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耽美电子书 > 花之语 >

第26章

花之语-第26章

小说: 花之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罗花最贵,宰执以上官方可得之;栾枝次之,赐以卿监以上官;绢花赐以将校以下官。所赐花色,还依品级高低而有所不同。不同场合内,赐花内容也有区别。蔡绦《铁围山丛谈》卷一记云:“国朝燕集,赐臣僚花有三品,生辰大燕,遇大辽使在庭,则内用绢帛花,盖示以礼位,五祖宗旧程也。春秋二燕则用罗帛花,甚为美丽。至凡大礼后恭谢,上无节游春,或幸金明池、琼林苑,从臣皆扈跸而随车驾。有小燕谓之对御,凡对御则用滴粉缕金花,……又赐臣僚燕花,率从班品高下,莫不多寡有数。”如此尊卑有序,已到了繁文缛节的地步了。
  这种以绢罗等材料制作的花叫剪彩花,在南北朝时期已经出现,因多出自宫人之手,古代又称宫花。皇帝常在节宴中大量分发,以示恩泽。南渡后,一次皇帝群臣正月元日祝寿册宝,上下一律簪花,有诗戏云:“春色何须羯鼓催?君王元日领春回。牡丹芍药蔷薇朵,都向千官帽上开。”(宋·周密《武林旧事》卷一,诗为杨万里作)又一次,为皇太后生日设大宴,“前筵毕,驾兴,少歇,宰臣以下退出殿门幕次伺候。须臾传旨加班,再坐后筵,赐宰臣百官、卫士、殿侍、伶人等花,各依品位簪花。上易黄袍小帽,驾出再坐,亦簪数朵小罗帛花帽上。”(宋·吴自牧《梦梁录》卷三)
  宫中如有应节的鲜花,也常备来作宴会簪戴之用。皇帝为了拢络人心,有时也会做出一些打破常规的举动,算是对某些人的特别嘉奖。如宋太宗时,寇准传宴,太宗令以千叶牡丹簪之,说:“寇准年少,正是赏花吃酒时也。”宋真宗赵恒将出京远行,命陈尧曳为东京留守,马知节为大内都巡检使。驾未行,先宣他们二人入后苑赐宴,真宗与二人都戴牡丹,又令陈尧受摘去所戴之花,亲自以自己头上一朵为陈簪之。又一次,真宗曲宴宜春殿,出牡丹百余盘,千叶者才十余朵,所赐止亲王宰臣。真宗特命千叶牡丹吝赐一朵给晁迥、钱惟演,二人真是受宠若惊了。《宋史·舆服志》卷五载,宋制,新进士参加闻喜宴,要由皇帝赐给花戴。著名史学家司马光中进士时,在闻喜宴中,同榜进士皆把花给簪上了。偏他不动。旁有人劝他道:“君赐不可违也。”他才勉强把花戴上。宋廷的簪花风气,在宋金交往和对峙中,也影响到金国,女真族的权贵们也在典礼宴会上实行簪花的礼仪。如莫濛为使节出使金国时,金主赐宴,莫濛以“本朝忌辰,不敢簪花听乐”为由,拒绝簪花,表示不与金人同乐。
  宫廷如此看重簪花,民间更是推波助澜,蔚为风气。每遇佳节,无分男女老幼,都一律戴花。如“三月三日,男女皆戴荠花。谚云:三春戴荠花、桃李羞繁华”。(宋·张鑑《赏心乐事》)九月九日,因袭古人之俗,登高燕饮必簪菊花。此外,北宋的洛阳以产牡丹闻名,“春时城中无贵贱皆插花,虽负担者亦然”(宋·欧阳修《洛阳牡丹记·风俗记第三》)。自然,花与女儿从来是天造地设更相般配,如南宋京城临安,从端午开始,一直到六月初,茉莉花是女子们的宠儿。《西湖老人繁胜录·端午节》说,茉莉盛开城内外,不少花巷柳陌的烟花女子一次就戴花两三朵,“见戴得一日,朝夕如是”,以增色引人。《武林旧事》卷三载:“六月六日,显应观崔府君诞辰……,而茉莉为最盛。初出时,其价甚穹。妇人簪戴,多至七插,所直数十券,不过供一饷之娱耳。”冬天没有花,宋代妇女还想出一种办法,当春末酴醾盛开时,采摘收集起来,夹于书册中,“冬间取以插髩,盖花腊耳”。(宋·陶谷《清异录》卷二)花腊,就是专指腊月簪此酴醾花之意。然而鲜花毕竟不是随时可有的,且不同季节的花更不可能都凑到一块来,而假花(民间称“像生花”),却能弥补这些缺陷。且真花在应景之时,价格高昂,须花“数十券”才不过买上个几朵,非一般人家可以做到,所以簪戴假花颇为盛行。但假花中也有昂贵者,这便是南熏殿旧藏《历代帝后图》中所描绘的“一年景”花冠。到底是皇后服饰,冠上假花是用罗绢通草、金玉玳瑁制成,因杂合四季之花,因称“一年景”。陆游《老学庵笔记》说:“靖康初,京师织帛及妇人首饰衣服,皆备四时。如节物则春播、灯世、竞渡、艾虎、云月之类;花则桃、杏、荷花、菊花、梅花,皆并为一景,谓之‘一年景’”。据其“京师妇人”用语,显然“一年景”并非为帝后所专有,用低廉材料制作,四时之花合簪,此亦成“一年景”,老百姓有何戴不起呢。
