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三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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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人打捞上母亲的尸体。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们的心情也渐渐的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越来越平静。
夏季过去了，初秋的天气能令人暂时遗忘夏季的炎热。也许对于别人，这个夏季并不引人注目，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也不一定。然而对于老五和老三，这个夏季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显得也很漫长，同时，这个夏季没有关乎到她们的性命，因此夏季的悄然离去，就像她们杀死自己的母亲一样，令她们感到非常安全。
起初，老三还觉得很担心，但她想到母亲在临死之前告诉她，她的命运将不会被枪毙的时候。她于是也就稍微的放下了心。虽然偶尔她路过母亲那充满荒草的院落前，她也仍然战战兢兢的朝大门里望上一眼，但她最后还是狠下心来一甩头就离开了。不过在她的意识里，总有一双犀利闪光的眼睛盯着她看。她每当看到那双目光的时候，总是能令她不寒而栗。
当她换上了长衣长裤的时候，那双眼睛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那么恐怖了。而此时，有一个梦扑进了她的脑海里。她有一次梦见，她在一个天空明亮的日子里，置身在那条阴暗的小巷里，小巷里对着她站着很多人，这些人的面目模模糊糊连成一片，她无法清晰地分辨每个人的相貌。但当她盲目的向前走的时候，这些人都主动的给她让路，她礼貌的向这些人微笑，于是也就在不知不觉之中，她走出了这条巷子。
巷子的尽头已经不再是一片大地，而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城堡的大门向她敞开着。然后她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宛如走进她家似的。城堡里的大厅装饰的也是格外气派，正对着她坐着一个英俊的男子，上身穿着一件藏蓝色的中山装，下身穿什么她看不清楚。这个人是她在少女时代朝思暮想的一个人，是本县热力厂的一个处级干部，家庭背景也很不错。她曾经向他示爱，可是那个人因为她长得胖，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她的示爱。如今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勾起了她当初怀春情愫，她的双润微红了。
接下来，那个人邀请她坐下，于是她害羞地坐了下去。那个人先邀请她吃罐头，她望着那瓶罐头，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王阿婆，母亲在她小的时候经常给她买罐头。想到这里，她就感到浑身不自在。她想让他吃罐头，可是当她抬头的时候，对面的英俊男子不见了，代之以母亲王阿婆出现在她的眼前。王阿婆面色铁青，七孔流血，显然是被河水憋死的。尤其是那双眼神，正是她临死前望着她的最后一眼。
她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转身想跑，但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这间装饰的格外堂皇的大厅，天棚顷刻之间变成了一个大弧形。而且全部都是土。她找不到门了，只有在这里转圈。这个时候，王阿婆冲着她走了过来，她看到王阿婆的浑身都湿透了，正大滴大滴的滴着水。她赶紧说：“这是什么地方？快告诉我什么地方？妈，我求求你，你快放过我。”
王阿婆说：“你出不去了，你就在这里陪我吧。”
“不！！！”她撕心裂肺的喊着。
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母亲身后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雨衣，那双眼睛，那双曾经令她毛骨悚然的眼睛，烁烁闪光。
与此同时，她被惊醒，她发现她浑身已经被汗浸透，就像梦中的王阿婆一样湿漉漉的。
第二天夜里，梦中的她又被置身在那条幽暗的小巷。小巷里有很多人冲着她，她盲目的朝前走，所有人依然给她让路，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这群人，这群人的面目仿佛隔着一层油纸似的朦朦胧胧。她走到小巷的另一端，眼前出现的还是那座富丽堂皇的城堡，她不知道怎么的，又走了进去。
