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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招鲜-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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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浪飞溅来到了长安,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不知有多少成名高手死在他手里,他给武林带来了一阵萧条。

  为死者报仇是个幌子,当然有真报仇的。

  谁能杀了他必能一战成名,杀了他便能登高而呼唤,群雄响应,坐享武林之主;杀了他便有了一切。

  道理多么简单,杀一个人有时却这麽难。

  人本能的畏惧生命,想动手却不敢,所以剑者,刀客,武者只有等。

  剑者的剑,刀客的刀,武者的武也只有等。

  为死者报仇的人死了,活着的人继续为报仇的人复仇。

  这本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

  她发现知道这东西的人很少,幸好很少,不然不知有多少人为这东西失去生命。

  她要它消失,也是它使得她的父亲为它丧了命。

  一件绿色的狼牙状物抛向了长江。

  江水滚滚滔滔,像黄河水一样的黄。

  黄河,一块长方体形的木块丢尽了黄河,木块没有漂浮在汹涌的河面上。

  长江的水变成了红色,黄河中的水也变成了红色。红的像血,长江和黄河就像两条流动的血脉,神州大地的血脉。

  夕阳总是那么红,红的像血。

  她知道没有那一剑,她父亲也是死。

  她的一剑只是刺入那人的肩,没有刺入那人的胸里,是恨还是情?

  好一双空洞的眼神,这种眼神应该属于活死人。

  “又是一个浪飞溅。”华服公子无奈的道。

  “他还有情。”是华丽女子的声音。

  “情?恐怕是这世间最悲哀的情。”华服男子道。

  “我们应该救他。”女子说道。

  “能救他只有一个人。”男子道。

  “鲜儿?”女子道。

  “他自己。”男子接着道,“过不了多久你会看着他变成个酒鬼。”

  叫花宅的后花园,你总会看到男子品酒,女子抚琴。

  叫花宅的大厅是满地的乞丐,乞丐中你会发现一个比乞丐还乞丐的乞丐。

  十几年前的一场惨烈的血战,也就是从那一战后,武林从此陷入了一阵萧条。

  武林神州的高手和奇才皆在那一战死去。

  当年的他,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自创出那绝世的剑法,习成之后,他要试剑。所以他挑战了当年的十大门派中功夫最高的十人,十人皆死在那可怕的剑法下。

  一招一剑,封喉的剑,人就这麽死了。

  不可相信,令人恐惧又令人奢望,所以他遭到了十大门派的追杀。

  无人知道他的姓名,他的来历,所以一剑封喉就代替了他。

  一剑封喉也就在神州人们的口中沸腾。

  一剑封喉觉得他的剑法应当还有提升的空间。他就发现了他——浪飞溅。

  一个活死人,也只有一个活死人才能将一剑封喉的剑法发挥到极致,巅峰。

  极乐峰,是座山峰。不是极乐的地方,是死人的地方。

  一剑封喉带着他,二十几岁的浪飞溅,等在了极乐峰。

  他要看看还有提升空间的绝世剑法,一剑封喉的剑法。他看到了,看到了几十万的人涌上了极乐峰,这几十万人无一人没有早登极乐。

  涌上的人是他故意引来的,他要看活死人使出那惊世的一剑。

  他如愿,他瞑目。

  为甚麽有这麽多人?其中有要那剑法的人,有为报仇的人,更多的人是为了那传说。

  不死不灭的传说。

  他们想不死不灭,结果死了。

  没有人看到剑是怎么出的,人是怎么动的。

  所有的人都没看清。

  鬼哭狼毫不是传说,只是个秘密,很少人知道的秘密。

  赵家传世的秘密。赵家子孙也就是那三国时代赵云的后代。

  世代传下鬼哭,狼毫不知是怎么丢失了,鬼哭也就那麽一直封印这。

  也不知那一剑封喉与赵家有什麽关系。

  却无意间被天下楼楼主发现了。当时他是个将军,无意间看到一剑封喉拿着一块很特别的长方体木块进入了石墓。他便跟了去,入石林后,他才发现他在时林中蔸圈子。差点没有饿死和渴死在那里,这就是他招天鹰十骑的原因。

  那件狼牙状绿色的狼毫也是他家世代相传之物,这鬼哭狼毫之密他自然就知道。

  他家又与赵家有何关系?

