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途三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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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玄玄子伸出右手,于空中一挥,画一个圈,那袅袅烟气,随其动作,竟是凝而不散,化为一个圈。玄玄子信手一推,那烟圈便缓缓向青霄飞去。
见烟圈飞来,青霄不慌不忙,右手抬起,挥下,将那烟圈,从中一分为二。而后,将其中半圆,以劲气一推,那半圆,便悠悠向着楚天炀飞去。
那烟圈缓缓飞至楚天炀身前,却见楚天炀淡淡摇了摇头,而后抬手一拍,竟是将那烟圈震散,消泯无踪。
见楚天炀此举,青霄眉头一皱,凝神苦思,而后已是一抬手,将那另外半圆震散,而后,不待烟气散去,如起初玄玄子那般,以手画圆,将那被震散的烟气,重新化为一个圆,然后手一挥,将那圆向楚天炀送去。
烟圈飘来,楚天炀信手一挥,又是将那圆一分为二,而后双手各揽半圆,左右一分,而后翻掌相对,蓦地,又将双手一合,再摊开手时,那烟气已然消散不见。
见此情形,青霄眉头紧皱,而玄玄子却是轻笑出声。而台下众人,却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却见玄玄子伸出右手,竖起食指,指了指天。而后五心向天,凝神静坐。
青霄见此,亦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天,而后又指了指自己。
玄玄子见了,却是微微点了点头。
而楚天炀,则是伸手指了指青霄,而后指了指自己,却又摇了摇头。
青霄眉头紧皱,复又陷入了长考。深思良久,伸手指了指楚天炀,复又指了指自己,而后伸手揽来几缕烟气,双手一错,却是将烟气拉成一长条形,复又指了指天,而后一抬手,将长条送往楚天炀处。
楚天炀微闭闭目,略一思忖,而后抬手,又是将那烟气震散,而后转头歪向一旁,不看青霄。
青霄一见,稽首向天,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却见楚天炀蓦地双手一招,却是将弥散于空中的烟气尽皆揽来,于双手间凝成一团,而后双手一分,那一团烟云,却是消散一空。
青霄紧锁双眉,复又陷入长考,良久不见动静,却听玄玄子道:“时辰已到。”
众人看去,却见小鼎之中,那清香已是燃尽了。
只听玄玄子道:“方才我先出题,以手画圆,乃是描述天道如圆,循环往复。
“青霄将圆劈为两半,一半与元谦,乃是言曰:道如天地,一分为二,化分yīn阳。而元谦却是将半圆震散,此举甚妙,意思是道虽化分yīn阳,然则,孤yīn不长,孤阳必衰。而后,青霄将另外半圆震散,复又画出一圆,乃是针锋相对,指出yīn阳相生。此举看似jīng妙,却是败笔,被元谦牵着走了。而后元谦将圆复又分作两半,合握双手,叫烟气消散,却是在说,yīn阳虽然相生,却也相克。然而此举却是言之无物,失了jīng彩,无甚意思。”
玄玄子一顿,复又道:“而后,我再度出题,以手指天,题曰:天道。
“青霄以手指天,而后又指自身,此一举颇为jīng妙,化虚言实,乃是阐明,天道即是人道,即是我道。而元谦以手指青霄,又以手指自己,而后复又摇了摇头,此举真乃神来之笔,避实就虚,避重就轻,曰:你道非是我道,不可混为一谈。这一举,又成功将青霄引入了歧途,被牵住了鼻子。青霄手指元谦,复又手指自己,而后揽烟气化为一字型,乃是说明,大道归一,你道即是我道,本质相通,皆是天道。虽然被元谦牵住了鼻子,却也不掩此举之智慧,颇为了得。而元谦将烟气震散,乃是表明,大道三千,你道非同我道。而后转头不看青霄,乃是在说,若强行追究本质,而将道途三千,你道我道混为一谈,最终只会泥足深陷,看不清自己的道,终是南辕北辙。此举当真大是jīng妙,饱含深意,jīng彩绝伦!”
听闻玄玄子解释,台下一众弟子恍然大悟,点头称是,原本看来茫茫然一头雾水,未想三人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如此暗蕴道之深意,玄妙至理!
