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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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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力再去拒绝他俩,含泪收下了三十元津贴费,我似乎看到了妈妈欣慰的笑容。。。。。。。

  范帮祥和丁致波拉着我的手:“如果我们真的牺牲了;你一年去看一次我们的父亲,”我整个的身心再次被热浪履盖,咬着嘴唇用力地点头。

  我反复地重复着一句话,你俩不要想的太多,我们都会活着回去的,我一遍遍地说着,却感到像纸一样苍白。而他俩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对一切的依恋,再次猛烈地撞击我的脑门。我忍不住别过脸去,紧紧地咬住嘴唇,看着远处一声不吭。。。。。。。

  畅快的泪流过之后,我们都渐渐平静了下来,酒精让我们又兴奋起来,相互吼叫着“不许死,”我给他们约定,打完了进攻,我们还要一起喝酒,谁也不能少。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88)     八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晴有雾。

  今天是八五年最后的一天了,日历即将翻到崭新的1986年。

  接照平时的惯例,每一个年头的结束,都要进行工作评比和总结,看来战时也不会例外。班长杨天贵把我们集中起来,当然也是连队和上级的意思,我们在昨天下午进行了评功评奖和发展党员。

  杨天贵还不是党员,这是一个班长最起码的资历,一个党员的指标自然是非他莫属,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则。

  另外还有一个三等功名额和一个嘉奖名额,采取无记名方式,先民主后集中的原则,得票最多的立三等功,第二名则为嘉奖。

  我的票数最多,苑庆敏第二,这是我可以预见的结果,因为战友们都把我当成了一个有文化的人,再加上我低调的处世风格,还有和班排长适当的距离,赢得了他们的普遍认同。这是一个民主的结果,但还有一个集中的原则,我担心我过不了集中这一关。

  评功评奖结束了,大家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十分低落和沮丧。我们都没想到立功名额会是这样少,仅仅只给了一个三等功名额,我虽然评上了,却又担心连队不会批准。没有评上的,心里更是失落和不平。凭心而论,大家的经历都十分相似,当然就谈不上谁的贡献大谁的贡献小了。而我能够评上,不是因为特别的战绩,而是因为人缘的胜出。而人缘是不能作为评功标准的,但它又实实在在地影响了评功的标准。

  心里最难受的应该是陈成利了,自评功后他就没说一句话,我能体会他内心的痛苦和失落,单凭“”期间我和他在漆黑一团的夜里送通讯员到41和42号,我们两人都应该记功,可到了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杨天贵查岗时告诉我,连里同意班里的评功结果。这样,我的三等功基本算定下来了。可我高兴不起来,因为同班战友们的失落刺痛了我,我没有令人信服的战绩,我觉得这个功立的有愧。

  攻击黄泥坝二营是主攻,一营各个连队则抽调战士组成担架队,负责抢运伤员和阵亡的战友。上午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立刻写了一份请战书交给了排长梁吉发。全文如下:

  敬爱的连队领导!

  我军出击作战,我们二连抽调战士组成担架队,我坚决要求参加!第一,我从六月份上阵地到现在,一直是被动挨打,受够了越南人的气,这是一次难得的主动出击的机会。第二;我身高体大,有一定的体力优势,能够应付巨大的体力消耗。第三;我有兄弟姐妹五人,万一我“光荣”了,父母也有人赡养。第四;投入党的怀抱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决心不惜以鲜血和生命,来争取火线入党的机会。第五;做一名真正的战士,也是父母的心愿。

  敬请连队领导批准我的请求!!

  此致

  敬礼!

