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入骨:帝欢-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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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惊呼,绸缎荡向最高点,一个影子飞了出去。裙裾飘扬,鬼魅的俏影沿着宫内的深红高墙幽幽地掠过。
墙内之人蓦地毛骨悚然,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根本不像人的影子!
“噗通!”
从绸缎上掉下另一个人,齐头这才回了精神,几名内侍上前将那人拖过,果然是丫鬟采儿,一脸得意。
“你们看着,其他人,走!”齐头儿带人冲出院子,一个转弯,却见墙外几人还眼巴巴死死顶着屋檐上。
“那侧妃人呢?”齐头儿有些发怵。
“嗯?她?还没过来呢,我们死死盯着呢!”
“是啊,没有人啊!”
齐头儿连同身后之人头皮一阵发麻,他们眼睁睁见着绾婳从秋千上荡了出去,怎么可能不见了!
秋千上檐,院墙不过九寸宽窄,墙后便是这里,夜里幽长寂静的甬道。她能去哪儿,除非!
齐头儿胸中一股血气上涌,身后几名年纪小的内侍吓得腿都软了。他强自镇定,“回去,你们守在这儿,我去,给王爷复命。”说着哆哆嗦嗦转过身往回走。
“齐公公。。。你可怜我们,我们实在没这个胆子,在这儿待。。。这抒阳居本就是。。。极阴之地,那大槐树不知锁了多少孤魂。。。今见了这样式的。。。不妨让我们跟您一起去吧,王爷的好事这会儿该差不多了。。”
“闭嘴!”齐公公毕竟是宫里的老人儿,“呆在这儿!宫里正气重,你再这儿乱说,当心教人撕了你的嘴。你们,安心呆着!”
说着他自己拖了个小内侍,转身匆匆走了。
绾婳就蹲在正厅前方的烛盏后面,松开手中细线,一件衣裙委地不动。细线的尽头,穿过窗上细小浑圆的破口,延伸至灯火通明的书房之内。明亮的灯盏在衣裙之后,远远而孤寂的亮着,蜡炬成灰。
绾婳微微一笑,看一群人蜂拥而出,身手轻巧地爬上院墙的嵌窗,转身,走了。
本欲从大路直直赶往宫门,却害怕与那帮缠人的内侍相撞,遂沿着墙根摸黑隐隐约约凭着感觉向宫门方向走去。
谢谢阅读~么么、亲们~四六级考试顺利哈~绾婳溜出宫的秋千双影的问题后文会有交代~
出宫(六)
刚走出抒阳居不远,绾婳便看见一小队士兵举着火把远远而来,不禁感叹,果真是皇宫重地啊,夜巡这么严格,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
绾婳此时不愿多出是非,悄悄后退两步,路有岔口,犹豫了一下,转了方向沿着墙根向里走。加快步子遮遮掩掩走了十来步,却听身后脚步声越近,回头一看,另一边一小队士兵走来,绾婳心中不禁暗叫郁闷。
无奈四处巡视,见旁边是一处几分寥落的宫苑,只亮着昏暗的灯,看上去多是几分冷清。绾婳寻思先避过这东西来的哨兵,便一转身,撞进了这座宫苑。宫苑上有一小横匾,匾上端端正正三个金字,“沁芳宫”。。。。。。
正巧,不知是不是因为宫里没有正经主子,这宫苑门口竟然没有人守夜。绾婳暗暗松了口气,轻轻掩上院门,见院里树荫荫蔽静静悄悄,也没有人,不禁有些奇怪。而那两队士兵似是相遇竟在门口停了下来,不时传来几句对话声。
绾婳无奈,顺着一边向里走,一处偏殿前,绾婳伸手推推门,门微微晃动,低头看去,门上挂了一个锁头,将两扇门别住,却没有落锁。绾婳心想倒是巧,轻轻取下锁头,推开门。
一眼望到尽头,落地纱幔半掩,床上似有人。
绾婳猜想一定是哪位位份甚低的才女或是答应,虽是疑惑怎么将锁头挂在门上,却也忙笑道,“这位小主,冒昧打扰,我。。。。。”
听到这个声音,在洗白的纱幔暗侧,一具挺拔的背影一僵,许是因着一身月白,绾婳竟然没有看见。
床榻前纱幔忽被门外阵风吹起,——**与暧昧的气息游走。
床上一名女子上半身半裸,长发散乱,肩头圆润。一双美目半睁半阖,嗔怒地望着什么,**迷乱。
绾婳一惊,脸上刷得红了,忙不迭地向后退去,连声道“不、不好。。。”
一转身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熟悉无比的檀香,扑进了鼻腔。
绾婳浑身一僵,慢慢抬头,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句话堵在喉头,再也说不出来。
男人顿了一顿,低叹口气,“婳。。。”
朗眉凤眸,他的俊容在夜里却也清晰如刀刻,一头青丝散下了,有几缕滑落在脸旁眉际,本是绝色又添了几丝妖孽勾人。
原来,原来耘也有青梅竹马的人啊。绾婳心中苦涩,强应道,随手向后指指,小心抬眸问他,“爷,你是在这儿。。。和床上的那女子。。。”
南宫耘的眸光闪动,眉微微皱,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两步,伸手轻轻去拉绾婳,“你不在抒阳居;怎么夜晚的,到了这里?”
