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当炮灰boss们狭路相逢-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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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新娘子也笑道,“小女子叶瑶华。”
☆、第89章 宋青书的故事(二十)
屋子里漆黑一片,叶家姐弟就在这黑暗里坐着。
叶夕低声道,“姐姐,我们以后怎么办?跟着他们造反么?这里的村民不是什么善人,我怕我们早晚反受其害。”
叶瑶华轻轻的嗯了一声,“走一步算一步,只凭我们两个人离不开这里。我们家那些东西,这些村民绝不可能还给我们。”
“财帛动人心,我也不想便宜了他们。”叶瑶华淡淡道,“不如送与宋公子,任他使用。”
叶夕低声道,“那是姐姐的嫁妆,姐姐安排就是。”
叶瑶华拽过弟弟的手,道,“阿夕,我们家道中落,你为了我嫁入陆家不受欺负,把大半家业都划给了我。姐姐虽然不说,但是心中一直都感激你。”
“但是现在与陆家的亲事肯定不成了,那天我们遇上强盗,那么乱的场面总有几个陆家下人逃走的。”
叶瑶华叹了口气,“只要他们回去一说,就算我清清白白,去了他家也只有一条死路等着我。”
叶夕垂下头,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语气道,“姐夫对姐姐是真心的。”
“这真心真不过他家的名声!”叶瑶华断然道,“他自己的亲姐姐怎么死的?未婚夫过世,未婚夫家里愿意退了婚事让陆姐姐另寻人家。可是他们家逼着陆姐姐守了望门寡还不算,末了还令陆姐姐生生饿死以求贞洁。”
“对待亲生女儿尚且如此,这样的人家,如果不是指腹为婚,我是绝对不愿意的。”
叶夕也叹气道,“祖父在世的时候,也是不愿意的,是父亲为人太糊涂!”
虽说子不言父过,但叶夕自幼没见过父母,完全是祖父与长姐养大的。听多了自己祖父对父亲的评价,想对父亲有点好印象都不能。
“我们永嘉叶家,无论男女都是有用之身,务实不务虚,无需在意那些腐儒之论。”叶夕说道,“姐姐不嫁去陆家也好,只是姐姐的终身大事还是要放在心上。”
叶瑶华笑了,“有这一遭事,没有大智慧或是大野心的人,哪个还能娶我,怕是姐姐要赖在家里一辈子了。”
“眼下我们先跟着宋公子,他要练兵打华源县,我们就跟着。”叶瑶华嘱咐叶夕道,“我知道阿弟有大志,而今不妨多看看。我们身在乱世,必须得有准备。”
“无论是谁,能马上打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阿弟学的多了,见识广了,自然就知日后该走哪一条路。你是叶家的男儿,当不坠先祖声名。”
叶夕低头应了一声,又在心里叹息——可惜阿姐不是男儿。
宋青书从县城打探回来,立在廊檐下,正听见叶氏姐弟交谈的最后几句话。
听到永嘉叶家,宋青书心里也打了个突。永嘉姓叶的人家不少,但是敢说永嘉叶家四个字的唯有前朝水心居士叶正出身的叶家。
虽然时隔百年,但叶正创立学派著书讲学立说,子孙虽然不显,但是学生极多,在文人中名望极隆。
原来这叶氏姐弟竟是叶正后人,怪不得看去就各有不凡。宋青书想罢,用手指扣了扣窗棂。
不多时,窗子从内推开,叶夕的脸出现在窗边。
宋青书便从窗子窜了进去,“叶姑娘,叶小弟,辛苦了。”
叶夕连道不敢,叶瑶华笑道,“宋公子平安归来,我与弟弟便放心了。”
宋青书笑了笑,叶瑶华又道,“宋公子,阿弟自幼体弱,您若是练兵能不能把他带上?我只盼着他能身体强健几分就好。”
举手之劳而已,宋青书一笑便答应了。
天光蒙在白茫茫的雾后,令白日里看来有几分灰白。
这几日天气闷闷的,总是无风,这令华源县城里的血气总也散不去。
叶夕搓着手走进华源县衙门后园,看见一人迎风舞剑。剑影翻飞,人影翩跹。
叶夕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心中好生佩服。这位宋少侠比自己也没大了几岁,可是才能自己却是比不上的。
