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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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而已,我入行晚,瞧你这么夸他,别是也帮过你吧?”
“可不是嘛!我刚从歌手转拍电视剧那会儿,被男一号儿压,都欺负成什么样儿了,正式开拍丫儿就敢在背后推我,我当时都傻了……”自己的事儿随便说,高梓铭叽里呱啦把当初戚少商路见不平的光辉事迹又讲一遍,多少年了还感慨万分、记忆犹新,虽然有点儿憨,倒看得出是个懂得记人好的。
“刘先生虽然不太爱说话,不过在剧组的时候很照顾我,一点儿架子都没有,看来要多谢高先生你了。”
高梓铭果然入了套儿,“嘿嘿,没有啦,一句话的事儿,我哥其实真不是摆什么架子,他就是一面瘫,看着难相处而已。”
顾惜朝心下了然,不否认就是承认,俩人又闲扯了几句,高梓铭同其他熟人打招呼去了。英绿荷笑嘻嘻道:“小惜朝,高梓铭这人挺好的,长得可爱又好玩儿,就是有点儿话唠。”
“好不好的关我啥事儿?”
“哎呀你混这个圈儿当然要多交些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叫你没事儿多跟姐姐出去见见人你又不干,总不能一辈子就跟戚少商一人儿混吧……哎哎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又这样儿啊,不爱听不说了呗,跑什么呀你!”
英绿荷边说边追,却被一个矮壮男子拦住,那人机械地说道:“英姐,差不多可以了,九爷不过问不代表不知道。”英绿荷什么兴致都没了,心说傻逼你懂个屁。她恶狠狠地瞪了保镖一眼,冷笑道:“你们千儿八百号儿人的就不能派个五官端正的来么,真他妈瞧一眼都省粮。”
息红泪在经纪人的陪同下提前退场,戚少商先去找高梓铭了解了一下情况,果不其然已经露馅儿,他简直哭笑不得,“说好的保密呢?”高梓铭纳闷儿,“我啥也没说啊,他啥也没问啊,难道你没说吗?他明明都知道的样子啊。”
以前两人要分道扬镳,有些事戚少商希望顾惜朝永远不知道,但现在不同了,两人还有半辈子要一起过,早知道早了。其实他都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连帮忙争取一个明确的机会都算不上,但是顾惜朝心思太重,不可能没有想法,他理解,所以上次承诺过不会再发生,同时,他也希望顾惜朝能理解。
酒会是在一个露天花园举行的,戚少商见过高梓铭,转了一会儿才找到顾惜朝。顾惜朝正在同一个男人说话,那人背对着戚少商,肩膀以上刚好隐没在树枝的阴影之下,只看得清他背脊笔挺,是一副好身材。
这个背影让戚少商蓦然有一种熟悉感,然而他又隐约感到一丝不安,说不清楚,就好像动物的直觉。
作者有话要说:
☆、神之转折
戚少商迟疑了一下,仍是朝二人走去。顾惜朝瞧见他过来,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然而他对面的人留意到,凝神之下又听到草叶沙沙声渐近,下意识侧身向后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俩人都吓一跳。
那人转过身来,微卷的黑发,湛蓝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竟是个鬼佬。他一见戚少商就夸张地叫了一声,用变调儿的中文说道:“Hey,戚,还记得我吗?”
“Cyrus,你怎么在这里?”戚少商实在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他甚至有一点点后悔过来凑热闹。
Cyrus一对蓝眼珠转了转,“如果说我特地来中国找你,你会不会有点感动,改变主意跟我约会?”
“不会的,Cyrus,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OK,OK,今晚不提。”Cyrus耸耸肩,“阮小姐好吗?”
“她去世了。”
“Jesus Christ!”Cyrus低声道,他上前拥抱戚少商以示安慰,“May her soul rest in peace!你还好吗,姐爱顺边。”
“我没事,谢谢你。”戚少商拍拍他肩膀,“在中国呆多久?”
“还有两个礼拜,大约。”
“如果我现在的工作完成之后你还没走,我请你吃饭。”戚少商摇头笑笑,“不是约会,是吃饭。”
Cyrus失望地叹了口气,“戚,我真的没有机会吗?你不了解,I am amazing,我会带给你想象不到的快乐。”
戚少商愁死了,他瞄了顾惜朝一眼,“我有喜欢的人了,永远不会变心。”
“可是Miss阮已经去世了。还是刚才那位小姐?她很漂亮!”Cyrus突然又开心起来,“OK,既然你现在有女朋友了,那我追求这位顾先生,你不会生气吧?”
