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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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停下脚步,手一松,顾惜朝稳稳站住。戚少商转身看着他,顾惜朝讪讪地道:“我一早说了没事儿,让你慢点走别着急对吧,有没有?”
关心则乱,戚少商真是急糊涂了,也不想想顾惜朝后背着地胸口哪里来的血迹,也忘记了顾惜朝最后一场戏是要吐血的。他背着个百十斤的汉子走了半天,本来就气喘吁吁,这时想通了其中关节,更是气得要发疯,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顾惜朝鼻尖,“顾惜朝,别告我你藏了血袋。”
顾惜朝一脸无辜,“我又不是故意的,摔下来的时候滚来滚去压破的,我摔下来是真的啊你看到了的,你说了不反悔的。”
戚少商腿一软,身子一晃,竟是跪地下了,他垂下头,一手捂着眼睛,危险警报解除,人一松懈浑身都颤栗起来。顾惜朝也跪下来,去拉他搭在膝上的另一只手,戚少商一抖,没有躲开,却咬牙道:“你大爷!”
顾惜朝唇角上扬,也心疼他适才的心疼与心焦,却忍不住调侃道:“喂,大侠,近来为何如此多愁善感啊?”
戚少商心里搓火儿,“你摔下来的时候被马蹄子顺便踢了脑袋吗,这种事也拿来开玩笑?!还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故意反悔的,你怎么着吧?!”
月色朦胧,星光黯淡,即使面对面也不大看得清表情,更别说眼神,最清楚的便是彼此的呼吸。
顾惜朝怔了一瞬,垂下眼睫,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他声音有些哽咽,“我很想你,每天每天都想,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人要肯是卖萌很多事解决起来想必都会容易很多,戚少商恨得牙根儿都痒痒,此时当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呛得要冒烟,顿了顿终于伸手抱住他,闭上眼睛轻声道:“我也想你。”
顾惜朝心中一阵狂喜,然而戚少商又道:“以后能不这么作死吗?”
戚少商和顾惜朝牵着手往回走,也不觉得远,也不觉得累,两个人并没说太多话,之前有太多枝节横亘在他们之间,就这么一下子想开了,回头了,冷静下来反而两人都有些恍惚,不确定这是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
路上遇到赶来找他们的小孟和马师,问起来顾惜朝就说突然想骑马,结果不慎摔下来,还弄丢了马、弄脏了戏服,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小孟眼睛瞪得老大,问他坠马居然没有摔伤?顾惜朝自嘲是命大。
马师当然想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地躺在床上休息,但也知道顾惜朝是老板之一,人家拿钱出来拍戏,又好言好语自我检讨,他一个打工的还能说什么,便尽力收起心里的不快,关切地问他身体有无不妥。
其实马师也很惊讶,确认他真的没有问题之后,仍是建议他第二天去做个检查,以防万一。不过他说,以前有个男演员在这个影视城拍戏时也是坠马,后头一堆人眼睁睁看着他从马背上飞出去的,结果人家在地上躺了一分钟缓了缓受惊的小心灵,站起来拍拍屁股啥事儿没有。这种狗屎运几率极低,一直被当做神奇事件在传说。
小孟跟马师继续开着车去找马,顾惜朝则借口得赶紧回去收拾衣服就不搭他们车了,谁知道找马要找到哪年哪月呢。小孟挠挠头,总觉得奇奇怪怪的,然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他们俩慢慢往酒店方向走,顾惜朝突然道:“你是不是后悔了?”他之前花了许多心思想要挽回这个人,他能忍受痛苦、寂寞以及被拒绝,但绝不愿自欺欺人,抱着梦幻泡影以为是幸福,可笑又可怜。
戚少商沉吟片刻,拉住他手,摇摇头道:“看到你摔下来的那一刻,以为你受伤流血的那一刻,我很害怕,是前所未有的恐惧,我以为那天的话就要应验,可是我的命却换不回你的。我很怕你也像红袍和卷哥那样,好端端、活生生一个人,突然就从这个世界消失,再也见不到、摸不着了。”
顾惜朝没说话,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掌。
“以前那些事,要说完全没怨过你是假的,我说我们三观不同、怕你依然如故,说彼此不认同的是最不可调和的部分,也都是真的,可说穿了大概还是面对不了。卷哥看上去特超脱淡定一人,但你不知道他为雷氏倾注了多少心血。想起他我就会想起你,想起你也会想起他,那种感觉很糟糕,很罪恶。”戚少商顿了顿,苦笑道,“其实卷哥未必介意,可他已经不在了,永远不会有人跟我说他不怪我,他原谅我,是我想不开。”
顾惜朝柔声道:“因为雷卷对你来说很重要。”
“以前我不敢深想,就拿卷哥做挡箭牌,自以为是情义两难全,”戚少商自嘲地笑笑,“但就在刚才那一刻,我发现其实是我太懦弱、太贪心,我爱你,却又想要被宽恕。做错事的人总想要被宽恕,其实那多半是求个心安理得,别人原不原谅不打紧,最重要有勇气面对。”
顾惜朝总认为自己没错,商场、宿疾,原本就是风险难测,却不愿去想,既然口口声声说爱,怎能罔顾另一人感受,一味固执任性。当既成事实摆在眼前,也不肯好好面对真正的症结所在,还觉得是花了心思、用了时间、降了身段去挽回的。他心里有点闷,然而始终是见到曙光了,打趣道:“我怎么觉着你要得道升天?”
