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同人)逝者如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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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的,在其他人眼里,在那些看好戏的人眼里,远坂家的下一代继承人究竟是多么平庸,多么引人发笑。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憧憬着父亲优雅从容的背影。
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成为那样的优秀魔术师,为了这个目标,不管再辛苦再艰难……他都能鼓起勇气去面对重重阻碍。
谨慎言行,优雅处事,刻苦精钻——无时无刻都要保持这样的状态,这是远坂家的家训。
至少父亲是没放弃自己的。
那些包涵父爱的谆谆教导,给了年幼的他一丝自信,也能让他在这个时候抬头挺胸看向父亲,坚定地做出应答。
【“是,我会努力的,父亲。”】
于是,父亲点了点头,开始为特殊的转移结界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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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第二天,时臣就出现在了这座宏伟建筑的面前。
他深感自己渺小的同时,一开始的底气也溜的无影无踪——诸如到底该怎么开口报上身份这些小事,都像是爬进领口的小虫子让他浑身难受。
准备敲门的手已经在半空悬停了很久了,心脏还是扑通扑通加速跳动着。
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些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事情…对,想想时时刻刻都优雅从容的父亲吧,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慌乱的好榜样……
时臣命令自己在心中回想父亲的英姿。
比如说,昨天临时才知道来客是莱斯纳家,结果不小心少穿一只袜子全程很在意这一点的父亲大人……
嗯,不对。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恨不得把刚刚恰好不小心想到的事实甩出记忆。
再比如说,在上次很重要的宴会上,喝了后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拿错一位夫人的酒杯——的父亲大人……
不对不对!
时时刻刻优雅处事的父亲,这些小错误也一定会被当成别有情趣的诙谐得到别人认可。所以……所以拜托别在想起这些有的没的了!
想要从“回忆父亲英姿”这个办法上找到敲门勇气的时臣几乎快要哭出来,而当他再次尝试一遍这种办法的时候,出现在脑海里的却是……
准备用火焰魔术点烟斗的父亲不小心烧掉自己胡子的画面。
啊啊……真是够了啦!
都说了父亲很优雅了啊!
为什么想起的全是这种事情!?
他开始自暴自弃。
这时,没被触碰的大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比自己年长的少女,她白皙的皮肤不知为何给人一种很暗淡的感觉,与长长披下的深色发丝形成了强烈对比。
“请进。”
宛如指尖敲击玻璃的清脆声音让他回过神来,这才搞明白自己的立场慌慌张张地躬身打招呼:“初次见面,我就是远坂家的……”
“我知道。”理所当然的语气,就算打断了别人说话也不会让人觉得不礼貌。少女侧身示意他进来的同时将简短地介绍了她自己的名字:“克莉丝·莱斯纳。”
“……是,麻烦您了,克莉丝小姐。”
将脑海里胡子还在燃烧的父亲形象一脚踢飞,时臣跟随克莉丝走进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时钟塔:【魔术的最高学府“时计塔”】,时钟塔现为魔术协会的中枢,亦可说是魔术协会其本身,它以伦敦的大英博物馆作为据点。(官方设定)
※远坂家的特质:远坂家的人具备一种让人困扰的特质,常常在致命的时机上发动的“那个”,用通俗言语来表示的话就是“不留神”。远坂凛之父——远坂时臣,即拜此所赐而失去生命。 (再用通俗一些的话来说就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虽然很想笑但是抱歉……这真的是官方设定。)
☆、窥见
凝神——
保持着精神的高度集中,时臣将从全身魔术回路调动的魔力汇聚在双手间,他的视线一下也没有离开过桌上的宝石,迫切地盼望着自己的努力能得出成果。
将魔力像这样储存在宝石里的练习,已经整整持续一个月了。
“咔嚓”
又碎裂了。
付出努力得到的效果颇微,这种与死记硬背记住知识的学习方式根本没什么两样,关于宝石魔术的理论也根本没提及……这让时臣越发怀疑起莱斯纳家的古德莱斯长老其实根本没意愿想要教导他。
单纯地见过面后,那位诡异的老头只是言简意赅地让他按照最基础的方式练习而已,这和时臣在家中做的日常训练别无二致。
老头的眼神还是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可就算心存疑虑,时臣还是这样照做了一个月的枯燥练习,直到今天。
“唉。”
叹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除了千篇一律的练习以外,这个偌大的城堡内部也十分让人觉得沉闷,外边的光线很少有从窗户外透射进来的时候,从而也导致了整个走廊、房间、大厅都是阴阴沉沉的。
简直像鬼屋一样嘛。
虽然自己家的宅邸也很古旧,但也不会让人感到阴飕飕的。特别是阴暗的角落里,从来不会像这儿有好几处蜘蛛网没仆人打理。
这让时臣想起了有关莱斯纳家已经开始没落的传言,照现在看,这些传言没准是真的也不一定。
除了莱斯纳家的老头,还有一开始带他进来熟悉城堡的克莉丝,穿梭在这的就没一个是“活人”了。
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那些毫无血色、走路发出会“呯噹”机器般声响的人形斗篷,绝不会是人类。
让他来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说是修习,到现在也没有实质的进展。难道说接下来一年也会是如此吗?
