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爱有天意-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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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看着二十八层高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眼神不再是过去的古井无波,而是透出了一股狠戾,让人心惊。夏尧,如果找到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再见
两年后,意大利罗马。
“沈总,这次的行程一共三天。今晚8点需要参加西蒙先生的晚宴,礼服已经送到下榻的酒店了。明天上午是和普利公司的会谈,下午需要赶去佛罗伦萨,后天上午那里有公司赞助的摄影展。下午是空出来的。”顾东紧跟在沈耀后面,将这几天的行程说了一遍。
沈耀淡淡地嗯了一声。两年过去了,这个男人彻底褪去了浮躁,只剩下骨子里的沉稳。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冽了,轮廓分明的脸没有表情,有点斜挑的眼睛在浓密的眉毛的衬托下显的尤其的黑。当那双眼睛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会让人不由自主挺直腰板。两年的时光过去,沈耀变得不苟言笑,他像一个机器人,精确地处理着自己的事业,让沈氏在投资领域成为了最出色的公司,凡是沈耀看中的项目,没有不成功的。现在公司已经重点开拓国外投资市场,这次来意大利便是看一个城堡,沈耀最近迷上了倒腾古堡,今晚举办晚宴的西蒙先生是意大利最大的古堡中介商,这次看的古堡挂在西蒙先生的名下。
晚宴也是在罗马郊区的一座古堡举行的。雕花的铁门在前面缓缓打开,车子稳稳地驶了进去。走了大概有三分钟左右,才看到了绿树掩映下的古堡。这是一座典型的中世纪欧洲城堡,屋身呈圆柱形,屋顶成圆锥形的塔楼,与著名的卡尔卡松城堡十分相似。城堡里灯火通明,小提琴的美妙旋律流淌了出来,沈耀从车上下来,缓步向内走去。
一楼是个富丽堂皇的大厅,有四根巨大的柱子直通屋顶,撑起了一个巨大的穹顶。穹顶上是绚烂的壁画,圣母慈祥地俯视着这些衣着华丽的人们。能在古堡举行晚宴,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可以办到的。西蒙是地道的贵族,这座古堡是他的私藏。看到沈耀进来,西蒙立刻热情的拥抱了这个英俊的中国男人:“嗨,沈,你终于来了,怎么样?我的宫殿是不是很美?”
西蒙湛蓝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沈耀都不由被他感染了,微笑着点了点头:“很漂亮。”
西蒙高兴地拍了拍沈耀的肩膀:“走吧,我亲爱的朋友,我带你上楼参观。”
楼上铺了厚重的地毯,镶着金线,很是惹眼。走廊两旁的墙上挂着几幅描摹的名家油画,“沈,这些都是我的作品。”西蒙指着那些油画,兴奋地介绍着。
沈耀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旺盛的精力。
两人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沈耀陷在软软的沙发里,实在不想动了,而西蒙还在一边介绍着自己的私藏。
“西蒙,你怎么会有如此旺盛的精力?我坐了是个小时的飞机便受不了了。”沈耀揉着额角,有点痛苦的说。
西蒙哈哈一笑,“沈,我有爱的动力啊,我的爱人们都在赞赏我的才华,你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吗?”
沈耀的手顿了一下,是啊,自己这两年来拼命地打拼,将自己的商业帝国越做越大,可是还是感觉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那个本该站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加油鼓劲赞美的人不在了,找不到了,有再大的成就,无人分享,便没了喜悦。
沈耀自嘲地笑了笑,为什么两年了,还不愿意放弃呢?也许那个人已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结婚了,这会儿正在赞美着自己的爱人,笑颜如花。每当想到这个,沈耀便觉得充满了沮丧、愤怒和无力感。他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西蒙,古堡的事就拜托你了。我实在不想看到你了,每当看到你,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
西蒙停止了高谈阔论,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合作伙伴:“沈,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老话吗?坚持就是胜利,说不定很快你就会碰到欣赏你的那个人了。”
事后沈耀一直在想,难道西蒙还有一项不为人知的技能:占卜?其实他是个巫师?
