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都舍不得-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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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搭乘前一天的飞机回了B市，韩毅轩一路无言，秦萱笑着说了几句之后，便在也没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二、阴暗的角落

　　韩毅轩回到B市，一下飞机，带上眼镜，看着秦萱说：“你先回去，我有事。”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轩，我……。”秦萱看着他的背影，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离开整整五年了，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在回来，可她没想到的是荣西羽和冷毅然尽然邀请她来参加婚礼，一开始她是拒绝的，对叶沐蓁她始终感到愧疚，让她回来的原因连她自己更可笑，仅仅因为韩毅轩。
　　韩毅轩坐上计程车，秋天的B市在韩毅轩眼里苍凉而萧条，街边枯黄的树叶零落的飘飞着，他一路到江边，秋天的风带着些许的冷意渗透到韩毅轩的心里，如同她离开的这些年一样，冰冷透彻。
　　今天的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在冷风中飘拂着，整个人看起来严肃而森冷；韩毅轩动也不动地在江边站了一个多小时，想着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韩毅轩抿了抿嘴，低头看着微波粼粼的江水，他心还一如当初那般疼痛；他依然清晰的记得她说过：韩毅轩，我若是转身，便不回再回头。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她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他的世界，他不愿意去相信；这么多年谁都不敢给叶沐蓁建坟墓，谁都不敢提起这件事，韩毅轩曾经发誓，除非他看到她的尸体，要不然谁都不能为她立碑。
　　所有人看着偏执的韩毅轩，都只能无奈的摇头，警察和搜救专家都表示，叶沐蓁有可能随着江流流入海洋，因为他们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丢入江中两天，B市的这条江的江水最终是汇入大海，所以找不到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已经汇入大海，成为鱼饵。
　　韩毅轩戴上眼镜，坐上计程车，靠着窗户假寐，心里满满的都是叶沐蓁的身影。
　　五年了，我的蓁儿，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
　　每一年，韩毅轩都会在心里祈祷，奇迹会发生，她有一天会站在街头笑着对他说：“我回来了。”
　　“他的天使”今天人很多，韩毅沉一年只开放两次展馆，一次是在春季，一次是在秋季，来参观的人基本上女性，这是他为了韩毅轩考虑所下的规定，韩毅轩对叶沐蓁的占有欲有多强，他这个哥哥亲身体会，自然会顾虑着他多一点；另外一个是韩毅沉的妻子打理展馆，他自然不希望她和男性有太多的接触，这一点他同样不能容忍。
　　“你好，我能进去看看吗？”一个带着鸭舌帽，披头散发的女孩走了进来，怯生生地问。
　　“你有参展邀请吗？”前台小姐温柔地问。
　　“我……没有，就不能进去吗？”
　　“是的，不好意思，韩先生这个是私人展厅，对于参展人员有一定的要求，所以，很抱歉。”
　　“可是……，我……。”鸭舌帽女孩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漂亮的前台，之后又匆匆忙忙低下头
　　。
　　“小张，怎么了？”韩毅沉的妻子白馨刚刚到，就看到一个穿着发黄白衬衣和牛仔裤的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那里，给她的感觉很奇特，所以也就走过来询问。
　　“白总，你好，这位小姐没有邀请函，可是她想进去看。”
　　“好，我明白了。”
　　白馨转身看着眼前低头的女孩，笑着问：“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进去看吗？”
　　“我喜欢“他的天使”这个名字，还有那个人的眼睛，很美。”她抬手指了指大厅中叶沐蓁的大幅油画。
　　“好，我明白了，你可以随便看看，记得闭展时间是两个小时后。”白馨喜欢她的答案，笑着让她进来。
　　女孩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看着墙上的画作，她没有抬头看任何人，专注地看着墙上的画作。
　　白馨本来想跟上去跟她聊天，下属拦住她说：“白总，二少爷刚进展馆。”
