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然-一夜皇妃(出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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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孙如妍叫住她,恨声道:“果然是个狐媚子,都已沦落到这样的田地,还妄想着勾引王爷?”
芷蘅知道,原本,她是想要看一场好戏,看看李昭南是如何惩戒自己的,却不想李昭南竟与自己亲近,她自然慌了手脚,而不顾被看穿的危险冲出来。
想着,心里一冷,以李昭南的行事风格,适才他片刻的温柔,不过是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动现身而已,而并非对自己旧情重燃。
想想,他们之间又有何旧情?不过是一()夜风()流罢了。
换衣羞辱
孙如妍上下打量起她一身华贵,似乎还沾染着昨夜碧霄殿的奢靡,孙如妍冷声道:“妹妹如此绝色,再穿得这样华丽,只怕不合适了。 ”
说着,吩咐彩珠:“彩珠,带杨妃到我屋里,我为杨妃挑几件合适的衣裳。”
芷蘅心下一颤,心知此去定没有好结果。
她略微怔忪,孙如妍转身而道:“怎么?杨妃还要我这个做姐姐的亲自请你不成?”
彩珠道:“请吧,杨妃……”
芷蘅虽知道此一去,怕凶多吉少,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去,心里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这里……是奕王府!
………………
随着来到孙如妍房内,只见到其余三名侧妃皆在。手打
见孙如妍面色如霜,皆小心翼翼的退在一边。
孙如妍坐下身,喝口茶道:“彩珠,将屋里那几件衣裳给杨妃取出来,以后便不要穿得这样妖气,奕王府里可容不得这些个污秽气儿。”
一边燕妃开口说:“姐姐可别动气,这是怎么了?”
孙如妍只道:“你们几个可小心伺候着王爷,别叫一些人独个儿的将王爷的魂儿勾了去,到时候,可哭都来不及。”
三个人一齐望向芷蘅,芷蘅只是站着不语。
彩珠自屋内走出来,手捧几件素衣,孙如妍看了道:“这些个便送与妹妹了,可珍惜着。”
孙如妍眼眉一挑,彩珠走近芷蘅身边,将衣物递给芷蘅,芷蘅看一眼,那几件衣清素的颜色,只是单衣,一色的青、一色的月白、一色的蓝。
三件衣,倒也简单素雅。
芷蘅并不在乎穿什么,这些个无所谓。
“谢王妃赏。”芷蘅接过,孙如妍却道:“既然谢赏,还不换上了,给我瞧瞧?”
芷蘅还不及言语,孙如妍便命令秀丽道:“秀丽,还不跟彩珠一起帮杨妃更衣?”
秀丽会意,上前与彩珠交换个眼色,两人便一齐出手,欲要脱下芷蘅身上衣裙,芷蘅大惊,此时才明白孙如妍真正用意,这里,不但有侍女侧妃在,更有守卫门前赫立,在这里脱衣?如何使得?
芷蘅挣扎,情急之下,推开彩珠,彩珠跌倒在地,芷蘅上前,高声道:“王妃,这恐怕不妥吧?”
“不妥?”孙如妍幽声道,“有何不妥?我赏你衣裙,你要看你穿着合不合身。”
此时,彩珠已从地上站起,与秀丽一齐用力,芷蘅一边挣扎一边说:“王妃,妄你乃名门贵族,却不想如此心胸狭小,尖酸刻薄!”
鞭打之罚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孙如妍厉声向外喝道,“来人,将这贱人的衣服给我脱了!”
门外守卫立时涌进来,为首的两个看看芷蘅却也迟疑不敢动手,孙如妍喝道:“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李茂!”
芷蘅眼见来者皆是男子,一个个脸上神情复杂,既有一些期望亦有一些畏惧。
如此绝色女子,若是赤()身裸()体,该是如何诱人的春色?但,这个女子乃是奕王的女人,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即使是被孙如妍点名的李茂,孙如妍的贴身侍卫也不敢妄动。
这时,云儿终于不能忍住,冲上前跪倒在孙如妍脚下:“王妃,请您饶过公主吧,公主她……”
“放肆!”孙如妍声色俱厉,阴恻恻看着云儿,“昨儿个才教训了你,今儿个还是这般放肆!公主?在这奕王府里哪儿来的公主?”
说着,孙如妍沉一沉气,道:“彩珠,昨儿个,杨妃是怎么说来着?定要严加管教这丫头,如若不然……”
孙如妍看向彩珠,彩珠会意,接口道:“杨妃说,如有下次,愿……以身受罚!”
