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青春路过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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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初三的房子虽然还算结实,一些墙壁却已不那么完整,例如一班和二班中间的夹墙,一面是一班同学们背后的板报所在,另一面是二班讲课用的黑板,就在两块黑板夹墙的下方,一块脱了墙皮的位置,在同学们不断的“努力”下,成功的把一些墙砖抽了下来,把一班和二班打通了。
透过打通的墙洞,我们在一班可以清晰的看到二班的全貌,但只能看到讲台上人的双腿,而那个位置正好在班长的课桌后方,从那之后,我们的班长,还有那些不是旷课,就是上课睡觉的同学们,每每上自习课,他们就将自己的座位搬来搬去,时不时的轮流在那里看二班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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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是不可能去看的,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家都心中有数,知道自己学无所成,就等着混毕业证,我跟人家不同,我是尖子生,所以人家根本不带我玩儿。
问题出在张韩这小子身上,他也是我们这些尖子生中的一员,初二上半年时我们是同桌,并班后他继续留在了二班。我和张韩关系很好,不只因为都是尖子生,还因为我们都喜欢唱歌,就因为上课抄歌词,还多次被老师双双罚站,可谓风雨同舟,那个时候他常挂在嘴边的歌曲是《携手游人间》。
其实我和张韩还有另外一层关系,他的外婆家就在我们村里,而且听长辈们说我们小时候就在一起玩儿过,只是我们都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说起来也算是从穿开裆裤就一起混过的哥们儿,北京人叫“发小”。
那天他问我要歌词本,说抄几首歌词,让我从墙洞递给他。就因为给张韩递歌词本,我无意中扫了二班一眼,这个墙洞还真是个好地方,只要往洞口前一蹲,二班的一切情况便尽收眼底。张韩在对面也得蹲着,所以吸引了二班一些同学的关注,他们望向这里的时候,我便从这些人里看到了张晓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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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我依然难以忘怀张晓颜留在我心里的一瞥,如果我说那是惊鸿的一瞥,一定没有人相信,一定会有人说我形容的夸张。其实我根本无法形容那一瞥,因为它无色无味无形,只在我的眼前一闪,便已印在我的心灵深处,我根本来不及思考,更不可能躲闪,就在那一刹那,我被张晓颜一击即中。
张晓颜的位置在讲台前第二排,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墙洞里的一切,我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她,我们几乎同时看到了对方,在那一刹那,她的脸红了,我的心乱了。如果说孤独是一块冰,张晓颜就是一团火,在眼神交会的一刹那,张晓颜融化了我。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总是找个各种机会和理由接近墙洞,等待张晓颜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原本我还以为自己心如止水、淡定从容,张晓颜在我的水面上打了一个长长的水漂儿,一次次冲击着我的心灵,让我的心潮再也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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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开始思春了,因为张晓颜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闯入我的梦里,无数个夜里,我枕着张晓颜的名字入眠,又会在幸福的笑容中醒来。她在我的目光注视下,总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她总是很腼腆,感觉到我的注视,她总是低头看书,或者故意跟别人聊天,脸上却始终挂着羞答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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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无论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只要你养成了,它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纠缠着你,你身体的生物钟就好像自动开启了定时功能,每当那个时间来临,它就会自觉自发的提醒你要做的事情。
我身体的生物钟被张晓颜定时了,所以我总是很早到学校,趁同学们还没有上学,待在墙洞处,关注着二班的动静,等待张晓颜的出现,我惊奇的发现,张晓颜上学的时间好像也提前了,这让我的心情激动不已,我为自己发现的这些微妙的变化而振奋。
作者题外话:木子辉:1981年,山东人,写小说,写剧本,做演员。
代表作品:《走过青春路过你》(《美人赠我鹤顶红》《好了伤疤忘了疼》《阳光总在疯语后》三合一)《我们晃晃悠悠的青春》《插在牛粪上的鲜花》《看上去不美》《在同居的日子里》《一片狼藉》等,《你好,XX》短篇小说合集,军旅作品《我的兄弟叫别扭》等。
《李辉有话说》是由作者木子辉独立创作的杂评类文集,所涉及的内容广泛。
从家庭琐事到社会生活 从亲子教育到情感方略
从百姓故事到娱乐八卦 从街知巷闻到网络红人
从媒妁之言到* 从郎才女貌到豺狼虎豹
从守身如玉到红杏出墙 从窈窕淑女到半老徐娘
