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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吹小喇叭的狙击手-第15章

小说: 吹小喇叭的狙击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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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终于从倾盆大雨中跑了回来,全身被淋湿,脸色极为昏暗,牙齿不住地打颤,他脱下了湿衣,用床单裹住*的身子(肩上的伤口并未包扎,血已凝固)。愣愣地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我问周:“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小士兵为什么如此激动?”周不语。

  在我再三的追问下,周才略作了解释并翻译了小士兵扶床高喊的语句,你们可以俘获我并折磨我的肉体,但你们打不败我的意志!——永远打不败!……

  这枪里还有两发子弹,但我不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这样射杀你们!这不是我这个狙击兵所愿意做的!……

  汉奸!你们征服不了我,你们打不垮我的意志!……

  中国……!——这是未喊完的口号。小士兵胸前的几个汉字是被迫刺上去的,是:杀朱拔毛,*救国……

  周无力地说完后,沉默了,意志的失败刻在他的脸上,流露在他茫然的眼神中。

  我亦无语,我们俩就这样默然地听着风雨声,直至夜幕降临。 

  周终于开口了,说:“我究竟无法解释,这个小士兵真的是我残杀的那个小士兵?”

  “是的!确凿无疑”我说:“如果不是,那他怎么知道枪中只剩两粒子弹?还有他那极特别的笑。挂在嘴边安详的笑容,还有那声音,虽有些变调,但还是那么熟悉!”

  “是的”周说“那样的冷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但你注意到了吗!小士兵的牙齿是洁白而整齐的,但小马的牙齿黄而参差不齐,这是他咬伤我后才注意到的,小士兵的腿应该是一瘸一跛的,但这小马的腿虽受过枪伤但并没有一跛一跛的呀!而且,据战俘中的内线反应,这个小马曾在天津读过书,是一八0师的文化员,怪不得辩论的那么有水平,但,但俘获我们的小士兵显然没有这么高的文化素养,如果真是他,我想,他一定说不出刚才那样雄辩的话语!”

  “周,别再猜疑了,战争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变一个人的某些个特征,这些都是可以合理解释的,而且,刚才我们也看清了,小士兵是男性,我们以前认为他是女性毕竟只是猜测,一个柔弱的女性能在战争中起什么作用呢?”

  听着我的话,周不语,只是轻微地摇着头,沉思着。

  我和周依旧默默地坐着,周看着狙击枪出神而我看小喇叭静思,雷电风雨笼罩着四周。

  我知道,此刻我的心情是悲伤的,因为小士兵能否更好的存活,而我却无力帮他。

  我知道,此刻我的心情满是愤怒,因为这场该死的战争使我失去了很多很多,包括我的人性,我的爱情,我的友情……

十一
我的*主体大体至此完工,到于后面发生的一切,都以后记的形式完成。

  周摇着头,对我的这种写法提出了批译,他说这样写是虎头蛇尾,使整篇文章的结构松散并且使文章黯然失色。

  对于他的评价,我摇头否认,我认为怎样写*是我自己的事,别人无权干涉。

  周依旧摇着头,但并没有说些什么,他在继续翻着我的后记内容。

  后记很简略。

  虽然小士兵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并趋于好转,但我却无法再与他当面交谈或是再多看他几眼,因为在规定期限内我必须回返,我把小喇叭郑重地托付给周,要求他一定亲手交给小马,周答应了,能看见他的手在接小喇叭时明显的颤抖着。

  分手时,我各周默默相视了一会儿,然后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却没有什么话可说,这一别,谁知多会儿才能再见到面呢?

