再抬到下面的尸台,滑出尸口落至豢兽谷喂猛兽。
左右两方,是四间囚房,囚禁着一群男女.男在左,女在右,全被锁在坚牢的扣环上,扣在环壁上,两腿分张分别扣牢,奇…书…网动弹不得,手在进食时一手被解开,食完又被扣上,但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肉票,则用不着如此,囚在室中便算了,不用扣环。
后面,是极乐宫,里面有三十间小室,共有三十名略具姿色的妇女,那是死刑室五十名小贼的寻乐处所,死掉一个,便补上一个。
太行山主知道诸葛海文讨厌,所以将他送入死刑室,来后寨有囚房,但恐伯云楼逸箫和他们的朋友前来将人救走而为万全,连秋菡四女也送入死刑室中了。这死刑室深入口底,只有他自己和囚房总管夺魂枪符奎知道进出的通道,本三启的机关,根本就不怕有人前来抢救。
云楼逸箫前后进出大寨三次,用迷魂术套问贼人的口供,想得到的定然够失望。
独眼龙和乾坤掌,在破庙中杀了雷火神叟,天将破晓时回到庙中,他们要找雷火神叟的霹雳火弹弹囊,失望而归,发觉雷火神叟被中原埋在殿后枯井,留下的人又被宰了,心中又惊又恐,便毁了中原留下的石碑。径奔太行九宫山忠义大寨。
他们知道中原和海蕙已经入山,但因为破庙事件太丢人,便隐下这桩事,静待其变。
可是过了一个又一天,不见两人现身,他们心中大定,便更不愿提起此事,便宜了中原,如果他们说出中原已经入山,整座太行山必将加强戒备,问题大了。他两人似乎在间接地助了中原一臂之力。
金莺山的金鲛伍政夫妇,直闹至天将破晓,在高手云集中,仗鬼影功悄然溜走,达成了他们扰乱太行山,吸引山寨群雄的目的,飘然而去。
行刑室中,刑具不多,这儿是处决死囚之所,用不着用刑供迫,或者施刑作术,只消将人宰了就成。左壁间,一排插着十把巨斧,那是断头斧中间是一根合抱大小的木装断头桩人跪在地下,脑袋刚好搁上。
右壁,是一捆母指粗细的牛筋索,那是捆人的家伙,旁边,是十把铁枪,那也是刺人囚犯心窝的狠家伙。
除了这些简单的杀人家伙外,没有其他行刑迫供的刑具,四盏灯光朦胧的灯笼,令人感到浑身奇冷。
室中央,站立一名肥头大耳,顶上光光,躯体雄伟的巨人,年约四十上下,留着两撇八字朝,一双奇大的铜铃眼,光芒凌厉,赤着上身,混身小山丘也似的肌肉,令人望之心惊,胸毛从头向下锁骨交会处长起,直延至腰带下.像个巨大的人熊,腰带上,悬着一柄连鞘鬼头刀。
这人熊般的巨人,正是死刑室的头目,叫金钢陶邑,两膀上有千斤神力,练了一身好混元气功,运起功来浑身刀枪不人,酒杯粗的铁枝,他可以用双手扭断,不仅在死刑室中称雄。在九山十八寨中,他也算得了不起的高手,为人残忍,十分可怕。
他站在刑室中央,双手抱胸,向管理四间囚房的十余名小贼与及八名行刑刀斧手张开洪钟也似的大嗓门道:“天快亮了,咱们必须好好清理这些犯人,等总管前来查验,谁要误事,我刮他的皮,小肖!”
右侧一个短小精悍的中年小贼恭身:“肖天成在,恭听陶爷吩咐。”
“那诸葛小狗怎样了?”金钢陶邑问。
“每天骂不绝口,顽强得紧。”
“目下怎没听叫骂声?”
“巳用麻核桃堵上他的嘴,他骂不出来了。”
“你要特别小心,不可将他弄哑了,别等到与云栖逸箫老匹夫谈判之时,听不到他的声音就麻烦啦!”
“是的,陶爷请放心。”
“还有,咱们忍着些儿,不必和他计较,让他骂骂无所谓。等到谈判完毕,老匹夫被擒我们再慢慢消遣他,目下却不能使他身上有伤。”
“是的,陶爷,只是那铁环恐怕……”
“放心,他被制住丹田穴,无法行凶,逃不了的铁扣铁环可以制住大象,不必担心,梁老三呢?”
左侧一个粗眉大眼的大个儿,弓身笑说:“梁三在,请你陶爷吩咐。”
“那四个母货怎样了?”
“好好地,像是顶安静。”
“太安静的人最鬼怪最得小心。”
“是,陶爷。”
“这几个母的,倒有大用,千万小心,如有三长两短,让她们损了,你们的各个人休想活命。”
“梁三知道,特别留意哩。”
“好,你们多小心就是,我到下面走走,咦!”金钢陶邑说到这儿,突然咦了一声,从前面往下看,精眉一皱,前面是一条斜坡,约有三二十长丈短暗沉沉地,远处秘口出现一个人影,正和秘道口那个守卫低声说话,太黑看不真切。
“上来,什么人?”他向下问。
下面三个人影又低声说了几句,有一个在向上答:“上来了!”接着向上迈步。两个守卫靠在门边,像是分左右戒备般。
秘道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