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光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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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尼面无表情地点了个头。山穆做了个抱胸礼道∶“爵士大人谈理警卫队公事,我们站在这里听去,也是无礼,还希望爵士大人不要责怪。”
鲁肯道∶“没关系。”看向鼙桑。鼙桑忙介绍道∶“这位是奎诺斯的山穆福尔摩沙,这位是费威勒的班索德。属下五日前在康茫地让暗精灵追杀,他们两位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属下很是感念。两位朋友想要知道警卫队要纳黎阿克的异界圣石作何用处,于是属下带了他们来参见大人,希望大人能解除他两的疑惑。”
鲁肯一笑∶“其实你也想知道吧?”
鼙桑道∶“大人没有告诉属下,一定有大人的道理。”
“嗯。”鲁肯看着班尼,点了点头道∶“异界圣石跟两位没什么关系,两位为什么想要知道警卫队要它的用途?”
班尼自怀中取出那块石头,说道∶“好奇。”
“好理由。”鲁肯笑道。“其实它的用途很简单,我是要研究一个巫术系的法术而已。”
山穆问道∶“爵士大人,我对法术也小研究,这块石头就算真是来自仇恨异界,它也只是仇恨异界里的一块普通石头,其中并没有包含任何魔法要素。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法术需要用到它来研究。”
“看来两位的好奇心还满重的。”鲁肯道。“自然之子说的没错,研究法术的过程中并不需要用到它,它的用途是在于定位。”
“传送术?”山穆讶异道。“爵士大人想去仇恨异界?”
“是啊。”鲁肯倒不隐瞒。“我有点事要找英努怒克谈谈。”
除了山穆、班尼之外,连鼙桑都忍不住惊讶神情。山穆脱口问道∶“什么事要跟仇恨之神面对面来谈?”
鲁肯道∶“这是我的私事,亲信之人都不知道,就不方便告诉两位了。”
“哼!”班尼道∶“鲁肯大人跟英努怒克很熟吗?我还记得你是真实之殿出身的。”
鲁肯看向班尼,满脸兴趣。看了一会儿,笑着说∶“我并不认识英努怒克,他也不是我崇拜的神祉,如果你是在指这个的话。”
班尼没想到他会如此正面的回答,倒也小愣的一下。他又问道∶“敢问鲁肯爵士信的到底是什么神?”
鲁肯踱步到兵器架旁,面对着那满排的长剑,不在意地答道∶“你知道我是真实之殿出身,我当然信的是真实之神呀。”
班尼满脸的不信∶“是吗?”
鲁肯目光从剑架上转到班尼脸上,有点不高兴地道∶“很少有人敢质疑我的说话。我倒想问问,索德先生有不相信我的理由吗?”
班尼面对鲁肯的目光,没有一点退缩∶“鲁肯爵士,真实之殿二十年前毁在你的手上,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难道弄成这样子真实之神还会继续祝福你吗?”
当年真实之殿里发生的事并没有真的外传,不过稍微有在注意此事发展的人也都大概可以看出端倪。只因一来鲁肯势大,二来他在那之后对待外族或有蛮横,对自由港内部却全无恶行,所以二十年来也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提及此事。这时班尼说了出来,山穆怕他不知轻重,起了冲突,连忙拉拉他的衣角。鼙桑则在旁边想要出言阻止,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急得乱瞪眼睛。
鲁肯跟班尼对瞪了老半天,突然微笑了起来,说道∶“索德先生问的倒也满有道理。如果真实之神已经没有继续祝福我的话,我大概就没有信任何神了。这样回答,你满意吗?”