  回到日本占领地,我仍旧回处玛莲,但没有结果,回到美国本土,我仍然发疯般的寻觅着玛莲,但她仿佛从这空中蒸发了似的,我不知道上帝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我失魂落魄地呼喊着玛莲的名字醉倒在街角的垃圾堆旁,沉沉地睡了三天,直至被心身憔悴的父母找回,又大睡三后,猛然间大彻大悟,所有的伤心痛苦似乎都被睡魔掠走了。

  一九五三年七月二十七日,停火协定正式生效,韩战终于结束了!但在这时却收到周的信,他在信中无可奈何的说,他已尽了最大的努力照顾小士兵,但仍未得到谅解,战俘遣返时,小士兵被甄别,被迫去了台湾,对此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他不能违抗命令安排小士兵回到日思夜想的大陆的家,如果那样做,结局是肯定的,他们俩人都必须死!周还说,他已将小喇叭转交给了小马,但狙击枪无法转交,只好由他暂为保管,回到台湾后,再想法送还给小士兵,周还说,回到台湾后,他将象照顾自己的孩子那样照顾小士兵:小马

  一九五五年时,我在一次化学毒剂泄露的事故中不幸中毒,三年后才逐渐康复,但留下了许多后遗症并且终生失去了生育功能。

  我在病痛和孤楚中渡过了一年又一年,眼着亲人的离去和又一次的战争爆发,越战在美国政府的策划下逐步升级!

  在一次反战*上,我不经意地与玛莲相遇,她在日本时神经错乱,跌入冰冷的海水中,幸被一海军军官救起,那军官在她病愈后成为她的丈夫并一直深爱着她,她由此对和我的初恋感到悲伤并极度地憎恶我,但在逐步升级的越战中,她最为忠诚的丈夫丧生在越南滚烫的海水中,成为这场无意义战争的炮灰,当她再度精神崩溃时恰巧与我相遇。而此时的我亦为落叶剂的构想在越战中实施并造成严重的人道主义灾难而痛苦不已,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都是痛苦的人,在这又一次给我们造成伤害的战争阴影里相遇!多少伤痛,多少泪水,都融进这默默无言,久久的拥抱和热吻中。我们不相信这社会,不相信这世间的一切。我们只有远离和逃避,在加州我父母的农场中隐居,过着深居简出,与世隔绝的生活,我和玛莲感到这平静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但嗅觉灵敏的周还是在漫长的寻找后找到了我们,此后,便像个旅游狂般的不断穿梭于台湾和加州,为我带来小士兵小马的近况,周说他一生中只有两个真正的朋友,一个是从不与他说话的小士兵小马。另一个就是我这个糟老头子了,他说小士兵孤独一人在台中看护着一片荒无人烟寂静的森林,仿佛是想从安谧的大自然中寻找着灵魂的最终归处,周虽多次看望他并帮助他,但他始终没与周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冷笑一下也没有,每到黄昏,小士兵小马总会站在山的最高处向西眺望着,夕阳无限好,小士兵究竟在静思着什么呢?我和周永远不能得知,因为小士兵终究是个谜。

  我和周在夕阳中默默无语的坐着,我们在回想着人生的过去……

  ……

  至此,我的*全部结束了,周轻轻地将纸页合上,他说还应该再补充一些内容,玛莲也听他讲,边作着记录,周说:战争结束后他曾多次寻找我但始终没有结果,他去过韩国凭吊昔日战场,那里的人们将悲痛聚集成能量,一心一意地为经济腾飞创造着奇迹,终于使韩国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他也想去朝鲜*主义人民共和国看看,但那里很封闭,并不欢迎他,他转腻了世界,想回大际的故乡看看,但敌对的海峡两岸使他无法启程,终于在九十年代,两岸关系略有冰融,他才得已启程,但小马却不能与他同行,因为小马风瘫多年,卧床不起,小马告诉了他家乡的位置并乞求周能带回黄河的相片和家乡的水土,虽然他家乡的亲人在战争中相继死去,但他仍希望死后能埋在故乡村庄边的涑水河畔,周答应一定帮小马看一处风水宝地当作坟莹。

  几十年中没说过一句话的俩人居然抱头痛哭,整整地说了一天一夜。

  周回到大陆,才发现改革开放的大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不是积贫积弱的弱小国家而且一个篷勃发展的强大国家,他在故乡受到了极隆重的欢迎,故乡的人并没有因他的历史而责怪过他,毕竟血浓于水啊,亲情永在,他去了百里之外小马的村庄,虽然受到了欢迎,但心里不是滋味,因为村里几乎没人知道小马的故事,显然国内对韩战的被俘人员并没有过多的谅解和公正的待遇,无论从政策上还是宣传上,最终他为小马看了块风水宝地并厚金购得,村里人为他的出手阔卓显得很羡慕。

