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然-一夜皇妃(出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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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七殿下……”
七皇子杨元鹤行止浪荡,芷蘅亦有耳闻,却不晓得竟是这般明目张胆的放纵狂妄。
云儿追进来:“七殿下,求您……”
云儿扑通跪倒在地。
杨元鹤却撕扯开芷蘅烟绯色绸衣,露出白玉香肩,杨元鹤目光骤然一亮,呼吸紧促:“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他的唇覆下来,芷蘅无奈叫道:“七殿下,不行,住手……”
杨元鹤抓紧她的双手,紧固在头顶,芷蘅妆容已被泪水打乱,目光哀怜。
杨元鹤的眼中有灼灼烈火,仿佛顷刻便**将她占为己有:“就是这个,你知道吗?那天在峈柚宫,你披纱落地,露出肩来,我才发现这么多年,我四处寻访各色美女,却原来绝色美女就在宫中,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无尘宫里的九妹竟美成了这样?让人……让人受不了……”
说着,他的唇覆下来,芷蘅狠狠一咬,杨元鹤吃痛,一惊抬眸,他抹去唇边一点血迹,眼里怒气随即消散,又变做贪婪:“难怪……难怪连李昭南都着了你的道儿,上了你的床,楚楚可怜里又带着几分倔强,九妹,你太迷人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有兴趣……”
“不……七殿下,我是你妹妹啊……”芷蘅泪珠一滴滴落在素锦枕布上,咬唇哭泣……
“妹妹?”杨元鹤复又大笑,看着她:“如果是妹妹,那更好了,更刺激……”
如果?
芷蘅一怔,看向他,他却丝毫没有留意芷蘅的异样,一双大手游遍芷蘅柔软娇躯,愈发不可克制的,令他全身颤动,迫不及待的撕扯开芷蘅的衣裙。
芷蘅几乎绝望的看着他:“不,七哥……”
他不敢叫他七哥,却,无能为力,她只想提醒他,她是他的妹妹。
反咬一口
突然,一声闷响,芷蘅一惊,只见杨元鹤浴火纷飞双眼骤然一直,他缓缓回头,随即倒下身去。
芷蘅看见云儿颤颤的站在身后,手中紧紧握着洗衣用的棒杵,芷蘅起身,将凌乱的绸衣拉起遮掩住身躯。
云儿望着昏厥过去的杨元鹤,全身颤抖,将棒杵掉落在地,泪水随着落下来:“怎么办公主?怎么办?”
芷蘅亦慌了,在这无尘宫,只有她和云儿两个人,如今杨元鹤昏倒在宫中,若是待她醒来,不但自己凌辱难逃,就是云儿恐怕也难逃厄运。
芷蘅迅速冷静下来,看着云儿:“云儿,想他来做这等见不得人之事,定不会身边带着人,你我将他搀扶出去,越远越好,无尘宫附近少有人往,将他放在一处,待他醒来,就算回身问罪,你我不开门便是,他总不至于砸门进来。 ”
云儿点头,芷蘅穿衣下床,脚下却一软,云儿连忙道:“公主……”
芷蘅摆摆手:“我没事儿。”
二人于是将杨元鹤扶起,还好杨元鹤并不十分强健,两个柔弱女子虽然吃力,却也将他扶到了距无尘宫不远的地方。
再向前走,只恐来人较多,容易被人发现。
芷蘅道:“将他放在这儿吧。”
高树下,春风渐渐润和了,散尽了昨夜雨的寒气。
芷蘅与云儿气喘吁吁,正**离开,却听见身后一人大喝:“站住。”
芷蘅与云儿回身,只见一内监匆忙跑过来,看见树边的杨元鹤,忙大声叫道:“来人,来人,不好了,七殿下昏倒了。”
说着,那人便低身在杨元鹤身边,焦急的叫着:“七殿下,七殿下……”
他轻拍杨元鹤的脸,掐住人中,杨元鹤惊醒,四周望望,忽然惊讶的站起身:“本王怎会在这里?”
内监忙道:“殿下,小的见殿下迟迟不归,便过来看看,谁知道……”
杨元鹤似是想起什么,忽的看向芷蘅与云儿。
芷蘅与云儿靠在一起,云儿吓得不敢抬头,杨元鹤目光冰凉,狠生生的。
芷蘅看着他,只是不语。
杨元鹤咬牙说:“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好歹!”