山穆跟鼙桑两个都在班尼旁边急使眼色,只希望他不要说出“不满意”之类的话。山穆使了半天眼色,眼睛都酸了,看不出班尼想怎样,他就转看鲁肯爵士。要是鲁肯一不高兴,起了杀机,他可得要随时准备好逃命。然而就这么一看,只看得他两眼大睁,嘴巴乱颤,鼻头上冒出了汗。他忍不住慢慢举起右手,指着鲁肯身旁的兵器架。
“爵士大人┅”山穆道。“那把剑┅你怎么┅史诗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他的声音在颤抖之中已经隐隐流出愤怒,双手在紧握之中已经微微发出魔光。这下换班尼大惊,忙跟他使起眼色来了。
“啊?史诗剑?”鲁肯没会过意来,一时不知道山穆怎么突然提起这把剑。“喔?对,你一定是福尔摩沙家族的后人。我事情太多,都没想到这个关系。是呀,这把剑已经在我这里放了二十年了。”
“怎么会?”山穆大声问道。班尼出手抓住他的胳臂,以防他失了理智冲上前去。
“你知道克西可特尔大君吗?啊,你是福尔摩沙家的人,一定知道他。”鲁肯解释道。“当年他带着夫人来到自由港避祸,把史诗剑跟怀孕的丝黛琳小姐都留在真实之殿,自己走了。后来真实之殿势微,我就把剑拿来了。没有通知你们,实在不好意思。”
山穆见他解释的清楚,心下冷静了一些,说道∶“既然这样,请大人把剑还给我。”
鲁肯面有难色道∶“自然之子,史诗剑虽然是你家上辈发现的,但不能因为发现它就算是它的主人啊。我也是二十年前在真实之殿里发现了它┅”
山穆突见追了一生的家传宝剑,心情兴奋,继而想到这把剑是在鲁肯的手里,心情岂只是荡到谷底而已?听到鲁肯不想还剑,他一时之间可是万念俱灰,语气疲累地道∶“我父亲为了史诗剑而死,我忙忙碌碌一辈子只是为了把它找回来。不管是不是发现它就能算是它的主人,它在我家里已经有了传家宝的意义跟地位。鲁肯爵士,我没有能力将它自你手中抢走,我也不会愚蠢到这么作。如果你留着它只是为了装饰好看的话,请你考虑到它对我们家的意义。我不希望我的子孙背负起跟我一样的任务,浪费一生的在找寻传家之宝上面。请你┅”
“好。”鲁肯道。
山穆跟班尼不敢相信,齐问∶“好?”
“既然史诗剑对你有这么大的意义,当然好啊。”鲁肯道∶“不过请听我说。我留了它二十年,只为了不时之需,没想到真的有用到它的时候。只是不瞒你说,我如今真的需要用它。现在自由港暂时无事,我可以尽快去办这件事。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我一定把它还给你。你相信我吗?”
山穆既然没能力用抢的,自然是不信也得信鲁肯。他道∶“一个月。希望大人不会食言。”
鼙桑在旁道∶“鲁肯大人从不食言。”
班尼心想∶“那也未必。”不过看在鲁肯愿意还出史诗剑的份上,他也没多做讽刺。
山穆对班尼道∶“班,你还有事要问吗?”班尼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不过句句火药味十足。此刻鲁肯表现出善意,班尼也不想破坏了山穆的好事。他摇了摇头。山穆转而对鲁肯道∶“爵士大人,此刻我心情激动,只怕多有言语冲撞,还是先告辞了。一个月之约,希望大人不要忘记。”
鲁肯道∶“不会。现在已经晚了,让鼙桑招待你们在营里休息,明天再随部队一同离去吧。”
“不必,我们现在就去自由港。”山穆道。在这里逗留其实无彷,不过珊西雅去探了警卫队总部,不知情况如何,还是先去会合为妙。班尼将异界圣石交给鼙桑,便跟山穆一同转身要离去。
鲁肯突然问道∶“索德先生,你用这个名字多久了?”
班尼跟山穆心中一惊,不知此问何来。班尼道∶“爵士大人怎么会以为这是化名?”
鲁肯语气平常地道∶“因为你不叫这个名字啊。”见班尼全身紧绷,继续解释道∶“不管时间过了多久,容貌起了多大的变化,只要是我用心记忆过的面孔,我是绝对不会认不出来的。况且你这化名取得跟真名那么像,我怎么会想不到呢?”
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班尼两脚一跨,手在剑柄上一握,神情紧张万分,随时准备出剑。山穆两眼一闭,两手一比,嘴里已经开始念起传送咒文。
鼙桑搞不清楚状况,忙问∶“怎么?班,你们是干嘛?”