　　白馨一笑，对着下手摆了摆手，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轻轻一推门，韩毅沉站在窗边沉思，并没有注意白馨进门，白馨走到他身边，轻轻抱着他的胳膊，温柔地说：“想蓁儿了吗？”
　　“每一次开馆，我都希望她能回来看看。”韩毅沉握着白馨的手，轻轻地磨砂，抬头看着白馨沉静美丽的面容，微笑着说：“幸好我有你，可是小轩……。”
　　白馨靠着他的肩膀说：“她会回来的，小轩已经回来了，去看看他吧。”
　　韩毅沉牵着白馨的手走了出去，二楼展览区，韩毅轩站立在今年韩毅沉刚刚画的那幅画面前，叶沐蓁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发型也变成了长长的大波浪，赤着脚在沙滩奔跑，那画面美得让人眩晕；韩毅轩知道叶沐蓁平常很少打扮，五年前两次宴会的打扮确实让他惊艳，如今看着她五年后的样子，韩毅轩心里更多的是难过和无奈，剩下没有生命的东西，让我来纪念你。
　　“小轩。”韩毅沉和白馨走了过来，韩毅轩抬头看着许久不见的大哥和大嫂。
　　“大哥，大嫂。”
　　白馨微笑着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转向画作，并没有太多的言语，韩毅沉看着韩毅轩眉头紧锁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既然这么想念她，为什么不回来？爸妈很想你，小轩，有些事情你该坦然面对了。”
　　韩毅轩不说话，沉默地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叶沐蓁，至少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愿意跟人谈这件事情，他做不到坦然，失去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韩毅轩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爱人。
　　“大哥，我已经忘了，这些事我不想再提了；晚上我先不回家，你们不用等我。”说着转身下楼。
　　韩毅沉和白馨也跟着下楼，只是他们都没发现，角落黑暗处，一个人站在那里，听着他们的话，慢慢掉泪。
　　叶沐蓁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怔怔地发呆，她抹掉了眼角的泪，悄悄地跟了上去；她回来了，可是一切人事已非。
　　韩毅轩出门之后，搭着计程车回到了他跟叶沐蓁之前的公寓，两年以来一直有人打扫，公寓和以前一样没有多大的改变，韩毅轩放下行李，躺在叶沐蓁的床上，想着他们俩曾经在这张床上所有甜蜜的回忆，韩毅轩吻了吻叶沐蓁枕过的枕头，躺着慢慢地睡着了，两年了，再回来，能让我心安的还是有你的地方。
　　叶沐蓁一直呆在画展待到闭展，她看到她的哥哥很幸福，有着爱他的人陪着他，她很欣慰；另外一件让她难受的是韩毅轩说他忘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难受，也许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更多的是开心吧。
　　叶沐蓁回到了暂时租住的小屋里，拿出前几天的报纸，那是荣西羽他们结婚的消息，这也是她回来的全部原因。
　　当年张扬派人在江水里面等着，叶沐蓁被抛下之后就被人救上岸，带到了桃花村，后来张扬被判死刑，张爷爷是张扬的父亲，叶沐蓁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毅然决定留下照顾张爷爷；只是当年受伤太严重，被救之后捡回了一条命，却落下了浑身的病痛。
　　五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她早已习惯，心中唯一的牵挂张爷爷半年前刚去世，她只能从桃花村出来谋生，没有身份的她只能打一些散工，生活过得很拮据；可是，就算再苦，她都不想再回去，现在的叶沐蓁浑身上下都是伤，动不动就生病，再回去只会给爱她的人带来更大的痛苦。
　　张爷爷离世之后，叶沐蓁在镇上打工，无意间看到荣西羽他们结婚的消息，她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回来看看她好姐妹的婚礼。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今天出去打工，意外的尽然看见了自己的油画，叶沐蓁看着门口的说明公告，“他的天使”秋季开放日，公告署名是韩毅沉，叶沐蓁太激动，想尝试着能不能进去看，没想到真的进去了，也看到了令她思念已久的面孔，她已满足。
　　……
　　韩毅轩第二天回了韩宅，夏颖和韩宇早早就等着，秦萱也在韩家，一家人围着餐桌吃了午餐，荣西羽、苏慕情、冷毅然和温婉都来韩宅，为的就是见一下这位已经失踪了两年的韩二少爷。
　　“二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小的们婚礼可不能没有你啊。”荣西羽嬉皮笑脸的说。
　　“轩，不要再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冷毅然也难得开起玩笑。
　　韩毅轩看了看眼前两位好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端起茶看着温婉和苏慕情，淡淡地说：“你们确定要嫁给这两个人吗？”
