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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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破面包停车的那条巷子往里走,突然后颈一阵剧痛,顾惜朝不由自主向前一栽,紧接着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在了墙上,那个人的五官在黑暗中模糊而阴森,“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顾惜朝口中呜呜说着误会误会,却屈膝顶他下腹,那人反应很快,微微撤步左手一挡,一脚揣在他小腹上,力道奇大,顾惜朝痛得俯下身去。他样子虽然斯斯文文,从小可没少打架,但显然今次遇到的是个练家子。
那人不知从哪儿拎了条棍子,“不说就怪不得我了。”
顾惜朝捂着腹部嘶声道:“好汉住手,有话慢慢儿说!”心里哀嚎一声,大爷的戚少商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了,被你损完西装不像样,现在连小命都要搭上。这会儿他可完全不记得自己关于三劈游戏的小算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养虎为患
险境充分激发了顾惜朝的想象力与口才,他说自个儿是八卦杂志的记者,戚少商从电影节现场被警车带走,可不止一家媒体派了狗仔四处尾随蹲点儿,自己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在警局门口又刚好听到他说什么明星的,没捞着新闻怕被领导骂闲着也是闲着就跟过来看看能不能捞点儿独家云云。其忽悠说辞半真半假,亦假亦真,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些关于戚少商与雷卷、傅氏传媒的恩怨猜测,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那人指了指巷口说你当我傻的啊狗仔开这么高档的车?顾惜朝说今儿这事儿不是紧急情况么,车是老板的新闻抢的就是时间高档什么的都是浮云。那人琢磨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但嘴上还是说有鬼不可信,其实是想吓唬吓唬他。
顾惜朝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该扯谎时哪里找,此时此刻他对一等鹿鼎公韦爵爷的景仰顿时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他语重心长地说:“你没干什么,我也没干什么,不过一场误会,为点儿八卦敲死人不值当,难道你愿意下半辈子东躲西藏么?”
“谁要敲死你了?被害妄想症。虎子,把那玩意儿撂下,还真把自个儿当流氓恶霸了么。”戚少商的声音缓慢而温和,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顾惜朝突然发现这是不到十二个钟头里他们第三次见面,话没说过几句,但这个人的声音居然已经如此熟悉。可是他刚舒了半口的气儿立马被后一句“被害妄想症”给堵回去了,果然电影里都是骗人的,这人根本就是每天早晨磨尖了牙才出门儿的。
冯乱虎侧头看了一眼,叫了声:“小师叔。”他并没听话地扔掉棍子,但往后退了小半步,甚至握着棍子的右手还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动作非常细微,可能他都是下意识的,但也说明了戚少商这个小师叔对他的威慑力。顾惜朝斜坐在地上,视线在他腰腿部,正好留意到这个细节;小师叔又是什么情况,好像还挺好玩儿的。
戚少商还是淡淡地,“虎子,你跟我走,有话问你。”
冯乱虎笑,“为什么我总要听你的?现在被怀疑杀人的是你哎师叔,要不是我做你的时间证人,你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
“我希望你冷静地想清楚,你师父都五十多了,你忍心让他一把年纪还替你操心?”
冯乱虎冷笑,“别拿师父压我,他连自己都顾不好,我们几个没被他带到沟儿里去就不错了,我也用不着别人操心,尤其是你!”
戚少商沉声道:“人人都会犯错,你二十几岁了,是成年人,有独立的思想、是非观念和判断能力,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给自己的错误找借口?”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凭什么认定我错了?你怎么总这么自以为是?你也说我二十几岁了,你才比我大几岁啊,干嘛总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成天讲这些大道理你不觉得很烦很可笑吗?”冯乱虎还是笑,声音却有点儿发颤,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你知道我是盼你好,也许以前方法有问题,我会认真考虑的,你先跟我回去,咱们好好谈一谈。”
“够了、够了!”冯乱虎不耐烦,“我尊重你叫你一声师叔,反正你这个大明星从来也不肯帮我们说句好话,就甭把自个儿当救世主了行吗?”