半个月前,宋青书方率人夺了华源县。
叶夕也不知宋青书是怎么教的,原本只是几百村民,占领华源县竟然没损失太多。
而后,宋青书又贴出告示,打出旗帜,严肃纪律,在华源县四方招兵买马。
不过半个月,原本樟木村那些村民便越发的服服帖帖,往日那些贪婪都不敢再拿出来。
有那些不怕死的,尽数被宋青书斩了祭旗。
再加上又有不少新近来投奔的人,更不怕原本樟木村那些村民另有什么不好的盘算了。
宋青书收了剑,将长剑入鞘,叶夕笑着招呼,“宋大哥。”
宋青书笑道,“叶小弟。”
叶夕笑道,“宋大哥,派出去的探子已有回来的。宋大哥那一仗打的干净利落,似乎元兵驻军还没察觉。”
宋青书轻轻的嗯了一声,“还是要小心些,华源县虽然偏僻,但也要提防元兵再来抢夺。”
宋青书又道,“徐寿辉在北面势大,倒显得咱们不引人注意。这也是好事。只是以后……”
宋青书说到此处,不免有些沉吟。
叶夕却神色一正,深施一礼,道,“叶夕虽然年幼,却有句话不吐不快。”
宋青书见状,伸手相扶,道,“叶小弟请说。”
“大哥的才能,叶夕十分佩服。”
叶夕沉声道,“敢问大哥志向如何?夕近日旁观,似乎大哥并无推翻元庭建功立业之心,可夕又十分不解,大哥为何既然没有造反之心,又为什么参与造反之事而要打下华源县呢?”
宋青书静默半晌,缓缓露出一抹苦笑。
宋青书是自知自事,他从小到大,最大的志向就是当上武当掌门,觉得自己最该做的事就是行侠仗义。
可是,而今武当掌门真的只能是愿望了,行侠仗义倒是能做,可近几年来所见,他孤身一人能做的较之这个世道真是杯水车薪。
当樟木村的村长找上来的时候,他是应下了。但却不似叶夕想的,那样轻易应下来。
那日他半夜入了华源县,为的就是查探这一县百姓生活如何,可一眼见到县内百姓都是困苦难捱。
所以,他才留下来练兵之后,干脆的打下华源县,想让这县里的人别在苦熬着日子。
否则,他所想的也就是练兵而已,至于练成什么样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反正他现在是无处可去的人。
叶夕而今问到他的志向,便是宋青书也没什么好说,只觉得心里头空落落说不出的难过。
过了好半晌,宋青书才叹气道,“我所想的,便也只是百姓能安居乐业——或者说,只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叶小弟,我有时也在想,我们汉人恨蒙古人,是为了什么?是国仇么?可是以前前朝末年皇帝对百姓也说不上好。”
宋青书缓缓道,“我见过有的蒙古人,对待他治下的汉人很不错,能让那些汉人安稳生活。在他们治下,那些汉人百姓少有仇恨,还有许多蒙汉混居通婚。”
“我还见过有许多汉人官员,助纣为虐,他们身为汉人,对待汉人百姓却更加苛刻,想必前朝那些贪官污吏就是这样了。蒙古人有好人恶人,汉人也有好人恶人。”
“我思来想去,只觉得我们这样仇恨蒙古人,是因为他们大多数不让我们好好的活下去。虽然他们做的与有些汉人做的是同样的事情,然而因为他们是外族,所以我们就更恨他们。”
宋青书拧着眉头,叹气道,“如果他们让我们好好的活下去,还会有造反么?可他们又为什么不让我们好好的活下去呢?我想来想去,却总是想不明白。”
叶夕整个人都愣住了,宋青书说的这些以往他想都没想过。
然而叶夕却不是那些读死书、死读书的人,他家学渊源,向来务实,更兼的年纪小,许多思想都未定型。
而今听着宋青书这样说,他先是哑然,后是惊异,最后直接便呆住了。
在他看来,所谓志向,一定要远大才算得上。往大了说要名留青史,往小了说怎么要建功立业。
却没想到宋青书口中的志向,这么——朴实?
但如果当真有一天,每个人都生活安稳,还会有人造反么?这确实是一件谁也不知道的事。
宋青书感慨完了,见叶夕呆若木鸡的样子,忽又觉得好笑。
他拍了拍叶夕肩膀,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这话却对你说了出来。你还小呢,不急想这些。”
宋青书想着又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和个大孩子说这些做什么。自己两世见识,才有这么点想法,叶夕处事再干练,年纪毕竟摆在那里,又能懂得多少世情呢?