“叩叩。”
“请进。”
时臣听到敲门声后自然地开口回应,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禁又有了想要叹气的冲动:准确的时间点,不用猜也知道来者是干什么的了。
被深色斗篷遮住的森白色脸庞看不出一丝情感,机械地将端着食物的盘子放到一旁的小木桌上后,按照进来时的轨迹纹丝不改地退了出去。
根本没办法确认今天的这位【傀儡】与昨天、前天的是不是同一个,一模一样的装束,一模一样的体格,就算搭话也不会有任何回应。没有多余的动作,都是彻底遵照着魔术师意愿行动的傀儡罢了。
“啊…好无聊。”
看都没看颇为丰盛的食物托盘,时臣后仰着倒在了床上。他知道这样的抱怨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可还是没来由地感到丧气。
魔术技艺根本没有实际的增长,还必须待在这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环境里,简直不能再糟了。
但除此之外又没有其他可去的地方,来这的第一天就被下了禁足令,确切的意思就是“除了这座城堡外不能到处乱逛”——这让时臣到现在都没办法确定自己到底是在地球的哪个点上,出了亚洲吗?欧洲、美洲……呿,说不定还是非洲呢。
默默在心里腹诽着,他突然灵光一闪。
除了这座城堡……意思就是说城堡内还是可以四处逛逛的吧?一下提起兴致的时臣从床上蹦起来,朝门外走去。
握在门柄上的手迟疑了一下,这个时候,远坂家家训和内心对自由的渴望展开了激烈斗争。
“……”
“吱呀~”
蹑手蹑脚溜出去的小身影,宣告了远坂家训的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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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还有些害怕走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的傀儡,但偶然被其中一只一百八十度回头发现并且也没引发什么可怕的后果后,时臣便堂而皇之地朝通向一楼大厅的楼梯迈开脚步。
傀儡照理都是老头子的眼线,发现自己走出房间后既然没有阻止,应该就是默认了这种类似于饭后散步的行为。
时臣居住的房间在二楼,一楼就是大门开启就能看见的繁华大厅,说是繁华,也仅仅指装饰上罢了。
没有人,一般会在大厅台阶高处座椅上闭眼养神的古德莱斯也不见踪影,对于那个十分显眼的座椅,时臣明显地感觉到那是某种象征:唯一一个的,家主才能登临的位置。
“……”
找人说话的愿望是落空了,空旷无比的静谧大厅里,就算有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一种隐隐约约从地下传来的异样声响成功吸引住了时臣的注意力。他不得不半跪下身子,将脑袋贴近地板倾听着。
哀鸣声,什么东西撞击墙壁的声音。
有人在下面,这个事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通往地下室的门,实际上大厅侧边一扇隐蔽的门正半掩着,就像是等着谁去发现一样。
好奇心在某种时刻是致命的,管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时臣还是推开了它。
顺着回旋石阶而下,墙壁上停驻的火光仅仅只能照亮一小段距离,所以到了后半部分,他只能紧贴着冰冷的石壁,摸索着前行。
尽头的一扇门被推开后,亮堂堂的照明灯火忽然笼罩住了他的整个视野。
没来得及感慨前进的路上如此顺利,时臣就被眼前不可置信的一幕震惊到了。
血迹,刀刃,咯咯作响的傀儡。
少女被包围着,死死捏紧手中的长鞭。
“克莉丝……小姐?”