在经历了息红泪和高梓铭之后,从天而降跑来搭讪的Cyrus正赶上一个很不对的时间,顾惜朝原本无心应付他,然而戚少商突然杀出来,加上鬼佬先生神补刀一般的表白,使得顾惜朝对陌生人的不耐烦悉数转移到他身上。此时顾惜朝根本已经懒得去分辩究竟是谁勾引谁的问题,只想拖出去各打三十大板,结果剧情再次神转折,他顿感膝盖中箭,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关我鸟事?
戚少商脑门儿青筋直跳,“这位顾先生是我的朋友,Cyrus你不要骚扰他。”心里说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
Cyrus欢呼,“太棒了!请介绍我们认识,你可以做我们的那个……red girl!”
“我不会生气,但是我怕你会有生命危险。”戚少商发现跟这浪货说话根本是鸡同鸭讲,干脆早些鸣金收兵。
Cyrus自然不明白,一个劲儿跟那儿天真地追问“why”,戚少商却已拉了顾惜朝开始撤退,“抱歉Cyrus,我们有事要谈,回头打电话给你啊。”他们隐约还能听见英俊的鬼佬先生锲而不舍地追问,“戚,为什么你的朋友都是美人?”
俩人在花园儿里转悠了半天,也没找见个适合谈话的地儿。顾惜朝早就从戚少商掌中抽出手来,但并没表现出任何异样,而且跟他一起满场瞎溜达。戚少商也随他去,毕竟是公共场合,拉拉扯扯也不成话。然而顾惜朝越是若无其事,戚少商心中便越是忐忑,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今晚的经历太过梦幻,高潮迭起,令人欲仙欲死,恰似游戏通关一般,一关一个boss,难度逐级递增,而到了Cyrus这里,简直就是个彩蛋般的存在。
俩人走了半天,愣是没说一句话。其实倒真不是生气或怎么的,就是有点儿呵呵,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迎风流泪感。最后实在也找不到无人区,戚少商干脆边走边说,“我是顺嘴跟高梓铭提过一句,那都老早以前的事儿了,上次我说了,以后不会再有。”
“提过,嗯嗯,提过,那请问您还顺嘴跟多少人‘提过’我?”顾惜朝嘲讽道。
“真没了……应该没了。”
“拜托你以后别插手我的工作,你要是保护欲泛滥,就去找息小姐,我消受不起。”
“扯上红泪干什么,这事儿跟她没关系。”
“呦,多金贵啊还不能提了,那Cyrus先生能提么?”
“那就是一花痴,走到哪儿风流到哪儿,他要扑上来关我什么事啊。你也看到了,转脸儿就要追求你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哪国人、做什么工作的。”
“追求我,那好,不如你请他吃饭的时候带上我?”
“行啊,你真想去当然可以。”戚少商长长出了口气,“小顾,Cyrus什么样儿你瞧见了,他根本就不是问题,别拿他当枪使。”
“搁你就不是问题、是顺便儿提一下还得是为我好呗,搁我就是不能提、是拿人当枪使,你还敢不敢再不讲理一点儿?”顾惜朝冷笑。其实关于Cyrus,他主要郁闷的是人家都说要追求自己了,戚少商却毫无反应,无论他是对两人的感情有信心,还是看扁那个死鬼佬,又或者是觉得顾惜朝这辈子就非得吊死在一棵名为戚少商的树上,反正他现在瞧着戚少商就堵得慌,还行啊,你真想去当然可以。
戚少商也郁闷,他觉得再没有比自己更讲理的了。Cyrus这种揍性当场都扒光给你看了,还要较真儿那就真是没事儿找事儿了,顾惜朝这么说话摆明就是无理取闹、借题发挥。不过鉴于今儿晚上情况比较混乱,他也不打算争辩,回去慢慢再说好了。
顾惜朝看他不说话更来气,冷笑道:“怎么,觉得我小题大做、无理取闹了?戚少商,你从来就看不起我对吧?过去抱傅家的大腿,现在还得靠你罩着,没你们我什么都干不成是吧。”
戚少商皱眉道:“顾惜朝你过了啊,你拿我跟傅宗书比我今儿不跟你计较,但这话侮辱的是你自己。”
顾惜朝咬着下唇,努力平复心中狂躁,他也知道过度敏锐的自尊,有时候确确实实是源于内心深处不易察觉或者不愿面对的那一星半点卑微的怯懦。
这时音乐响起,大抵是今晚最后一支舞曲,顾惜朝突然道:“我们跳支舞吧。”他自己也不晓得怎么会提出这样一个仿若被雷劈出来的要求。
戚少商一怔,失笑道:“又出什么幺蛾子,这儿怎么跳,想给人围观啊。”
顾惜朝弯起嘴角,柔声慢调地吐出冰凉的话语,“其实你很介意,你怕被人看到,你不敢。”
戚少商又是一怔,如果说今晚遇到的这些人让顾惜朝心里不舒坦,他可以理解,本来也打算哄着的,但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往脑袋上砸,还使足了劲儿,搁谁也受不了。他往前跨了一步,紧盯着顾惜朝的眼睛,语气中是压不住的怒意,“我介意,我不敢,现在是谁连句分手都不舍得说?老子从来不怕别人怎么看,你是要领证儿、要名分还是要我当众出柜,说,看看到底谁不敢?”
