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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孤钵-美人诛心(出版)-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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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儿。”女子脸色一白,顿时就惊恐无助地望向宇文邕。
  宇文邕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甚至有些埋怨的看着我,薄薄的两片红唇嗫嚅了两下,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聪明如他,一定知道这是目前最顺水推舟的解释,也是处罚最轻的借口了。
  我的心情倒是不差,本来嘛,宇文邕跑到灵感寺来就是跟这个女子私会,既然两情相悦,现在我把她光明正大地推出来,又能玉成他们的好事,又能给我的出宫勉强找个借口,不正是两全其美吗?
  “哦?”宇文毓打量了那女子一番,“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那女子连忙行礼,“民女李娥姿,今年虚岁24。”
  “24?”宇文毓差点没有笑起来,他一改刚才的臭脸,把手搭在了宇文邕的肩头,“老四,她可比你大八岁,你确定?”
  “大八岁怎么了?那陈阿娇不比汉武帝年长?平阳公主和卫青不也恩爱和睦?”我还想举宪宗皇帝与万贵妃的例子,最终还是吞了回去,“就算女子年纪大些,也不表示他们就不能相爱。喜欢不喜欢,原本就跟年龄无关。”
  我这般帮腔,倒是让宇文邕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微笑道:“陌姐姐的话倒是令人茅塞顿开。”
 
 
第四十四章 剪头发

   宇文毓冷哼一声,习惯性地想要反驳,但到底宇文邕和李娥姿两情相悦,在这桩事上泼冷水,实在是不合时宜。他只好拿出家长式的姿态又问起李娥姿的家世以及为何会待在灵感寺。
  李娥姿戚戚道:“民女本是楚人,承圣三年江陵城破,随家人一同迁往长安的。只是父母年纪大了,在途中就已病逝,民女无依无靠,幸得灵感寺收留,在厨下帮佣,做着打扫做饭的活计。”
  所谓迁往,其实是被魏军掳来的。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每一句话里头都透着一股悲戚,宇文毓于是说道:“朕瞧你得体大方,想必也是大户人家出生。我这个四弟,心眼好,就是不上进,你嫁给他,可得好好敦促着。”
  李娥姿愕然地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宇文毓,又瞥了宇文邕一眼,眼睛里头闪烁着异彩,“公爷……”
  宇文邕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向宇文毓长长一揖,“谢大皇兄赐婚成全。”这又把身子一偏,拱出的双手已经挪至我面前,“多谢陌姐姐玉成此事。宇文邕铭记教诲。”说到此处,他方抬起眼来,那一双如精灵般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涟漪,倒是让人心中一动。
  其实他这么说不过是为我在宇文毓面前打个掩护,表示我的确是履行了长嫂的职责,可不知为何他说“教诲”二字时总让人觉得有些意有所指。
  宇文毓倒也不糊涂,解决完此事却不忘算账,“老四娶媳妇儿是一桩喜事,这桩婚事朕做主了,但是陌陌为了替老四瞧媳妇私自出宫之事,情理上虽然说得过去,宫规却难容。朕心里头虽然是万分不舍得罚陌陌,可带着这么多人出宫来,若对六宫没个交待,实在说不过去。陌陌,你能理解朕吧?”
  我冷冷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唔。罚些什么好呢?”宇文毓摆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即便朕下旨勒令陌陌永生永世不得离宫,这圣旨能束缚其他人,却不见得能束缚陌陌。看来朕得给些实际性的惩罚才行。”他说着一把扯开我束发的簪导,头顶盘好的长发如散沙一般散落下来,披在肩上,我怒瞪着宇文毓,不知道这个变态又想做些什么。
  宇文毓不理会我的怒视,只是笑道:“陌陌的头发乌黑如缎,朕就罚你把这头发都剪了,这样宫门的守卫一瞧见你的头发,就知道你是谁了,就算你假扮太监,甚至假扮成朕,他们也不敢放你出去。”
  “你要罚我把头发剪了?”我的两只眼睛都瞪得圆圆的。一旁的宇文邕听到我惊诧的声音,顿时就不满起来,“大皇兄,《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敢毁伤。对女子来说,发即是命,又怎能随意剪掉?”