木子辉笑侃天下事,趣谈网中人。嬉笑怒骂皆文章,行藏去留尽话题。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章 鬼使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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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颜的歌词本我借阅了两次,每次都爱不释手,小心翼翼,比对待我自己的歌词本还要慎重,看着她隽秀的字迹,仿佛看到她的人正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望着我,我想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那个时候虽然我们都是胸无点墨,却好像人人都是写情书的高手,因为很多人的情书都是照着相关的参考书抄的,我没有看过这样的参考书,也不知道写情书有什么讲究,一切只能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写完自己读的时候,非但没有被感动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语无伦次。
记忆中,我大概写了不低于十几封内容相似的情书,准备夹在歌词本里还给张晓颜,这样她就会在打开歌词本时发现它,现在想起来,我当时考虑的实在不够周到,因为我根本无法保证第一个打开歌词本的是她,歌词本也有可能被别人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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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写情书这件事情上,我的思想斗争十分激烈。首先,我担心自己是自作多情,万一真把信给了张晓颜,很有可能破坏了我们友好的关系;其次,我没有早恋的思想准备,在此之前,老师们已百般强调早恋之危害性,虽然我不至于把早恋当洪水猛兽,却也心存忌惮;其三,我还有个妹妹,一直比我低一届,她就在初二上学,几乎所有的家庭妹妹都是听哥哥的,偏偏我们家有点例外,虽然我们没有谁听谁的,可父母给了她一个随时向父母打小报告的权利,这使得我处处受到她的制约,我在学校的一点风吹草动,没有她不知道的,她知道就等于父母亲知道。
可以这么说,读书时的生活,我活得非常压抑。有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地位低下,在学校受老师的管,在家里受父母的管,连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都能对自己指手画脚。
这种现实让我非常痛苦,如果说我的青春岁月还有那么一点值得回忆的东西,那就是张晓颜和宿晓明,是她们令我苍白的青春有了色彩,她们像一道曙光,照进我暗淡的现实,温暖了我寂寞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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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我思想的挣扎,最终我没把情书放入张晓颜的歌词本里,别看我说得热闹,关键时刻我还真怯场。
有时候,我挺痛恨自己,难道多年的压抑已经把我变成一个懦夫?如果是这样,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指望?我还拿什么去乘风破浪?
我像一个无能的小丑,只敢在无人的时候,偷偷注视张晓颜,一旦被人发现,我还要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
虽然我把对张晓颜的感情埋藏在心里,却总是难以克制对她的跃跃欲试,于是在每一个晚自习的放学时,我总是情不自禁的走到墙洞处,目送她离开二班的教室,还不忘对她高唱那首《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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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我们的关系会停留在彼此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挑明的状况上。哪知在某个晚自习后,我像往常一样在墙洞处注视张晓颜,准备在她出现的时候为她唱歌,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我,然后迅速走到墙洞处,二话没说向我这边一抛,起初我以为她要对我说什么,后来我才发现不是,在一抛之后,张晓颜迅速站起离开了教室,我才看清她抛给我的是个叠成三角的信纸,在三角的一面写着“周哲收”的字样儿。
我没敢在现场拆开来看,而是收拾好课桌匆匆赶回家中,一路上我心潮澎湃,猜测着张晓颜会对我说些什么。我的猜测主要有两个方面,其一,我唱歌的事情打扰到她,使她不得不写信制止我的行为;其二,她也喜欢我,所以主动给我写信,坦白她的心声。
虽然我巴不得发生第二种情况,却也对自己有些不满,一个女孩子都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我怎么就瞻前顾后,最后还将写好的信从张晓颜的歌词本里抽出来,我也太不爷们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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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张晓颜的信,我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信的开头是“谢谢你的爱”,从这五个字,我就知道她其实是在回信,也就是说她看到了我写给她的信。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那天晚上我写情书的时候,一定已经写得头昏脑胀,所以写了多少封,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封遗留在了歌词本里我也不清楚。
这大概也算是误打误撞、歪打正着吧,这也实在歪得有些邪乎,我明明记得自己抽出情书后,才将歌词本还给张晓颜,现在令人高兴的是我收到了她的回信,知道她对我并不排斥,却根本不知道在她收到的信里,我都说了些什么,这事儿是多么可笑啊?
