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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上海沉没-第8章

小说: 上海沉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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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在2005年,大洋彼岸美国的密西西比河三角洲也遭受了“卡特里娜”飓风的肆虐。飓风袭击后,整座整座的岛屿荡然无存,海岸湿地支零破碎,被冲垮的堤岸边弥漫着一大块一大块的黑色水渍,而新奥尔良整个城市在飓风过后变成了一片水乡泽国,死气沉沉——新奥尔良曾一度“全线沉没”。
  事后,科学家们分析新奥尔良为何受如此严重的打击,其中原因之一:就是这个城市位于世界上一个最易发生飓风地区的中央,处在这样风口浪尖的位置,使得新奥尔良不免先天不足。圣路易斯大学的地球和大气科学家蒂莫西·库斯基说:“从自然的角度来看新奥尔良希望成为一个湖。”而大自然也在其实验的基础上试图将其还原。
  如果这两个风暴潮的发生已经淡出了你的记忆,那么,还记得2008年,发生在缅甸土地上的那场悲惨的风暴潮事件么?
  2008年5月2日,热带风暴“纳尔吉斯”以每小时20公里的速度逼近缅甸,气旋慢慢酝酿,而最终风速达到了每小时192公里,中心风力达16级。也许你会疑问,风力分级不是只有13个级别么?原来,这些新增的级别是2001年的时候才增补上去的,而最高级是17级。
  因为缅甸已经40年没有受到台风的侵袭,灾难经常是降临在其邻国孟加拉国的身上,因此,刚开始没人对这个每小时20公里的轻风有所防备。当台风发出最后通牒,即是愈演愈烈的大暴雨后,天气突然静止了般,既没风也没雨,只有阴霾与燥热,政府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妙,但三角洲的人们依旧坚信情况会跟过去40年一样,最后风平浪静、安然无恙地度过,正好当时又是割麦子的时节,人们就更不愿离家了。
  风暴失去了它的耐心,它开始由西至东横扫缅甸,一时间摧拉枯朽,伴随而来的风暴潮竟高达米,黑色魔爪所到之处生命荡然无存,3万平方公里的整个三角洲几乎被海水完全淹没,数万人根本来不及也无法逃生,天翻地覆,如人间地狱,遍地废墟、尸横遍野。
  5月9日,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员约翰·霍姆斯(JohnHolmes)计算得出缅甸的死亡人数应在至10万人之间。联合国救灾机构则预估大约有200万人无家可归,而全部受灾人数估计达2400万,约占缅甸总人口的一半。一年后的2009年5月2日,死亡人数依旧没法确定,只有CNN援引的报告称,18万人在这场灾难中死去。

极端气候之致命武器(6)
同时,因为飓风席卷了缅甸的主要大米产地,而缅甸作为为数不多的大米出口国,此番劫难也牵动了全球的粮食供应。
  这场风暴影响如此之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疏于防范,一方面,“纳尔吉斯”刁钻的路径十分异常,它在正常的行进途中忽然调头向东,并且狡猾地绕过了缅甸自认为是天然屏障的山脉,径直冲向平均海拔不到5米的伊洛瓦底江三角洲;另一方面,缅甸气象局虽然在台风登陆前便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和预警,但他们却忽略了致命的一点——风暴潮。灾后,缅甸社会福利与救济安置部长茫茫瑞(MaungMaungSwe)承认:“海潮引起的死亡人数多过风暴本身。高达米的风暴潮淹没了低海拔地区一半的房子。居民们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这些看似偶发性的风暴潮些灾难已经让我们开始在目前全球气候形势下慎重考虑是否该将其作为常态化灾难,显然,答案趋于肯定了。
  科学家分析,气候变暖使海温升高,水分蒸发增加,水蒸气凝结放出的热量给台风提供了更多能量,而且热带气旋能强烈搅动海面,形成的风暴潮与推高的相互叠加,往往使风力更强,海平面异常升高,临海区域潮水则暴涨。