  请战者;王辉

  八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写完后我即刻交给了梁吉发,再次强调了参加的意愿,内心对于成为英雄的渴望,希望在这次的出击战中成为现实。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89)     八六年元月一日,元旦,晴。

  战时的元旦是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的,我竟然在下半夜站岗的时候,对这八六年的第一天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并再次感受了在无边长夜中苦苦等待黎明的煎熬。

  天终于亮了,我很想打几枪,来表示对于元旦的庆祝,可阵地上却是死一样的沉静。我突然意识到,其实这样的宁静才是最美好的。我们日积月累地在这里苦熬,不正是为了内地的每一个黎明,都像此刻一样,在宁静中透着祥和,在宁静中展示着美好么?显然,我手中的枪是用来驱逐豺狼而不是用来打破宁静的。我庆幸自己没有开枪。

  我钻出哨位把枪放到一边,伸长双臂伸了个懒腰,然后活动了一会身体,一停下来就无所事事了,内心突然涌动着一股莫名的烦躁。心浮气燥,孤独寂寞,怅然若失。。。。。。。

  三等功已经确定下来,按说应该高兴,可我一直高兴不起来。三等功是级别最低的功,在功少人多的情况下,得到了这个最低的功,那就相当于与二等功和一等功无缘了,而改变命运的却是二等功和一等功,按规定,二等功以上可以安排工作,这对从农村入伍的我来说至关重要,可我只得到了一个类似于安慰奖的三等功,不疼不痒,不得遗憾,得了也遗憾。这当是我心浮气燥的根源之一了。

  喻红在上一封信里说过,在元旦她要给我一个惊喜的,随着元旦的临近和到来,我每天都在焦急地期盼着,等待着。以至于不管有没有信上来,每天下午都去一趟连指,每每是满怀期待而去,怅然若失而归。导致情感的空隙越来越大,这当是怅然若失和孤寂感越来越强之根源。

  忘了是从哪里弄到的一本李广田的散文集,越看越兴味索然,不看更是孤寂难耐,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了午饭,饭后正发呆间,越军突然打了一排炮弹过来爆炸了,我忙从痴呆中醒悟过来,大声惊呼“越军打炮啦!”叫声未落,人已窜进猫耳洞中躺了下来。你打吧!我就这样躺着,既便你的炮弹击中了我的猫耳洞,我也不会蜷缩起来,到时候回去向别人讲的时候,这也是个令人骄傲的话题。炮弹真击中了猫耳洞,结果会怎样呢?。。。。。。这脚真冷,腿也凉。见鬼,腰也疼。。。。。。。后来又想了些什么,我就无从知道了。当我再从铺上爬起来的时候,腕上手表的指针已指向了下午三点半。

  是班副宛庆敏叫醒的我,他是受排长梁吉发之托来找我谈话的。他告诉我,九班上阵地早,在40和43号的时间很长,经历了很多的战斗,全班先后有五人受伤,配合配属分队出色地完成了防御作战任务。连队得到两个二等功名额,签于九班的牺牲和贡献,九班得到一个名额,而九班的评功结果是我,我便获得了二等功的荣誉。他顺便告诉我,这个二等功不占九班指标,他的嘉奖也就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三等功。

  这个消息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来得是那样突然。如果在这场战争中我不能成为英雄,而只是立了能改变我命运的二等功,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

  明天,我要写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亲人和朋友们,特别是我的父亲和病中的母亲,我的改变和进步,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 。 想看书来

90篇至100篇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90)      八六年元月五日,阴有雾。

  作为士兵,虽然不清楚会在哪一天对越军发起攻击,但我感受到了这个日子的临近。从二营老乡那里传来的消息称,他们正在进行紧张的合成演练。而在八里河东山主峰34号阵地上,直瞄火炮巨大的掩体基本完工,沉重的火炮在分解后由军工运上来,并开始了炮弹的储备。

  担架队的小组长们今天去熟悉抢运路线了,杨天贵是小组长之一。我还不知道担架队员里有没有我,说心里话,担架队员的角色和任务是十分的吃力而又不讨好。我们跟突击队员不同的只是他们有爆破器材而我们有担架,其他的装具完全一样。在陡峭的丛林里单兵行动本已十分困难,抬上伤员更是需要巨大的体力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加上又是完全暴露在炮火下,自身伤亡的机率也很高。更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担架队员几乎与战斗英雄无关。

  我问梁吉发,梁吉发很婉转地说队员名单已经定了,他怕我误会,一直强调不批准不代表不信任,强调人员抽走后,阵地的防御同样重要。尽管如此,我还是特别希望加入担架队,毕竟这是一次营团级规模的攻击作战行动,不参加是有遗憾的。