只能愣愣地发出疑惑的声音,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时臣的大脑一片空白。
在他说话间,蓄势待发的人形傀儡以一种违反常理的姿势跳起,从一般人绝不会猜想到的身体部分突出尖刃,朝目标突袭而去。
比这种鬼魅般身手还要快一步的,是少女的长鞭。
挟带着呼呼烈风的鞭身如同黑蛇缠紧逼近咫尺的傀儡,猛地将其甩了出去,受到撞击的墙壁便发出了悚人的沉闷声响,想必刚刚在上边听到的微弱动静便是如此产生的吧。
受到这种撞击的傀儡马上散架,变成了一小堆毫无用处的垃圾。而这空旷的地下空间里,这样的垃圾星星点点地分布着……无法得知少女已经维持这样的状态战斗了多少时间,也没办法计算一次又一次地击退这些傀儡需要花费多少魔力,对时臣而言,这里简直就是炼狱。
站立着的傀儡仍在虎视眈眈,每当防守不及的时候,少女的身上便会多添一道鲜红的伤痕。一直循环下去的话,死只是迟早的问题。
等时臣终于意识到要阻止这种可怕的事发生后,克莉丝却先一步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傀儡们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也才终于停顿了下来。
微微扶起昏迷过去的人,时臣惊慌地呼唤着:“克莉丝小姐?!醒醒……我这就叫……”
“一百六十八个……退步了呐,克莉丝。”
没有一丝情感包裹在里边的话语冷冷地响起,却让原本昏迷过去的克莉丝抽搐了一下,她拼命站起身,颤抖地推开搀扶着自己的时臣,最后木然地抬头:
“是,十分抱歉,古德莱斯大人。”
语气里没有怨恨,也没有哀切,仿佛只是承认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克莉丝·莱斯纳,这个时期的她遵照古德莱斯的训练方式逼迫自己发挥潜能,十分迷茫的同时,内心也默认了自己只有成为家主替代者这一存在意义。(其个人经历请详见《逆转时间》)
☆、逃离
1975年。
爱因兹贝伦古堡。
“咔哒、咔哒……”
静谧偌大的冬之城堡中,曾经有两位老者相对而坐,中间隔着常人怎么看都无法理解的一副棋盘,上面形态各异的棋子晶莹剔透、闪闪发亮,它们正奇异自主地走动着,发出咔哒咔哒的清脆响声。
那些棋子并不是自己在走动。
仔细观察的话,棋子移动的速度和频率,是和两位老者的神态相符合的。只要有其中的任何一方陷入思虑,棋子就会奇妙地停顿下来。
不用手接触棋子就可以让对局进行的两位老者,毫无疑问都是功底颇深的魔术师。
在下棋之余,他们偶尔也会进行对话,不过都是与棋局毫无干系的话题。
“还有二十年。”
“咔哒。”
定定把一枚棋子前移,其中一位老者开口了,语气像是在提醒着老熟人。
“咔哒。”
“那场玩具战争吗,阿哈德。”从容地替掉前移的棋子,另一位老者回应道,“差不多该放弃了吧,用这么怠慢的方式完成第三法,你的寿命可拖不到那时候。”
语气很平稳,但也听得出有几分轻蔑的味道。
说这句话的便是古德莱斯,虽苍老的外貌与阿哈德不相上下,架势与神态却足有一副先辈的样子。
像是习惯了这种态度,阿哈德面不改色地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上次的圣杯战争,好像把您的家族弄得够呛啊。”刻意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