艽野尘梦(全本)-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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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大阅读热点
1、 100年前原生态的西藏
“西藏”被称为当今世界上的最后一块神秘之地。而100年前的西藏是什么样子的呢?每个关注西藏的今天和明天的人,都会乐于了解西藏的过去。对西藏过去的汉语描述是非常罕见的,本书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原始材料。
2、 私家笔记
独特的个人视角,充沛的个人情感,细腻生动的表达,近百年前一个传奇人物在你耳边的“私语”。它冲破了种种宏大叙事留给我们的陈词滥调的印象,传达了非常真切的个人感受。
3、 与西原的生死绝恋(爱情故事)
一个藏女对一个汉人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故事。读完本书,一定会记住这个名叫“西原”的女人。这种相濡以沫的感情在今天这样一个充满变动的时代更加显得珍贵。
4、 绝地求生的经历(历险)
115人出发,最后仅剩11人生还。在无人区度过的200多天,其艰险程度不读不足以想象。饿到极点,竟至争食同伴的尸体。在最残酷的环境下,对人性底线的拷问,触目惊心。
5、 “湘西王”陈渠珍
传奇人物,沈从文曾经的上司,贺龙曾经的上司和对手,湘西的一个传奇,在这本书中留下了鲜活的面目。
6、 插画加白话评注(美感与知识性)
这两者都使书更好读。插画增加了书的美感,白话评注使书的知识含量扩充,某种意义上承担西藏旅游手册的功能。
7、“汉语江湖”书系
“汉语江湖”书系已经积累了自己的品牌影响,它致力于在全球化的时代展示最精彩的汉语,收入最能体现汉语神韵的作品。本书纳入这一书系,二者相得益彰。
西藏私家笔记:喜欢的会非常喜欢
《藏地密码5》也出来了,书圈的人都在谈论他们的销售奇迹。但是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藏地密码》的成功,其实并不是因为这本书有多么好,甚至也不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包装营销有多么的到位。西藏题材,敏感的时事,才是成就他们的关键因素。
同样操作西藏题材的北京胡杨文化却没有那么幸运。他们在2007年中就在酝酿一本蒙尘已久的历险奇书,一部刻骨铭心的爱情经典。这部书,在天涯闲闲书话,豆瓣读书,都有相当多的读者发出由衷的赞叹,并遗憾一书难求。这部书就是民国“湘西王”陈渠珍的西藏私家笔记《艽野尘梦》。此书曾在读书人圈子传阅将近70年,著名出版家钟叔河先生曾专门写文章说“想读《艽野尘梦》”,“此书四十年前曾从陈氏后人借阅一次,为民国年间自印本,因其内容有趣,读时即深深为之吸引,读后又久久不能忘记,还不止一次在茶余饭后当故事讲过”。
这本书是很有理由超过《藏地密码》的,特别是在风云聚会的2008年,它本应该是独放光彩的,但是它却一直没有浮出水面。它一直在怀在腹中,胡杨文化的操作者,做足了此书的卖点,精心设计版式,请专业画家插图,请专业人士注释。这些都是可控制的。但是申请书号,却是一波三折。在天涯闲闲书话一个头条推荐的帖子里,操作者之一曲梵称,“这本书运作了一年多,找画家插图,专家做注释,设计版式封面,都颇费心血。最曲折的是,此书因为西藏事件,辗转多家出版社,曾在一家出版社批下书号,即将开印,社长却说此书敏感,希望奥运后看看。于是又拖了几月,才终于在西藏人民出版社确定下来”。没有做过出版的人,也许很难想见其中的艰辛。同样在2008年操作西藏题材的同道新文的主编李正华先生就深有体会,他的《伏藏》其实内容也不敏感,但是也费了许多其他书没有过的周折。