芷蘅还未及回神,只见已自不远处围上一众兵卫,纷纷拜倒在地:“参见七殿下。”
“来得正好!”杨元鹤瞪住芷蘅,芷蘅不由得全身一凛,杨元恪冷笑道:“来人,把九公主和这贱婢拿下,九公主不知廉耻、公然勾引本王,本王不随她回无尘宫,她便连同侍女云儿将本王打晕,欲要将本王强行带回无尘宫,然后栽赃陷害!”
冰火两重
一句句如刀,一字字伤人。
杨芷蘅不可置信的看着杨元鹤,她不曾想,他竟可以如此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这个皇宫中,没有人将她当做过公主,兵卫们毫不犹豫的将杨芷蘅与云儿压住。
杨元鹤一声令下:“带到春暖阁,想必父皇此时也正在那儿呢,倒要让父皇和歌妃来给评个理!”
杨芷蘅看着他,杨元鹤得意的走近她身边,低在她的耳际,轻声道:“不从我,就死路一条!”
芷蘅切齿道:“下流。”
杨元鹤大笑,甩袖而去,命内监将自己最能搬弄是非的母妃凌妃亦请到春暖阁。
…………………………
春暖阁中,熏着淡淡袅袅的木香,烟气缭绕,菡萏花开的季节,春暖阁莲池中的莲花次第绽放,满园清逸,各呈丽质。
春暖阁中,歌妃泡了红枣茶,与皇帝一起站在桌岸边,桌案上放了纯白素锦,杨芷菡站在父皇与母妃中间,执笔描画,那一笔一韵,勾勒着莲花清艳的美好,好似这四月时节,便在她的笔尖儿绽放,沾湿了天际一抹淡云,随而不见。
阳光洒进来,照在素锦上,仿佛便是一副完美的风景,栩栩如生。
“恐怕这宫中,便只有朕的昭阳能画出朕最喜爱的莲花情韵。”皇帝啧啧赞许。
歌妃不无赞叹:“是啊,咱们的昭阳笔法又精进了呢。”
“父皇,您最爱莲花,所以为我起一个菡字为名吗?”杨芷菡看着父亲,细眉如画,杏眼流波,华贵织锦暗纹缠枝莲花裙,衬着她的娇贵典雅。
皇帝点头,眉眼弯笑:“那是自然的,歌妃是朕最爱,你的名字自是含着深意的。”
“那……芷菡与母妃父皇更爱哪一个呢?”芷菡娇声道,皇帝一怔,随即笑开来:“都爱,父皇都爱……”
说着,门外内监来青进门禀道:“皇上,凌妃、七殿下……和……和九公主求见。”
听到九公主,皇帝的脸色立时阴沉,笑意尽敛。
“何事?”皇帝沉声道。
来青小心答道:“这……”
见来青犹豫,皇帝于是道:“宣吧。”
尚未见到人,便听见凌妃的声音悲戚戚传来:“皇上,您可要为元鹤做主啊。”
皇帝与歌妃互望一眼,歌妃一身锦贵,是今年皇帝才自南越国交还而来的雪绸,凌妃进门见了歌妃,神情不自觉一滞,歌妃原本便美艳如仙,雪绸为衣,更是旁人难以匹敌的姿容。
歌妃笑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凌妃瞥她一眼:“怎么了?那还要问问你生的好女儿,真是下贱!”
不知羞耻
她一语双关,瞪歌妃一眼,歌妃看向一边被兵卫压着的芷蘅,原本柔似春水的眼神豁然冷若冰霜:“芷蘅,你又做了什么?你怎么便不能洁身自好,好好的呆在无尘宫中反省。 ”
芷蘅心中一痛,母亲向来不问青红皂白,一味便认为是她的不是。
她看向父皇,父皇威严的脸廓被阴云笼着,眉心紧蹙,眼神如刀似箭,恨不得将她一箭穿心。
芷蘅心头冷透,这架势,又何须再说?
