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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詹天佑-第59章

小说: 詹天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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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处,女孩懂事,知道疼人,你看我老母是先生我姐姐的,我两个姐姐从小就很懂事,帮我老窦老母做不少事,而且我和弟弟出生后,她们还帮着带大我们呢。第二,生女孩安全,你想,男孩长大后的责任大,十多年前我们因为是男孩才被送到花旗国去了,我们有的同学读书读死在美国,回国后,有些同学战死在福州马尾海战中,还有一个不是战死的,是训练时感染细菌死亡的。现在我虽为水师教练,一旦国家有事,同样是要披战袍出海作战的。唐朝诗人杜甫写过一首《兵车行》,里面有这么几句: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战争总是残酷的,男人一定是首当其冲。为此,我希望我们第一个孩子是女孩,不是自私,是希望生个女孩能成为你的帮手。”

  谭菊珍眼睛里已含着泪花,詹天佑用手帕轻轻帮他擦拭,沉沉地说:“是啊,人类要是没有战争多好啊。”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1888年1月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忙着贴春联,准备过年了,谭菊珍顺利产下一女孩,这就是他们的长女顺容。谭菊珍生产的那一天,詹天佑刚好在家里,听到妻子痛苦的呻吟声,看到邻居阿婆与母亲陈娇忙进忙出,他在厅堂里走来走去,如热锅上的蚂蚁。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早已把一困编炮抱到门口的詹兴藩把编炮点燃,这是按照当时的民俗在向街坊们昭示,詹家又添了一口人口了。詹天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他急急地往房地闯,被母亲陈娇迎面拦住:“天佑,别那么急,菊珍母女平安。你现在还不能进去,等给孩子洗干净了你才能进去。”

  詹天佑又回到厅堂,这回他不焦急了,静静地坐在八仙桌旁。陈娇到厨房煮了一碗糖水端进产房,示意詹天佑跟她一起进去。詹天佑走进去,看到谭菊珍平静地坐在那儿,望着接生婆手中的孩子。

  谭菊珍看到天佑进来,轻声地叫了一声:“天佑。”

  詹天佑高兴地说:“菊珍。”他用手拉住了谭菊珍放在床沿的手。

  接生婆抱着用衣服包好的婴儿让詹天佑看,詹天佑看着那孩子水嫩的样子,想用双手去接,谭菊珍拉住了他:“天佑,小心。”

  詹天佑说笑着说:“你放心,我会的。”他从接生婆手中接过孩子,用嘴嘟嘟逗着孩子,其时那孩子,眼睛才刚刚张开。

  大家看到詹天佑那么认真、那么细心,觉得很有趣,这个曾在花旗国生活那么长时间的水师教习,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象模象样,脸上都露出了笑脸。陈娇说:“好啦,天佑,把孩子放到菊珍身边,以后你就多抱一抱吧。”

  詹天佑说:“那当然啦,我现在升级啦,做老窦了。从今年开始长辈们就不用给我派红包了,真的好开心。”然后,双手把孩子放在床上妻子的身边。

铁路人生(1)
长女顺容的出生,给詹天佑带来了许多欢乐,1888年春天,在广州的西关、十三行、西堤马路,经常能看到詹天佑与谭菊珍抱着女儿逛街、散步的情景,有时候,陈娇会在他们身边帮忙,这段时期,应该是詹天佑最能感受到天伦之乐的时光。到了五月了,四个多月的婴儿正是爱逗笑的时候,詹天佑有时会用自己的胡茬去轻扎顺容的小脸,偶尔把孩子弄哭了,就一把塞到谭菊珍的手中,每当这时,谭菊珍就会嗔怒地向他瞪一眼,他申申舌头,做个鬼脸,把头转向一边。

  愉快的家庭生活并没有影响到詹天佑在广东水陆师学堂的教习工作,只要回到学堂,他就会非常投入。有一天,刚好讲完一堂测绘课,一位中文教习交给他一个信函,是两广总督府的一份公文,让他第二天前往总督府。当天,詹天佑回家住了一晚,第二天穿好官服,坐了一顶轿子来到总督府求见张之洞,张之洞执着他的手说:“眷诚啊,我以为把你放在水陆师学堂能让你最好发挥才干呢,没想到,还是有人向我把你要走啊。”

  詹天佑望了望四周,以为可以看到梁敦彦呢,但是没有看到。他接过张之洞的话说:“张大人,天佑受朝廷奉禄,当为国家效力,大人您有何吩咐尽管说。”

  张之洞说:“眷诚啊,你在美国耶鲁大书院读的是何专业?”