第二天的会谈很顺利,下午沈耀便和顾东赶往了佛罗伦萨。
这几年,沈耀一直在搜集出色的摄影作品。他记得夏尧很喜欢摄影,他把自己能遇到的出色的作品都收藏了起来,侥幸地觉得,如果那天见到夏尧的话,就把那一屋子的藏品送给她,她一定会开心的吧?
这次这个摄影展据说是A国某著名摄影学院的学生作品展,其中会有部分中国元素,沈耀很感兴趣。
摄影展在一个美术馆举行,沈耀驻足在一组拍摄梅里雨崩的照片前,看得目不转睛。这幅作品给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只有四张照片,拍的都是人物,有礼佛的藏民,有放牧的小孩儿,还有晒太阳的老奶奶,都透着一种温暖。沈耀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从几张照片上看到夏尧的影子呢?大概因为拍的是比较熟悉的场景吧。
美术馆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沈耀听见周围的几个女孩子兴奋地说:“是卫戍老师来了呢。”
沈耀听是老师,便知道可能是这个学院的老师,看来这个老师还是挺受学生欢迎的。想着便不由地也转了身想门那个方向看去。但是,这一看,沈耀却再也回不了神了。
沈耀这会儿特别怀疑自己是出现幻觉了,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嘶了一声,不是幻觉,这是真的。两年后,自己真的看到那个魂牵梦绕的人了。
夏尧已经彻底褪去了青涩,成为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了。她依旧黑亮的头发挽了发髻,露着光洁的额头,脸上是得体的笑意。身上穿了一件乳白色及膝的中袖裙子,昔日那个高中生般的女孩子竟然也成长出了迷人的曲线。她微笑着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有时候是英语,有时候是意大利语。
沈耀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夏尧,生怕一眨眼,这个人便消失不见了。但是,很快,沈耀便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看见夏尧的一只手挽着旁边那个男人的胳膊。那是个长相普通的高个子男人,但是却有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气场,是一种长期娇纵出来的出挑于众人的气场。
沈耀死死地盯着夏尧挽着别人的那只手,他感觉自己的手在抖,眼睛在盛怒下黑中透出了红,嘴唇紧紧地抿着。他努力压制着胸中窜起的怒火,可是那把火却越烧越旺。夏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这么无情无义的开始新的生活了吗?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夏尧今天本来是不愿意来的,架不住卫戍的软磨硬泡,被拖了过来,还穿了一件浑身别扭的衣服。她虽然早就学会了如何在社交场合应付,可是还是有点僵硬,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和卫戍出来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
“卫戍!”夏尧感觉自己搀着胳膊的人抖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了正常,他转过身看着身后朝自己怒吼的西蒙,努力地维持着正常表情。“卫戍!你竟敢不打招呼就跑掉了!”西蒙一把抓住卫戍的胳膊,把这个可恶的男人从夏尧手里抢了过去,不等卫戍最里面那声惊呼发出,便拽着人往外走去。夏尧看着老大拽着自己的老师怒气冲冲的出去,立刻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战火没有烧到自己身上。
是的,西蒙便是卫戍的顶头上司,摄影学院的大股东之一。这次的作品展全是学院学生的作品,这是一次巡回展出,自己看过好几次了都。这次本来来意大利是采风的,谁知道被卫戍这个不靠谱的老师拉来顶缸,真是的。夏尧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赶紧回去换衣服吧,希望赶得上下午的放生。夏尧拽着紧紧的衣服,转身准备走。
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夏尧生生拖了个趔趄,然后夏尧便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被紧紧的抱住了。整个过程不过两秒的时间。那个怀抱很紧,夏尧感觉自己快被勒死了。她挣扎了一下,忽然就不动了。
这个怀抱太熟悉了,这两年来,午夜梦回,这个怀抱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难道大白天的自己又做梦了吗?一定是的,她开始挣扎。
“夏尧,别动,别动,别动……”沈耀将头埋在夏尧的肩上,感受着怀里这个鲜活的生命,是热的,有触觉的,不是梦里冰冷的虚无的,沈耀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这温暖的气息熏湿了。
夏尧,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真相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苏轼《江城子》
这一刻,周遭嘈杂的声音都成为了背景,两个人都深深地看着对方。沈耀抓着夏尧的胳膊,生怕一松手,人会消失一样。他眼睛里有愤怒,有惊喜,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夏尧带回家关起来,再也不让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两年多,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他受够了求而不得的煎熬,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夏尧看着这个自己从未忘记的男人,两年未见,这个人更加地挺拔英俊了,也更加成熟了,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已经吸引了周围无数人的目光。她感觉到沈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很用力,甚至有些疼,这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吗?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两年前自己最痛苦的时候他没有出现,两年的时间他也没有来找过自己,现在这么激动又是为什么呢?
