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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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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她和她的母亲去了黑赫,与其说是为她母亲治病,不如说是我想借机将她们平安送至黑赫。若他们能在黑赫安居,我也就放下心了。

    总算,黑赫可汗钦利和她的异母姐姐钦利,待她们极好,衣食住行,都已给予了他们所能给予的最好的。

    栖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快乐和活泼,得空便邀我四处游玩。

    美丽的珍珠大草原,细细吹拂的绿色的风,唳鸣而过的黑色飞鹰,还有那黑发随风飞扬的漂亮小女孩……虫

    我喜欢这一切的美好,可我又清醒的知道,我不该拥有那一切。

    我知道我该离去了,我不能在这些欲罢不能的沉沦中愈陷愈深,我也无法把一个刚刚十四岁的小女孩的狗尾巴誓言,当作一种真实的存在。

    在那茵茵的草地,我望着栖情如花的笑靥,告诉她,我要走了。

    笑容倏敛,她先是愕然,然后哭得像给抢了糖吃的小女孩,请求我,不要走。

    那一刻,我心口疼得像刀割一样,而割我的刀上,分明又抹了蜜,让我痛,又让我甜。

    我鬼使神差般和她定了个三年之约。

    三年,已足够让她时间长大,让她知道那个关于狗尾巴草的童年誓言,是多么的无稽。何况,那么长的时间,若她遇到了喜欢的男子,只怕已成亲了吧?

    而我,也要给我自己一个希望,忘却的希望。有三年的时间,应该足以使我忘却曾有过这么个小女孩,让我痛,让我甜。

    是的,我只能选择忘却,选择退缩,选择放手。

    因为我不仅仅是医者白衣,我还是宇文清。

    父亲宇文昭,杀了她的父亲,占了她的母亲,将本来属于皇甫氏的王朝,变成了他的一统天下。而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莫名其妙就成了我的未婚妻子。

    我看得出她对于宇文氏的仇恨,甚至看得出她对于我的仇恨。她憎恨着整个宇文氏,连带着憎恨从未见过的我。我相信,离开了宇文氏的掌握,她早把那纸婚约视同敝履了。她那样不羁而骄傲的个性,注定了她会勇敢地追求自己所需要的幸福。

    而我,显然是最不可能带给她幸福的那个。

    我依旧四处游荡,行医为生。

    我救了很多的人,但我不知道,我所救的人加起来,够不够父亲和两个哥哥一场大战中的屠杀。

    我很想辩白,那一切与我无关,我只是白衣,医者白衣而已。可我又如何去否定我的姓氏,我的血缘,以及父兄对我不绝如缕的亲情!

    我一向病着,如果不是父亲将我送入山寺疗养,千方百计找来名医医治,我不可能活到现在,更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那许多的名医,成就今日医者白衣的名声。

    自从父亲上山告诉我,他已为我聘下大燕最美丽最尊贵的衔凤公主为妻,让我尽快随他回京打理军政之事后,我就悄悄下了山,一路掩饰行踪,只以行医为生,躲避着父亲和家人的耳目。

    我只想救人,不想杀人。我喜欢山林里洁净的空气,浓翠的碧色,飘缈的云霭。我愿逍遥避世于山水之间,扁舟弄长笛,心与白鸥盟,凭了医术自在地活着,如同草木,如同山石。世间太多的杀戮和污秽,我不想沾惹。

    但我竟又见到了栖情。

    晋州安氏素称以仁善以御天下,尤以二公子安亦辰最是爱惜声名,御下极严,从不许人欺男霸女之事。但安亦辰听说我不肯去治病时,竟派了人把我强抓过去。

    我没有抵抗,因为很好奇这个真实的安二公子到底是怎样的人,又是怎样的病人迫得他居然违背一向的原则,连我都抓。

    原来他要救的人,就是栖情。她满身是伤,落到了安亦辰手中。

    我看到她惊喜求救的眼神,心痛如绞,生生埋藏的感情,顿时被一道火种点起,让我的心都沸腾起来。

    而她的炽热和大胆,更让我手足无措。她如此明皙地表达着她的爱意,用眼神,用语言,用生涩而温柔的亲吻。

    那一刻,我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心中勉强筑起的堤防一溃千里,尽溶于两人的亲密相拥相偎中。

    安亦辰显然于她有意,而她显然只钟情于我。事隔三年,我是否能确信,她的确已爱上了我?