  我突然意识到这迫在眉睫的紧张与我毫无关联,我还得继续我的猫耳洞穴居生活,继续着孤陋寡闻与烦闷。再次等待来信失望以后,我就想到了梦,梦里有许多令人享受不尽的精神生活。我以前几乎每夜都做的,但醒来以后就处在紧张当中,往往顾不上回味和享受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们适应了战争也学会了战争,前沿阵地已不能令我们恐惧与紧张,梦却做的明显少了。以至我在每次睡前都有一个祈愿:做一个好梦吧!能够让我美美地享受和回味的。每次都是带着这样的祈愿进到梦乡里,上帝也许被我的挚诚所打动,每次醒来,总能从梦里品味到一些令人愉快而享受的元素。要想快乐,那就从梦里找吧!或许,这就是“梦想”一词的由来。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91)     八六年元月八日;晴。

  连日的晴天,让我再次感受了什么叫骄阳似火。当它懒洋洋地从云层里爬出来后;给你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开它;不让它直接照射自己。你不躲开,一会就能晒得你浑身发热,暴露的部位更是晒得发烫。

  连指要求所有哨位都要加固猫耳洞的抗炮击能力,我明白这一举措与既将展开的对越军的攻击有关,我和陈成利不敢有丝毫懈怠,立既响应并行动了起来。装满泥石的编织袋有一百多斤重,没抬几袋我们就已大汗淋漓,见鬼的是湛蓝的天空中,只有几块如薄纱般透明的云丝儿,丝毫不能阻隔阳光的直射,我恨不得立刻就下一场大雨,或者是钻到凉爽的猫耳洞里不再出来。

  几乎所有的哨位都在加固工事,分到每个哨位的编织袋并不多,下午就不得不停工等“袋”了。

  我的文章没写出名堂来(寄到《青年时代》的稿子一直没有音讯),写信却算得上写出了名气。开始只是帮战友们给地方政府写,随后战友们又看到我收获了喻红的爱情(其实只是友情而已,他们认为是爱情),慢慢地就有人请我给他们收到的慰问信写回信,一来二去,信就一直由我代写了下来。再就是有了“情书专家”的美誉。

  或许这一美誉产生了积极的正面影响,梁吉发也请我帮过几次忙。指导员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竟然把电话打到32号阵地,把写一篇总结稿的任务交给了我。这是我不曾写过的东西,好在有提纲作为参照,写出来并不难,交给指导员时,看得出他是满意的。

  下午三点,指导员再次打来了电话,让我马上到30号的连指去,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在等着我,心里不免有些惶恐和不安。问接电话的梁吉发,梁吉发也是一脸茫然,未了他又说,听指导员的口气是和缓的,想必并不是什么坏事。

  我立刻赶往30号的连指,原来是沈阳传染病医院团委寄来了很多的明信片和贺年卡。指导员先是让我挑了几张明信片,同时也告诉我,明天必需把信完成,让他过目后发出。因为对来自后方的关心和慰问,我们是一定要表示感谢的。

  通信员冯国兵递给我一封信和一张明信片,是喻红来的,明信片大概就是她说的元旦礼物了,上面写满了对我的祝福,我一下就陶醉在她的祝福里了。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祝福的重要,第一次相信了祝福会应验,因这些祝福的语言有着巨大的魔力,它能抚慰我的灵魂,并给我一个正面的积极的暗示。

  喻红的信写的很长,共有六页纸,从字里行间看,她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无忧无虑,心地纯洁而善良,但又有热情奔放的一面。她爱好广泛,摄影,音乐,体育,舞蹈是样样喜欢,且也显示出了较强的组织能力。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92)       八六年元月九日,晴。

  昨天下午从指导员那里一回来,我就把信写好了。对于写这样的信,我实在是驾轻就熟,我的脑子里已有了固定的板本,换上不同的名称即可。

  把信送到连指,按指导员的意思作了小幅修改,在那小憩的时候,兰州军区47军的一名师长带着一帮人上来了,通讯员冯国兵带着他们去了副30号阵地。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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