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十二亭-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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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香不由问道:”齐兄骂老爷什么;老爷发这么大脾气?”
史诗箱轻轻道:”他骂爹爹杀了小云的爹娘;还有摘星楼和民工什么的;我也听不懂。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爹爹才暴怒;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吧!”
何天香心中突然一动;暗道:”看来;史诗箱真的是对史不云的所作所为还一无所知。”不由道:”那他的话你相信吗?”
史诗箱却笑了:”倘有人说你爹杀人放火;你相信不相信?”却又叹道:”爹爹可能是一时怒火攻心;等他火气消了;我在劝劝他;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咱们先回去吧!”说着领头先回去了。
何天香却暗道:”齐长舟揭了史不云的老底儿;史不云肯定是铁了心要整死他了!”又看了前面的史诗箱一眼却不由又叹了一口气暗道:”如此父亲;如此女儿;真是令人可悲;可叹!”
中午;何天香提了一个食盒跟在史诗箱后面;一同来到地牢。刚到地牢门口。,便被一个家丁挡住道:“小姐,老爷吩咐过的,这个地牢谁也不能进去的!”
史诗箱不由一皱眉头:“连我也不许吗?”
那家丁忙道:“小姐也知道的,这样咱们很难做!”
史诗箱不由怒道:“我不过进去看看他们,送顿饭而已,又不做别的,你们这么小心做什么?总不成里面关的是妖魔鬼怪杀人强盗!”那家丁见史诗箱发怒,连忙小心地看了一下后面,方轻轻道:“小姐说话,咱们怎敢不听?只是老爷现在正在里面,不好说话,小姐待会儿来怎么样?”
史诗箱这才点点头,和何天香到外面去转了一个大圈子又转了回来,却见那家丁犹自向两人摆手。史诗箱不由道:“总不成我爹还没出来?”
何天香心里也不由一格登,暗道:“糟了!总不成史不云现在就向齐长舟下毒手了?”
正想着,却突见吴宝琦正摇着折扇从旁边走了过来,一见史诗箱,连忙笑道:“啊呦!史小姐怎的到着地方来了?”
史诗箱一见吴宝琦走了过来,不由连忙倒退两步,冷冷道:“你离我远些,我到哪儿来管你甚麽事?“
吴宝琦却看见何天香手中的食盒,不由笑道:“小姐是来给姓齐的送饭的吧?我看不必了,方才老爷一顿鞭子,他们大概吃的也够饱的了!”说着哈哈一阵大笑。
“什么?!”史诗箱和何天香却不由大惊,疾步便往里闯。
突然,史诗箱的身子猛地刹住,又慢慢退了回来。门口缓缓转出史不云冷冷地道:“箱儿,你没事到这儿乱跑什么?有空多陪陪人家吴公子!”
“爹——”史诗箱不由叫道。
“人家吴公子怎么说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三代为官。难道还怕辱没了你?”史不云冷冷道,却又朝吴宝琦道:“吴贤侄,箱儿的脾气可能有些不好,你就多担待她一点儿,有时间多陪她一陪,不要总让她一个人在楼上呆着!”
“是是是!”吴宝琦正求之不得,不由眉开眼笑。
“呸!·”史诗箱不由大怒,正要发作却突觉何天香在后面拉自己的衣服,只得朝吴宝琦吐了一口口水转身便走。何天香连忙跟上。
“哦,好香!好香!”吴宝琦一边擦脸上的口水,一边看史诗箱怒气冲冲地离去,只恨不得立即跟上去。
史不云却眼里闪着寒光紧紧盯着何天香的背影,冷冷地道:“他是谁?”
“那个?”吴宝琦也不由看去“他叫踹斯礼,是小姐刚雇的下人!”
“他就是踹斯礼,一个下人?”史不云阴阴地道,嘴角挂了几许嘲弄的讽刺,却也不知是嘲笑谁。
“刚才你干嘛扯我衣服?”史诗箱一边走,一边恨恨地道。
“跟一些小人,又何必太计较?”何天香摇头道。
史诗箱却突然转过身子盯着何天香冷冷道:“他吴宝琦若算是小人,那你呢?你踹斯礼又究竟算是什么?君子吗?哼!”
