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湖南人-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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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湘不成国,无湘不成史,这些话自有它的道理。其实,中国在任何时候也不能缺少任何一个省份。中国领土上的任何一个区域,都是不可缺少的。四川人同样可以说:“天下不可一日无四川。”湖北人也有豪迈的自比:“天上的九头鸟,地上的湖北佬。”武汉三镇号称“九省通衢”。湖北人高兴地说:“湖北有座黄鹤楼,半截都在云里头。”四川人不服气:“四川有座峨眉山,离天只有三尺三!”河南人身居中原而自豪,动不动就说:“谁占有中原,谁占有天下!”成语“逐鹿中原”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湖南人可以高喊:“若道中华国果亡,除非湖南人尽死。”在抗日战争中,西南也不示弱了:“西南山区是中国民族得以生存的根本!”
但不管怎样,外省人对湖南人评价毕竟是很高的。在湖南人看来,这是历史对于湖南杰出人才为国家为民族做出的巨大贡献的肯定。
湖南有过杰出的思想家和战略家,为中国社会提出了生死攸关的改革命题。湖南的维新志士,在历史暗夜中为国人点亮了希望的明灯。
在旧民主主义革命中,湖南涌现出一大批民主革命的领袖人物和革命英雄,使中国社会发生了历史性的转折,展现出一派光明的前途。
湖南籍的共产党领袖和他们战友们一起,缔造了人民共和国,在新中国的领导集体中做出过巨大的贡献。
1955年授衔的十大元帅,湖南有三位,他们是彭德怀、贺龙与罗荣桓;十员大将中,湖南人占了六位,他们是粟裕、黄克诚、陈赓、谭政、肖劲光和许光达;五十七员上将中,湖南人有十九位,他们是王震、邓华、甘泗淇、朱良才、苏振华、李涛、李志民、李聚奎、杨勇、杨得志、肖克、宋任穷、宋时轮、陈明仁、钟期光、唐亮、陶峙岳、彭绍辉和傅秋涛;一百多名中将中,湖南人有四十五位。 ,
中国人永远缅怀那些在革命中牺牲的湖南烈士,他们当中有蔡和森、何叔衡、邓中夏、郭亮、毛泽民、毛泽覃、杨开慧、黄公略、王尔琢、左权、段德昌、向警予……
湖南长沙在文化、教育、艺术领域所出的名人,数量虽不及江浙一带,但也可以说是人才辈出。他们包括社会科学家群体,有哲学家李达、金岳霖、蔡仪、李泽厚,历史学家周谷城、翦伯赞、吕振羽、杨荣国,语言文字学家杨树达等。还有星城人民引以为荣的教育家群体,他们创立和培育了一批全国知名的学校,向海内外各个领域输送了无以数计的优秀人才。明德中学创始人胡元恢、周南女中创始人朱剑凡、省立一中校长符定一、第一师范校长易培基、湖南大学校长胡庶华、长郡中学校长王季范、雅礼中学校长劳启祥等,无一不为星城父老和湖湘学子所景仰。此外还有文学艺术家群体,就是我们常说的“文艺湘军”,其中有作家萧三、丁玲、谢冰莹、周立波,美术家齐白石、杨应修、李立、陈白一,剧作家田汉、欧阳予倩,音乐家黎锦晖、贺绿汀、吕骥,电影明星黎明晖、王人美、胡萍等,名气之大,作品流传之广,可谓家喻户晓。
自20世纪中叶一直到21世纪初,潇湘大地又崛起了一个令世界瞩目的人才群体,就是湖南院士群体。1948年3月,中央研究院首次选聘院士八十一人,湖南有六人当选,其中五人为长沙籍。新中国成立后,自1955年中国科学院选聘学部委员和中国工程院1994年选聘院士以来,全国的两院院士已有一千多人,内中湖南院士多达一百余位,其中包括湘籍院士和长期在长沙工作的外省市籍院士。他们当中不少人在国际上享有盛誉。2006年5月,湘籍中国工程院院士、世界著名的水稻专家袁隆平当选为美国科学院院士。
1992年,邮电部发行一套四枚的“中国著名科学家”纪念邮票,其中有两名长沙人,他们是世界上第一个分离出沙眼病毒衣原体的微生物学家汤飞凡,和中国骨肠病学创始人之一的医学家老孝骞。除了“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享誉世界,还有理论物理学家周光召在国际上首先提出粒子旋转态振幅,陈国达首创地洼学说。像这样享有国际盛誉的两院院士,长沙不下数十人。