  詹天佑说:“土木工程系铁路专业。”

  张之洞说:“这样看来,让你当水陆师学堂的教习,真是埋没了你的才能啊。”

  詹天佑说:“张大人何以出此言?”

  张之洞说:“是这样的,其实对于铁路我也不懂,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知道朝廷有很多人反对。现在北洋的李鸿章大人在天津创办‘中国铁路公司’”,请了一个英国人做总工程师,有人推荐你去那儿做事,李鸿章大人就给我来了一份咨调公文,要调你去天津修铁路。”

  詹天佑一听,心里真是兴奋得不得了,在自己的祖国修铁路,当年选报铁路专业那一天开始就是自己的梦想,十多年过去了,这个梦想从来没有放弃过,而今天这个机会却从天而降,真是太高兴了,但他不能在张之洞面前表现得过于轻浮,还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问道:“天佑唯张大人之命是从。”

  张之洞说:“那当然,你现在还在我这里嘛。不过,要知道,李鸿章大人可是权倾一时的大臣啊,自从曾文正公去世之后,朝野唯有李大人最受皇太后、皇上委以重任,他向我要人,我不敢不给呀。另外,我也想了一下,铁路在我国才刚刚开始,由李大人亲主其事,将来有可能有大发展,你既是在美国读的铁路专业,去从事自己的本行,也更能发挥你的才干,于公于私都得让你去啊。”

  詹天佑跪下道:“多谢张大人!”

  张之洞说:“眷诚啊,你在水陆师教堂口碑很好,官称其能,士服其教,是一个好教习。铁路一事,在我大清国才刚起步,很难说是好是坏,如非李鸿章大人主其事,其他人也难于承担责任。故你要有思想准备啊,可能会有不少困难和挫折呢。”

  詹天佑说:“天佑谨记大人教训。”

  张之洞说:“好吧,派遣公文我已拟好,你回学堂交接一下,马上去天津报到吧。”

  书吏拿来公文,詹天佑双手接过。立即往黄埔广东水陆师学堂,办理了交接事宜,坐着学堂提供的一艘小型实习船顺着珠江溯河而上,从白鹅潭进柳波涌,船直接停在了他的家门口。平时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以往回家,有时候是骑马,有时候是坐轿,詹兴藩夫妇都站在门口迎接,谭菊珍也抱着顺容出来了。詹天佑让兵役把行李卸下,打发兵船回去了。

  回到屋里,詹兴藩问是怎么回事,詹天佑把要去天津的事向家人讲了。

  到了晚上,詹天佑与谭菊珍坐在婚床上,望着熟睡的女儿。詹天佑说:“菊珍啊,我这次去天津,是福是祸很难说。听张总督的口气,修铁路现在朝野意见还不一致,这种情况我在花旗国读书时,从报纸的新闻中和老师的课堂里多少都知道一些。但我们的国家实在太古老了,一样新东西要让大家接受,需要一个过程。不过,我想,铁路总是要修的,美国的铁路一日行几百里甚至上千里,那一列车可运多少人和货物啊,可是,我们大清国这么大,还靠人力、马力,实在是太迟缓了。”

  谭菊珍说:“你讲的这些我都不懂,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时间久了,我们顺容会想你的。”

  詹天佑说:“你不想吗?”

  谭菊珍瞪了他一眼。说:“嗯,你想得美?”然后问:“天津有多远,你怎么去啊?”

  詹天佑说:“其实,我真想你和我一起去,但那边情况不清楚,所以我先去看看,到时时候安定了再来接你和顺容。天津到这里有数千里之遥,如果从陆路去的话,要走好几个月,所以只能从水路去,大概也要有十天半月呢。”

  谭菊珍说:“那么远啊,能不能不去啊,你在水陆师学堂当教习不是顶好吗?”