其实,《艽野尘梦》是本曾经出版过多次的书。1982年和1999年分别由重庆出版社、西藏人民出版社出版过两个版本。这两个版本书是许多热心读者比较熟悉的,但几乎都无法购买到了。据说2006年广播电视出版社也出了一个版本,但是市面上几乎看不到。著名专栏家三七读到的是西藏人民出版社1999年的版本,他说:“任乃强先生已于1989年去世,旧序中‘八十六岁高龄的任乃强先生’云云,袭用之已不当,且失校的地方仍多,标点亦多可商,如再版,望能修正。” 解铃还需系铃人,胡杨文化的操作者在多处碰壁的情况下,想到了西藏人民出版社。双方一交流即达成合作意向,原来西藏人民出版社的王志鹰主任也早有再版此书的想法,一看到胡杨文化的策划方案,当即确定合作。
一个月后,北京京丰宾馆二渠道订购会上,西藏私家笔记《艽野尘梦》的现身,吸引了参会的众多批发商。他们也许并不知道陈渠珍的戎马生涯,但是他们知道凤凰的沈从文,何况“沈从文还担任过他的文书,而他的才气毫不逊于沈从文”。他们也许并不能很好读懂此书,但既然是当年贺龙元帅指定的18路军入藏参考读物, 一定大有名堂。此书的策划人胡杨先生对记者说:“我们对此书很有信心,但开始的时候对批发商的信心不足,但会上的情况改变这个想法。”其实,不光是批发商认可此书,许多逛书会的读者也相当看好,会上就已零售了十多本。有一个批发商也买了一本,她说:“我是作为一个读者,因为衷心喜欢这本书,而特意过来购买的。”让人感动的是,有一个购买的读者,还特意拍下了此书的海报和书影。另有媒体人跑过来看了看后勒口说:“还是萧三郎策划的呢,是《新京报》书评周刊的那个萧三郎吗?”“是的,是他。”
萧三郎是此书的策划人这之一,他最早向胡杨推荐了这本书,对此书的出版自始至终都异常的热心。还在2008年5月的时候,他收到胡杨发给他的封面草样,他以为此书马上就能问世了,就迫不及待地在他的博客上做了推荐。后来,最终敲定在西藏人民出版社的时候,他又特地跑到胡杨文化公司商量封面文案和包装策略。他说:“这也许不是一本一般读者会很欣赏的书,但是喜欢的会非常喜欢。”
现在《艽野尘梦》终于问世了,出版方正与某个大型网络书店谈做独家,很多读者都十分关心他们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可以如愿买到这本书。
本书书评——钟叔河:想读《艽野尘梦》
我喜读笔记,尤喜寻读近人和今人的笔记,即使它没有题名“笔记”,只要是自记自事(不是刻意创作),自说自话(不是奉命而作),便可视为今之《世说》《国史补》,文史价值虽未必能相比,也总能记录下一些人们活动的真相,胜于空谈远矣。
近见蒋祖烜君文章中提到《艽野尘梦》,此乃民国时期“湘西王”陈渠珍写的一册笔记,记其于清朝覆亡前夕进出西藏的经过。“艽野”词出《小雅》,《毛传》释为“远荒之地”,正指西藏。“尘梦”的意境,则像是在说“往事并不如烟”(这是冰心《追忆吴雷川校长》文中的句子),颇含惜往伤逝的悲怆,因为有一位藏族女子,为了帮助作者逃出西藏,付出了她年轻的生命。
此书四十年前曾从陈氏后人借阅一次,为民国初年自印本,十分难得。因其内容有趣,如今还想再读,不知蒋君所见是原本还是后来印的?
《艽野尘梦》用的虽是文言,记叙却能委曲周到,描写也很注意细节。有些精彩片段,读时即深深为之吸引,读后又久久不能忘记,还不止一次在茶余饭后当故事讲过。以下便来复述几节,全凭记忆,难免出入,也有我故意添减之处,请读者观其大略可也。
宣统元年(1909)清军进藏,陈氏时任某部三营管带(营长)。过金沙江后,天气奇冷,宿营的牛皮帐篷夜间冻得硬如铁板。每日晨起,须先在帐中生火,烤一至二个时辰,待牛皮烤软,才能拆卸捆载到牦牛背上,这就快到开午饭的时候了。因此部队总要午后才能出发,只走得三四十里路,天色向晚,又要找宿营地支牛皮帐篷了。
在行军中,军官都有马骑,却不能一上路就骑马,而要步行好几里,待双脚走得发热,然后上马。骑行数里后,脚趾便会发冷,而且越来越冷,决不能等到冷得发病的程度,即须下马步行。如此走几里,骑几里,骑行的时间顶多一半,还得与步行士兵保持同样的速度,故骑行的路程也顶多一半而已。