何天香不由一楞,史诗箱已自顾走的远了。
夜半,何天香黑巾蒙面,悄悄来到地牢外,噗的一掌从背后劈晕那个守门的家丁,打开牢门,直冲了下来。
刚入地牢,就听里面一阵哭叫怒骂之声。何天香不由大奇,急走两步,转过弯道,就见大栅里吴宝琦正指挥四个家丁,两个在牢顶上用绳子接了两个套,两个便要把小云和芍药往上拖。小云默默无语,一脸平静;芍药却吓得哭哭啼啼。吴宝琦则哈哈大笑着对正在咆哮如雷的齐长舟道:“齐长舟啊齐长舟,这辈子只怨你倒霉,栽到吴大爷手里。再说了,这是史老爷的主意,你们死了之后,可千万别把帐算在我头上……”
“史不云果然要下毒手了!幸好我来得快!”何天香不由大怒,从后面电闪而至,二话不说照准五人耳后的藏血穴噗噗噗便是恨恨的五掌,把他们一起打趴在地上。
齐长舟不由大吃一惊问道:“你是谁?”
何天香一把扯下面扯巾轻道:“是我!”
“啊?!踹大哥?”芍药不由大吃一惊。
“嘘——轻声点!”何天香忙轻声道,说着便来替二人解绳子。
“你是怎么进来的?芍药不由惊喜道。
齐长舟道:“踹兄是武林高手!”
“什么?这我怎么不知道?”芍药道。
“你不知道的还多呢!”何天香道,解开了齐长舟的绳子,又来解芍药的。
突听得隔壁有人在唱歌。何天香功力深厚,耳力特好,不由一皱眉,凝神一听,却听那人在隐隐约约的唱道:“东青西白南赤北黑中黄贵,六十四卦风雨雷电催;日月星辰有神位,皇天后土至此回。
北斗七南斗六,四周又有二十八星宿。摘星楼,摘星楼,刀山火海毒潭冰林
你别往上走;摘星楼,摘星楼,鬼见了鬼怕,神见了神愁,只叫英雄血白流,摘星楼,摘星楼……”
“摘星楼?”何天香不由大吃了一惊,转了两个弯,却见木栅旁边还有一座铁门,上面一个头大的铁窗,何天香立即一掌拍断一根木栅走了进去,抬头望里一看,就见一个须发尽白的老头在里面拍着手来来回回的跳着唱这歌。
“摘星楼,摘星楼,刀山火海冰林毒潭你别往上走……”
看着看着何天香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忍不住低声叫道:“化三,化三爷!”
歌声嘎然而止,老头迟顿的回过头痴痴的问道:“你不是史不云的人,你是谁?”
“化三,是化三爷!何天香不由大喜若狂暗道:“怨不得薛沉香总找他不到,原来他竟被史不云囚禁在这里。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何天香不由叫道:“三爷,你好好保重,过天我来看你!”说着翻身回到齐长舟等人身边道:“刚才你好象在跟谁说话?”
何天香笑道:“一个朋友!”
“朋友?”齐长舟不由奇道。
何天香却见三人被鞭打的遍体鳞伤,每走一步,都疼得直咬牙,行动甚是缓慢,不由一时兴起,左手抓起齐长舟,右手抱起小云,又叫芍药道:“芍药,你到我背上来!“
芍药见何天香一手一个把齐长舟和小云轻轻提了起来,不由大骇,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还是跟着走好!”
何天香约略被击晕的诸人也快醒转了,不由急催道:“你快上来,没时间了!”
芍药这才伏在何天香背上,双手楼紧了何天香的脖子轻声道:“好了!”就觉得一阵风响,何天香几个起落已到牢门外。
芍药看见门口伏在地上的家丁,不由惊道:“你杀了他们?”
何天香不由轻声骂道:“你闭嘴!我怎会轻易杀人?”说着,略一辨方向,便径奔后院而来。只见他携着三人犹若无物一般东折西拐转过几座月亮门,眼见前面已露出墙的影子来。
芍药怕他上不去,便轻轻道:“踹大哥,让我下来。”
何天香却道:“你下来干什么?“说着脚尖轻轻一点地,芍药就觉得身子一轻,四个人一齐似腾云驾雾一般轻轻飘过院墙,落在外面。
一落地,何天香连看也不看便顺着大路往西奔去。芍药在何天香背上直觉两耳生风,有如奔马,不由大骇,问道:“咱们这是到那里去?”
“晴月绣庄!”何天香道。
“你妹妹那里?”芍药问道。
“她不是我妹妹!”
“她不是你妹妹?”芍药大吃了一惊:“那她是谁?”