一定,是杨元鹤怎样说,他们便会怎样信了。
杨芷菡走上两步,亦拖着华贵的雪绸,璎珞蝶簪流苏荡漾,衬着她的娇艳。
她走到杨元鹤身边:“七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元鹤瞪着杨芷蘅,向皇帝禀道:“父皇,今儿个儿臣闲来无事,在宫中闲走,无意遇见九公主和侍女云儿,九公主见了儿臣,便言语勾引,儿臣想走开,她便扯了衣襟,若儿臣再敢走,她便大叫,她要儿臣随她回无尘宫去,儿臣怎么也不肯,那个鬼一样的地方,儿臣可不敢去,于是侍女云儿便将儿臣打晕,**要将儿臣拖回无尘宫,想必日后栽赃陷害,幸好成子赶到,叫人将儿臣救下,否则此时,儿臣一定被人泼了一身脏水,还哑口无言,没错,儿臣是喜欢女人,可这等下贱的女人,儿臣还没有兴趣。”
杨元鹤说的言之凿凿,那大义凛然的神情,便仿佛一五一十,毫无虚言。
凌妃亦道:“是啊,皇上,您可要给元鹤做主,您看元鹤的头后,那样大的一个包。”
皇帝阴着脸走上几步,轻摸元鹤脑后,果然有个不大不小的包。
皇帝龙目一冷,回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边的芷蘅甚至没有反应,已然红肿了脸颊。
那响亮的声音震人心房。
芷蘅举眸看他,父皇的眼光几乎将自己焚烧,这世上,仿佛再没有她,才好……
“不,不是这样的……”云儿哭着道,“明明是七殿下来到无尘宫,想要侮辱公主,还说……还说……”
“住口!贱婢!”凌妃上前一声呵斥,“哪里轮的到你说话?难道……那李昭南也是自己爬上喜床的吗?”
“皇上,歌妃娘娘……”
“算了云儿。”芷蘅低声叫住云儿,云儿看向她,芷蘅惘然一笑:“别说了,没人会相信。”
“公主……”云儿泪流满面,却只能闭嘴。
芷蘅扬眸看向父皇与母妃,面无表情:“父皇与母妃想要如何处置,尽管处置便是了,但,七殿下是我打的,与云儿无关,还请父皇、母妃明鉴。”
“不知羞耻!”皇帝一声低吼,“你连昭阳的一根头发都不如!还不知修身养性,尽做出有损皇家颜面之事,即日起,没有朕的命令,九公主……不得踏出无尘宫半步,否则……打入天牢,终身不得赦免!”
父皇的每一个字都坚决得毫无犹豫,芷蘅心底冷笑,自她出生,他们便剥夺了她的所有,如今连仅有的自由,也被夺走,她静静垂首,恭谨道:“谢父皇。”
皇帝甩袖,怒气难平,歌妃只是冷漠的望着,人人都说歌妃性子柔婉,心地纯善,最得天子之心,可是母妃,为何我却看不到你柔婉与纯善,看到得只是你的冰冷无情!
杨芷菡淡漠的看着她,不屑的转身至桌案前,勾画她未完成的画卷。
父皇说得对。
她,的确连杨芷菡的一根头发都不如,在父皇与母妃的眼里,她比着杨芷菡的一根落发还要更渺小。
芷蘅看着歌妃,对视的目光里,细碎的冰凌,暗自凝结。
无尽等待
芷蘅与云儿回到无尘宫,才踏进宫门,便觉得周身一软,她向一边倒去,云儿连忙扶住:“公主……”
芷蘅强自支撑:“快扶我到床上躺一下。 。 ”
昨夜的一场寒雨与彻夜未眠,早已令她身体难承,此时终于再也不能支撑。
云儿扶着她躺下:“公主,您怎么样?可要紧吗?”
芷蘅闭目,泪水自眼角滑下来,她不语,只是双唇颤抖,云儿看着,不由得心酸:“公主,为什么你不解释,为什么?”
解释有何用处?还不是徒劳?也许反遭羞辱。
“公主,你到底要紧吗?您说句话啊。”云儿焦急道。
要紧又怎样?从小到大,没有御医愿意为她诊病,只要她没有病得快要死掉,只能独自忍过去,熬过一次算一次,所幸她并不常生病。
“公主……”云儿摸着芷蘅的头,“公主您定是受了风寒了,头好烫。”
“没事云儿,你看能不能去弄些清粥来。”芷蘅终于说话,云儿道:“好,我这就去。”
芷蘅头疼欲裂,晕眩得想吐,周身绵软无力,阵阵心悸。
自己这是怎么了?说是风寒,却比每一次都来得猛烈。
心中莫名凄苦万端,不禁设想着春暖阁中的情形。
此时此刻,杨芷菡又在做着什么?是执笔而书,还是抚琴吟诗?
父皇和母妃一定赞许得看着她的表演,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
不久,云儿端着托盘进来,小心走到床边:“公主,只有……只有这些……”
芷蘅睁眼看去,托盘之中,一些残羹剩饭,咸腥的鱼味儿令她一阵恶心,她轻推开云儿,想要呕吐,却吐不出什么。
云儿放下盘子,轻拍她的背脊:“公主,怎么样?”
芷蘅摆摆手,云儿却惊讶道:“公主,你全身都在抖。”
芷蘅也感觉身子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