只听玄玄子又道:“至此,青霄已是完全陷入了被动,面对元谦的质询,他稽首向天,恭敬三拜,乃是说,只要虔心参悟,苦心钻研,终能融道为一。而元谦双手一招,将弥散的烟气尽皆揽去,而后凝成一团,复又使之散去,乃是说,参悟天道,讲究清修无为,虔心参悟,已是落了下乘,而强行融道为一,难免入了歧途,纵然果真融会一道,也终究如这清香一般,香一燃尽,烟气终将散去,化作一场虚空。”
玄玄子缓缓道:“两人皆是修真界年轻一辈翘楚,道行不凡,于道之领悟,亦各有千秋。此番谈玄论道……”
玄玄子言语一顿,眉头皱起,却是不言语,良久,却似打定了主意,方才道:“此番谈玄论道,玄清元谦胜!”
此言一出,青霄蓦地圆睁双目,一脸惊诧,而台下一众长老,亦尽是脸sè大变,笑意来不及散去,凝于脸上,加上惊怒表情,瞧来煞是怪异滑稽。而台下玄清众人,已是欢呼雀跃,纵声大笑。
而那些观礼弟子,自不明白长老们原本的安排,一则敬重玄玄子,二则也觉谈玄论道之中,楚天炀更胜一筹,加之之前斗法,亦是楚天炀占据上风,心下敬佩叹服,一时间,尽皆鼓掌叫起好来。
那裁决长老站起身来,脸sè铁青,冷冷道:“既如此,此番檀华榜榜首之位,归属玄清门元谦。”说完不再言语,大袖一甩,众长老尽皆离席,扬长而去。
台上,楚天炀凝视这玄玄子,道:“师兄何必如此,这一来,不免叫师兄难做。”
“嗨,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安排。”玄玄子摇头,看着正yù上台来的灵泽和苍锋,轻笑一声,道:“年轻人就应该随xìng洒脱,不必过于瞻前顾后。这一点,你倒应该学学他们。”
………【第二十六章 襄阳】………
紫霄峰,落云台。
“张师兄,得空可一定得来我昆仑玩儿啊!昆仑千里雪山,壮阔无边,更绝的乃是山上冰泉酿造的寒玉酒,一定会叫师兄流连忘返的!”灵泽盛情相邀。
苍锋也道:“师兄,有口皆言,青城天下幽,与这武当风光,是截然不同的,得空一定来住上几rì,蜀地多名酒美食,可是享誉天下!”
“哈哈!是嘛?那可一定得去尝尝。到时候可别怪愚兄嘴馋贪杯啊!”
“哈哈哈……灵泽可不是那般小气之人,纵然自己酒虫作怪生不如死,也要省出佳酿叫师兄大快朵颐!不过师兄宅心仁厚,料来定然不会忍心见师弟如此的。哈哈哈!”
“诶~”玄玄子摇了摇头,正sè道:“这我还真舍得。哈哈哈哈……”
众皆大笑。
“玄玄师兄,请借一步说话。”楚天炀道。
玄玄子与众人道一声失陪,随楚天炀到得一旁。
楚天炀从袖中,取出一方玉盘,质地温润,剔透晶莹。玉盘作八边形,如八卦模样,正面当中绘制yīn阳鱼太极图,周遭是乾坤坎离震巽艮兑诸般卦象,背面镂刻浮凸,为星辰天地,山川草木,当中一男子宽袖大氅,焚香抚琴,飘然若仙。此物正是那异宝“伏羲图”。
楚天炀道:“多谢师兄多番照拂,元谦不胜感激。只是这伏羲图,乃是紫霄重宝,我若得去,定叫师兄难做。还请师兄代为归还。”
“你这xìng子,我不喜欢,瞻前顾后,顾虑太多,年纪轻轻,何必如此拘泥?紫霄既以此为檀华盛会彩头,你胜了,自然便归你。”玄玄子忽而摇头一叹,道:“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门中众人,从上到下,急功近利,倒有些入了魔障。此番教训,如当头一棒,希望能叫众人清醒些吧。再者,这伏羲图虽然名声颇响,但数千年来,从未发现其有如何妙用,便如死物一般,徒具虚名,并无灵xìng,不然,紫霄再如何托大,也不至于以如此重宝为代价的。你且安心收了去吧。”
玄玄子如此说了,楚天炀自不好再推辞,将伏羲图还于袖中收好。
两人回转,众人自也不问。
芷晴忽而上前,与楚天炀一礼,眼波流转,凝视着楚天炀,柔声问道:“未知师兄现下如何安排?可是即刻便归返门派么?不若与我等同行?”