“去!”戚少商斜他一眼,“那个,顾惜朝……”
“嗯——可是能不能别叫全名?”
“你从来都是全名叫我好吗。”
顾惜朝高兴道:“老戚,你刚刚想说什么?”
戚少商无力道:“忘了。”
顾惜朝抓着他手摇啊摇,笑道:“哎呦,别闹,说啊。”
原本那些话就不好说出口,戚少商给他打岔打得简直要再而衰三而竭,憋了半天才正色道:“顾惜朝,我们重新开始,信任、坦诚、陪伴,还有爱,你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心花路放
顾惜朝,我们重新开始,信任、坦诚、陪伴,还有爱,你愿意吗?
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对面而立,黑夜仿佛以缓慢到能够触摸的速度从身边流动而过。顾惜朝点点头,胸口溢满了巨大的喜悦,只说了一个“我”字,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话虽然酸,却是充满真情和诚挚的,戚少商自认能说出这样缠绵的情话已经很有勇气了,让他再来一遍都未必能成,却不料顾惜朝这厮丝毫不解风情,请问你那是什么反应?现在老子给你表演脱口秀么?
戚少商被他笑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觉自己真是造孽,干脆不想理他了。顾惜朝赶忙拉住他,笑音都还没收净,“傻子,我当然愿意。”
戚少商对他怒目而视,其实顾惜朝心里想的是不说严肃吧,起码也得认真答应,然而偏生咧着嘴巴怎么都合不上,只好笑呵呵地解释,“没笑话你,真的真的,我笑是因为我高兴,心花路放!呃,怒放!”他一激动没咬准字儿,说秃噜了,不过歪打正着,今晚的情形,用心花路放来形容似乎也算贴切。
丫儿就是一常有理,戚少商竟无言以对,只好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也觉得有点儿好笑,明明是浪漫深情的场景,怎么就被这货给玩儿成了搞笑版。顾惜朝又抓住他手胡乱摇了几下,故意肉麻兮兮地笑道:“老戚老戚,干哈玩意儿呢,咋还傲娇上了呢!”