绾婳深吸了口气,强笑,“王爷派来的人太没有用了,还是没有看住臣妾,所以。。。臣妾还是不小心,打扰了您的好事。”
说着抬眸向床里望了一眼,其实眼里水汽泛滥根本看不清那是谁脱得只剩几件在干嘛,只急急道,“那是锦儿姑娘吧?爷可快继续,姑娘穿的少,闻说下午又落了水,别着了凉。”
说完也不管南宫耘是何动作,转身快步向外去。不是吗,这些其实原本就都与她羽鸢,无关。
谢谢阅读~亲、砚明天。。。终于要考奇葩的鉴定了、求人品求A啊。。。么么各位亲们
出宫(七)
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拉合,隔着那窄窄一条门缝,绾婳抬眸直看那男子皱起的眉峰,笑道,“还是,您要,臣妾帮您守着门呢?”
南宫耘的双眸阴翳妖孽得有几分痛,绾婳轻轻一笑,将门关严。
深吸了口气,转身匆匆跑开。
她甚至没有看外面是否有巡夜的侍卫,便直接冲出了沁芳宫的宫门,在道上毫无畏惧地向宫门口疾步而去。
她要离开。都是骗子!她还要去救景离,她要知道是谁杀了母亲!她还要找到龙脉之谜的破解人,也即,长歌的转世!
走到门口将门拉合,隔着那窄窄一条门缝,绾婳抬眸直看那男子皱起的眉峰,笑道,“还是,您要,臣妾帮您守着吗?”
南宫耘的双眸阴翳妖孽得有几分痛,绾婳轻轻一笑,将门关严。
深吸了口气,转身匆匆跑开。
她要走,她要走,她心如万千只小蚁在噬咬,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这是在跟谁赌气?呆在宫里吗?不!呆在宫里她只会,只会爱上南宫的王爷!
在他没有爱上自己之前,便爱上他!
不管是南宫耘,还是南宫诺,都不可以,羽鸢!
杀母凶手。。。是谁?!若。。。。。。。那该怎么办?
夜凌烜带着意味的笑忽的在眼前闪过,绾婳不敢再想,提起裙一路狂奔。
宫门就在眼前,她边走边匆忙去摸腰间的玉佩,突然手脚蓦地顿住。
玉佩呢?
低头慌忙又找了一遍,腰间怀里荷包里,都没有?
她明明记得带了出来的啊!
回去拿。
没有多想,什么也不能拦阻她离开。
她急急奔走在禁宫的道路上,双目被水汽弥漫了焦点,发现前方的密集的火把突兀,为时已晚。
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拖过身后。
“那边是谁?!出来!”
羽林军听到动静立刻警惕,举起武器厉声喝问。
“是本王。”
慵懒冷淡的男声响起,“今晚你们饶了本王的好事,若传出去一个字,本王,便要你们全部去做太监。”
“是,是。”一帮侍卫忙不迭地去了。
绾婳一把捂住了嘴,慢慢蹲在地上,一滴豆大的泪水,落在青石地板上。
绾婳忽的想起,不久前在怡央宫,南宫诺为她掌掴南宫烨担责,挨得那三十杖刑,当时她心痛如割,便借跪在青石碎屑上,减轻一丝丝心里的痛。
现在的身旁,依旧是,淡淡木棉香。
男子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而有几分无措,“别哭啊。。。。。”
顿了顿,他涩声道,“二哥。。。他,”
绾婳猛地摇摇头,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睛,扬起小杏脸,做无辜状微笑。
南宫诺心中一窒,一把将她捞起,忍住将她揉进怀里的**,“明绾婳,大晚上的,在宫中乱走,让人撞到,随便给你安上个祸乱宫闱或者私通宫外的罪名,你又惨了。怎么,进宫这段时间,还嫌惹的祸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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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八)
宫灯散发出一圈圈柔和的光线,落在南宫诺的眉目上,绾婳想起了不久前在江南虞域时那个雪夜,他出现时,也是这般在人意料之外。
“怎么,难不成真是被本王这话吓到了?明绾婳,你不是胆子大得紧么?”南宫诺的薄唇带着几许戏谑。
“呵呵,你也觉得我惹的祸够多了?可是,如果不是你和你的好秋渡,我会有这么多麻烦?”绾婳瞥了一眼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抿嘴轻笑,“王爷,若现在我俩被人看到,绾婳我祸乱宫闱的罪名岂不是坐实了?王爷你,可担得起?”
