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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培云诗歌-第3章

小说: 培云诗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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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月宫我才知道

  这里还有一个女娃

  她的名字叫瑶姬

  她的眼睛早已哭瞎

  我回到人间的大道上

  在月光里悠悠的耍

  此刻想起美丽的她

  秋虫潺潺落叶沙沙

  这场雨

  因为这场雨

  我的恋爱中断了

  我恨这场雨

  淋湿了天空

  淋湿了树干

  淋湿了所有露天的土

  然后汹涌灌进梦乡

  把我惊醒

  面对狼藉的雨势

  我甚至不敢痛苦

  还有一线希望

  那就是 我们中的

  任何一个 能够成功地

  走出这场雨

  我能吗?

  我问鸟的沉重的翅膀

  我行吗?

  你问那又冷又湿的秃树

  其实不用傻问

  只要我们都向对方

  勇敢地迈出一步

  失落

  弱不禁风地回来了

  油灯和电灯照如白昼

  可我看不见一切

  相机和泥泞 淡蓝色的月亮和花

  这一切我都看不分明

  可我死瞪着两眼

  别对我说冬天里空空如也

  别说那些安慰我的废话

  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知道

  弱不禁风地回来了

  我的灵性遗落在旷野

  深爱着自己的灵性

  我成了一个无望的单恋者

  爱情是一棵特别的树

  爱情是一种植物

  它忠实于泥土和自己的根

  偶而移栽 总是浸透了泪水

  并且它的花儿迟迟不开

  而欲望是一种动物

  是一个跳来跳去的女人

  常常左顾右盼

  喜欢谈论变形 变色 变性 变态

  动物使人警惕 令人担心

  植物却使人放心 值得信赖

  爱情需要精心的培植与护理

  欲望更热衷于随心所欲地移栽

  爱情是一棵特别的树

  一朝破土就呼啦啦地疯长

  披一身火红的叶子

  开满树翠绿的花

  我在寂寞与困顿中默念着爱情

  爱情是人类情感的精华

  它如火如荼

  青春永驻 。。

辑三 路过花期
愉快的惊险

  一片风平浪静的大湖

  在我一瞥而过的视线里

  危险地倾斜

  却不流动

  一只鸟

  在我跑欢了的车轮前头

  贸然起飞

  一个小小的惊险

  我在播种爱情的路上

  尽情领受着这些愉快的惊险

  想必在收获爱情的途中

  会更多些虔诚的疯癫

  眼花缭乱!

  那片大湖危险地倾斜着

  不流则已

  流则震天

  给 林 子(三首)