“鼙桑,”鲁肯笑道∶“这个精灵如此不凡,怎么会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就是图拿尔圣堂的班尼艾皮索德爵士啊。”
班尼出剑对着鲁肯砍下。鼙桑护主心切,跳出来向班尼的手腕抓去,叫道∶“班!不要动手!”班尼对他虚刺一剑,鼙桑也来个虚踢一脚,彼此都不想伤害对方性命。班尼此时心感生死攸关,剑虽出手,实则无意与鲁肯硬拼。他只想撑上个几秒,让山穆完成传送施法,逃离此地。
鲁肯中指跟拇指一弹,“叩”的一声,山穆心中一惊,施法已被打断。“不要急着走,也不必紧张。艾皮索德爵士,还请不要出剑。”
班尼一看逃离无望,大叫一声,甩开鼙桑扑向鲁肯。鲁肯举掌轻挡,剑尖一经接触,班尼只感到一阵既不霸道亦不猛烈的力量将自己向后一推。他后退数步,在山穆身旁站稳脚步。若是以前,必定又再扑上,打不过拼掉一条命也就算了。然而如今的班尼心中多了许多想法,对鲁肯的仇恨不再是他唯一关注的事。他不再能像以前一样说死就死,了无牵挂。他没有再出剑,但也没把剑收起。他对着鲁肯说道∶
“鲁肯爵士真好记性,二十年了你还认得出来。”
“当年你在我面前发誓要取我性命,可让我印象很深啊。”鲁肯微笑∶“你已经长这么大了。这几年来常常听说你的事迹,我也一直为你感到高兴的。”
班尼道∶“原来鲁肯爵士在费德沃也布有眼线,心思放的可真远。”
“那也不是什么眼线了,只是一个老朋友。”鲁肯退后两步,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以减轻班尼跟山穆的紧张。“小爵士,二十年前你曾说过,当你再来找我的时候就是来报仇的了。这是你这次来的目的吗?”
“我很想。”班尼咬牙。“但是不是。我知道报仇跟找死的差异。”
“聪明。一直听说你很冲动,我还很替你担心。”鲁肯道。他看班尼尼那全身用力的样子,忍不住又道∶“别握着剑了,像你这样使劲,再多的力气也会用光。你是客人,只要你不冲动,我不会动手的。告诉我,你既然知道现在找我跟找死无异,那是什么理由让你还是冒了生命危险化名而来?现在费达克那里正在开战,图拿尔圣堂可仰仗你了,干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班尼心想反正真要动手也是输,倒真不必一直这样用力。他放开腰中剑,站直了说道∶“我想问你海尔爵士在哪里?”
“原来如此。”鲁肯点头。“海尔没来自由港,他现在已经到了费德沃。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像他那种人物,就算是游泳穿越泪之海,我也不会觉得惊讶。”
班尼跟山穆对望一眼,都想海尔没事就好了。他们不知道鲁肯到底现在居心如何,只有对着他一直看,没有话说。
“就这样?没有别的问题了吗?”
班尼想既然已经被识破,干脆全问了。“我另外还想知道你到底要找英努怒克干什么,不过我想你一定不会说了?”
“这个我不会说,不过只要事情顺利,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好,那我都问完了。”
鲁肯站起来走向班尼,伸出手道∶“我们人类不用抱胸,就只是握手而已。你在自由港待过,应该知道。”
班尼看都不看他的手一眼,只是瞪着他不说话。
“不握?那算了。”鲁肯把手收回来,又道∶“我以为要等到费达克战事打完你才会来找我,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很高兴能再见到你,年轻的爵士。去吧,希望有缘能再相见。”
班尼讶异∶“你让我走?”
鲁肯道∶“你来找我的事都办完了,又不报仇,不走干嘛?”
班尼听完,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才踏出一步,这又停了下来。他实在不能了解鲁肯到底在想什么,今天一天看到的事只让他觉得这个人与他心中恶魔的形象越差越远。他心中极乱,只感到满心的问号。今日除了对付沙巨人的时候之外,鲁肯完全没有散发出任何让人感到恐惧害怕的气息。他说起话来诚意满满,不愿说的就不说,愿意说的都不似谎言。真要比较起来,似乎连那克西可特尔都比鲁肯来得可怕。难道鲁肯当真不是伪善?那二十年前在真实之殿那晚又算什么?诸神降下神谕要将他格杀又为什么?他越想越乱,一乱就渐渐开始火大。想到如果这样就离去,他会每天让这些问号给淹死。他最后承受不住,回头爆发∶
“你究竟是善是恶?是黑是白?你当年为什么要杀底里厄斯爵士?你既然选择了邪恶的道路,又干么如此为国为民,混淆视听?难道你以洛u膝i以补恶?难道你以为曾经受你迫害的生命能够放下仇恨原谅你?我恨了你二十年,因着心中对你这股恨意,我的剑染了多少血,杀了多少命?我算不清!”他指着鲁肯的手从来未曾因为激动而抖成这样,他的眼睛也从来没有因为激动而染上泪水。“因为你!我花了二十年在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二十年┅没有一件事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