  明清时期,宫廷犹沿古制,不过显然已大大地删繁就简了。王元帧《漱石闲谈》记云,明成祖朱棣举行迎春庆典,按制应由国子监学生为成祖簪花。当时那些监生见了皇帝,都畏缩不前,只有一个叫邵记的监生不怕,径直走上前去取花为成祖戴上。又傅维鳞《明书》载,武宗朱厚照南巡回,至淮安,戎服簪花,鼓吹前导。清代,进土科殿试传胪日,一甲三人即状元、榜眼、探花出东长安门游街,顺天府丞依贯例设宴于东长安门外,簪以金花。        
  民间风俗渐变,男子多不簪花,以致清中叶乾嘉时人赵翼在《陔馀丛考》中发出〃今俗唯妇女簪花,古人则无有不簪花者〃的感慨。所以,我们在曹雪芹的长篇小说《红楼梦》中,已看不到男人戴花的描写了。而妇女簪花当然仍在翻着花样。试举数例。明代,由于窖花技术的发展,鲜花也能取不同地域或不同季节的同时簪戴头上。如夹竹桃,据《群芳谱》说,十月入窖,来年三月出窖,五六月时,可配白茉莉,“妇人簪髻,娇袅可挹”。又如醒头香,亦名辟汗草,过去不知此物,明末江浙一带妇女发现它能辟汗,《花镜》云,此草“开细小黄花,有似鱼子兰,而香劣不及。夏月汗气,妇女取置发中,则次回香燥可梳,且能助枕上幽香。”晚明《余氏辨林》说:“今京师凡孟春之月,儿女多剪彩为花,或草虫之类插首,曰‘闹嚷嚷’。”又清人顾铁卿《清嘉录》卷五“端午”条说,五日俗称端五,瓶供蜀葵、石榴、蒲莲等物;妇女簪艾叶、榴花,号为“端午景”。
  最后,这里以清季革命家秋瑾的《兰花》诗作为本文的结束:
  九畹齐栽品独优,最宜簪助美人头。
  一从夫子临轩顾,羞与凡葩斗艳俦。
  此诗不正面写兰之色、香、姿,而以美人把来簪头为衬托,反映出兰花的端庄秀雅,而女诗人不同凡俗的高远情志也就在这首诗中展现了出来。在这里,羞与凡俗花朵斗艳的又岂止是诗人鬓上的兰花呢。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一、剩收芳蕊浮卮酒……宋·曾慥(1)
以花酿酒,不仅味美异常,尤能强身健体。
  二十世纪中叶,我国考古学家在淮阴双沟一带挖掘出生活于数百万年前的古猿化石以及他们吃剩的野果发酵产生的液汁遗迹,说明当时他们已能够自觉地将吃剩的野果堆积起来,用土封埋,经当地淮水的自然浸泡发酵后生成一种酸甜可口的美食。1978年考古学家把挖掘出来的化石命名为“双沟醉猿”,而那些液汁……被公认为我国最原始的酒……则被称作“醉猿神曲”。这一发现,证实了酒的历史极为漫长,几乎与人类形成的历史一样古远悠久。
  酒经过人类生产、生活的长期摸索实践,制作工艺逐渐获得了提高,品种也愈加丰富多样,花酒就是酒类品种扩大的一个方面。花酒的制作方法是,采用植物的花朵浸泡于酒中,或直接作为酒料进行酿造,由此制成具有独特芳香味的美酒。
  先秦时期,最为著名的花酒是桂花酒,它发源于南方的楚国,是一种高级饮料,常作为国家举行祀典时祭享神灵的供品。《楚辞》中记述:“奠桂酒兮椒浆”(《九歌·东皇太一》),“援北斗兮醉桂浆”(《九歌·东君》)。东汉学者王逸《楚辞章句》注释道,“桂酒,切桂置酒中也。”就是说,桂酒是把桂花切碎后浸润于成酒之中,而不是让它发酵酿出来的酒。