  公元一九九五年夏秋,余客居泉城,千思万断,不堪终日。

  偶遇同乡林子,老大未字,手足四散,父母双亡,余感其孤苦

  与拼搏,作此示之。

  伤痛的旅伴

  风行过万里路

  雨湿了万卷书

  向来漂流的素心

  悄悄泊向

  炎凉分明的季节

  你分给我的甜瓜

  比你自己的更红 更甜

  这无异将你的伤痛分给我

  而我佯作不慎

  轻易挑破你未愈的伤口

  让你突然间泪流满面

  规避世人的目光

  你选择了栉风的窗口

  清白的露笑稍纵即逝

  对映昙花一再闪现

  规避世人的目光

  你固守了如瀑的窗口

  声声拔节的夏禾

  青青如梦的芳草

  更兼那云腾致雨的杨林

  你咬紧牙关

  强咽下所有的敏感与脆弱

  哪一天告别这苦旅

  我真怕看见

  阳台上积满了雨水

  寒蝉凄切歌不尽先天的快感

  再不能拒绝这烦热

  看你十指疼痛两手温存

  恍如灿烂中相执

  澄明中相握

  轰鸣之中念着你

  轰鸣之中念着你

  还有什么比雨更寥落

  比阳光更混沌的是雨

  比雷火更沧桑的是雨

  我的隐忧算得了什么

  你的热情已相形失色

  灵感只能引导我

  一步步接近圣地

  华梦却不能

  为我撩开那宁谧的绿窗纱

  还是过桥去吧

  这才是逃离暑热的捷径

  悬空的 暂短的旅痕

  颤响着天凉好个秋

  哦 山山唯落晖

  这哪里像一句唐诗

  分明是 一重重的守望里

  一次次失落的迷魂

  没有水的日子

  只是胸前的火

  如今已不能化解脊背的薄冰

  预感老了叶子还在煎熬

  心碎裂已死怎堪与你相守

  节日的门口挤满鲜花

  深居的阳台四季青青

  不知不觉陷在阴雨中了

  不知不觉又陷在干涸中

  相识于翻飞的阵雨之前

  匆匆向无眠的秋霖分手

  永远说不出开始的话

  就让我径直去结束

  没有水的日子

  有驼铃慰我

  没有爱情的日子

  有思念嗅湿穷途

  诉说一种常见的爱情

  冬天的夜漫长而温馨

  随意抛洒的雨淋湿了黎明

  窗台上有鸟儿的玩笑

  院墙下起鸡的啼唱

  人比天空醒来得早些

  于是想起天空 想起小河

  想起拂拂的山风

  想起那个爱吃酸枣的姑娘

  真想吻她啊 

  棘丛里探出身去 重重地吻她

  无奈 茁长起来的榛莽隔开了我们

  几度春秋

  近在咫尺 远哉遥遥

  两朵洁白的云彩草草分手了

  一朵给另一朵唱了一首歌:

  对不起了 真的

  他比你先到

  诺言是一条不能倒流和堵塞的河

  被那么多人奉为神圣

  为了履行你九周岁时的婚约

  你默默地嫁给了那位安分守己的小伙

  好在他温厚善良 知疼着热

  从此 在那个不成文的契约的伞盖下

  你们温柔地相依

  在那条狭窄的 硌脚的石子路上

  你们永远地相爱了

  你在自己淋湿的土地里重新播种

  并且已经可喜地收获

  你们养了孩子 和一群鸡狗猪鹅

  岁月和艰辛也开始漫上你憔悴的额

  最初 你和你的婆婆横眉冷对 舌剑唇枪

  分家后 你总是亲热地叫娘

  炒一份豆芽也要打发丈夫去送

  和和睦睦也就红红火火

  你也曾鄙薄安分守己的丈夫

  一味地冷嘲热讽

  如今 那小伙也被你熏陶得活泼了

  无论家中田里

  你们都能配合得有声有色

  有时爱情煽红炉火

  有时炉火融化冰和铁

  在坚固的 富足的屋顶下

  我们拥有的不是爱情又是什么

  于是 人群里我们不再相识

  小路上我们一笑而过

  你笑得迷人 真如银铃一般

  街头巷尾常有你哼唱的歌

  我不敢说你的歌里定有秘密

  更不能说那只是些干燥的符号泉源枯竭

  你已经不再把小河想象成谁的眼泪

  漫山的酸枣也不再是催泪的苦果

  而那拂拂的山风

  曾经飘乱谁的额发 奔放 洒脱

  被淋湿的黎明 依然无邪的天空

  你们告诉我

  你直接影响我

  你直接影响我

  影响我的脉跳

  影响我的体热

  影响我表情肌的动作

  影响我心灵之窗的敏钝与明灭

  以及呼吸 以及喘咳

  影响我的抵抗力与免疫力

  影响我的身长与体重 音高与音色

  影响我食欲

  以及对酒的饥渴

  影响我睡眠

  以及辗转反侧

  影响我穿着

  以及照镜时的幻觉

  影响我梦的色调

  影响我醒的执著

  我的欢笑与沉默 自卑与自得

  我的信念 意志以及行动的果决

  还有 关于劳动与享受 幸福与灾厄

  关于爱情与婚姻 关于真善美

  所有这些无可回避的理解 判断与抉择

  我的昨天今天与明天

  你直接影响我

  马路之外 没有行人

  大桥之外 没有江河

  人烟之外 没有世界

  生命之外 没有苦乐

  视线之外 没有存在

  耳朵之外 没有音乐

  拥挤之外 没有空间

  血缘之外 没有家国……

  可是啊 你直接影响我

  影响我诗的悟性

  影响情调和韵辙

  影响主人公的悲喜性格

  那是怎样的一种性格

  为谁而脱尽繁采 逼向深刻

  世界之大 曾经迷失了你我

  世界之小 又使我俩最终无处藏躲

  你让我告一段落

  你更使我热望新的开拓

  我为你抛洒的热泪 冷泪

  算来不过沧海之一滴

  可也是 可也是

  一样的沉重 一样的咸涩

  跌倒之后

  一路寻找会跌倒的女人

  终于找到了你

  在你跌倒之前

  我多次徒然地路过你

  在你跌倒之后

  我才震惊地发现了你

  其实 跌倒的并不是你

  那是一团神奇的美丽

  在百无聊赖的旅途上

  我看见你猝然地跌倒了

  我看见一个英俊的少男

  赶上去腼腆地扶起了你

  在洁白的月光底下

  他没有放开你 绕过突露的岩石

  搀着你向远处的村庄走去

  许久 终于敲开了卫生所朽烂的木门

  我的脆弱的心脏梗在嗓眼里

  再也无法复位 悬而至今

  望着跌倒的女人

  我忘记了自己的文弱

  仿佛一下子成了生活的最强者 

  能够随时济困扶危

  于是我痴迷地跟定了你

  我迟钝的目光追随着你

  我迂拙的心灵升华着你

  你的磨难将是我的考验

  你的快乐将是我的慰籍

  不料 在一个不起眼的十字路口

  你突然转弯之后飞驰而去

  剩我一人屈从于惯性的冲力

  当我最终停下来 一大批

  蹦蹦跳跳的孩子 姑娘

  以及银须飘然的老者

  汹涌漫过我的肩头和腋下

  红尘盖地

  而你走了一条生僻的小路

  再不会有人超越你

  你以白云青山为背景

  很快找到了那个有幸扶起你的少男 

  共同营造起四季浓荫的小巢

  温柔共栖

  从此 我们之间便意味深长地

  出现了这片肥美的田园

  田园里出产谁都无法拒绝的

  粮食和皱纹

  我再也不能踏碎麦粒走向你

  你的目光已然离不开庄稼和四季

  我的视线却仍然

  透过翠绿与金黄搜射你

  假如你还会跌倒 

  惊险而无害地跌倒

  我会最快伸出强健的手臂

  一路搀扶 寸步不离

  躁动

  一颗颗破碎滴血的音符

  散落于每日的征程 有时

  渗入坚冰 成一团殷红的风景

  今夜诗神借宿我家

  就我的终身大事

  在梦乡恬静的土路上

  悠悠地点醒我

  梦见一个好心的嫂子

  用她真正无邪的手眼

  触诊我的阴部 且手到病除

  梦见那个揪痛心尖儿的妙人儿

  却为了别人的爱情而哭泣

  置我于何地 我欲实施

  离间之计 是否太卑鄙

  月亮如一枚酸杏 夜半时分

  被某个早已消失了的飞物啄破

  汁浆四溢 其中鲜红的一滴

  几欲砸向人间 一条不眠的狗

  见状狂吠不止

  梦见一首诗 才子佳人般优美

  且吟诵多次 且有一个

  令人拍案叫绝的结尾

  后来跌出梦乡 不复能够记忆

  切开声带细细查找 也了无痕迹

  祝福三毛

  听说三毛死了

  不由地想起了琼瑶

  名人的生活眼花缭乱 扑朔迷离

  我们艳羡之余 更准备模仿

  词汇以及柴米

  但不是所有的名人都好模拟

  琼瑶可以而三毛不可以

  琼瑶的世界里

  笼罩着珠光宝气 纠缠着爱和游戏

  而三毛 她只写真正的美文

  在地为雪 在天为云

  怕人的撒哈拉 如梦如幻

  一朝兀立起大片盛产相思果的童话林

  有一个叫做荷西的男子

  多年前偕三毛在此择居

  不幸他死得突然

  甚至来不及奉还三毛的灵魂

  爱情是个平凡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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