    但她对于宇文氏的恨意,显然有增无减,望着她仇恨悲愤的眼,我忽然有了预感,预感我们这段感情,终究会以我的万劫不复告终。

    =================

    有读者说,没有想到,白衣的第一次离去,是为了忘却。

    皎觉得,他的放手,并不是一种退缩,而是一种对人对己的负责。那时,他还是很冷静的,或者说,有了爱情,但并未深陷……

 [白衣番外](二) 小心!小心!请不要重复订阅番外(一)!!

    为了顺利逃离安氏掌握,她和她的母亲一样,开始无奈地对仇人微笑相迎。我甚至看到了她与安亦辰亲密拥抱,她说要让安亦辰爱上她,从此万劫不复。

    苦涩而陌生的疼痛,开始无时无刻吞噬着我的心。

    懒

    我徘徊在出世和入世之间,终于选择了入世。我找到了父亲派出寻找我的部下,告诉他,我会生擒安亦辰,但要先向他借兵。

    从临山到平阳镇,我顺利地将安亦辰生擒,也顺利地将栖情和她的母亲交到了她的外祖家,交到了她常常念叨的萧采绎手中。

    看得出,萧采绎待她极好,或许,我该放心,并放手。

    我本想带了安亦辰回越州,从此离栖情远远的,或许,会对她更好。

    但他们坚持要用安亦辰向安亦渊换回皇甫君羽。我一直觉得这个主意很愚蠢,但没有人听我的。栖情也不听,我却能从她的剪水双瞳中看到恐惧,害怕我一去不回的恐惧。

    而我,又何尝不恐惧!我努力地想依从自己的理智离开她,可我却无法迈开我的脚步。本想借送走安亦辰强迫自己离开,可这一打算在栖情那欲语还休的焦急神情中瞬时灰飞烟灭。

    我的心告诉我,我已离不开她。这一发现,让我日日夜夜受着煎熬,常在子夜时痛楚惊醒,遍体冷汗。虫

    可我实在没有勇气告诉她,我是宇文清,我是那个你最憎恨的未婚夫婿。

    君羽的死,正在意料之中;萧采绎想处死安亦辰,也在意料之中;而我意料之外的,是栖情居然会去救安亦辰。

    我用轻功从兵力单薄处的城墙越过,从伏于城外的宇文氏暗哨处取了马,紧跟着栖情而去。我担心那么远的路栖情会出事,也担心安亦辰会趁机抓走那个只顾自己同情心泛滥的傻丫头。但我却清晰地听到了栖情明白无误告诉安亦辰,她从十四岁那年就开始喜欢我,一直喜欢着;我也听到了安亦辰的警告,这个聪明人,已经料到了我背后必有着复杂的身世背景,其中最可能的,就是与宇文氏有联系。

    安亦辰走了,我看到了栖情的害怕和无助;我相信她一转脸看到我时,也看到了我的害怕和无助。

    “白衣,告诉我,你只是一片白云,无羁无绊,洒脱无双。”她靠在我怀中,惊悸地颤抖。

    “是,我是一片白云,无羁无绊,洒脱无双。”我什么也不敢说,满心惊惶地抱住她,那种即将失去的恐惧,终于让我失控,我紧紧抱住她,将她拥倒在满是杏花落瓣的茵茵草地上,惊慌失措地吻着她,用尽力气地吻着她,用力扳着她娇小的骨架,几要将她揉到自己的骨血中。感觉她越来越热烈的回应,越来越沉迷的陶醉,我的心方才渐渐安定。

    我知道,她爱我,一如我爱她那般深沉。

    因为我随了栖情出城,本已性命垂危的萧后更是命悬一线。我尽力施救,却终于失败。看到受尽煎熬的萧后倒在自己跟前,以及栖情充满希冀望着我的脸,悲哀和挫败霎那让我沉痛到极点,连萧采绎打来的一拳都不曾觉出疼痛。

    萧采绎应该看出栖情与我之间的感情了,我偶尔去看栖情,都被他暗中遣人或明或暗地推开。他并不欢迎我,更不希望我和栖情在一起。

    或许,他是对的。宇文氏和皇甫氏那么深的纠缠,我和栖情苦苦痴缠,又能拥有什么样的结果?可我还离得开栖情么?