虽然在张晓颜的回信里,我知道她不排斥我,可她也没有接受我,或者喜欢我之类的表示,我只能理解为我们关系拉近了,具体拉近到什么程度我还无法确定,起码我们已可以来回传递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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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虽然我也希望在冥冥之中,有一段神奇的姻缘等待着自己,但对于缘分,我并不十分相信,然而在张晓颜的事情上,我自己又实在解释不通,如果不是缘分,如果不是注定我们要走那么一遭,又是什么竟然阴差阳错、鬼使神差的让她看到我的信?
人往往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我不相信命运,当一些巧合或者意外让我找不到理由解释时,我还是情不自禁的将其归结于命中注定。不管人的一生是否真的被注定,能够相信某些巧合是命运的安排,我想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至少它可以使当事人对所处的状况产生一种默认的意志,也许看上去有点逆来顺受,总比那些面对现实,嘴里不停嚷嚷着“那不是真的”的人强出许多。
作者题外话:木子辉:1981年,山东人,写小说,写剧本,做演员。
代表作品:《走过青春路过你》(《美人赠我鹤顶红》《好了伤疤忘了疼》《阳光总在疯语后》三合一)《我们晃晃悠悠的青春》《插在牛粪上的鲜花》《看上去不美》《在同居的日子里》《一片狼藉》等,《你好,XX》短篇小说合集,军旅作品《我的兄弟叫别扭》等。
《李辉有话说》是由作者木子辉独立创作的杂评类文集,所涉及的内容广泛。
从家庭琐事到社会生活 从亲子教育到情感方略
从百姓故事到娱乐八卦 从街知巷闻到网络红人
从媒妁之言到* 从郎才女貌到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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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辉笑侃天下事,趣谈网中人。嬉笑怒骂皆文章,行藏去留尽话题。
第六章 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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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晓明是我们的校花,也是女同学中头发最短的一个,我从未见过她扎辫子。她的头发修剪的非常整齐,这使她看上去非常利索和整洁。我没有打她的主意,也许是因为彼此父母都认识,怕万一传开了,回到家里不好交代,或者宿父来我家做客的时候,我不好自处。
不管我如何对她不上心,她都是诸多同学中,比较特殊的一个,也许不是她特殊,而是因为宿父的原因,我把她特殊对待了。虽然我跟很多女生都能聊得挺投机,却唯独很少与她交流,现在回想起来,我那个时候大概有点太刻意的不和她接触了。
也许是命中注定吧,我不得不再次提到这句混账话。由于我的书法还说得过去,所以常常被安排写板报,而大多数女生则负责板报的修饰工作,宿晓明是比较喜欢画画的,所以组织委员就安排她负责,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心情不好,也许是身体不适,总之没有答应,组织委员把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就这样宿晓明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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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我和宿晓明就像井水不犯河水一样,谁跟谁都不搭界,在宿晓明趴在桌子上哭泣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错了,她的抽泣让我心疼,虽然我们没怎么说过话,她却已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入了我心里。
看着她哭泣的样子,我的心一阵阵抽紧,好像她的每一次抽泣,都牵动着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