一旁灵瑶如临大敌,急忙上前抱住楚天炀的胳膊,道:“不了不了。我们难得下山一趟,便趁此机会好生游玩一番,如今……啊,如今正打算去那襄阳看看。”
芷晴眼光一转,一双妩媚的眸子中,忽而闪过一丝狡黠,道:“啊,是呢,我们常年于山上苦修,也难得出躺远门,不若一同去襄阳看看走走吧。”
“啊?!”灵瑶大惊。
“扑哧~”芷晴忽而掩口一笑,那chūn花般的笑颜,好似令周遭天地一下子都暖了,周围众人看得皆是一呆。芷晴看着嘴嘟嘟的灵瑶,笑道:“好啦,既然有人不欢迎,我们不去就是啦。小妹妹,好好看好你的天炀哥哥哦~”而后却又是眼波流转,瞟一眼楚天炀,转身离去。众人纷纷拱手道别,一番客套,不在话下。
“哼!”灵瑶气鼓鼓,冲着芷晴背影,皱了皱鼻子。
转过身来,却见灵泽一脸怪笑还未来得及敛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走上前去,冲着灵泽脚背就是一踩,而后使劲碾着,一边道:“笑什么笑,剑人!”灵泽惨呼失声。
襄阳地处荆州西北部,地处襄水之阳而得名,位居九州腹地,扼守汉水中游,秦岭大巴山余脉。其贯通南北、承启东西的地理位置,自古即为交通要辏,有七省通衢的美誉,历代为经济军事要地,素有九州第一城池之美誉。
此时,正有四男两女,一行六名青年人,进得城来。俱是作儒生仕女装扮,便如相约一同踏chūn出游的学子,唯独其中一人背负长剑,不似一般学子腰间缚剑以为装饰,倒更像是个江湖客,显得颇有些不伦不类。正是楚天炀一行。
襄阳城依水而建,又有山之险峻以为依凭,固若金汤,而城中,但得一江chūn水,十里风光,并无兵家重地之沉重,反而是文人墨客,行商巨贾云集。
众人清晨时分由紫霄峰出发,未几便至于襄阳城,正值晴rì初升,风和rì丽,众人便索xìng换下道袍,学起那才子佳人。此时已近晌午,众人由城外归返,便yù寻一处歇歇脚。
忽而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接着是一阵人喊马嘶和踢踢踏踏的蹄声。众人回头看去,却见一队人马风驰电掣,正向城中奔来,路上行人纷纷疾奔闪避,一时间鸡飞狗跳。那一队人马当先一年轻男子,衣着华贵,面上满是倨傲之sè,胯下青骢马,手持一支马鞭,一路疾行,一边挥舞着马鞭。
众人见状,不yù惹事,退避一旁。忽而一个小小乞儿,约莫四五岁年纪,于人群之中推推搡搡,竟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那队人马转眼便至,为首男子见一乞儿挡道,面有愠sè,扬手一挥,那鞭子眼见便要落下。
忽然,男子眼前一花,而后只觉手中一紧,定睛看去,却见一个chūn葱般水灵,chūn花般娇艳的女孩儿,一手抱起了那个乞儿,另一手,却是接住了自己挥下的马鞭,紧紧地拽着。
那女孩一脸愠怒之sè,脸上因愤怒而红红的,小嘴嘟起,煞是可爱,那男子不由得眼睛一亮。只听那女孩怒道:“你这人怎的如此没有人xìng,便连这么小的孩儿,都忍心伤害!”
“你这小娘子少管闲……”那男子身后一随从模样之人嚣张喝到,却被男子抬手制止。男子翻身下马,满脸堆笑,拱手行礼,道:“小生一时糊涂,险些酿成大祸,幸而姑娘出手,才叫小生不致内疚终生。小生陈鸣,乃是这襄阳知府之子。未知姑娘芳名,何方人士?姑娘如此仗义出手,小生感激不尽,还请姑娘赏脸,容小生略备薄酒,为姑娘道谢压惊。”
见灵瑶与那男子纠缠,众人上得前。楚天炀问道:“何事?”
灵瑶向他甜甜一笑,道:“无事。”而后转头看向那男子,道:“你父为一方父母,你自当体恤爱护子民,切不可再如今rì一般。至于其他的,就免了吧。”说罢,抱着那乞儿,转身和众人一同离去。
未走几步,那陈鸣却是又追了上来,弃了马匹,身后只带两名随从。陈鸣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士吧?定是来此观赏游玩的罢。小生忝为东道,还望诸位不弃,由小生略尽地主之谊。”
灵瑶推辞再三,陈鸣却是不依不饶,锲而不舍,便也只得由着他了。
“这泰安楼,乃是我襄阳第一楼。我襄阳地处交通要辏,往来之客不计其数,而这泰安楼,更是集各地风味特sè之所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