戚少商往前走了两步,“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讨厌我。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再管你的事。”
冯乱虎不知怎么的突然紧张起来,木棍抬了抬指着顾惜朝的头部,“站那儿别动!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不会动他。”
顾惜朝眼角余光瞥着那根该死的木棍,肠子都悔青了,虽说身上疼是不假,但刚才的间隙他就是挪也有机会往戚少商那边儿靠靠的,结果那俩人说话跟演苦情戏念对白似的,他听得还挺来劲,连逃命都给忘了。
“虎子,你这是干什么呢,把自己当犯人还是把他当人质?”戚少商指了顾惜朝一下,好笑地问,“我又不认识他,他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我来这儿,是找你的。”
坦白说顾惜朝很冷静地认识到,戚少商这么说当然可能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铁石心肠忘恩负义什么的人之常情嘛,但也可能只是战略战术,类似谈判专家忽悠人那一套,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这个人说别的话好像倒也罢了,可但凡跟自己沾边儿的就句句不中听,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相克犯冲不对盘?
冯乱虎不以为然地笑起来,“算了吧师叔,你演技一直都很好,可惜我太了解你了。你说不认识他我信,可你不会拿别人的安危冒险,即使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绝、对、不、会!你这个人啊,就是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你说说你,老的要管,小的也要管,认识的要管,不认识的还要管,上帝都没你这么操心的,你图什么啊你?”
“是啊,我图什么呢?今个儿我就图一件事儿,把你带回去,别的什么也不管,不信你就一棍子敲下去。”戚少商的声音平静地不带一丝喜怒,顾惜朝心里已经咬死他两次了。
冯乱虎攥紧了手上的木棍,“你还别吓唬我,一个两个都是死,到了这一步,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一个两个都是死,我还没问你自己就招了,你说你是当罪犯的料么?”黑暗中顾惜朝隐约看见戚少商捏了捏眉心,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嘲笑,这个人完全摸不透,语调里都听不出一点情绪,他突然觉得后颈倏地冒出一丝凉气儿。
“算我求你了师叔,怎么说我也为你做了时间证人,你就别多管闲事儿了行吗?让我走吧行不行啊!”
“时间证人?救我还是害我,你自己清楚。”
顾惜朝完全不能理解冯乱虎慌个什么劲儿,他手里要凶器有凶器要人质有人质,又那么能打,戚少商跟那儿装深沉也不过是一堆废话,他说的还真没错,这小子不打自招压根儿不是当罪犯的料,做贼心虚都没有他这么不中用的。
戚少商说完“你自己清楚”,冯乱虎更是乱了阵脚,顾惜朝这次可没有光顾着看戏,瞅准机会合身扑过去,死死抱住冯乱虎的腰部。他感觉到冯乱虎僵了那么一瞬间,紧接着背心就挨了重重的一肘,眼前金星乱冒,手臂也不由松了。与此同时,戚少商也已经到了跟前儿,顾惜朝看不到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动的手,只听到棍子落地、人体撞击的闷响和戚少商说出的两个字——两天,然后听见一串飞快地跑远的脚步声。
腹部疼痛还能弯着腰捂一捂,背心的剧痛可不好缓解,顾惜朝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连想问的话也没力气说,他可不想更难看。
一只手从顾惜朝腋下横穿过胸口,戚少商蹲下来扶着他,另一只手准准地覆上他背心剧痛的中心点。戚少商的掌心用力按下去的时候,顾惜朝拼死也没忍住一声闷哼,不过按摩几下之后就舒服多了,他刚刚觉得缓过一口气儿,琢磨着就算不给小费是不是也该道个谢,就听耳边一声嗤笑,“疼就疼,忍什么,不出声就大丈夫么?”
顾惜朝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推开他,戚少商没提防,竟然给他推得摔坐在了地上。而他自己用力过猛,又没了戚少商的支撑,失了平衡,晃了一下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俩人大眼瞪小眼,不由都笑出声来。
笑够了,戚少商问:“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不是责问的语气,反而温柔得很。
顾惜朝得瑟,“你不是很厉害么,没说两句就把那小子唬得露馅儿了,那你猜我是怎么来的呢?”
“你在警局门外蹲点儿,瞎猫碰上死耗子,一路尾随过来的。”看着对方由得意到吃惊的表情,戚少商哭笑不得,“顾惜朝同学你好幼稚啊!哎呦我的天呐,刚才你忽悠虎子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顾惜朝怒道:“听见了还问,你不止幼稚,还很无聊!”