方才在屋中看到的那一幕旖旎又一次在绾婳脑中回放。南宫耘,南宫诺,你们可真是兄弟。
南宫诺却淡淡一笑,松开手,“无妨,你喊人吧。这个罪名。。。本王想了很久了。”
“你。。。”绾婳一顿,心中兀的又漏掉了一拍,竟翻涌起酸楚,却只翻手笑道,“王爷此话怎讲?”
她与南宫诺的纠缠,次次都撞击在心上如浪如波。强烈的感觉就像是来自千年前,他的动作声音,甚至动手时的一招一式,她似乎都觉得眼熟。可是唯独不敢认一个熟悉的,就是他的心。不敢认,偏偏就成了魔障。
“你这么晚,是想溜出宫?”南宫诺的声音忽的喜怒不辨,“你要去哪儿?”
“我。。。我今晚原本就是出来找你的。”绾婳微微垂下眸,心底却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响,不要欺骗,不要欺骗,绾婳!
南宫诺的眉轻轻一扬,神色不辨。
“我来多谢你放了星小和采儿……”
南宫诺嘴角含笑,“不必。她们是你最亲近的人。只是绾婳,这,由得你亲跑一趟?”
绾婳低头,手指一根根绞着,“我知道,若是以林秋渡的意思,她必是恨不得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死光、死绝的。你这么做,她一定跟你闹了一回吧?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南宫诺却是一顿,“原来小嫂子见不得本王跟秋渡吵闹啊,”南宫诺心里莫名其妙的浮起了些许不悦,之因为那三个字,对不起。明绾婳,你分明是那么倔强的女子,如今跟我说对不起却只是因为我和别人感情不好?挑眉看向漆黑的夜,笑道:“小嫂子尽管放宽心,秋渡不会为了外人而跟我吵闹不休。”
外人?对啊,我只是外人,你们才是皇上指定的夫妻。绾婳的指甲掐进掌心,“那就好。”
听出她话音有异,南宫诺收回目光,看见她低头的模样,不由得又是一窒。明绾婳,你误会了,本王只不过是想说,星小和采儿是外人。
静了半晌,绾婳微叹口气,扬眼盯紧他的凤眸,“你,抓了景离?”
“没有。”
南宫诺答得毫不迟疑,心下却蓦地烦躁怅然。
绾婳冷笑。
“景离行踪诡异莫测,若不是上次在虞域借你的光,我都未曾见过。”
绾婳没有说话,只是,望向了一边。
“请你,带我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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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九)
南宫诺嘴角勾起,“你不是已经见到本王了吗?”
绾婳不出声。
“呵呵,原来绾婳一解相思苦的,不是本王嘛。”
绾婳将那次他在牢中哺她紫玉丹的那个吻从脑海中狠命压下,刚才浮乱的心渐渐平复。暗自思忖,这个当口,若能尽快出宫见刘叔问个清楚,那是最好。可是,他说没有抓景离,真的吗?
南宫诺突然欺身向前,抵在绾婳面前的玉容棱角分明,压低了嗓音,“明绾婳,你和那个少门主往来甚密,他有没有被抓,你不应该很了解吗?本王很好奇,你到底还认识些什么人?是谁让你这大晚上的冒险出宫?”
他说完也没有等绾婳的回答,忽的退开直起身,死死地盯着她。
他介意的不是她深夜出宫,而是,她要去见谁。每每深夜,他在府中,在兵部,眼前闪过她的倩影,他的心都莫名的,嫉妒。
不管是林秋渡,还是那个女人,他从没这么强烈的感觉,想要拥有。
这些年,他征战布局谋划,从一个无依无靠进宫的皇子,做到正一品亲王,尝尽官朝冷热凉薄。各处放在他身上的心思可曾少了?仅此一条,他缠绵过多少热烈的香唇。而偏偏牢中那一吻,她唇上凉凉的湿润,却勾了他的魂。
前天晚上,那个女子偷偷来到府中,她为婚事甚是委屈,好久不见,炙热的茉莉芬芳,却掩不去她明绾婳在牢中那双倔强而淡薄的眸子。最终,他替女子拢了衣裳掩了被锦。
你只是明敬的二女儿明绾婳,有些事,你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