  他知道从石林中能活着出来就是个奇迹,所以他没有抱多大希望有人能找到鬼哭。

  知道鬼哭狼毫之秘的肯定还有其他人,所以他招了天鹰十骑。他只告诉了他们那木盒子叫鬼哭,找回来交给他便是。

  知道鬼哭狼毫之秘的人听到鬼哭二字也就有所行动了。

  还有天鹰十骑必会怀疑从而告之自己的门派,自然就会有更多的人去石林寻找鬼哭。

  他想得到,知道鬼哭狼毫之秘的人必定不会将鬼哭狼毫的真正秘密告诉其他人。所以昆仑、点苍派、崆峒造出了木盒里装了富可敌国的藏宝图。

  毕竟知道真正秘密的人是越少越好。

  楼主很意外一招鲜和鲜儿还能活着回来,并且还找到了那盒子。那一天他不知有多高兴,当然有一份高兴是鲜儿没有死在那石墓中。高兴地甚至忘了问他们是怎么出来的,直到三天后才问鲜儿。

  直到鬼哭的人必会猜到狼毫一定在楼主的身上,楼主就等着他们来天下楼。

  故事好像就这麽结束了。

  做梦的人还在做着他们的梦,有梦存在就一定有故事。

  有做不完的梦,就有说不完的故事。

  有人就有梦,有梦就有发生的事。

  好像就这麽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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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文讲的是三年后的事

1 拜祭箭
秋天,令人萧索的秋天。

  秋天并非萧索,只是因为人。

  人,人已成了酒鬼。

  他本不是个讲究的人,只要是酒他就喝。他喝了一口,没有再喝了,他的脑海里那个绿色的影子更加清晰,那只洁白的手,手里是酒袋,酒袋里是酒。

  酒是从斜斜飘出酒字的竹屋里带出的酒。此刻手里的酒和那只洁白的玉手里的酒同一种酒——竹叶青。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他喝到这种酒,他的脸上就会出现表情,此刻他的脸上正是这种表情,先是僵动,很快痛苦而可笑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眼,不再是昔日的那双眼,眼中没有了痛恨和仇视。

  仇已被那一剑给削掉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中的苦涩,苦涩中的温柔。

  剑客手中的剑换成了酒壶。剑客不再是剑客,人已不在是昔日的那个人。

  
  她呢?她为何不将一剑刺入他的心?

  为何要削下那头颅?必是天大的仇天大的恨。

  
  
  该黄的叶子黄了,该红的叶子也红了。

  风过扫落叶,不管是红叶还是黄叶都被吹走。

  吹进了泥,吹进了土,吹进了大地的怀抱。

  嘴角不再有摄魂的笑。

  她却看见了那笑,像是久违的朋友在向她笑,向她打招呼。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华丽的女子道。

  她好像发现自己再与自己说话。

  “即使没有那一剑,你父亲。。。。。”女子停顿了下来再道,“可能你已猜到他与你父亲。。。。。。。。你我知道的都不多,我只是想让你肯定。他们肯定有极深的仇。你家那麽富裕你不觉得。。。。。”

  “可疑”华丽的女子没有说。

  她知道,作为一个将军怎麽会有那麽多的财富,绝对的可疑。她每天用的可能都是沾满鲜血的金子,银子,所以她选择了这个清幽的庵堂。

  “我们不是他甚么人,我们只是当他是个朋友,你也是。朱哥说你会放下心中的障碍,只要你愿意。你应该去看看他。”华丽的女子道。

  她的初恋,她的情人竟是她的杀父仇人,这是多麽悲哀的事,一下子怎麽能放得下。

  “他本是个死人,但他没死。只有一个原因,他有了情,他爱上了他不该爱的人。”华丽女子道。

  他爱上了他不该爱的人——仇人的女儿。

  泪从勾魂的眼里流了出来,勾魂的泪,痛苦的泪,心碎的泪。

  
  他心中本只有仇。

  仇去,偏偏心中绿色的影子挥之不去,心中只留下那绿色的影子。

  就算她能过了自己一关,他呢?他能接受一个仇人的女儿?