    对月独酌,浇不尽,千古情愁。

    我扬眉苦笑,自负孤高出尘,不惹尘埃,不料情丝缕缕,早如茧缚,欲脱无门。

    栖情推醒我时,我才知自己竟醉了。

    慌忙将酒坛推开,不想让她见我狼狈,却迅速被她若怨若愁的泪光俘虏,我便知这一生再也逃不开她。

    我把我在华阳山的隐居地址留给了她,让她选择,找我,或者不找我。

    栖情在我肩上狠狠咬了一口,要我承认今生今世都是她皇甫栖情的人。

    呵,何止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亦是你皇甫栖情的人。

    有一种烙印,早已刻于心间。

    除了沉沦,我别无选择,哪怕就此堕入地狱,不得轮回。

    可是,栖情,你忍得我万劫不复么?

    栖情果然到我隐居的清心草堂来找我了,犹如在遍地的森绿野草中,蓦然盛开一朵娇艳无比的怒放牡丹,让我心神俱荡。除了她,我再见不到别的。青山绿水,碧树幽篁,尽皆失了颜色。

    当她为我洗衣落水,满脸欢喜地换上我的衣袍,温柔而霸道与我亲吻时,我想到了天长地久。她并不介意为我放下所有,哪怕我只是个布衣医者;而我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绯雪又来找我了,要我去越州帮父兄成就大业。我便知道,一回华阳山,父亲很快会派人找过来。

    可我绝不想纠缠到那些红尘俗务中去了。我只想和栖情找个没有战乱的世外桃源,避世隐居。也许我该找机会回去和父亲谈一谈,请求他成全我。他该知道,以我的身体状态,本只适合隐居度日。

    绯雪完全不能了解我的想法,在她看来,我放弃越州的权势富贵在这里清冷度日,是暴殄天物,是对于我才识的浪费。

    我苦笑。

    得与失,原只在一念之间。她以为的得,正是我认定的失;而她以为的失,我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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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注意:

    皎发番外(一)时不小心双击了一下,这系统就自动设置成发两遍了!皎改不了,半夜又找不着编辑,急死了!再发一章是为了告诉大家:这章才是番外(二),请大家不要重复订阅番外(一)!

    如果哪位亲还是多点了一次被扣币了,皎向亲道歉,真的对不起,请原谅!

 碎埙篇:第三十三章 肠断魂消两相误(一)

    白衣注意到绯雪异样的神色,猛地回头,对上我的眼,因发怒而潮红的脸霎时刷白。好久才小心地低唤了一声:“栖情!”急急向我走来,把我拥入怀中。

    绯雪的泪水涌得更快了,她捂着脸,悲泣一声,冲向林外。懒

    李婶无奈地望着我们,摇了摇头,低了头快步跑了出去。

    我蜷在白衣怀中,手足冰冷,仰头虚弱地问道:“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有!”白衣回答得很快,连身子都在轻微地颤抖:“请不要离开我,否则,我将万劫不复!”

    他说着,已将我拥于竹叶间,吻住我的唇。

    他的唇瓣冰凉,口腔内却是一团炽热,近乎狂野地用最主动的姿势,向我索取,探求,尽力地开发向任何一处他所未曾触及到的深远,甚至不容我有丝毫回应他的空间,那样野蛮地将我吻得无法呼吸。

    我还有问题要问他,用力别开头想先让他停住,但他根本不肯放开我,一径在我唇内厮磨缠绕,而我万万不忍心也向对安亦辰那样狠他咬一口,只得由他施为,渐渐思维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要问他什么,随了他的亲吻忽上忽下的跳跃飘浮,连窒息都汇成了一种迅猛的快乐。

    虫

    看我憋得满脸通红,白衣终于松开了他的唇,我呼出一口气,却有了种失落感,仿佛他的唇一直与我缠绵着,才是我和他最合适的存在方式。

    “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与你比翼天涯,双宿双飞。你什么都不要想,只须记得,我是白衣,皇甫栖情的白衣,好吗?”男子的声音是如此低沉而柔软,男子的神情是那么脆弱和易碎,而那双叫我着迷的黑眸哦,什么时候多了那许多的惊惧和恐慌?

    他爱我,他爱我,我绝对确认。

    我努力摒弃脑中纷至沓来的其他念头,轻轻吻他的眼,柔声道:“好,我什么都不想。我只记得,你是我的白衣。”

    他一笑,眸中却水光浮漾:“谢谢你,栖情。”

    白衣的头埋入我的颈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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