　　苏慕情和温婉淡定地笑了笑，苏慕情冷艳地说：“还是你最了解，我确实还在考虑。”
　　“韩毅轩，你拆台啊。”荣西羽掐着韩毅轩的脖子凶狠地看着韩毅轩。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打闹着，韩毅轩只是偶尔开口，但不再像以前刚失去叶沐蓁那样死气沉沉，只要不提叶沐蓁，韩毅轩还是韩毅轩，他会回来，然后把她藏在心底，谁都不能带走。
　　“伴郎伴娘，少了一对，韩毅轩给点面子，帮兄弟站站台。”荣西羽为了让韩毅轩当伴郎死皮赖脸的缠了他一个多钟，无奈韩毅轩只能答应，秦萱自然而然就成了伴娘。
　　秦萱尴尬一笑，点了点头，这些年，她从不奢望能被原谅，但现在能被包容和原谅，确实让她感到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一切枉然

　　第二天，两对新人的世纪婚礼开始了，场面何其壮观，暂时找不到形容词，就是很盛大，很盛大；为了防止造成事故，荣家和冷家做了全面的防范，保全什么的遍布整个沙滩，围观的人全部被挡在外面。
　　苏慕情和温婉一大早就被折腾，苏慕情一边打瞌睡，一边想着，不就一个婚礼，人仰马翻；温婉则正襟危坐，明显比苏慕情紧张太多了。
　　早上九点，两对新人车队浩浩荡荡到达沙滩，现场的嘉宾都已经入座，苏慕情和温婉这回连紧张什么的感觉都感受不到了，只觉得看到荣西羽和冷毅然之后，整个人就一直飘飘忽忽的；因为两家人不想媒体过多的干扰婚礼，来现场的媒体也只有自家的媒体，所以现场的秩序没有很混乱。
　　叶沐蓁站在很多人的围栏边，依然带着鸭舌帽，披散着头发小脸全部藏在帽檐下，她的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微笑，虽然现在站在这里她根本就看不清她们的脸，只依稀看得到她们的背影，她依然很满足。
　　两对新人到达的时候，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冷毅然牵着温婉，嘴角带着温柔的笑，荣西羽牵着苏慕情，表情难得的认真和专注；两对新人郎才女貌，宾客们掌声不断。
　　背后的伴郎伴娘团甚是养眼，伴郎手挽着伴娘，在新郎和新娘背后缓缓走来，韩毅轩手挽着秦萱，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秦萱痴迷地看着，她太久没看到他的笑了。
　　进场的时候刚好经过叶沐蓁身边，她低着头，微微抬眸看着两对新人，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心微微发酸：亲爱的，我看到了，也等到了你们的婚礼，你们很美，很美。
　　叶沐蓁轻轻抹掉眼角的泪，看着韩毅轩和秦萱手挽着手从她旁边经过的时候，她的心不自不觉揪紧，叶沐蓁捂住肚子，微微喘气；那样的韩毅轩太让人着迷了，冷峻成熟的脸庞带着轻浅的微笑，旁边的秦萱更是艳丽无比，两人从她认识到现在一如既往的般配；她低下头，咬紧下唇，五年前的相信，五年后的今天，她依然坚持吗！？
　　其实坚持或者放弃，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结局；只是现在的她明白了，他是真的忘了她了，她应该相信的。
　　叶沐蓁捂住肚子，退到一边，掏出背包里面药，和着矿泉水喝了下去，她微微喘着气，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坐在地上的她已经开始冒冷汗，全身动弹不得，她真的快哭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发病！其实她何尝不知道，情绪波动太大，才会发病。
　　叶沐蓁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的别墅，靠着别墅的墙壁坐着，面前的婚礼现场被人群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到；她闭上双眼，靠着墙壁休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人群散了，叶沐蓁一惊，挣扎着站了起来。
　　原来是婚礼已经结束了，所有人都走了，她没想到这一次昏迷，尽然错过了好朋友的婚礼，叶沐蓁忍不住流下眼泪，婚礼现场剩下收拾现场的工作人员，她一步步走过去，看着现场，她低下头，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小婉，小情，你们一定要幸福！
　　叶沐蓁转身，看着眼前一望无际蓝色的海洋，她一步步走了过去，十月的大海带着一股咸咸的冷风，海的味道和秋天的清冷结合在一起，让人不禁打寒颤，她抬脚轻轻触碰了冰凉的海水，凉凉的感觉让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
　　是的，至少看到了，那么就算今生无缘再见，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叶沐蓁看见了一旁的破船，她靠着发呆，海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