  麻省理工学院的大气科学家克里·伊曼纽尔认为,“温室效应使温度上升没有造成更多的飓风,但它们也可能使发生的飓风威力更猛。”他对自20世纪中叶以来发生在北大西洋和西北太平洋上的大约4500次风暴进行了研究,发现在50年中风力平均增强了50%。这项研究已发表在英国的《自然》杂志上,他几乎毫不怀疑,这种变化与全球变暖有关。
  同样刊载在《自然》上的另一项研究也表明,近10年来热带气旋(热带气旋:发生在热带或副热带洋面上的低压涡旋,是一种强大而深厚的热带天气系统。热带气旋通常在热带地区离赤道平均3…5个纬度外的海面(如西北太平洋、北大西洋、印度洋)上形成,其移动主要受到科氏力及其他大尺度天气系统所影响,最终在海上消散、或者变性为温带气旋,或在登陆陆地后消散。西北太平洋地区,是全世界热带气旋发生次数最多、强度最大的海域。) (包括飓风和台风)的频繁活动与公元1000年前后的情况非常相似,目前正处于千年来的又一个热带气旋高发期,且全球变暖还可能进一步导致热带气旋活动增加。
  研究报告说,大西洋上通常一年只有8场左右的飓风,而在2005年出现了15场,包括给美国新奥尔良市带来巨大灾难的飓风“卡特里娜”。 2005年也成为了我国沿海风暴潮的重灾年,由国家海洋局发布的《中国海洋灾害公报》指出,2005年7月18日至10月2日,我国沿海共发生11次台风风暴潮、9次温带风暴潮,灾害发生次数远高于多年平均值4次/年。风暴潮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高达亿元。
  全球气候暖化,海平面上升成了风暴潮多发的助推剂,因过量开采地下水而造成陆地地面严重沉降,这恰恰加剧了区域性的相对海平面上升的速度,造成这些地区海平面的上升速度远大于全球速度。三角洲的河口城市将更容易受极端气候事件的影响,未来气候变化可能会加剧这些区域的脆弱程度。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研究人员2010年对全世界136座人口超过百万的沿海城市进行调查之后得出结论:目前受到百年一遇风暴洪灾威胁的财产总数相当于3万亿美元,而到2070年,海平面即使仅仅上升50厘米,这一数字也会达到35万亿美元!同时,受威胁人口数量也将从4000万增加到亿……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极端气候之致命武器(7)
海平面上升50厘米虽然看似不高,但其造成的后果却不堪设想。2007年时,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研究员辛西亚·罗森维格(Cynthia Rosenzweig)曾经做过一份针对纽约市的调查报告中,认为不同城市海平面上升的危险临界点的数值各不相同,对于纽约而言,海平面正常水平以上3米左右对这座城市来说是一个危险临界点。如果海平面上升1米,那么临界点平均每四年就会被突破一次。到时候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报告中进行了相应的解释:纽约三大机场(约翰·肯尼迪国际机场、拉瓜迪亚国际机场和纽沃克国际机场)的部分区域、当地大部分铁路线、大型隧道出入口、多处地铁出口,甚至不少高速公路路段都低于海拔3米。在上个世纪的1960年和1992年的两次大规模风暴袭击,只差30…60厘米就将突破危险临界点,险些让纽约这座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陷入长达数周乃至数月的瘫痪之中,进而给美国经济、甚至全球经济带来巨大冲击。
  尽管纽约所面临的问题反映出,海平面的急剧上升打破了数千年来的平稳局面,并且正在正在摧毁地面上的所有风险管理体系。但是截至目前防汛防潮工程仍然是人类对抗这一恶化情势的重要手段。
  1956年上海的防汛墙终于从无到有,上海对海潮不设防的历史也宣告结束。当年,上海在市区的黄埔、苏州河及其支流两岸的驳岸顶加筑了一段长约50公里的简陋防汛墙和土堤。1962年,当时台风、暴雨、天文高潮“三碰头”,黄浦江、苏州河沿岸都出现了决口,半个市区遭遇洪水袭击。从那时起,上海为抵御风暴潮开始了大规模修建防汛墙的历程。防汛墙也在潮位不断的长高过程中越修越高,从上世纪70年代百年一遇的防汛标准到了上世纪80年代千年一遇的标准。浦西黄浦江两岸的市区内修建了318公里的防汛墙,而宝山、徐汇、奉贤和浦东新区共五个区也建设了约110公里的防汛墙和河口水闸。有人戏谑,“只见黄浦江边的防汛墙一步一步加高,现在差不多有两层楼那么高了,汽车停放在防汛墙下面的车库俨然如停在黄浦江的水底一样”。