  詹天佑说:“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是大清国培养的,现在又受了朝廷的封赏,官府的安排是要服从的。再说,为国家修铁路本来就是我的理想,现在有机会,哪能放弃啊。不管情况怎么样,我总要去了才能知道啊。”

  谭菊珍说:“好吧,那就听你的吧。”

  詹天佑吹灭了油灯,两人相拥入睡。

  詹天佑告别家人,在西堤码头坐船到香港,再转开往天津的火轮,于五月底到达天津。

  天津的码头与香港、上海、旧金山或横滨一样,都是繁忙的。在码头上,詹天佑看到一种以往没有见过的动物——骡子,他觉得很有意思,租了一辆骡车,直奔中国铁路公司。一路上,看着天津街头的景物,觉得与南方确实有些不同,不管是广州也好、上海也好,这个季节应是晚春了,各种植物都长成深绿,但天津街道两旁似乎还与南国早春的景色差不多,树叶仍显着新绿,高大的绒毛白蜡和国槐到处都是,白桦树挺拔的身姿与南国古榕的枝繁叶茂是不同的,河边的垂柳还飘着一些残存的柳絮,偶尔还能见到一些刺槐,这种树詹天佑在美国时是时常可以看到的,闻着刺槐甜甜的花香,詹天佑眼前不断浮现着美国康捏狄格州许多美丽的自然风光。北方的春天总是要比南方晚半拍,自然变化如此,社会的变迁又何尝不是这样?早在鸦片战争前后,南方有识之士早已发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呐喊,而清廷的紫禁城里还在以“天朝大国”自居。他不敢往下想,因为,在他看来,个人的力量与社会相比毕竟是有限的,这在他在美国读书时就与同伴争论过。北方这样一个全新的环境,对他将意味着什么呢?他知道自己有许多留美的同学当年被派到了这座城市为朝廷效力,但在当时通讯极不方便的情况下,许多人的音讯是不相通的,他们还好吗?自己将会在这第一个见到谁?唐绍仪、梁诚、蔡绍基,还是邝景阳,或者梁如浩?虽然北国的春天是晚来的,但毕竟眼前还是一派明媚的春光,想到这里,他感到祖国真是开始觉醒了,至少不是以前那样古老得让人感到沉闷。春天来了,总是现着无限的生机。人的命运不正如这四季的变化吗?个人的命运与国家的前途真是息息相关,想着回国这几年来的经历,在福州水师战舰上、在后学堂和广东水师学堂的教习岗位上,自己默默地为大清国尽职尽忠,虽然从事的不是自己的专业,但为国家服务的一片血忱总是热的。现在终于有机会从事自己的专业工作了,或许正如这北国的春天,确实是迟来了一些,但毕竟还是来了。有时看到路边绿树丛中红红的樱桃果,觉得这天津还真是有她的独特之处,越来越觉得这个城市可爱了,希望这可爱的城市能够给自己带来好的运气。

  骡车终于停在了中国铁路公司的衙门前,詹天佑打发走骡车,他不知道这里主事的是谁,以为是李鸿章,对门口兵勇说:“

  “请向衙门里李鸿章大人通报一下,广东水陆师学堂五品军功教习詹天佑求见。”

  兵勇说:“李鸿章大人不在这里。”

  詹天佑说:“我是奉派来中国铁路公司领差的,请问是哪位大人在此主事?”

  兵勇说:“是伍庭芳大人。”

  詹天佑说:“那就请你通报一下伍庭芳大人。”

  兵勇进去了一会儿,一位官员走了出来,詹天佑一看,这官员身份应没有到总督那一级,但头顶上的顶珠说明也是个三品,这可是个高官啊。那人边往外走,边让兵勇帮詹天佑接过行李箱,很热情地说:“你就是詹眷诚吧。”

  詹天佑说:“在下正是。”

  那人笑着说:“本官姓伍,名廷芳,也是广东老乡呢。”

  詹天佑一听,很兴奋地说:“是吗?啊,这么有缘啊。”

  伍廷芳说:“李鸿章大人身为直隶总督,权重责大,铁路一事,又事关朝野之争论,中国铁路公司之创办是其推动新政的一项重要举措,他特命我为公司总办,主持这里的事务。他得知你是当年他与曾文正公一起推荐赴美的第一批幼童,在美国耶鲁大学读了铁路专业,且在福州船政后学堂及广东水陆师学堂任教习有很好的口碑,认为德才兼备,故特向张之洞大人咨调你来津,参与铁路事务。”

  詹天佑说:“多谢。”

  伍廷芳说:“眷诚啊,客气话就不讲了。你是专业人才,我们这里聘了一位叫金达的英国人做总工程师,他近年来在开矿和修路方面为李鸿章大人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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