  他醉了,只有有情的人才会醉。

  
  “为什麽告诉我这些?”绿衫女子道。

  “那一剑是情人的剑,只有情人的剑才会刺入肩。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朱哥的意思。我们也说不上为何跟你说这些,连我们都感到奇怪。”华丽的女子笑道。

  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做着连他们自己都感觉莫名奇妙的事情。

  “有困难就来叫花宅。”华丽的女子顿了一下再道,“但他不在。”

  
  乱,一切都乱了。

  她好像很久没有回家。

  天下楼的牌子斜斜的挂在高大的门府上。

  随着脚步的移动,楼内物是人非,杂草丛生,后园独留一座墓冢。

  女子跪下。

  人呢?唯一的亲人呢?

  时间好像很长又似乎很短,三年的光阴转眼即逝。

  
  八月十五,华山掌门死于拜祭箭下。

  九月十五,恒山掌门死于拜祭箭下。

  十月十五,船坞总瓢把子三眼死于拜祭箭下。

  十一月十五,昆仑掌门昆仑老妖死于拜祭箭下。

  十二月十五,崆峒掌门愁山死于三支箭下。

  第二年的元月十五,点苍派掌门苍松死于三支箭下。

  三支箭像插香一般插入了以上七人的胸内,所以江湖中人传说那是拜祭箭。

  不知正月十五会是谁死在那三支毒箭之下。

  人们首先想到是唐门,因为唐门是暗器世家。谁能造出这样的武器也只有唐门,但唐门的门主唐德就在正月十五死在了这拜祭箭之下。

  可笑,一个暗器高手却死在暗器之下。但谁也笑不出,只有苦笑,笑的恐惧笑的慌乱。

  下个月的月圆之夜好像有个死神在等着他们。。 最好的txt下载网

2 酒鬼醒了
他不知何时醒了。

  酒鬼不再是酒鬼。虽然不是酒鬼,毕竟学会了喝酒,有酒的地方他是从不拒绝酒的。

  他已经是非昔日的他。脸也非昔日的脸,脸上似乎戴着副冷漠的面具。

  他看到了酒鬼,一个躺在阴沟里的酒鬼。他并没有看,只用眼光扫了一下便走了过去。他觉得酒鬼是对现实的逃避,是经不起打击的人,酒鬼仿佛与他永远告别。

  他要找的是那一天击败他的那一招,那一剑,那个人,而不是酒鬼,所以他永远也找不到他要找的那个人。

  如果他知道他要找的人是昔日的他——躺在泥里的酒鬼,那个人也就不值得他找了。可是他不知道,所以在找,而且找了一年多。似乎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他找遍了长安,又离开了长安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

  挑了三帮十二匪,杀了市井无赖,劫财劫色的人他照杀。只要他觉得该杀的都死在了他的剑下,森冷的寒铁剑。

  他的功夫似乎远远超过了以前的自己。

  他又回到了长安,他觉得他要找的人在长安。

  
  他看到了她,曾令昔日的他心跳的人。

  一身衣衫和发芽的柳条是一般的颜色。

  女子看到了一双脚,地上有很多脚,这双穿着皮靴的脚当去了她的路。抬头,半响才听到女子的声音,“肖何?”

  绿衫女子很难相信这是肖何——昔日的酒鬼。

  衣服仍是白的,头上是蓬松的头发。

  乱,给人的感觉不是凌乱,却是很舒服的乱。

  因为乱中有不乱,乱中有美。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那蓬乱的头发上披着颜色,是春天的颜色,绿色的。

  女子看了一眼就想到了酒鬼,竹屋中的酒鬼,还有她心中的酒鬼。

  而站在她面前的却不是酒鬼,酒鬼是站不稳的。

  她心中的酒鬼是否也醒了?

  “我不是肖何。”蓬绿发男子道。

  女子仔细望向那张脸,这才看清是一张冷寞的脸皮。

  昔日的脸已经不见了,她岂不是也失去了她的脸——那张笑脸。

  女子等着他说下去。

  “酒鬼已经死了。”男子再道,“我是来找一招鲜的。”

  “我知道。”女子停了一下再道,“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他叫龙一招。”鲜儿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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