  而在这种苦涩的与自然摩擦的过程中,上海人也因地制宜,开始美化起突兀、丑陋的防汛墙来,这一道道墙已经成为上海人生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世博期间,外滩的防汛墙更成了灯光创意的秀场,水从外滩的防汛墙上流下来,形成一道绵延一公里的水幕,光线叠水流淌而下,形成浪漫的灯光瀑布。
  防汛墙是与飓风斡旋的一道屏障。飓风的大小不定、多变,防汛墙却是早已建好的,中国20世纪按照“百年一遇”设计的防潮工程,面对愈演愈烈的海洋大潮,可能需要进一步提升等级了。
  科学家曾经对世界上不同城市的防护能力做过评估,认为伦敦、鹿特丹、上海等城市能够抵御至少千年一遇的风暴,相比之下,加尔各答、新奥尔良、纽约等城市只能勉强抵御百年一遇的洪灾。所以经合组织的调查报告强调指出:“从统计角度测算,本报告所涉及的136座大型沿海城市,它们之中的某一座遭遇千年洪灾的年概率为12%,每五年遭遇千年洪灾的概率为49%。因此,从全球范围来看,大型沿海城市将会频繁遭遇百年级和千年级的洪灾。”
  正月里来,难得有晴天,阴绵的雨水使得空气更加湿冷。电台里有主持人播报全球暴雨情况:海地暴雨引发洪水;葡萄牙暴雨日降雨量超一月;西班牙南部暴雨引发洪水;阿根廷首都暴雨成灾;印尼万隆地区遭暴雨洪水袭击;英国暴雨泰晤士河水漫街道……然后,中国暴雨天气将持续,2010年3月10日起,部分地区降温,末了温情提醒:避免雨天带来的忧郁情绪。出租车驶过一个水塘,溅起一滩灰黑色的水花,司机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多好!。 最好的txt下载网

极端气候之致命武器(8)
据《长江流域气候变化脆弱性与适应性》报告看来,近50年来,上海降水灾害概率为,比前50 年上升了个百分点。
  2008年7月,上海更是遭遇了百年一遇的强暴雨,暴雨导致市内150多条马路严重积水、11000多户民居进水、多条立交临时封闭交通严重拥堵。
  暴雨区域内的上海交通大学闵行校区积水成河,有人无奈地调侃,校区在雨后堪称一个巨大的“游泳池”,并提供诸如“水下自行车”、“水下出租车”、“水下食堂”和“水下宿舍”的全面服务。而同样暴雨区域的永嘉路上更是有一幢千万元花园洋房遭淹,楼房底层一片狼藉。沪上暴雨已经成为每年准时到访的来客,只是似乎频率更为频繁,停留时间也更加长。
  2009年2月13日起,上海几乎是天天下雨,气象台称之为10日以上的“连阴雨”; 2009年7月31日,上海中心气象台再拉红色预警,70年一遇的暴雨又现上海。除路面一如既往积水之外,轨道交通的部分站厅也一度进水,多处地下立交被迫关闭。衡山路、吴中路等地成为雨水淤积“重灾区”,喧哗的城市俨然一个沪版威尼斯。2010年3月,大雨又是不请自来。
  上海并不是唯一“呛水”的城市,地势低洼的大河三角洲,水网纵横,历来最易遭受洪涝。当暴雨时节,由于海平面上升,排洪不顺,城市内特别容易造成积水。
  在恒河三角洲,就是距离加尔各答150公里的那座小岛苏得班斯(SUNDERBANS),2009年6月23日,遭受了近几年来最大的一次海水袭击。在岛上生活了40多年的居民库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然不寒而栗,“当时的海浪高度有米,简直要把岛上的一切吞噬,令人害怕”。那个原本绿树葱茏的小岛,当《广州日报》记者去采访时,见到的却是:树木枯死、遍地淤泥、垮掉的房屋。不少树木除了顶端还是绿色之外,其余全部枯黄,显示出当时水位的高度。抬头一看,四五米高的电线上还挂着洪水漫过后留下的衣服和项链等物品。
  不只恒河三角洲,印度南部地区也是气候变化的最大受害者。同年的10月2日至6日,距离海德拉巴约210公里的安努布尔(Alambur),发生了近百年来最大的一次洪水,当地人可哈加介绍,“当时洪水漫过地面4…10米,冲垮很多村庄和道路,当地有超过600人在洪水中丧生。”4…10米的深度就是我们1。5…层楼房的概念。当《广州日报》记者来到一个叫Bichupally的村庄时,洪水虽然已经退去1个多月,但桌上、床上以及地上到处布满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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