那个曾经让她迷恋得死去活来的热力厂的处级干部，穿着笔挺的中山装邀请她坐下，这时，她的双润已经不再微红，而是继续用怀疑的目光望着处级干部。
“请吃罐头。”处级干部拿出了一瓶罐头，她觉得他的话像从水中发出来一样，嘎嘎作响。她连忙说：“我不能吃，我没害你，你不能害我！”
处级干部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觉得有些不妙，转身朝门的方向跑去，当她跑到了外面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已经置身在水底了。水底有很多水草，搅拌着她的双脚，令她举步维艰。于是她动用起了双手，她的双手在水中划拉一阵子，看见了有一丝阳光仿佛从水面射进来。她抬起头看看，她并没看着阳光，但她理智的朝着有阳光的地方走去。她走到阳光的地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头颅随着她前进的脚步，正一点点的向水面上浮去，她这个时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她的头颅冒出水面的那一刻。她再次从梦中醒来。她觉得连续两天做如此怪的梦，而且这期间都有那个处级干部，她下定决心，要去找那个处级干部。
她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这个村庄，朝县里走去。她来到那个热力厂的时候，此时已经是下午2点半了。她向传达室老头子通报了姓名，然后打听处级干部的办公室，老头让她稍等片刻，然后往传达室打电话。大约5分钟左右，处级干部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服，出现在传达室了。他们见面之后，很快彼此就认出了对方。那个处级干部还是那么俊朗，只是稍微成熟了一点。这时她的双润又微红了。
后来谈话转入了话题，她就把那个怪梦告诉了处级干部。
“那你一定是想我了？”处级干部一脸的坏笑。
“别臭美！”她不好意思的骂道。
然后处级干部开导她说，梦不可怕，让她放宽心态。最后聊到双方这几年的经历，她知道了处级干部已经离婚了。
她从县里回来之后，已经忘记了梦的可怕。她从那个英俊的处级干部身上看到了当初的时光。他觉得昔日的美梦也许就要实现了，可眼下的问题是，如何去实现？她的丈夫在村里的化肥厂上班，每日下班回家之后，就是抽烟喝酒，似乎天下已经太平。她以前为了丈夫的这种优点而感到无比幸福，而自从打县里回来之后，她就觉得她的丈夫的这种优点其实 是个缺点。
久而久之，丈夫的浑身都是缺点。而处级干部英俊高大的形象，越来越年轻，越来越能够把她带回到少女的时代。终于她盼到了这一天，这天，她的丈夫替他的同事值夜班。她就趁着夜色朝着县里走去。
她走到村口的时候，四周已经没有人了。这个时候，秋风呼呼地迎面向她吹来。她突然看见前面人影一闪，这个人的身影，她觉得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此时她的脑袋里装满了处级干部现在和昔日的形象，所以她想也没想的继续往前走，奇怪的是，这条她熟悉的道路，竟然被她走迷路了。她突然发觉她此刻置身在那条阴暗的小巷里了。她又重新看到了刚才那个人的身影，她看到了他被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一刀刺进了腹部。
她被这一情形吓得“啊”的叫了一声。此时那个被刺的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回头来冲着她“嘿嘿”的笑了一声，她看清楚了，原来那个人的身影竟是自己大哥的身影。她看到大哥的面色苍白，嘴角流着血的朝她扑来，她转身就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了，她看到前面有一间屋子，此时的她也实在跑不动了，于是她一头就栽了进去，赶紧把门关上。她呼呼地喘着粗气，就像屋外秋风吹动的声音一样。她突然又觉得身后好像也有人，她回过头去，身后的一切仿佛是在水里似的十分朦胧。她这时又看到了母亲王阿婆铁青的脸，正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看，母亲的身后，站着老四。老四被枪打掉了半个脑袋，也对着她“嘿嘿”的笑着。
她夺门而出，此刻，屋外站着那个黑衣人，他的双眼发出两道寒光，射得她浑身不自在。她跪在了地上，她知道自己要嚎啕大哭，然而却听不到自己的哭声。黑衣人拍了拍她，向她招了招手之后，她茫然的跟着他走了。 。。
让路（13）