“她是天星楼金陵分舵的舵主,江小晴!”
晴月绣庄,何天香伸脚一碰房门,里面立即有人问道:“谁呀?这么晚了,咱们绣庄的人都已睡下了,请你明天来吧!“
“天星有恨,沉香无痕,在下何天香要见江姑娘!”何天香轻轻道。
“啊?是何公子?!”就听里面一声惊呼,接着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只一会儿,就见江小晴一边挽着头发一边跑过来打开了门,一见何天香左手提着一个右手抱着一个,背上还背着一个,四个人叠成一个儿,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这不是芍药姑娘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里不方便,咱们里面说话!”何天香走进门来。江小晴也连忙关了门跟过来扶住芍药,一扶之下,就觉满手是血,不由叫道:“怎么?你们都受伤了?”
何天香摇摇头:“我没事,他们挨了一顿鞭子,你先找个地方给他们养伤吧!”
江小晴点点头和两个妇人将三人扶了进去,却有另拿了一套衫子出来道:“你的衣服上也都是血,换一件吧!”
何天香点点头,却急急道:“这里的事你问芍药便行了,我还得马上回去!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江小晴道:“别的事就没了,只是总楼来急件说:北王爷通知天星楼,要咱们尽快把拭天谱找出来。京城中李相国那帮人正蠢蠢欲动,恐怕很可能就要有大事发生!”
“九月八,百花杀!”何天香不由脱口道。
江小晴不由奇道:“什么九月八,百花杀?”
“汉末黄巢曾有《菊花》一诗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是一首反诗,说不定李相国就是要在九月初八这一天举兵起事!”何天香目闪寒光,一字一字的道:“你马上传信给北王爷,把我的意思告诉他!”
江小晴点点头却又道:“可是,即便李相国是在九月八起兵,没有拭天谱,北王爷仍是无从下手!”
何天香却自信地笑了:“不要紧,化三爷我已找到,拭天谱的事就交给我了。你跟他说:今天是七月十九,九月初五之前,我一定会把拭天谱亲自交到他手上!”
江小晴不由大喜叫道:“真的?可化三爷你从那里找到的?”
“史不云的地牢!”
何天香回到府中,地牢那地方已是灯火通明。何天香料知劫牢事发,当下也不再去地牢,只是奔自己房里来。
何天香回房,也不亮灯,直接往床上一躺拉开被子便睡了过去。
天刚放明,突然一个家丁来敲门道:“踹斯礼,老爷叫你!”
何天香不由奇道:“这么多人,他干嘛单叫我?总不成他开始怀疑我了?”却又笑道:“不会!或许有别的事情吧!”
心中想着,却突见椅子上搭着那件曾经烧破的衫子,不由顺手拿起一看,却见那烧破之处早已给补得密密实实。看着看着,何天香却是打了一个机灵,暗道:“啊呦,不好!我昨天晚上救齐长舟他们的时候,史姑娘一定来过!今天史不云突然找我,会不会就是她告的密?他们毕竟是父女!”何天香不由越想越怕,却也只好应起头皮,只往镏金阁来。
镏金阁中,何天香一抬头,却是吴宝琦一只手捂了脖子大马金刀地在大厅里坐镇,不由奇道:“咦?怎么是吴宝琦,史不云呢?”接着就见两个家丁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出来,接着又是一个!
何天香不由怒道:“怎么?这里又动私刑了?”
就听吴宝琦在上面阴阴笑道:“嘿嘿!踹斯礼,咱们又见面了!”
何天香一步迈进大堂,正眼也不瞧吴宝琦道:“老爷呢?不是说老爷叫我吗?”
吴宝琦却哈哈大笑道:“老爷今天把这事交给我,今天我就是老爷,老爷就是我!踹斯礼,我问你,昨天晚上府中地牢被劫,你到那里去了?”
何天香昂天一个哈哈道:“姓吴的,你这样问可就多了!昨天晚上我去过云舒楼,遛过翠芳亭,还去过后院,更在房里谁过觉,你问的是那一段呀?”
“胡说!”吴宝琦不由大怒:“我问的当然是亥时与子时之间!”
“亥时与子时之间?”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却淡淡地道:“我在房中睡觉。”
“真的?”吴宝琦冷冷道。
“这睡便是睡,没睡便是没睡,又有什么真的假的?”何天香不由气道。
“那有谁为证?”吴宝琦阴笑道。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