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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招鲜-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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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女子停了一下再道,“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他叫龙一招。”鲜儿接着道。

  这是柳未未告诉她一招鲜姓龙,叫龙一招。

  “我找的是一招鲜,不是龙一招。”男子道。

  “不管你找谁都一样,你看到他可能会看到过去的自己。”鲜儿道。

  
  “过去的自己”他要找的可不是过去的自己,那头蓬乱的绿发在春风中飘抖,声音在春风中咆哮。

  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是疯子,看那发型都知道那是疯子。

  躺在阴沟里的酒鬼也听到了。

  长安街的酒鬼确实不少。

  女子的心在跳,跳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没有找到她要找的酒鬼。

  
  爱就是爱,不管他是酒鬼,还是她的杀父仇人;不管是乞丐,还是废人。她还是要爱。

  她相信她爱的人不是轻易能打倒得人。即使他是酒鬼,她也要将他变成心中的英雄。

  她想到他们分吃一只叫花鸡,一起在西湖边饮酒,在石林中他喝下了她给的半袋救命水,她还记得他说了一句“你受了伤?”

  但是人呢?

  泪水随着溪水流走。。。。。流走。。。。。。。

  
  鸡叫,漆黑的夜怎会有鸡叫?只有偷鸡的才会引起鸡的惊慌咯咯。

  “你这偷鸡的我打死你。”一个老头子气急败坏得道。

  他发现被打的人不叫痛也不跑,这木棒好像打在死人的身上,打累了他才问道酒气的味道。

  在灯笼的烛光下才看清是个酒鬼。酒鬼竟然来偷鸡吃?谁也不信的。

  
  床,永远是那麽温暖。

  此刻酒鬼就躺在舒服的床上。

  一个老妪手中捧着一碗肉羹来到了床边,这才看清床上的人是个落拓的青年人,头发比乞丐的还乱,深而黑的胡子长满了嘴。

  肉羹一匙一匙的入了嘴。

  好像是一个归家的游子在老母亲的哺育下。

  落拓的少年心头产生了很奇妙的感觉。

  “小伙子,昨日我们误将你当作偷鸡的贼,真是过意不去。你的身子还好吧?”老妪道。

  落拓的少年闻言才感觉身体有些酥痛,但脸上却仍无表情。

  “小伙子,你的家在哪啊?”老妪再道。

  家?他还有家?他根本不知道甚么是家。

  自从那一场火,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桃色桃形的三味火。

  他的家,他家中的人全部葬在火海中,哭声比鬼哭狼嚎还要凄惨。

  大宅中上下四十多口的阴魂已不复存在。

  他眼中没有了泪,泪全部流进了他面前的一具焦黑的尸体。

  双眼从此变成了仇眼。

  落拓的少年一句话也没有,一对老夫妇只好将他当作哑巴。像这麽一个落拓的人,十成是没有家的。好心的老人收留了他。

  他接受了,接受了温热的毛巾,擦着他那脏兮兮的脸,整个身子泡在木澡盆里的热水里,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水蒸汽。

  胡子没了,头发梳洗了,热毛巾擦过了身上每一寸肌肤。干净的身子穿上了干净的衣服。

  这一切好似一位慈父在为自己的儿子清洗。

  “你看这才像个样子嘛。”老人笑说道。

  这天的晚餐很丰富。

  酒香飘了出来。这个丰盛的晚餐不仅是为他准备的,因为 老夫妇的儿子回来了。

  干净的少年看到了一个粗壮的的大汉,声音洪亮,喝酒是大碗的喝。

  “喝!小兄弟。”大汉道。

  大汉接着道:“嗯。。小兄弟,好,干脆你以后就是我的兄弟。”

  “你不叫我大哥不打紧,只要你能喝酒就行,哈哈。。。”

  喝酒两人是不相上下的。

  “你这麽老呆着也不行,明天跟我去田地干活。”大汉沉吟道。

  
  一双用剑的手,此刻握着锄头刨土。

  他发现土是香的,田里的花更香,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亲近大自然,亲近生活。粗壮的大汉怎麽做他也跟着怎麽做。

