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Ⅱ·新月-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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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乌利?”查理吃惊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查理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我想你是弄错了,贝尔。山姆。乌利是个好孩子。对了,他现在应该是个男子汉了,一个听话的儿子,你应该听比利谈起过他。他和其他的年轻人相处的不错。他是……”查理突然停下来,我猜他打算提及我在树丛走丢的那个晚上。我立即插上话。
“爸爸,并不是这样的,雅各布害怕他。”
“你对比利说过这件事吗?”他尝试着安慰我。一提到山姆,我就没办法让他警惕起来。
“比利和这件事无关。”
“好吧,贝拉,我确信一切正常,雅各布还是个孩子,也许他只是想多花点时间和朋友们在一起。我相信他一切正常,毕竟,他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
“这事和我无关。”我坚持道,但我已经在这场口水战中败下阵来。
“我认为你不必担心,让比利照顾雅各布吧。”
“查理……”我显得焦躁不安。
“贝尔,我手头有一大堆棘手的事情。又有两个游人在湖边失踪,”他焦虑的说道,“狼群造成的问题越来越难处理了。”
我一下子被他说的话吸引住了——确切地说,是被怔住了。狼群的对手是劳伦特,它们没理由能免于一死……“你确定是狼群造成的失踪吗?”我问道。
“恐怕是的,亲爱的。有一些……”他犹豫一下,“又有一些脚印,还有……这次还有血迹。”
“噢!”这样看来,劳伦特和狼群并没有交手,他只是比它们跑得更快些。但是,为什么呢?我在草地上目睹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难以理解。
“我得走了。别担心杰克,贝拉,我相信他没事。”
“好吧。”我简单地回答一切,思绪又转回到眼前最急迫的事情上来,“再见。”我挂上电话。
我盯着电话看了许久,无论如何我也要解决好这件事,我拨通了雅各布家的电话。
响了两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了比利的声音。
“你好。”
“嘿,比利,”我强忍住对他大吼的冲动,尽可能友好地问道,“能让雅各布听电话吗?”
“杰克不在。”
真是出乎意料:“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他和朋友们出去了。”比利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是吗?是我认识的朋友吗?”有奎尔吗?”我知道自己问这话是别有用心。
“没有。”比利慢慢的说,“他今天没和奎尔在一起。”
我最好不要提到山姆。
“有恩布里吗?”我问道。
比利似乎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对,他和恩布里在一起。”
知道恩布里同他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
“好吧,他回来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当然,没问题。”电话断了。
“再见,比利。”我对着挂断的电话自言自语道。
我开车去拉普西,决定等待雅各布的出现。我会在他家门口等上一夜,即使逃课我也要等着他。总有一天他会回家,等他回来了,我要和他说个明白。我一心想着雅各布的事情,原以为危险重重的路途似乎变得特别短。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森林就消失在视野之中,很快我就能看到专属地上那一排排房屋。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高个子男孩儿在马路左边走着。
我一时激动得几乎无法呼吸,幸运之神终于眷顾我了,让我这么容易就撞见了雅各布。但是,这个男孩儿比他更魁梧,帽下的头发也比他短。尽管只看到了背影,我确定这个人是奎尔,他比我上次见到他时更高大了。这些奎鲁特男孩儿怎么长的这么快?难道他们吃了什么成长激素?
我在他身边停下车,他听到汽车声后抬起了头。
奎尔的表情不仅让我吃惊,更让我害怕。他面色阴郁,垂头丧气,眉头紧锁。
“噢,嘿,贝拉。”他无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奎尔……你还好吗?”
他犹豫地看着我:“还好。”
“我能在你一程吗?”我提议道。
“当然。”他绕到车门前,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去哪里?”
“我家在北边,超市后面。”他告诉我。
“你今天见到雅各布了吗?”他的话音刚落,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充满期待地看着奎尔,等着他的回答。他望着车窗外,过了很久才说道:“从远处看到他了。”
“从远处?”我重复着。
“我想跟着他们——他和恩布里在一起。”他的声音很小,差不多被引擎的声音盖住。我朝他靠得更近一些,“我知道他们看到我了,但是他们转身钻进树林里。我想一定还有其他人——山姆那帮人一定都在那里。”我从树林里转悠了一个小时,大声地呼唤他们。你碰到我的时候,我刚从树林里出来。”看来真是山姆改变了他。“我咬牙切齿,连话都说不清楚。
奎尔盯着我:”你也知道这件事?”
我点点头:“杰克告诉过我……以前告诉过我。”
“以前。”奎尔叹了口气。
“雅各布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和其他男孩儿一样糟?”
“在这之前——他是不是避开所有人?是不是心烦意乱?”
他的声音低沉而粗哑:“也许有一天是这个样子,不像其他人一样经历了很长时间,然后山姆找到了他。”
“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呢?是毒品吗?还是其他什么?”
“我想雅各布和恩布里不会碰那玩意儿……可我又能知道什么呢?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吗?为什么大人们一点都不着急呢?”他摇摇头,眼神中闪现一丝恐惧,“雅各布不想成为这个……帮派的一份子,我真搞不懂是什么改变了他。”他盯着我,惊恐万分地说:“我不想成为下一个。”
我看出了他的恐慌,这是我第二次听到有人称它为帮派,不禁一阵哆嗦:“你的父母帮得上忙吗?”