  “诶,对于别人来说发如命,但对于陌陌来说,应该不是这样想的吧?”宇文毓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他一定以为我因为惊愤过度而说不出话来。
  我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宇文毓以为有杨坚做把柄,就能要挟到我,所以又忍不住开始为难我。只是他想到的惩罚方式实在是让我有些无语,我其实很想对他说,如果以后不满我,那就尽情地让我剪头发吧。尤其是夏天,天气那么热,如果剃头师傅技术好,我不介意剃成板寸的。
  虽然心里头很乐意,表面上却不得不作出一副满不情愿、大义凛然的样子,“天王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人。是不是只要我把头发剪了,你就不罚鲁国公?”
  宇文毓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瞥向一旁面色铁青的宇文邕,缓缓道:“四弟他不懂事,又是见心上人心切,既然陌陌求情,朕可以暂不追究。不过,到底是叔嫂有别,四弟今日之举太欠妥当,你成亲之后,朕会另赐府邸于你,今后若没有朕的传召,不得随意入宫。”
  “大皇兄!”宇文邕抬起眼,怔怔地看着宇文毓,眼睛里头是不甘和隐忍的愤怒。
  我猛地听到宇文毓不让宇文邕进宫,只觉得心底一沉,好容易在这个世界上有点亲情的感觉,就要被宇文毓给抹杀了。只是不论怎样,也比大家都平平安安得好吧。
  未免宇文邕出声辩驳,我就先发制人道:“好,天王一言九鼎!”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大步抢起榻上刺绣筐子里的剪刀,捋起长发,一剪子就“咔嚓”剪了下去。
  “陌姐姐!”宇文邕的声音里头透着一股心疼和焦灼,他想要制止,却为时已晚,那剪刀锋利得很,我揪住一大截头发,向宇文毓一抛,头发就如同黑色的蒲公英一样,散落开来,当乌黑的头发落地的瞬间,我潇洒地对着宇文毓笑,却意外地瞧见宇文毓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惧的表情。
  我干脆一剪到底,干脆把头发剪至齐耳,整个屋子里头只听见剪刀“咔嚓咔嚓”欢快的声音,两个男人愕然地瞧着我,就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
  我其实有些恶趣味地满足感,直到满地碎屑,我才揪着剩下一撮短短的头发,望着宇文毓诚恳道:“还需要剪吗?”
  宇文毓终于回过神来,一甩袖子以掩饰自己刚才的震惊,低声嘟囔道:“真是个疯子!”这便率先走出门去。
  我颇为得意地看着他的背影,扭头想跟宇文邕说些什么,却见宇文邕不知何时已经把李娥姿抵至墙角,附在她耳边哝哝细语起来。
  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就这么心急啊,想必是情窦初开,正难舍难分吧。我只得识趣地离开,回转头时,不经意瞥见李娥姿的半边脸,她的脸很是严肃,我心底忍不住犯了犯嘀咕,怎么谈情说爱时这样一副表情。
  只是这短暂的狐疑很快就被别的担忧所取代了,因为我走出法界宫时就迎面瞧见一个人。
  他笔直地站在一列侍卫中间,饶是统一的服饰,统一的表情,还是一眼就能瞧出他的与众不同。
  杨坚。此时此刻已经走马上任,做了宇文毓殿前的宫伯下士。而我,既然为了宇文邕而折返留在宫里,那就必须得好好思量思量如何处理与杨坚的关系。想要保住性命,颐养天年,除了远离风暴,逃离长安,其实还有另一条路:
  那就是假意放下与杨坚的仇恨罅隙,甚至助他顺应天命。这样的做法虽然有些违心和不顾尊严,但在性命面前,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经过他的时候,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杨坚则双目放空,哪怕别的侍卫都对我的新发型产生了兴趣,他也目不斜视。我嫣然一笑,回过头去,不再看他。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大踏步地跟上了宇文毓的步伐。
  人如蝼蚁,只管偷生,倘若不死,终会出头。
 

第四十五章 夜已深

   回到宫里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地要回庚艳殿去。刚才几剪子下去,不知多少碎发渣子掉到我脖颈里,扎人得很。
  宇文毓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宇文邕也一声不吭。直到分道扬镳时,才对宇文毓道:“大皇兄,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是……关于我的婚事的。”他说这话时的语调分外严肃,我总觉得他和他的心上人李娥姿都有些怪怪的,只是宇文毓禁令已出,就算我心底再关心宇文邕,也不敢表露太过。
  于是冲他们笑笑,转身离去。宇文毓见我对他笑,估计寒毛都倒竖起来了,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有些傻眼。
  我记得那天夜里,因为我没有恐惧,没有害怕,他是多么地恼羞成怒;今日我的行为再度令他意外,于是他直接傻掉了。这的确有种快感,宇文毓的这些招数,在我这儿统统失效,怎能不痛快?