营中各队(排),也为伤病士兵备有马匹。队里总有几个爱耍小聪明爱占小便宜的兵,见马少兵多,便抢先报告队长请求骑马。上马以后,稍有经验者知不能久坐,骑些时候就会下马,没经验又贪心不足者,总怕马被别人骑去,先是装脚痛不下马,结果脚真的冻痛冻僵,下不得马了。营里最后被冻伤冻残了的,便是各队最先争着骑马的这几个兵。
进驻拉萨以后,藏官笑脸相迎,还送了个年轻丫头给陈管带做小老婆(书中称之为“藏姬”);但没舒服几天,到了辛亥年(1911),这种笑脸就变成凶神恶煞相,要杀汉人了。“藏姬”西林却站到了男人这边,帮助陈氏和护兵逃出了拉萨。这时由原路东归已不可能,只好走藏北无人区,经过青海往西安。他们在无人区一度断粮,陈氏虽有武器,对天上飞的老鹰、地下跑的羚羊却毫无办法,幸亏西林枪法极精,弹无虚发,才不至于饿死。
最后到了西安,那里正流行麻疹,高寒山区无麻疹病毒,西林没有病过,没得免疫力,很快被传染。别人却以为成年人不会再“出麻子”,耽误了治疗,西林遂不幸病死,年仅一十九岁。陈氏对她还算有情义,将灵柩运回湘西,建了墓,还留下了这一册《艽野尘梦》。
《艽野尘梦》中最精彩的故事,也是在无人区中发生的。某次行至有水草处准备安歇,遇上几个去拉萨的喇嘛也来了,他们的马多,食物也多,态度却很友善,应允以一匹驮马和若干食物相赠。护兵见喇嘛有油水,不知其带刀枪,便想尽杀其人,尽夺其物,决定翌日整装待发时动手,以为这样对方不会防备,事后也无须收拾,最为妥当。陈氏虽以为不可,但寡难阻众,只得听之。
第二天一早,喇嘛送来了驮马食物,还帮助他们将各人坐骑上原带的物品转移到驮马身上,说是轻装利于快走。整装已毕,护兵就开了枪,击伤一个喇嘛。谁知几个喇嘛(连同伤者)反应极快,立即飞身上马,并迅速从宽大的藏袍中出枪还击,护兵应声倒地,一死一伤,喇嘛们却绝尘而去。更没想到的是,刚送来的那匹驮马也跟着跑去,不仅带走了礼品,还带走了他们原有的食物和用品。
食物没了,护兵也没了,报应如此之快,真令人惊骇。但作者根本来不及惊骇,因为在无人区中没了食物,很快便会饿死,如无西林同行,结果就只能是黄沙中又多一堆白骨了。
这几节故事,略可见清末民初“荒野”情况之一斑,也是边疆史有价值的资料。
笔记作为一种私人记述,本可补正史之不足,笔墨若能生动传神,则更有文学的趣味,这便是我喜读笔记的原因。人们多以为笔记都是古人作品,是一种陈死的体裁,殊不知笔记大家黄秋岳、徐一士、刘禺生等都是近几十年中人物,陈渠珍则一九五二年去世时还是湖南省人民政府的委员,实在可称为今人了。
书如今越印越多,古旧书被炒来炒去,能“发掘”的好像都发掘出来了。像《艽野尘梦》这样原来无名的薄本小册,因为是私人笔记私家印本,又无关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所以反多湮没,甚至图书馆的目录里也查不到。十多年前我笺释印行过一册《儿童杂事诗》,几年前又整理印行过一册《林屋山人送米图卷子》,二书的性质,亦与我所说的笔记大略相近,因为孤陋寡闻,至今仍少见有继续做这种拾遗辑佚事情的人,难道这类著述的命运总是寂寞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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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奇书《艽野尘梦》
文/ 三 七
曾读《汉书·李陵传》,自“陵止营浚稽山”,至“鼙鼓不鸣”,文不满五百,而转斗千里的情状,已宛然可以想念。李陵是个将军啊,而自古牵骡负橐,为生计所驱,辗转于无途之途者,十九为普通百姓,死于道者,又不知有几百千万,特无人作传耳。绝域之通,我们在历史书中只读到一片欢呼之声,其间垂死的呻吟,枕藉的白骨,早掩没在西陲的沙雪中;即使我今天所推荐的这一部《艽野尘梦》,作者对一百多名同行者道死的细节,也无详述。但在我国的群籍中,死里逃生于绝地者的追记,又足以惊心动魂的,以此书为第一,盖死者无法开口,生者多不通文墨,所以众多更惨烈的事实,只有与死者同化了。
《艽野尘梦》的作者陈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