  回到台湾后,周作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大儿子尽快回大陆的故乡投资开发,他的大儿子依令而行果然取得了丰厚的回报并极大地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周把家乡留影和水土交给小马时,小马已没有泪水可流了……

  后来,小士兵感觉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弥留之陆,他把狙击枪赠给了周并托周把小喇叭交还给我,然后,他永远的安息了。

  静静的,小士兵小马在和平年代里寂静沉睡了,他知道他死在自己的国土台湾,并没将生命之火熄灭在朝鲜半岛的冰天雪堆中。

  静静的,踏上天国之路的小士兵小马知道自己的骨灰如愿地被周安葬在家乡的小河旁。

  静静地,沉重的历史一页被翻了过去……

  ……

  静静的,我听着周沉重的述说。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我喃喃的说:“周,你补充的很好,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

  “不,詹,其实一切并没有结束。”

  为什么?我极为诧异,他把我弄糊涂了。

  周回答说:“因为你所记叙的小士兵的故事并不完整,至此才记叙了一半!”

  “哦!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和玛莲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着。

  “为什么小马拖我把小喇叭交还给你?”周问。

  我说:“因为小马去世了,所以想把这小喇叭送我留作纪念。”

  “詹,你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是小马根本就不是这小喇叭的主人!”

  “不!不可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极为惊诧,不知周是否又在欺骗我,我想站起身来大喊,但衰老的心脏不允许我这样做,我觉得鲜血在身体内激流奔突着!一阵晕眩。

  但从周沉痛的表情来看,他并没有欺骗我。

  “唉,历史沉重的一页终究没能翻过去。”周说:“这个秘密小马保守了五十年了,直到死前,他才清晰的告诉我,他并不是我们要寻找的那名小士兵,他压根就不认识那个他的同行,他在擦看狙击枪时发现那枪并不是他的,而且他从未吹过小喇叭,他说他从我们的谈吐,行为举止上大约清楚了些什么,但他并没有说穿,他之所以这样做是由对我们的憎恨,而且五十年中这个仇恨的结仍未在他的心中解开,但临终时不得不说清楚,因为继续冒名项替会对不起死去的战友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呆住了,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们错误的将三名*狙击兵当成一个人了!——周残杀了一个!我残杀了一个!最后一个是我们合谋害死的!天呐!我不敢想象!但这一切却是真实的!

  夕阳阳西下,我和周默默地注视着即将隐没在地平线下的半轮红日。

  周静静的说:“战争毁掉了我曾经的意志,但回忆往事,使我有了坚强的意志!”

  我难以理解他话中的含义,看着夕阳,我说,“老啦!还有什么意志可言呢?”

  周说:“但对于我来说,这种坚强的意志是要从大陆回来后才有的。”

  “为什么?”

  “还记得小马和咱们辩论的那些话吗?韩战的根源是什么?*为什么出兵朝鲜?为什么要以非常巨大的损失来挽救战争的胜利?”

  “为什么?”

  “为台湾!”周的斩钉截铁的说:“如今你们美国仍对台湾垂涎三尺,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台湾的现领导人不顾全中国人民的坚决抗议执意要走*的道路,大陆为了祖国统一不得以被迫动用武力解决台湾问题,那么,海峡两岸不可避免地发生战争!

  蒋先生那时虽然坚持*,与大陆抗衡。造成海峡两岸的军事分割,但那时也是在坚持一个中国的立场,他并没有丧失一个中国人的良心并不遗余力地打击*势力,他深知一个分裂的国家给人民带来多么大的伤害,但他之后,形势急变,*分子把握了政局,企图把台湾从我国的版图分裂出去,这是绝不能让人容忍的,正如同你们美国人不能容忍有人企图将夏威夷群岛或是阿留申群岛从你们的版图上分离出去一样。

  如果*势力挑起海峡战争,我想你们美国人会插手干涉的,因为你们美国人是世界警察嘛,总想干涉别国内政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别人头上,但是,你们最好要从韩战,越战为鉴。”

  “不,你错了!如果台海爆发战争,那是你们中国人的家务事,我们美国人为什么要参与进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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