戚少商无奈,“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来瞎掺合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好好当你的经纪人就得了,以为自个儿大侦探呢?你瞧刚才多危险,伤了残了的家里人得多担心啊。”
“呸,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你少咒我。我倒要问你,是谁跟那儿大言不惭‘今个儿我就图一件事儿把你带回去’,那为什么要放他走?”
“为了救你啊!”戚少商逗他。
“哎呦明星先生你才真的是很幼稚嘞,两天,你当我聋了?你故意放他走的,你想让他自首是不是?”顾惜朝停了一下,看戚少商没有反驳的意思,摇摇头长叹一声,“纵虎归山啊!”
“用词不当。”戚少商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过去把顾惜朝也拉起来,“走吧,这眼看着天儿都亮了。”顾惜朝挣开他,“我自己能走,甭拿我当病号儿。”他腿没受伤,但一站起来立刻发现不该瞎逞能,后颈、腹部、背心三处那个疼啊,别说有个人架着他走了,都恨不得有副担架过来给他抬回家去。
到黄金麟那车跟前儿的时候戚少商突然把手伸到他口袋里,顾惜朝一惊,“你干嘛?”戚少商晃晃手里的车钥匙,“送你去医院。”
“不去,多大点事儿啊,没那么娇贵。”
“虎子下手狠着呢,我还不知道么,后劲儿上来有你受的。”
顾惜朝挑挑眉毛,“那小子说的没错嘛,上帝都没你这么操心的,唉,你说你操这么多的心,就落了个养虎为患的下场——这个词儿用得恰当了吧?”
他话音刚落,戚少商猛地迫近了一步,上身前倾,一双眼睛盯着他,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透出一股冷冽的气势。顾惜朝不由往后一退,后腰靠在了车门上,他陡然想起刚才在巷子里自己后颈冒出的那丝凉气儿,这个人说起话来明明温和亲切的不得了,但变脸比卡通人物变身还快,果然是个摸不透的人,可怕的两面派!该不会有什么心理阴影吧,就是那种表面上彬彬有礼其实有暴力倾向的变态?要不然那个冯乱虎怎么这么怕他?这要是给他骗了哪个女孩子还了得?
戚少商又微微往前倾了倾,顾惜朝就又向后仰了仰,他心想,怎么办,我能打得过这个变态不?
作者有话要说:
☆、吃饭睡觉
车子发动起来,顾惜朝才发现自己有点心跳过速,他也承认戚少商逼近的瞬间他有那么小小地吓了一跳,当然这属于人在遇到意外时的正常生理反应,可不代表他真的怕他什么。
近些年在这个圈子里同他打交道的台前幕后那些个人,不是精明到二里地开外就能闻到那一身的油光水滑,就是蠢到用脚趾都看得出他们那点儿欲盖弥彰的野心和势利,又或是剩下几个拿无知当单纯的小朋友,他实在懒得搭理;就算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艺炉火纯青,做人做到八面玲珑,他排斥也好,招惹不起也罢,总之跟他就更不是一个世界了。
最厉害的当然是傅宗书,老狐狸对事对人的手段都很高明,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傅宗书背地里整他,他指不定被卖了还帮人数钱;但傅宗书对自己的态度却是不加掩饰地轻视和冷淡,甚至大有老子就是要活活玩儿死你的架势,除了不在傅晚晴面前直说,这年头儿得多不容易能遇上她这么个不开窍的姑娘,愣愣是看不出古怪,有时候顾惜朝干脆都觉得与其说她是天真不如说是走神。他一直也没明白傅宗书为什么这么恨自己,如果是嫌弃自己配不上傅晚晴,干脆拆散了岂不更好,这么耗着就算能毁了他的人生,赔上的可是宝贝女儿的青春和感情,这笔账是怎么都算不出赚头的。
这个世界果然有太多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
其实别说傅宗书的真实想法了,顾惜朝连他自己怎么想的都弄不明白。如果他跟傅晚晴求助,能不能解除被骗着签下的卖身契,脱离傅氏这个牢笼?低头或者硬撑其结局大抵都是毫无尊严地死去,为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