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落芳华尽桃花-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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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清儿掷过来的长剑,他单手挑剑,快如闪电般的制服数人,清儿顿时轻松下来,干净利落的放倒余下几人后奔上前来。
“左边洞穴很深,有条小路可以通到外面,主洞外有我们埋伏的人,但是进来后一直没见到过安睿候!”
斥尘衣眉头紧锁,这时主洞口传来厮杀声。
清儿叫道:“不妙!”
斥尘衣已经抱着萧静好当先朝洞口奔去。
跨出洞外只见山脊和松林内外满山遍野的人正斗得激烈,厮杀之声不绝于耳,很明显冀州王反围堵,将所有幽冥门的人暂时分散,然后调动冀北军来这里围剿。
立足看了片刻,他微微一笑,手指缓缓指向前方混战人群中那个身披明光铠骑着高头大马的人。
手未落下,清儿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向着那人掠去,那人发现时已经晚了,只见她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果断将那人踢下马背,接着迅速将其拿下。
这一千余人的铁丹骑本就是斥尘衣挑出来的精英,现在见对方主将已被拿下,更是气势大增,纷纷加大攻势,几乎人人都是以一敌三。
“二世子,还好吧?”斥尘衣面带微笑礼貌的问候着被清儿制在手里的人。
“呸!少得意,别忘了这可是冀州,我父王的天下!”二世子一脸血污,方才被清儿那一脚正中他面门,此刻受制于人却还在不知死活的嘴硬。
“也对,倒是本王鲁莽了,还要多谢二世子提醒,不然没个能护送我们的人还真难逃出冀州,本王就承了你的情!”斥尘衣说罢不在看他。
清儿抓起二世子沐沂峯提气跃上几米以外的山坡,俯视下面厮杀的两队人马,喊道:“多谢冀州王二世子盛情,欲将我等平安送返北渊,将士们,还不多谢二世子的盛情!”
低下越战越勇的铁丹骑听闻首领此言,无不欢呼,二世子麾下冀州军见主将被俘,也不敢再妄动,打斗立时歇止。
“我等只是途径冀州,岂料却被巡按御史误会是有预谋侵入南晏境内,将我们追杀困入此地,试问这区区一千人如何能侵犯到你们南晏?你们冀州王就是这样对待友邦之国的吗?”清儿立于山腰间,清风挑动她的衣摆,头发散乱却不减她的孤标峻节的风度,手提二世子俯览底下抬头仰望着她的人群。
她微微一笑,接着道:“多亏二世子深明大义,顾念两国情谊,如此就多谢二世子了!”
二世子沐沂峯本就是个仗着权势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哪里吃过这样的亏,本想撑起头打骂,却被清儿不动声色的戳中了肩井穴,顿时全身一麻,无力的垂下了脑袋。
这时松林深处传来大队人马奔跑的杂沓声,早有人高声呼叫:“放了我二弟!”
斥尘衣抬眼望去,正是逃跑后带人马返回的沐沂寰,看来竟搬了不少救兵。
数千人马片刻从松林深处涌进,为首的沐沂寰在十米开外抬手示停,两眼一眺看向抱着萧静好的斥尘衣,轻佻笑问:“晋王可舒爽够了?啧。。。啧。。。啧。。。这么快就完事了?还真是个病痨子!”
斥尘衣听他言语下流不堪也未动声色,立在高坡上的清儿却暴怒了,一把甩出手中长剑直钉大世子头上的金冠,沐沂寰只盯着斥尘衣,未料到山腰上的女子竟会对他出手,还未反应头上的金冠已然不见,身后松树上长剑带着方才还牢牢安在他脑袋上的金冠已没入半断剑身。
他蓬头散发,立时大怒,哪还管的了被钳制的兄弟,怒吼:“都给我上,拿下他们!”
“报——”
冀北军还未动手,远处一骑传讯兵高喝而来。
“报——冀王急报,命大队即刻返回幽州城!”
沐沂寰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怒斥跪在地上的传讯兵:“放什么屁?现在让我带兵返回?”
“是冀王的命令,瀛州太守及下属各府县官员说是京都派下的巡按御史在冀州不见了,希望冀王给个说法!”