四个字,一字一顿,芷蘅与云儿同是怔忪,孙如妍看向芷蘅,冷冷道:“妹妹,这话可是你说的,是与不是?”
步步陷阱,芷蘅却只有跳下去的命。
她点头:“是。”
孙如妍道:“好,既是如此,便不是我无中生有了,大家也都听见了。”
说着,看向李茂和其他侍卫:“你们几个,不敢碰奕王的女人,我不怪罪,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去取藤条来,这总不至于难为吧?”
李茂与守卫们相互一望,识时务者为俊杰,自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拂逆王妃之意,于是点头称是,纷纷退下。
孙如妍又对秀丽道:“秀丽,去弄些盐水来。”
芷蘅与云儿俱是一惊,云儿连忙道:“王妃,王妃不可啊……公主……不……不是,杨妃身上怀着奕王的骨肉,可禁不得这些个……”
“骨肉?”
此话一出,孙如妍更加面如铁色,其余三名侧妃亦是满面阴沉,芷蘅感到整个房间中似乎透不过气,孙如妍打断云儿,一掌挥在云儿脸上,“哼,拿个没出世的来要挟我吗?”
云儿本便红肿的脸再遭一掌,吃痛轻吟,芷蘅连忙道:“王妃,我杨芷蘅说过的话,自然算数,王妃责罚亦决然无错,只望王妃手下留情,不要再责打云儿。”
孙如妍轻轻一笑:“好,便饶了这丫头,也免得有人说我尖酸刻薄。”
正说着,李茂取来了藤条,秀丽亦取来了一盆盐水,孙如妍缓缓坐下身,悠慢道:“杨妃,想你堂堂公主出身,这藤条的滋味儿恐怕没尝过吧?”
芷蘅侧了侧头,厌恶的避开她挑衅的眼光,冷笑不语。
孙如妍倒也不气,一副巧笑嫣然:“呵,到是个倔强的主儿,有意思。”
说着,眼神冷下来,向李茂一瞥:“还不动手?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李茂正**动手,身边燕妃便站起身来:“王妃,却只怕打不得。”
孙如妍瞪向她,燕妃忙解释道:“杨妃这样绝色,王爷是怜香惜玉之人,若是打坏了脸蛋儿,王爷怪罪下来……”
孙如妍略微思量,彩珠道:“王妃,打不得脸,便打身子,打不得肚子,便打后背。”
孙如妍听了,微微一笑:“嗯,还是彩珠聪敏。”
说着眼神一动:“动手吧?没听到彩珠的话吗?”
矫揉造作
李茂的眼神略微犹豫,对向芷蘅冷冷的目光,毕竟她乃奕王侧妃,身上还怀着奕王骨肉,就如奕王不珍爱这个女人,也总归不会连亲生骨肉也不在意。
见李茂犹豫,孙如妍冷了脸:“没用的东西!枉我一向器重你!”
一声呵斥,李茂终归挥起藤条。
浸过盐水的藤鞭抽打在身体上,撕裂般的疼痛,令芷蘅脸色煞白,一鞭挥下来,芷蘅便跌坐在地,藤条蹭着肩际打在后背上,一鞭过去,犹如烧红的刀子划过身体。
钻心的疼痛,芷蘅却紧咬牙关,背上虽如烙铁在烧,却不发出半点声响,她咬紧唇,唇上渗出血迹,芷蘅俱都咬着牙吞下去,云儿只在一边嘤嘤哭泣,芷蘅却不流一滴眼泪。
芷蘅仰首,只见第二鞭已高高扬起,眼看落在自己身上,她眼睁睁看着孙如妍的心腹李茂,似要将他的脸牢牢记住,眼神毅然坚决。
李茂不由得一顿,此时,只听门口有人高声叫道:“奕王到。”
孙如妍立时大惊,其余侧妃亦纷纷各自规整妆容,芷蘅华美的衣裙,一道触目惊心的裂口,她挣扎着坐起身子,云儿连忙趁机爬过来,抱住芷蘅:“公主……”
“王爷……”屋内的人纷纷拜倒,芷蘅只见一角翻飞盘云袍掠过眼前,翻飞的衣角,精绣的盘云,好似那天晚上,她初次见他的情景,只是此时此刻,如此心酸。
她缓缓抬头,只见李昭南坐在上座,喝一口彩珠奉上的茶水,孙如妍连忙走到他身边,笑着说:“王爷怎么有空过来?”