戚少商身上迸发出这种凛冽的气场,顾惜朝只见过两次,第一次是跟踪冯乱虎那次他说他“养虎为患”,第二次就是现在。他有一瞬间的惶恐,不是害怕,是这样的戚少商很陌生,而这陌生让他恐惧。平时亲切柔和、笑容灿烂,眼底的温柔和肌肤的温度分明还那样真实,然而这陌生从何而来?他有他触及不到的部分。
从何时起,他已如此在乎,想要拥有他的全部,又不愿放弃某些东西。
顾惜朝凉凉一笑,“我不敢?阮小姐如果没有过世,你还敢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不敢?当初我去看阮小姐,说我在医院,你以为是我有事的时候怎么不敢说你能立马到我那儿去?”
说起来戚少商和顾惜朝自打眉目传情直到勾搭成奸,就没好好儿吵过架,彼时的争执甚至动手都是因为外力阻碍,还没像这次一般,纯粹是内部矛盾。老实说,有点儿没事儿找事儿,借着一两颗醋星子发飙,挺可笑的,而且不说则已,一说就字字句句往心口戳,不过及早发现及早治疗也是好的,过日子哪有不吵吵闹闹的。
戚少商没有回答顾惜朝最后那几句质问,先止了这场争吵。顾惜朝当然知道他“不敢”,可他更知道自己这样胜之不武,何况这种事哪有胜负。把一个去世的人扯出来已然是万万不该,阮明正是戚少商此生都弥补不了的遗憾,他怎么会不晓得。
酒会上闹了个不欢而散,回剧组的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偏偏抬头不见低头见,感觉十分怪异。其实他俩心里也不生气,就是有点儿别扭,都端着。
直到回剧组拍一场法庭外的对手戏,律师甲、乙为当事人、案件以及三观问题吹胡子瞪眼,各执一词,唇枪舌剑。有一大段对白是要两人同时讲的,陈导不要一味梗着脖子的剑拔弩张,他要有进退、有节奏,这一场演好了张力十足,演不好恐怕要像菜市场吵架。
机器就位,还没正式开拍,众人就感受到两个人之间强大的气场碰撞,待得这一场唇枪舌剑的对战行云流水般表演完毕,导演一声“cut”,现场顿时掌声雷动。陈导难得地没陷入思索,而是当时就露出一个非常满意的笑容。
顾惜朝不是头一回在片场遇见这种情况,戚少商和英绿荷在因特拉肯那场戏当时也获得了许多掌声,然而作为演员他头一次切实赢得这样的礼赞,那种骄傲和成就感没体会过永远都不明白。这一刻他明白,他介意,刚刚才拥有的这些,他不想仿如黄粱一梦,转眼就失去。
他转头看戚少商,那人也正看他,四目相交,似乎此前的阴霾突然就都一扫而空,心有灵犀的感受简直不可思议,好似这世上有另一个自己,又好似破镜重圆。这个人他不能失去。
人心不足蛇吞象。可是正因为有欲望、有不甘人类才会不断进步。他顾惜朝只是要一个自我、要一个戚少商而已,算不得贪婪吧,他不信两个人一起努力,仍然不得善终。即便真的不得善终,那又如何。
这场戏之后,两人终于将那一点尴尬和别扭消弭于无形,顾惜朝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相信你,”戚少商顿了顿,笑道,“但是别以为我不说,就不会嫉妒。”
“你嫉妒个屁,”顾惜朝其实心里美滋滋儿的,“你都浪到大洋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