湖南人在近现代的历史作为有目共睹。湖南文有“惟楚有材,于斯为盛”的盛誉,武有“无湘不成军”的美称,湖南人怀抱着野性和文明,在成材的道路上大步流星,前赴后继,为本省赢得了人才摇篮的美誉和人才大省的殊荣。
湖南人头上有一道催促成材的紧箍咒(1)
在历史上,人们对于湖南人的形象,有过很多的描述。这些描述
都有一定的指向。汉代司马迁在《史记》中说湖南人十分骠悍,《隋书》中说湖南人“劲悍决烈”。后来的湖南地方志中,则说湖南人“劲直任气”,“刚劲勇悍”,“好勇尚俭”。19世纪60年代,湖南布政使李榕是一位四川人,曾说湖南人“气太强”;同一个世纪的90年代,湖南巡抚陈宝箴是一位江西人,他说湖南人“好胜尚气”;湖南人皮锡瑞也有相同的评语。湖南人周敦颐有一篇著名的《爱莲说》,赞赏莲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说明湖南人非常欣赏这样的做人风格。
湖南人的脾性正如荷花的爽利,率直开朗,和人交往,容易一见如故。他们爱憎分明,喜怒哀乐形于言表。他们信仰坚定,思想坚毅,行为坚韧,为人刚正,作战勇猛,对上桀骜不驯,攀比好胜尚气。
在关键时刻,湖南人不怕死,重义气,尚气节。
如果将湖南人的气质与中国人的普遍气质做一个比对,我们会发现,湖南人的气质具有显著的特色。
学者杨国枢根据许多人研究的结果,得出一种综合的印象,认为中国人的气质与需要,侧重于静的一面:求助、谦卑、依赖、顺从、秩序、消极、退缩、世故、谨慎、多疑、羞怯、慎思。换言之,缺乏健壮性、激动性、表露自己、支配、改变、攻击、竞争等动的一面。很明显,这与人们对湖南人气质描述刚好相反。大家的描述给人的印象是:湖南人的气质是积极的,激动的,热情的,具有支配意志的,喜好改变的,愿意接受挑战的。
有一个段子,讲的是各省人在打架时的不同表现。东北人先吵后打,越吵越凶,凶到极处就“噼噼叭叭”地打起来。山东人先打后吵,三句话不对劲,抄起家伙就打,把人抬进医院,再辩是非曲直。四川人只吵不打,吵得凶巴巴的,吵得青筋暴露,互相骂得狗血淋头,拳头捏得吱吱响,却不肯招呼到对方身上。湖南人是边吵边打,文攻武略,拳脚不软,口舌不停。这就体现出湖南人的气质,霸蛮加灵泛。
人们试图从吃辣椒这种习惯中去寻找湖南人气质的根源。但这显然是徒劳的。因为在司马迁的时代,以及在后来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湖南人根本就没有辣椒可吃。何况中国境内爱吃辣椒的除了湖南人以外,还大有人在,辣椒这种食物并没有使所有吃辣椒的中国人养成湖南人的这种气质。
湖南人之所以具有积极灵动的气质,还是因为促人成材的湖湘文化往他们的灵魂里注入了兴奋剂,在他们头上加了一道不许他们怠惰服输的紧箍咒。
北京大学的潘爱华教授是一位湖南人。他被评为“世界百位最有影响力的领导人物”。他是具有商业意识的科学家,又是具有科学头脑的企业家。他在几年时间里创造了一系列奇迹。他只用两年就获得生化博士学位。他没有做过商人,却使一个只有四十万元注册资金和几名兼职员工的小公司,在几年里发展为拥有数亿元资金的高科技企业集团。他接管一家濒临倒闭的公司,不到两年就让公司利润陡增十多倍,成为中国最大的基因工程药物产业基地,市场占有率超过百分之六十。他连绿卡都没有,却担任了美国赛若金有限公司的总裁。
潘爱华教授把他取得这些成就的原因,归之于他是湖南人。他说:“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人家创造机会他把握;还有一种是自己创造机会自己把握。我属于后者。我都是自己创造机会然后自己利用机会。我想这可能和我的性格有关系。我是湖南人,湖南人的性格就是遇到困难勇往直前。每次遇到挫折和困难时我就对自己说:‘没事的,肯定能做好。’然后每次我就很有信心地去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一个人能不能成功,主要取决于他的思维方式,他的性格和方法。那种善于把坏事变成好事、把危机变成良机、把挑战变成机遇、把压力变成动力的人一定能成功。从这个意义上说,湖南人属于开创型的人才。”