  他觉得锄头握在手里很舒服,起码比握着那青色的竹剑舒服。

  第二天,他又同大汉一起,他扛着水车往田里灌水。他好像也是第一次看见水车。

  水浇湿了他的赤脚,他好像也是第一次接触春水,柔和的春水抚摸着他的脚,水像情人的手。

  他又想起了她,他好像在迷糊中感到一只光滑而柔软的手放在他的额头,那手就像这脚上的水一样清澈。

  他知道一定是她的手,因为房间里只有他和她,睁眼时绿色的影子就出现在他的眼里。

  此刻他眼里是绿色的,因为他正看着河岸上风拂过的垂柳,发芽不久的,嫩绿色的杨柳。

  第三天,粗壮的大汉教他犁田,你会看到一个强壮的少年手拿铁犁耙跟在一头牛后面,身上溅满了泥,他感觉泥很香比阴沟里的烂泥香多了。

  田犁的很匀称。

  第四天,少年与粗壮的大汉向泥田里洒下了稻谷,接下来就是等待秧苗的成长。

  这几天,少年好像明白了些甚么。

  这几日做的事以前他从没做过,连想都没想。

  心里只有仇只有恨。

  自从那一剑后他就没有了仇恨,整个人就像一个空壳。

  不想那绿色的影子填充自己,他就选择了酒。

  这几日的生活,他发现这世上除了报仇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还有值得留念的东西。

  想到田野上的风,泥土的芬香,水的滋润,柳条的招展。弯腰拿起锄头和播种的动作。老妪端来的肉羹,老头子给他的擦洗。

  想到那壮汉与他称兄道弟的饮酒,忽然发觉自己有了很多情。

  
  今日晚上有事个丰盛的晚餐。

  “啵”香气铺满了整个屋子,还有烧干的土香,飘进了每一个人的鼻孔。

  少年的脑海浮现了一个寂静的夜,两堆篝火,篝火旁娇红的脸。热腾腾的鸡肉嚼在嘴里。

  家养的鸡与野生的鸡的肉质是不同的。

  鸡肉一进嘴,其中的滋味已留在了少年的心间,不是那味道。

  
  夜,月圆之夜。

  夜静得可怕。对某些人来说无疑是个令人恐惧的夜晚。

  夜的另一角却是灯火辉煌,可闻女人的叫喊,银铃的笑声,男人与女人的调情声,好像是个令人无法入眠的夜晚。

  少年从床上下来,走出了这个普普通通的家。走得很轻,连鸡都没有发出声音。

  远处的犬吠湮没在漆黑的夜里。

  少年不知道今夜会发生甚么事情。静夜喜欢将人引入思考的状态。没有情哪来的恨,他本就是个有情的人。

  那个普通的家也知道留不住他。他不想白吃白喝,他想找点活干来养活自己,忽然发现自己除了挥剑,好像甚么都不会干。

  但剑呢?

  
  江湖上的人们好奇怪,奇怪的沸腾。

  那夜谁死了?好像没听到谁死。

  奇怪。。。。。奇怪。。。。。只有奇怪。。。。。。。。。。

  有惊恐后的余悦。

  没有人见到拜祭箭。 。 想看书来

3 西湖论剑
酒楼中的剑者特别兴奋,兴奋中夹杂着奇怪。因为他们看到了不该发生的事。

  看看自己手中的帖子,再看向那些刀客手中拿的帖子。

  刀客的脸上也很奇怪,但奇怪中也夹杂着兴奋。

  这本是剑者才有的资格刀客们没有想到他们也会有资格,这还是百年来唯一一次。

  马奔,奔往杭州。

  
  
  长安,长安的叫花宅。

  叫花宅的后园,园中有花,有竹,竹子还是那么高那么绿。园中的方亭,亭中的石桌,桌上的水果。

  桌旁有躺椅,躺椅上的人仍是那么年轻,消闲。他好像就喜欢这麽躺着饮酒。

  躺椅旁是女人,女人手下抚弄的是九玄琴。男子手上拿的不是酒杯,是个帖子。

  “朱哥,为何邀请我们?”女人道。

  “我也想看看你的帮中之剑,还有我的龙中之火。”男人道。

  “那这里交给小狮子?”女人道。

  “小狮子已经不小了。”男人道。

  “听说飞燕门换了门主叫燕宇。”女人道。

  “这次西湖论剑的事情定与他有关。";男人道。

  男人接着道,“这人是老门主的儿子,只因当年双飞燕的名头太响,因此很少听说过此人。”