况且这些话也是不该说出来的,若是给父亲和几位师叔们知道了,定是要说自己心性不正的。反倒是王保保在这里,说不定倒是能探讨一番。
这个念头一起,宋青书便也呆住了。
☆、第90章 宋青书的故事(二十一)
夜色沉沉,宋青书从营帐里走出来,亲卫队长尹三正看见,忙问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宋青书摇摇头,“睡不着,出来走走。你们忙去吧,不用管我。”
尹三哎了一声,又带着人接着巡逻。
初秋微风飒爽,轻柔的风吹过耳畔,宋青书惬意的深吸了一口气。此时,距离他打下华源县已经过了两年。
乱世之中,义军四起。
当初宋青书打的那么点地盘原本也不算什么,他本也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却不想北边的徐寿辉倒是消息灵通,竟然直接派了人来说要接管华源县。
若只是接管倒也没什么,偏偏还蹬鼻子赏脸的要宋青书去给他徐寿辉当马前卒。
这下子宋青书是真怒了,徐寿辉是什么人?虽打的是明教的旗号,是明教义军的首领,但在明教中连五行旗使的地位都比不上!
宋青书是武当三代第一人,哪怕就是以后当不了掌门了,也不能这么给师门丢脸吧?
要是应了,以后张三丰、宋远桥都要不要做人了?到时候武当比着明教就逊了好大一筹。
人在江湖,大多数时候争的还是那一口气,真要连脸面都没了,还剩下什么?
宋青书也算不上什么宽厚性子,盛怒之下,就打跑了徐寿辉派来的人,带着手底下能用的兵,当真踏上了造反的道路。
虽然造反的缘由有些小题大做,但这条路走上去就再也下不来。
两年过去,赢过、输过,倒也有了立身的基业,就是徐寿辉也不敢再随意招惹了。
宋青书信步走在大营里,默默的盘算着眼前的形势。他如今占了半个江西和大半个湖北,地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近来也没有元兵上赶着来找他。
反倒是江西北面的徐寿辉一直都在与元兵鏖战,徐寿辉的地盘广人手足,蒙古皇帝派了孛罗帖木儿领兵清剿,正打的如火如荼。
宋青书以往还见过这个孛罗帖木儿,就是大都城外送了王保保雏鹰的那一位。当初也没想到这人领兵这样厉害,而今想来也说不上什么感觉。
宋青书正想着,天上一声熟悉的鹰啼。一道飞影快如闪电的落下来,在宋青书身边盘旋两圈。
宋青书见状一笑,伸出左臂去,一只神骏的鹰落在他臂上。
宋青书抚着这鹰的羽毛,笑道,“飞景,又替你主人来送信么。”
飞景咕啾了一声,宋青书解下鹰爪下的竹筒,打开蜡封,从里面倒出一张字条来。
宋青书打开一看,只见上面洋洋洒洒的写着十几个字。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好好读孙子吧!”
宋青书心里一抽,默默的把字条收起来,但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宋青书又轻轻叹口气,“又让他看笑话了。”竟特意写了条子来嘲笑自己。
以往武当派派人与泉州色目人通商,都由张松溪掌管,由于宋青书打了反旗,武当派众人关心他便将泉州生意所得大半分与宋青书。
然而长期下来,武当派的生意越做越大,不免损了泉州海沙帮的利益,就此与海沙帮起了争执。
恰巧武当第三代弟子开始行走江湖,便在泉州与海沙帮连续冲突了几次。海沙帮本就是地头蛇,武当派又多是忠厚人物,事情闹得越发大了。
武当派有意按照江湖规矩调节,但是海沙帮帮主张士诚却不答应,掐着一个共同抗元的义字不放,定要宋青书上门磕头认错。
如此僵持了两个月,闹得江浙湖广一代的义军都不安生,小规模的内斗时有发生。
依照宋远桥的意思,海沙帮张士诚麾下毕竟是宋人官兵之后,宋青书倒不如让一让,以大局为重,不要让义军内部损耗。虽然磕头认错是万万不能,但是退后几步却是可以的。
张松溪管着生意往来,心中也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不妥,也不如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