沈耀痴迷地看着夏尧,很快他便发现,相较自己的激动,夏尧却要平静的多,水光潋滟的眼睛里看不到重逢的喜悦,只是潭水般的平静。沈耀忽然胸口憋闷,这么长时间,自己从未放弃过寻找她,而她明明知道自己在哪里,却从未主动联系过自己,而且就在刚刚,她是和一个男人亲密的出现在这里的。
想到这里,沈耀眼中闪过一抹刺痛,他强忍着要质问的冲动,尽量平静地问道:“夏尧,你好吗?”
夏尧轻轻地将沈耀抓着的胳膊抽了出来,揉了揉有点疼的地方,脸上露出了得体的笑容:“我很好,真巧啊。”
沈耀看着夏尧礼节性的笑容,心痛的几乎要弯下腰,是啊,可不是好巧,自己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啊?如果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眼前这个人,他何苦来这异国他乡参加一个小小的展览?
“夏尧,哎,夏尧。”卫戍快步走向了两人,边走还边往后看,似乎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走进了卫戍才发现夏尧和旁边一个男人之间奇怪的气氛,他顿了一下:“呃,夏尧,这位是?”
夏尧拢了拢头发,轻描淡写地说:“哦,是以前在国内的朋友。”
沈耀冷冷地盯着这个去而复返的男人,却被夏尧一句轻描淡写的“朋友”打击的一败涂地。
卫戍神经粗的可以,根本没发现沈耀恨不得活剐了自己的眼神,一把拉住夏尧:“喂,咱们先走吧,先走吧,好不好?”
夏尧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这不靠谱的老师,不知道他有怎么了。
“再不走就要被抓住了,走走走。”说罢拉了夏尧便要走,完全不顾沈耀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脸。
沈耀怎么会让夏尧就这样走,也一把拉住了夏尧的另一只胳膊:“夏尧,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可是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夏尧被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人一只胳膊拉着,大庭广众下,而且是这么一个高雅的艺术殿堂,她立刻感觉脸烧了起来。她这会儿真不知道该和沈耀说什么,就想把沈耀抓着的那条胳膊抽出来。
沈耀立刻被夏尧的动作伤到了,她竟然要挣脱自己,跟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走?
“夏尧,不许和他走。”沈耀立刻呛声道。
卫戍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沈耀的不善,他疑惑地看了看夏尧,又看了看沈耀抓着夏尧的手:“夏尧?”
沈耀这一刻历练出的沉稳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紧张地抓着夏尧的胳膊,充满敌意地看着卫戍,倨傲地问:“你是谁?”
卫戍本来是在躲西蒙,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个神经病手里脱身,正着急拉着夏尧逃窜呢,之前一直没有注意沈耀。这会儿看沈耀对自己浓浓地敌意,似乎猜出了什么,这个八卦的男人立刻决定不走了。有什么比八卦更值得人喜爱呢?
“这位先生,你和夏尧很熟吗?我们有急事要走,你要是要叙旧,可以再约。”卫戍转身和夏尧并肩站在一起,一只手从抓改为搂着夏尧的肩膀。然后他便感觉自己搂着夏尧的那只手好像被火烤着一样,靠,眼神要不要这么犀利啊!卫戍有点想翻白眼。
沈耀死死地盯着卫戍那只手,如果他的目光有实体的话,估计那只手已经血肉模糊了。他咬了咬牙:“我想我和夏尧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吧。”看吧,这个男人在遇到心爱的人的时候,连最起码的风度都消失了呢,完全是一副被侵犯领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