  “你说他这麽做是为了提升他的名声?”女人疑问道。

  
  
  西湖论剑是飞燕门每四年一次邀请习剑的门派和江湖中出名的剑客去西湖上比武。

  一是为了促进剑术的发展;二是希望习剑的后辈从中悟到些什么;三是选出江南第一剑的称号。

  四年以前,江南第一剑无疑是浪飞溅和一剑封喉。人们虽然将他们当做疯子,但不得不承认那是天下第一的剑法。

  也就是自一剑封喉出现后到浪飞溅死前西湖论剑皆是以切磋为主,这一次浪飞溅已死,江南第一剑的名头不知会落入谁家?

  谁不期待?谁不梦求?

  有了名,钱财就滚滚而至如洪水般挡不住,也不知有多少女人为你倾倒,投怀送抱。

  
  
  他不知打碎了多少盘子,被老板赶了出来。他也不知饿了多少天竟然还有力气挥拳打跑了街上的恶霸,换来了摊主的几个馒头。

  恶霸已成了废人,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从前的他是根本不会管的,连瞧都不会去瞧上一眼。好像所有的事都跟他无关,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变了。

  
  
  幸运的是他遇上了戏班子,以他的武功赢得了班主的认可。

  这是个在江湖上有名的戏班子,唱的是凤阳歌,敲的是花鼓,卖的是武技,杂技。博得是喝彩和金钱。

  班子里有很多小女孩,也有成熟的大姑娘,有强壮的大汉,也有和他一般的青年。

  班子里的女孩子们好像都很喜欢他,喜欢他走钢丝,他走钢丝不用杆子,而且在上面耍着各种各样的动作,女孩子们喜欢看他飞的样子,很潇洒。虽然他们都知道他不是哑巴,但是好像又没有人见他说过话,他除了吃饭就是干活。

  戏班子走到哪他就走到哪。

  
  
  这几日绿衫女子总是看到一头绿色蓬松的头发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此刻这人又出现在她眼前。绿发的男子踏进了酒楼走过绿衫女子的桌边时,绿衫女子平静的道:“这几日,你为何总是跟着我?你觉得我在撒谎?”

  “我知道你在找他,我相信你能找到他。”蓬乱绿发男子停住脚步道。

  “所以你就跟着我?”女子微怒道。

  “现在我不再找他了。我知道你还在找另一个人。”男子递了一张帖子送到女子面前接着道;“也许你要找的人就在那。”

  
  女子看到西湖二字就想起了他,他在西湖边饮酒的样子,他与她同敌那黑衣人,这一切恍如还是昨日发生的事情。

  “那日你为何要杀他?”女子道。

  “他杀了长眉。”男子很平静的道。好像忘了那件事。

  “长眉不是死在他手里。当时你没有杀气,所以他没有杀你。你没有杀意说明你也怀疑别人说的话。”鲜儿相信长眉失去双腿是不会死的,长眉得死定与胡驺和张扬有关。

  “三年前的他已经不是我的对手,现在。。。。。。”男子坚定的话没说完。

  “现在你不需要找他了,现在他。。。。。”女子也没说下去。

  
  
  
  杭州,特别是春天的杭州,总是那麽宜人。杭州当然也有最好的酒楼。

  天下第一富的人不住最好的地方那就是奇怪的事了。

  吃的是最好吃的东西,坐的马车也是最豪华的,喝的酒也是最好的酒。

  华服公子和华丽的女子此刻正在杭州最好的酒楼的厢房内休息。他们觉得这次西湖论剑好像是专门请他们来的。因为一路上他们不知换了多少马车,伤了多少人,也死了几个人,这几个人不是他杀的,是自杀。被朱乞聪擒住问话得人不是咬舌自尽就是咬破嘴里的药丸中毒而死。

  幸好他们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不然不知死了多少遍。幸好他是天下第一富的人,无论到哪,钱庄里都有他们的存票。不然他们要靠两条腿走到杭州。

  
  
  
  故地重游总是勾起相思。

  苗条的绿衫身影倒映在西湖水中。

  热闹的叫喧声打醒了女子的发呆。这种热闹的场面她想以他哥的性子是不会错过的。

  人确实很多,他也问了很多人知不知道有个叫楼鳞的人。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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