“怎么?你这儿本王还来不得了?”李昭南一言,令孙如妍脸上一热,随即略有慌张的望一眼芷蘅,芷蘅坐在地上不能起身,虽然只是挨了一鞭,可那疼痛,令她难忍。
李昭南转眼望过来,深深的目光,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他淡淡说:“这是怎么了?惹得你要如此动用私刑?”
孙如妍的狂妄在李昭南面前皆化作了温柔细语,她低低说:“这杨妃,仗着公主身份,根本不将我这个奕王妃放在眼里……我赏她几件衣裳,她反而嘲讽我。”
说着,竟捏了绣帕,假作拭泪,芷蘅倒是好笑,如此变幻莫测的样子,实在令她称奇。
奕王女人
李昭南眼光抬也不抬,并不看她,他起身走到芷蘅面前,看着地上狼狈的美人,背上衣装尽毁渗着血迹,他微微凝眉,抬眼瞪向执鞭的李茂。
那眼光如刀似箭。
李茂身子一抖,连忙跪下身去:“奕……奕王……”
李昭南的目光的确令人望而却步。
李昭南冷冷看着他,说:“谁叫你动手的?”
李茂跪在地上支吾不语。
屋内,熏香缭绕,却一时静默得恐怖。
许久,孙如妍才冷声说:“是我,王爷若要责怪,怪我便是。”
李昭南目如刀光,似乎要将此人千刀万剐,李茂略微抬眼,却被那目光再度迫使得深深压下头,一个七尺汉子,竟吓得发抖。
芷蘅看着李昭南的目光,竟有一瞬间恍惚。
李昭南却转身看向了孙如妍,她虽沉着脸,却也掩不去面上的心虚,李昭南缓步走到她身边,目光直直的盯着她。
孙如妍不敢直视李昭南的目光,只将眼睛看向别处。
“我当然要怪你……”李昭南淡漠说,“你可知那衣料乃齐豫进贡上等蚕丝冷绸,昨儿个宫廷盛宴,皇上赏下来的,这就给毁了,你说我要不要怪你?而且,我李昭南的女人,是谁说想打就可以打的吗?”
最后一句,一字一字咬出来。
他果然是够自负的男人。
孙如妍一惊,看向李昭南,随即竟娇柔的笑了:“王爷,您……您不要吓唬我?”
说着,全然不顾其余三妃,倚在李昭南身边,撒娇道:“那……王爷您说那衣服多少钱,我赔了就是了。”
孙如妍刻意忽略了李昭南最后一句。
李昭南哼一声,重又坐下身:“行了,弄的乌烟瘴气的,扰了本王喝茶的心情。”
说着,看向芷蘅,目光凉无温度:“你去吧,都散了,本王累了。”
云儿扶着芷蘅站起身,芷蘅看着李昭南,李昭南却不抬眼,静心喝着茶。
孙如妍站在他身边,小心看他神色。
芷蘅转身而去。
李昭南方缓缓移动目光,看着芷蘅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孙如妍忙道:“王爷,我叫秀丽去沏一杯龙井,您稍坐……”
“不必了。”李昭南站起身,看向孙如妍,“如妍,不要做得太过,杨芷蘅我再怎样看不上,她也是我奕王的女人!”
孙如妍面如霜色,却只得诺诺低头:“是,如妍知错了。”
李昭南看一眼旁边怯怯站着的三妃,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孙如妍叫道:“王爷,您……”
李昭南头也不回,已然消失在廊角处。
我的女人
孙如妍一脸柔色终究变成阴沉,其余三妃自是识相的,见状连忙纷纷退去,彩珠道:“王妃,这些衣服……”
“拿回去!给脸不要脸,那就什么也不要穿。”孙如妍愤愤转身回房,留下彩珠与秀丽面面相觑。
……………………
夜晚,露浓花瘦。
萍院中,云儿用清水为芷蘅小心擦拭伤口,眼中含泪:“公主,这日后下去可怎么办?”
芷蘅凝着眉,明明疼痛难忍,却一声不吭,阴湿的屋内,潮气极重,芷蘅道:“云儿,将门打开些,有点憋闷。 ”
这间陋室并无窗子,若要通风,只能将门打开。
云儿拭了泪,转身去了,木门打开,云儿却惊愣在当地,月光如织,细细交错的树影凌乱眼前。
树影中、月色下,李昭南静静站在门口,依然冷漠的面容,依然幽深的目光。
“奕……奕王。”云儿愣愣道。
奕王?芷蘅回身,只见李昭南缓步走进屋中,伟岸身躯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