湖湘文化不仅给了湖南人奋发进取的精神,也教给了他们如何成材的方法。这个方法就是实事求是,与时俱进。
这两句话本来就是湖南人的发明。
先说实事求是。早在19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岳麓书院的厅堂上,就在中国率先挂起了“实事求是”的大匾。青年时代的毛泽东给这四个字赋予了新时代的内涵,他在上个世纪30年代率先倡议中国共产党发扬“实事求是”的学风。如今,在中央党校和中国人民大学,毛泽东题写的“实事求是”,依然挂在最显赫的位置。实事求是是湖湘文化的核心传统,也是湖湘文化为中华文明做出的一个重大贡献。
湖南人提倡实事求是的精神,他们在实践过程中留下许多精彩的故事。这里介绍彭德怀在作战中实事求是打胜仗的一个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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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人头上有一道催促成材的紧箍咒(2)
在解放战争中,当蒋介石调集三十万精锐部队进攻延安和陕甘宁边区时,彭德怀指挥不足三万人的西北野战兵团保卫毛泽东和党中央。毛泽东之所以能够在陕北的荒山秃岭中安然旅行,一度距离胡宗南部队的直线距离只有十二公里还能脱险,主要得益于彭德怀的作战。他的这位同乡肩负重任,引着胡宗南的军队在山沟里转,把他们拖得疲惫不堪时,便集中力量,吞掉胡宗南的整师整旅。彭德怀在战术上实事求是,灵活机动,打得非常出色,不负毛泽东的厚望。
胡宗南大军进攻延安时,彭德怀指挥一个兵团在延安南线大战敌军。昆仑纵队撤出延安后,先由彭德怀率部拖住敌军。毛泽东对他说:“只要平均一个月能消灭敌人一个团,三年不要,就可以收复延安。”
彭德怀派一个旅加一个团运动防御,节节阻击敌军,以赢得时间,掩护中共中央各机关安全转移,疏散群众。任务完成后,彭德怀便主动放弃延安。在敌众我寡的形势下,他命令第一纵队的独立一旅只用一个营的兵力,在延安西北节节抗击,制造主力向安塞地区撤退的迹象,以吸引进占延安后十分骄狂的国民党军队,同时部署六个旅隐蔽集结在延安东北青化砭附近地区,待机歼敌。
胡宗南到了延安,认为彭德怀的部队不堪一击,已成“流寇”,急于寻找他的主力决战,进入了他的圈套。胡宗南的五个旅追向安塞,另一个旅向青化砭方向掩护侧翼。彭德怀到前线查看地形,部署主力埋伏在成榆公路两侧,布成一个向南张开的口袋阵。部队埋伏了一天,未见敌军到来。第二天上午,国民党第三十一旅果然从延安沿咸榆公路北上,钻进了彭德怀预设的伏击圈。解放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发起攻击,仅用两个小时,全歼敌军两千九百人,取得了保卫陕北的第一捷。
胡宗南检讨青化砭失败的原因,认为是由于该路兵力过于单薄,疏于搜索,未走山地而专走川道,于是改变战术,在南北长三十五公里、东西宽四十五公里的地面,以十个旅布成方阵,交替前进。他的部队间隙小,纵深大,解放军难于袭击。他望着八万人全副美式装备的整齐方阵,得意地扬起马鞭说:“彭德怀,你还敢来拈虎须吗?”
毛泽东总结青化砭大捷的经验,指示彭德怀采用“正面部署及两翼三面埋伏”的办法歼敌。彭德怀见八万敌人挤成一块,认为我军不足三万人,对他们无法包围也无法分割。他提出三面埋伏已不可能,必须有耐心,长时间拖累和消耗敌人,逼他们分散兵力,寻找弱点,打击分散之敌或增援之敌。毛泽东赞许地说:一个指战员,就是要善于根据情况变化,独立作出判断。他针对西北战场提出蘑菇战术,要将敌人磨得精疲力竭,然后寻机歼灭。他形象地比喻道:“胡宗南伸过来的是一只拳头,我们要让他把手指张开,就好一根一根地剁!”
胡宗南侦察到彭德怀的主力在延安东北地区,指挥主力进攻延川及以北地区。国民党军扑空了,兵疲粮缺,留下第一三五旅守卫瓦窑堡,其余部队南下,获取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