戚少商都要给他气死,“你都腹黑了,我岂不只能负责傲娇。”
顾惜朝呆了一呆,笑得趴在他肩上,眼泪都飚出来。
戚少商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就算你侬我侬酸得受不了,也不用在这样的时刻笑咧啊,简直神烦。他把顾惜朝从自己身上推开,堵上那笑得合不拢的嘴。顾惜朝冷不防被他偷袭,“唔”了一声,开始还老是忍不住想咧嘴笑,后来被吻得晕晕乎乎,总算才忘了这茬儿。
那人的气息如此熟悉和温暖,顾惜朝渐渐得了趣味,双手将戚少商搂得愈发紧,然而却被放开了,他趁机深吸了几口气,又追过去,戚少商却偏开头,故意报复道:“先笑个够再说啊。”
顾惜朝鼻尖在他脸颊上蹭啊蹭,“别闹。”
戚少商心里好笑,“你嘴唇太干了,口感不好。”
“真的?”顾惜朝想了想,戚少商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西北风沙大,确实干燥得很,他都得天天敷面膜。他舔了舔嘴唇,低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软管,拧开盖子涂了一点,抿了抿嘴,“不怕,这个牌子很好用,持久水润,不信试试。”
这次轮到戚少商笑得停不下来。顾惜朝这套戏服搭配了一只斜挎的小布口袋,戚少商曾揶揄地问小妖这是什么玩意儿,书生常用的物件儿诸如一本撕烂又补好的书、无柄斧子等根本塞不下,莫非是装散碎银子的?小妖斜眼道:“你管我,我就喜欢它萌萌的怎样?”却原来小口袋正确的用途是装润唇膏,不晓得造型师先生知不知道。
顾惜朝不满道:“你笑什么呢?”戚少商笑道:“配合你啊。”顾惜朝嘟着嘴道:“小气鬼可真傲娇啊!”他倒不是介意戚少商笑,然而却怎么都不是很自在,总感觉怪怪的,这下他似乎有点明白刚才自己笑的时候,对方估计也毛毛的。
戚少商笑了会儿,看他黑着脸嘟着嘴一副吃瘪样儿,又萌又解气,便搂着他腰把人拉到怀里,“好啦,那就试试。”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仿佛能看进对方眼里。这一次大家都比较正常,没有再发生奇怪的意外 ,交换了一个带着润唇膏味道的温柔浅吻,戚少商点点头,“效果不错。”
两人继续牵着手往回走,顾惜朝道:“我很高兴。”戚少商莞尔,“我也是。”顾惜朝顿了顿,兴高采烈地说道,“你不可能比我高兴,因为我已经满了。”戚少商十分配合,“你满了,那我就漫出来了。”
俩人丧心病狂地笑了半天,戚少商叹道:“本来是同行,相煎何太急?”顾惜朝认真道:“低智商喜剧难道不是让人笑的?”戚少商捏了捏他手,脸上却带着笑,“嘴还是这么损。”
顾惜朝想了想,突然道:“你刚说要坦诚对吧?”
戚少商道:“放心,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全都告诉你。”
顾惜朝狡黠一笑,“你跟那女人亲上了没?”
戚少商以为他要问过去那些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林霏,撇嘴道:“还说,我每次跟林小姐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你都跑出来搞破坏,弄得我在人家面前一再失礼,想发展都不好意思了。”
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低、独占欲强,大概就是像顾惜朝现在这样,明知他故意,却还是忍不住一阵恼怒,“怪我咯?”
“本来嘛,不怪你怪谁?”
“那已经破坏了,你想怎么着吧?”
戚少商笑道:“还能怎么着啊,你后半辈子洗衣做饭带孩子勤着点儿,凑合过呗。”
顾惜朝哼道:“你敢生我就敢带。”
戚少商郁闷道:“得,生不出来还是我错呗。”
顾惜朝笑道:“知道生不出来就少打岔,到底亲上没有?”
戚少商沉痛地点点头,“她偷袭。”
顾惜朝佯怒道:“你那八极呢,喂狗了?”
戚少商指指嘴角边,“幸亏有八极,搁你一准儿躲不开。”
顾惜朝转怒为喜,摆出一张通情达理的面孔来,故意拿腔拿调地道:“这次就算了,以后乖乖的,敢劈腿我打死你。”说完他也受不了,噗嗤乐出声,凑过去亲了亲戚少商的酒窝。
戚少商一本正经道:“你劈腿我保证不打死你,我干/死你。”
“臭不要脸!”顾惜朝心中好笑,又问道:“那晚彻夜未归,跟息小姐干什么去了?”他是好奇,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并非一定要知道,只是想试试,戚少商果然沉默不语,他笑道:“好啦好啦,私人空间,我懂,逗你玩儿的。”
戚少商故作严肃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没什么不敢说,不过人林小姐小组赛都没出线呢你就要打死我了,我怕出人命。”
戚少商同息红泪当年定情恰巧就在这里,那时候影视城还没完工,他跟勾青峰在剧组做武行,就在附近山脚的断崖旁,他采了一束野花送给息红泪。那年车坏在《金戈铁马》外景地的山里,戚少商和顾惜朝晚上生火、喝酒、聊天,就说过女朋友是“一把野花儿追来的”。
息红泪主动提出分手不是她不爱戚少商,也不是她潇洒放得开,只因她深知变了心的男人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即使收回来也是污的。然而放手归放手,甚至到接受赫连春水,她依然有个心结未曾打开,自己不痛快,对小妖也不公平,她不想将未来所有的幸福和未知锁于一段旧情之中。这是一个尝试,从哪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