  我回到庚艳殿,就叫梅加把我的头发修剪平齐,梅加一边剪一边抽噎,连拿剪刀的手都有些拿不稳,不知道有多么替我伤心。
  我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拉着梅加的手,不经意地问起:“你有整理过我早先抄写的宫规吗?里头夹了一张画像,你有没有瞧见过?”
  “画像?什么画像?”梅加懵懂地望着我,一副全然不知我在说什么的样子。我莞尔一笑,多么好的演技啊,要不是她的脉搏出卖了她,我险些就被她骗了。
  杨坚的画像会落在宇文毓的手里,八成是张贵嫔干的。可张贵嫔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这里拿走画像,那就必定得找个内应。于是梅加就充当了这个角色。
  “哦,不知道就算了吧。”我淡淡地应道。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梅加抹着泪,拿着剪刀退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禁笑了。梅加明着为我,暗地里又和张贵嫔暗通款曲,自是为自己做两手甚至三手打算。不论谁胜谁负,都不会殃及到她。即使一个小小的宫女也知道不要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怎么会这么愚钝地把自己生存的希望寄托在与宇文毓的约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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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睡到一半,口渴难耐得醒了过来,正准备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就听见外边一阵嘈杂,在沉寂的黑夜里显得很突兀,我听见守夜的太监惊慌地喊了一声“天王!”
  这叫唤让我心里一抖,深更半夜的,宇文毓跑来做什么。
  他的到来,庚艳殿里服侍的人哪里还敢睡。太监连忙把主事的梅加轰了起来,我听见梅加在外边说道:“天王,您来了,娘娘她已经睡下来。奴婢这就去告诉娘娘。”
  “不用了。让她好好睡吧。”宇文毓似乎怕吵醒我睡眠,还刻意放低了音量,他沉吟片刻,才问道:“她今天还好吗?”
  梅加显然没太明白宇文毓的意思。
  宇文毓又补充道:“朕的意思是她有没有什么不正常?”
  我在屋里头听得心惊肉跳,大半夜的他又来这里演什么戏?
  “奴婢也不知,娘娘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奴婢帮她……帮她剪头发,夜里的食量也比平日多了一倍……”
  “还剪?”宇文毓音调一扬,声音又渐渐低沉下去,“你们去睡吧,朕瞧瞧就走。”
  我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喝水了。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我赶紧侧身向里,这个时候最好的处理方式是装睡。
  宇文毓朝里间走来,房间里头黑不溜秋的,他走了几步,脚就绊到了什么,嘭地一声金属撞击声,他轻轻闷哼,衣服窸窸窣窣地响了几下,想必是在揉他被撞的身体。虽然碰了壁,他却没有放弃,还是蹑手蹑脚地一步步朝床摸来。
  终于,我感觉到旁边的褥子凹下去了一块,这个家伙竟然就这样坐下了。我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只能尽量说服自己,让自己的呼吸均匀着,像是正处于深度睡眠中。
  他在那儿坐了好一会儿,忽然间,他的手伸了过来,也不知是因为看不清还是刻意的原因,他的手掌落在了我短短的头发上,我毛骨悚然地打了个寒战。
  这一抖,宇文毓自然觉察到了,“你醒了?”
  想要再装死已不可能,我冷笑道:“天王闹那么大动静,想不醒都难啊。”
  满以为他又要反唇相讥,可这次他没有。长久的沉默让我觉得屋子里头格外地黑暗,我忍不住发问,“天王这么晚来,又想做什么吗?你就不怕我狗急跳墙,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到此为止吧。”宇文毓突然说道。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接起,“朕今天想了许久,冤冤相报,永无休。其实朕和你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一口气拗不过来,才会闹到如斯地步。现在回头想想,或许朕偏执了些,而你也太不甘示弱,于是两败俱伤,谁也没占着谁的便宜。与其继续互相伤害,何不让过去的通通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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