沐沂寰听此话真要吐血了,那个混账老三,从瀛州跑到冀州闹事,把这冀州绞的稀巴烂然后躲起来,还将瀛州那些个老不死的挑唆到冀州来要人,真真将他气煞。
“他不见了是他的事,为何叫我退兵?”沐沂寰始终不信自己父王会将好不容易困住的斥尘衣就这样放掉。
传讯兵犹豫片刻,起身垫脚在他耳边低声禀报:“前几日到现在,门里分散出去的人失踪了大部分,冀王怀疑是安睿候所为,现在失踪的人不知生死,各个分舵的人都在逐渐遣散,此时不宜和他们硬干。”
沐沂寰闻言心下一惊,千算万算却算不到沐沂邯竟如此狡诈,明明和北渊晋王暗通款曲一前一后进的山洞,没想到他竟知道总舵已是空巢,还提前几日开始部署半路抓了遣散出去的人,自己这边竟全然不知,谁会想到他明明和晋王勾结本是一路人,他居然丢下这和他结盟的一千铁丹骑放任不管,自己躲起来单独行动,那些失踪的人若是死了还好,要是没死被他抓住那这犯上作乱的罪名足可让皇上找到理由起兵削藩。
转念一想,这晋王也不是省油的灯,方才的交战他看在眼里,二弟五千人马对付他的一千人还吃了亏,现在还被钳制在他手里,搞不好就是两人玩的连环计,一个假装中计以身为饵,将自己的一千人马安在这大山北麓假装被围剿,一个趁夜离开挑动早已经赶到幽州城的那些瀛州官员上门要人,冀州有这些老家伙守着,这样一来,他们都可以大摇大摆的各回各家。
沐沂寰一肚子气也无从撒起,只得怒目瞪视自己那不争气的二弟,吼道:“你个二百五,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这要是真让晋王在咱们冀州有什么好歹可如何跟北渊交待,还不给我滚过来!”
沐沂峯听到大哥呼唤,想过去但还被清儿死抓着,他哭丧着一张肿脸望向自己哥哥,清儿看向斥尘衣,见他点头便一把抛出手中的沐沂峯,那家伙的身体在空中化了个弧形,边嚎叫边准确的落在了方才自己骑的马背上。
“撤!”
近一万冀北军随着这一声令下,各自列队,如蜿蜒的长龙般浩浩荡荡的撤离。
盏茶工夫便只剩下这晋王的一千铁丹骑静静耸立山脚。
此时寂静无声,斥尘衣垂眼看看怀中人,只杵在哪不知如何是好,她早醒了,他知道。。。。。。
她装着熟睡,看来是真的不愿面对他,想到方才在山洞里那一幕,自己险些害了她,心间突然剧痛袭来,喉中一阵腥甜涌起,忙用内息压下但免不了咳嗽几声。
“你受伤了?”装睡的萧静好听他咳嗽,心里一着急也忘了继续装睡,忙撑起身要下来。
斥尘衣将她放下地,强忍不适,若无其事的摊摊手臂笑道:“我很好!”
见他身上并未受伤,萧静好放下心来便又想起了洞中一幕,虽说是中了迷药,但是自己与他发生的所有事她都记得,而且还是她恬不知羞的攀上他的肩,后面的纠缠她没脸再往下想,但她舌尖上的齿痕却时刻的提醒着自己,是她侵犯了他。。。。。。
他毫不留情的咬了她一口,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厌恶她,又想到因为担心他被刺杀这样跑回来,和沐沂邯大闹一场,到头来竟然全是他早就安排好的,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以为能帮到他谁知又是一场自作多情,从在永安和他登上马车,到现在冲进山洞,他一步一步的妥善安排着后路,自己就一次一次自以为是的以为帮到了他,其实在他眼里,她做的一切都是多此一举。。。。。。
何苦来。。。。。。
她自嘲的勾动嘴角,不在看任何人,她转身挺起背脊仰起头,头也不回的踱步向着来时的路走,她不要被人嘲笑,她的身后有上千双眼睛跟着她,她不要再被人不屑一顾自己还蠢到自我陶醉,她已经丢尽了女人该有的尊严,所以她要昂首挺胸的走,哪怕心中在滴血也不能低头。
“三爷。。。。。。”清儿看着身边立着一动不动的人,忍不住上前轻唤他。
白衣男子如同濛灰的雕像一样,仿佛听不到她的轻唤,他本是风神秀异的容颜此时却透着难掩的灰败,他的眼睛失去了温润的光彩,就如同被瞬间掏掉了心的人,万念俱灰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清儿仿佛有种错觉,他就会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人渐渐消失的地方,化作一尊雕像,亘古不灭。。。。。。
(今天的这章带点小肉肉哦,快十五万字了,好歹让亲们开开荤哦,免得说偶小气,偶的小衣衣怎么样?身材还算性感的吧?呵呵)
第三十三章 回程
破晓前的黑幕浓的化不开,仿佛垂死的人与死神做着最后的抗争,抬头不见天空,就算能看到那天又如何,没有星的夜更让人惘然。
倒不如走到哪算哪,太多的事并不是一个小小的萧静好能够左右的,就如沐沂邯的执念,斥尘衣的执着,他们的心太大,大到能装下满壁江山,却唯独装不下一个她。
“你要去哪?”