第二天的清晨，村人们在通往县里的村口发现了老三。但此时的老三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她努着空洞的眼睛，仿佛要努出来似的，她的嘴张的很大。村人说好像受了什么惊吓致死 。老五从她的身边走过，瞟了她一眼之后，也就不再想什么了。
老五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眼睛盯在天花棚。她只是暂时觉得莫名的孤独。但是过一会，她就睡着了。
她也做了个梦。她梦到了自己回到了童年，和三位哥哥和一个姐姐一起在河边上耍水玩，她觉得非常开心，梦中的她才知道她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她都笑醒了。醒来了之后，她平静了一会，嘴里厌烦的嘟囔了一句：“无聊。”
老五是个美丽的女子。她不像老三那样是个大胖子。她苗条的体形，高挑的身材，曾经是整条村里所有年轻力壮的男子梦中的主角。他们在那些无数个夜晚，都把她作为了自我安慰的对象，只要想到她，就起劲疯狂的安慰自己。
老五最终嫁给了一个包鱼塘的万元户。在属于她的那些风光的岁月里，她的内心里却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外表英俊的乡村语文教师；还有一个就是其貌不扬的鱼塘万元户。他们两个都是老五追求者。最后，老五还是选择了那个万元户。但在她内心之中，语文教师的形象始终令她挥之不去。
此后的日子里，她总能看到语文老师的身影在村里穿梭。当她和他在小巷之中相遇之时，都是非常礼貌的互相让路。
老五之所以接受了万元户的示爱，主要是因为他的“万元”。婚后的万元户，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幸福。他以为这个村里最漂亮的女子归他所有，而且天真的以为她要一生都是他一人的私有财产。他已经成为了全村的物质首富，如今又是全村的精神首富。
然而这完全是他的一厢情愿。老五在往后的日子里，渐渐地对他越来越淡薄，而在她内心之中，语文教师的形象却越来越完美。而语文教师为他在年轻时的遗憾也一直耿耿于怀。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双方互相袒露了心声。语文教师并没有因为她的四哥杀死自己的母亲而满腔仇恨，老五也并没有感觉有任何内疚。这仿佛是另外一回事，这和他们再续前缘，回忆曾经，并不发生任何关系，没有任何矛盾。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他们发生了关系。在过程中，老五享受到了曾经，这使她感到自己越来越年轻。而这时，她眼前闪过一个身影，披着黑色的雨衣，那双发光的眼睛直视着她，她打了一个机灵。语文教师关心的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继续做他们的幸福之事。
这种潘多拉盒子一经被打开，就如泄闸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当然，常在河边走，怎么能不失鞋。最后的一次，他们被语文教师的妻子逮个正着。
语文教师的妻子并不像她的丈夫那样风度翩翩，知书达理。她有着粗犷的嗓音，可以在村中的空气中飘荡。同时，她的力气要大于老五的几倍，她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就给老五毁了容。语文教师碍于自己的声誉，同意了妻子提出的要求：从此和老五断绝一切来往，否则，就身败名裂。
老五那令她骄傲的容貌，被摧毁在情敌之手。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又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拿起了一条麻绳，把自己吊在了山里的一棵梧桐树上。这时，她又看到了那个身穿雨衣的家伙，身后站着她的母亲和哥哥、姐姐。
王阿婆的家里，已经落满了灰尘，挂满了蜘蛛网。这个屋子的主人消失之后，它也就肆无忌惮的发展自己的个性。只有靠着窗户的写字桌上的两张纸上，莫名其妙的相继的写上四个字：
惊吓
自杀
一阵风吹过，两张纸像两个幽灵一样，漂浮在屋中。
（完）
作者题外话：这是一篇关于命运和抗争的小说，它讲述了一些丑陋的人在绝望之际争取命运的行为。
星光飘洒的夜晚
长久以来，我一直过着单调的生活。我住在满是书籍的屋子里，这些书籍是我多年来收集珍藏的书籍。我的早餐是方便面，中午也是方便面，晚上我吃馒头，如果允许的话，我可能会给餐桌上添两块腐乳。我是个不爱交朋友，同时也是个不爱和人争论或打架的人。我在这座城市里的朋友，除了解飞就是项维罡，他们都是正儿八经，安分守己的市民。除此之外，恐怕我就不和谁来往了。
但是这天早晨，和别的早晨没什么两样。阳光依然穿透玻璃，直接照到了我的眼睛上，使我不得不睁眼，我睁眼了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