  汉代,菊花酒盛行。菊花酒简称菊酒,又称黄花酒、金花酒、落英酒、东篱酒。据《西京杂记》载,汉高祖宠妃戚夫人有一侍女名贾佩之,后离开皇宫嫁给了扶风地方一个叫段儒的人,她回忆宫中情景时说,每到九月初九重阳节这一天,宫中的人们都要佩戴茱萸,吃蓬饵,饮菊花酒。古代的药物学家通过经验的积累,认识到菊花具有祛头风、头眩、目泪出、恶风湿痺的功效,久服利血气,可以延年益寿,(见《神农本草经》)所以用它造酒,不仅甘醇芳香,且能防病健身。当时宫中的制法是;秋季菊花开时,采下它的花,以及茎和叶子,与黍米混和同酿,至来年秋季酒熟,便可开坛饮用了。这里使用的是酝酿法,与先秦“切碎后浸润”来制作桂花酒是截然不同的。
  汉代人们还发明了两种珍贵的花酒。一是兰花酒。生活于文景之治时期的文学家枚乘在《七发》中有“兰英之酒,酌以涤口”的描写,这种酒据后人的理解,属于花瓣浸制的一类酒,(如唐·李峤《兰》诗:“英浮汉家酒”)是否如此,因年代久远,已不易详辨了。一是梅花酒,见于崔寔《四民月令》:“梅花酒,元日服之,却老。”这是以强身健体为目的采制的药酒。
  南北朝时期,梁元帝萧绎有《刘生》诗曰:“榴花聊夜饮,竹叶解朝醒。”竹叶,酒名;榴花,亦酒名,即石榴花制作的酒。再看北周王褒《长安有狭邪行》诗:“涂歌杨柳曲,巷饮榴花群。”可见,无论是南方抑或北方,此酒对于上至帝王、下及里巷的百姓,都已经有了很高的知名度。
  唐宋以来,桂花、菊花、榴花酒长期是受欢迎的重要花酒。这有大量的例证。
  桂花酒:唐朝,《郊庙歌辞赋·武后大享昊天乐章》:“兰羞委荐,桂醑盈斟。”魏微《伍郊乐章·雍和》:“苾苾兰羞,芬芳桂醑。”袁朗《秋日应诏》:“迎寒桂酒熟,合露菊花垂。”苏鹗《杜阳杂编》卷下:“上每赐御馔汤物……其酒有凝露浆、桂花醑。”宋朝,苏轼《新酿桂酒》:“烂煮葵羹斟桂醑,风流可惜在蛮村。”元朝,宋伯仁《酒小史》载地方名酒有“博罗县桂醑。”明朝,谢榛《七夕留别汪伯阳李于鳞王元美得知字》:“桂醑还成醉,萍踪不可期。”清朝,《帝京岁时纪胜》载京都名酒有“桂花东酒”。
  菊花酒:唐朝,宋之问《奉和圣制闰九月九日登庄意总持二寺阁》:“帝歌云稍白,御酒菊犹黄。”李百药《九月九日登玄武山》:“他乡共酌金花酒,万里同悲鸿雁天。”宋朝,史铸《百菊集谱》、朱翼中《酒经》都记下当时菊花酒的制法,明朝,高濂《遵生八笺》也记有甘菊花酒的制法。清朝,京师金山下苏家坨一带的“仁和”酒坊承制的御酒中,有专为宫廷酿制的”菊花白”。
  榴花酒:唐朝,李峤《甘露殿侍宴应制》:“御筵陈桂醋,天酒酌榴花。”乔知之《倡女行》“石榴酒,葡萄浆,兰桂芳,茱萸香。”宋朝,王安石《寄李士宁先生》:“渴想如箭去年华,陶情满满倾榴花。”祝穆《方舆胜览》还提及崖州(今海南省)少数民族妇女善于在釜中酿造石榴花酒,做出来的酒“其味香美”。明朝,阮大铖《燕子笺·扈奔》:“此时赐榴花天酒,和歌高饮”,等等。

十一、剩收芳蕊浮卮酒……宋·曾慥(2)
除了以上三种广为流行的花酒之外,历代又有长足的发展,增加了不少新的品种。唐代有松花酒,《原化记》载:“有老人访崔希真,希真饮以松花酒。老人云:‘花涩无味’以一丸药投之,酒味顿美。”有莲花酒,《云仙杂记》卷一载:“六月……捣莲花,制碧芳酒。”有李花酒,《叙闻录》载:“宪宗以凤李花酿换骨醪”。(凤李花,李花一种。《广群芳谱》编入“李花”篇中)北宋,京城(开封)的富贵人家流行喝酴釄酒,此花酒是一种浸渍酒,是采下七分开的酴釄花浸泡于酒中制作而成。其方法见载于朱肱《酒经》,据说源于洛阳,故很可能隋唐期间已经发明。后来,人们喜用榲桲花取代酴釄花,做成一种味带辛冽的花酒。榲桲,又称榠楂、木梨,属于蔷薇科(与酴釄同科,但不同属)落叶乔木,北宋药物学家苏颂《图经本草》已经指出它“可以进酒去痰”。在《西湖老人繁胜录》一书中,我们又看到有“梅花酒”的记载,这种酒是南宋临安(今杭州)每到夏令时节在街市铺子中常售的饮料,至于它与汉代崔寔所介绍的梅花酒有何渊源,就不得而知了。范成大《桂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