一个冷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她可以看到他在前方暗夜里的隐隐轮廓,一人一马。
她也能感觉到他尖利如寒刀的目光正狠狠射在她的脸上。
他就像一个凭空冒出的五方鬼帝,能从空气里闻到他周身散发的煞气。
她没有停步,从他身旁静静掠过。
就恨我吧,没有了我就没有羁绊,你能没有顾虑的做你想做的事,何必将我禁锢在你身边,永远都将是你的拖累……
他眼瞅着她竟然无视于他,就这样擦肩而过,他忍了近三十个日夜的孽火勃然爆发,挥出手中马鞭毫不留情的甩向她漠然前行的身体,就在马鞭落于她背脊的刹那,她瘦了一圈的身影刺痛了他的眼睛,骤然将马鞭带回的力度难减唯狠狠抽向自己的胸膛。
胸前衣物立时破裂,这一鞭抽在他的心口却抽不停她继续向前的脚步……
她又一次食言,肆无忌惮的将她的背影一次又一次的留给他,为何在他以为已经能将她拥有而无限欢喜的时候,又让他从云端跌入谷底,到底是哪里在悄然改变,变得让他措手不及无力招架。
他可以在风云诡辩的朝堂里游刃有余,戳者挡,叛者歼,但为何渡不过这咫尺水之湄,为她吹奏十二年的《蒹葭》,却始终触不到在水一方的人。
夜枭凄厉的鸣叫声声划过这寂静的深林,如同索命的冤魂在身后随时会扑来。
萧静好忘了害怕,只是脚步越来越快,她想把身后的一切都远远的抛开,抛得越远越好。。。。。。
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在她可以看到东边的天空微微泛着惨淡的灰白时,她知道终于走出了那见鬼的松林。
这里四周苍凉,没有人烟没有生气,但可以远远看到那片灰白的天在逐渐透出暖暖的微光,就像昨日甘单城头上那抹照入心底的暖。
她驻足凝望,等着从不会失约的太阳升起,此时此刻也就是这亘古不不变的朝阳不会骗她了。
她没留意,身后的人一直刻意保持着一水之隔的距离静静跟着她,她快他也快,她停他便停,她驻足仰望苍空,他便在那三丈开外的距离驻足凝望着她。
太阳确实不会骗人,他的光毫不吝啬的穿破积郁的云层,渐渐占满整个东边的天空,黄橙橙的带着谁都无法忽视的朝气一扫心头的阴霾。
其实,一切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糟,何必自寻烦恼,何必暗自神伤,这不是萧静好的性子,朴实简单的活着,快乐知足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萧静好,笨一点傻一点呆一点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就要这样傻傻呆呆的活下去,老天爷你看好了,我萧静好会笑着过好每一天……”
身后人仰头看看天上的朝阳,又看看仰头对着老天叫嚣的萧静好,如冰雪尘封的脸也微微漾起了月余来的第一抹笑。
这丫头总能让人出乎意料,有时都觉得‘能屈能伸’这词倒可以用在她身上,其实又有多少人能在逆境中笑着面对,又有多少人能将愁绪化解而不是深埋,她就像一朵田埂边的野花,无论被谁踩都能在第二天朝气蓬勃的迎接着属于她的阳光。
“公子,我们回家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