他沮丧地说:“我的祖父和雅各布的父亲都是议会成员。在我祖父眼里,山姆。乌利是这一带最值得骄傲的人物。”
我们对视良久,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我的车几乎是在爬行。我们到了拉普西,镇上唯一的一家商店就在不远处。
“我就在这里下车,”奎尔说道,“我家就在那边。”他指了指商店后面一座小小的木头房子。我在路边停了下来,他跳下车。
“我去等雅各布。”我坚定地对他说道“祝你好运。”他关上车门,慢吞吞地朝前面走去。他耸拉着脑袋,肩膀无力地垂下来。
我调转车头,朝专属地开去。一路上,奎尔的愁容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如此惧怕成为下一个目标,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雅各布家门口停住车,摇下车窗。天气很闷,一点风也没有。我把脚搁在仪盘表上,开始等待。
一个黑影突然在眼前晃了晃——我转过头看见比利正站在窗户边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我朝他挥挥手,不自然地笑了笑,仍待在车里没有出去。
他皱了皱眉头,拉下了窗帘。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下去,但我得做点事情打发时间。我从背包里掏出一支笔和一张废纸,心不在焉地在上面乱画起来。
我刚画完一串菱形的图案,突然听见有人叩响车门。
我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以为是比利。
“你在这干嘛,贝拉?”传来雅各布粗鲁的声音。
我惊愕的盯着他。
雅各布在这几个星期里简直像变了一个人。我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的头发——柔顺的头发全部剪掉了,一层短短的平头就像是盖在头上的深色缎子。脸上的线条僵硬、紧绷……看上去老了很多。他的颈和肩也有些不同,似乎比以前壮实了许多。他双手抓着窗框,手掌厚实宽大,筋腱和血管在深褐色的皮肤下清晰可见,但是,外表上的改变还不算明显。
让人感到陌生的是他的表情。那张开朗、友善的笑脸消失得无影无踪,以前温和的眼神变成了充满怨恨的仇视,令我无所适从。眼前的雅各布完全是一个阴郁的人,我的世界里的唯一一束阳光如今也被阴霾取代。
“雅各布?”我低声说道。
他瞪着我,目光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愠怒。
我意识到他身边还有四个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高高的个头、深色的皮肤,黑发就像雅各布一样剃得短短的。他们就像是同胞兄弟——我甚至看不出哪一个是恩布里,眼光中的敌意使他们更加相似。
只有一个人的眼光与众不同。他们中最年长的山姆站在最后面,他看上去平静而自信。我按耐住内心的愤怒,我真想上前揍他一拳,不,我想变得残暴凶狠,没有人敢与我对抗,这样,我就能镇住山姆·乌利。
我想变成吸血鬼。
我简直被怒火烧坏了脑袋。这是一个绝对不能许下的愿望——即使是为了报复,为了打倒敌人——因为实现这个愿望是痛苦的,他意味着我的未来将永远暗无天日,而这是我无法承受的代价。我努力使自己从愤怒的情绪中摆脱出来,胸口的上微微作痛。
“你想干嘛?”我轻声说道。我试图集中注意力,但是脑海里不断闪现噩梦中的情景。
“说吧。”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目光变得恶毒。我从没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人,特别是在看我的时候。我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是身体上的疼,使头脑中的刺痛。
“单独谈!”我坚持道,语气十分强硬。
他朝身后看了看,我知道他在看谁,所有人都转过身看着山姆。
山姆点了点头,仍然是一幅泰然自若的样子。他用一种我完全陌生的语言简单地说了几句——我只知道他说的既不是法语也不是西班牙语可能是奎鲁特语。他转过身走进雅各布家,另外三个人也跟了进去。我猜他们是保罗、杰瑞德和恩布里。
“说吧。”其他人走开后,雅各布似乎平和了一些。他的面色更加镇定,但却更加无助,他似乎再也不会露出那种嘴角上扬的笑脸。
我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痛苦地盯着我。
我也盯着他看,两个人沉默了很久。他脸上难受的表情让我不知如何应对,我心头一阵酸楚,觉得喉咙有点儿哽。
“我们走走吧。”趁着自己还能说话,我向他建议道。
他没有任何反应,表情也没有任何改变。
我从车里出来,感觉房间的窗户后有几双眼睛正注视着我。我朝向北边的树丛走去,在湿草和泥地上踩出咯吱的脚步声。这是路上唯一的声响,我怀疑他没有跟上来。当我向四周望去时,发现他就在我身边,只不过他的脚步很轻,让人察觉不到。
走在树丛边的感觉很好,因为山姆不可能监视我们。我一边走,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应该说的话,但还是无话可说。我心中的怒火又被点燃了,我气雅各布竟然加入了帮派……我气比利竟然对此不闻不问……我气山姆竟然能够如此心安理得地站在那里……雅各布突然加快了脚步,他大步走到我的前面,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惊讶于他行动的迅速敏捷。雅各布身材魁梧,他以往的动作差不多和我一样迟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雅各布没给我时间思考这个问题。
“我们把话说清楚吧。”他的声音僵硬、沙哑。
我等他往下说,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突然失去了耐性,“也不是我曾经想的那样——我以前简直是大错特错。”
“那么,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呢?”
他盯着我,沉思良久,眼中的愤怒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不能告诉你。”他终于说道。
我咬紧牙,龇过牙缝说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曾经是朋友。”他有意强调了过去时。
“你现在根本不需要朋友,”我酸酸地说,“你有山姆就够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崇拜他吗?”
“我以前不了解他。”
“如今你找到光明了,感谢上帝。”
“我以前的想法不对。山姆没有错,他在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我。”他的声音变得尖刻。他不在看着我,而是越过我的头顶怒气冲冲地盯着我的身后。
“他真的是在帮你吗?”我怀疑地问道。
但是雅各布根本不理会我,他深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双手不停颤抖。
“雅各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