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娇-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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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马车轻滚在大街上,给姑藏的晨街带起一窜动听的音乐。路上的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一张张或苍迈、或清新、或风雅、或世故、或倦意的脸庞从马车旁晃过。屈宁坐在马车内,隔着车帘往外看,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析,但是,正是因为看不清楚,反而给人留下一种朦胧的美。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薄的雨帘从天而降,洒落在红砖绿瓦或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更是给眼前朦胧而彰显繁华的姑藏城增添了几份美的诗意。
不知前进了多久,屈宁感觉到马车拐了几个弯,然后,马车渐渐地慢了下来。
只听车夫一声‘嘘’响起之后,轻移的马车终于停下了脚步。
屈宁心道一句,到了!
马车门突然被人轻轻地推开,车夫身子笔直而又面无表情地恭立在马车旁,单手推开车门,垂首道:“姑娘请下车!”
屈宁‘腾’一声,直接奔了出去。在这个马车内,虽然车厢宽敞,软垫舒适,但是,她就是坐着不舒服。那感觉,就像坐了一个世纪的牢一样。牢门一开,她就迫不及待地窜出牢门,呼吸着外面清新而又自然的空气。
她仰起头闭上眼睛,任雨水迎面滴来砸上她幼嫩而又白晳的脸上,泛起一窜窜的水花,如同轻柔而又美丽的花瓣,滴落在清澈透明的河水中,荡起一圈圈漂亮的花纹波光。
突然,一把油纸伞伸了过来,挡住了从天而降的雨丝,“姑娘请勿淋雨!”
屈宁睁开眼,看到车夫挺立在身旁,头脸低垂,让她看不清他的面貌和表情,却能从他僵直的身躯,和机械似的声音里,感受到这个车夫实在是一条讨人厌的遵命狗。他奉了皇上的命,要一路安全地保护好她,不容许她抛头露脸及淋雨,更不容许她有任何的意外发生。这样的人,只遵从皇上,就连平定王杨煜,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王爷看了屈宁一眼,微微一笑,跳下马,径直上了台阶。
平定王府,早已大门紧闭,以往尽显威武庄严的两头雄师雕像,此刻却显得那样死气沉沉;府内悄无人声,萧条静寂;院子里到处都是断枝横地,雨水交织着落叶堆满了庭院;围墙边的花圃,残花断草,凄凉无限;殿宇内更是惨不忍睹,各种做工精致而又漂亮的家具,瓷器,名贵的山水画等等,全被扫落一空,留下的只是一些残缺不全的椅子、凳子,以及碎了一地的餐具和十几把发着寒光的森冷断剑。
屈宁看着这座曾经干净整洁,豪华奢侈,人声鼎沸的府地,此刻落得如此凄凉而又惨不忍睹,不由得一阵心酸难过。她往王爷看去,看到王爷表情肃静,唇角紧抿,目光峻冷而又锐利地扫视着殿宇内的每一个角落。他缓慢地察看着每一处打斗过的地方,每看一处,他便用手、用脚、用锐利的目光去触碰那些痕迹。他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穿越时空,看透当时的刺杀情景一样。
屈宁忍不住靠近王爷,问:“怎么样,姐夫,能看出什么线索来不?”
王爷不语,而是府身拾起一把断剑,伸手抚摸着剑身,剑身的光芒映在他那刚毅而又线条柔和的脸上,照耀出别样的迷人光泽。
“怎么样?看着断剑能查出线索来吗?”屈宁追问一句,紧紧地盯着王爷的眼睛,看到他那深黑的眼眸里有她和断剑的倒影。那倒影清析明朗,如水中画一样漂亮而迷人。她不由得看痴了,不知不觉间,她倾身靠近了王爷的身前。
王爷轻扬唇角,扯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如雨后天晴的彩虹,绚丽而温暖。他的目光如水一样紧紧地锁在屈宁那份透着好奇,又带着聪慧的水灵目光,轻笑一声问:“你这样子是想**本王吗?”
“什么?”屈宁一时不解,待得明白怎么一回事时,她的脸色突然间就变得如泣血的太阳一样,又红又艳。她迅速地站直身子,红着脸,语气结巴地数落王爷:“你……我……这种时候,你……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第五十章 案情有些眉目
面对屈宁的数落,王爷只是微微一笑,剑眉斜飞之下的深邃眼眸,泛着春笋般诱人的色泽。他看着屈宁,语气戏谑地说道:“若你当真要**本王,哪怕有刀子架在本王的脖子上,本王也是愿意上勾。”
说完,他不等屈宁有何反应,突然伸手一抖断剑,抖出一阵‘噏噏’之声,如轻柔的音乐般,柔和而动听。
王爷这一抖断剑,屈宁还没有觉得什么,但站在殿堂各个角落,尽责守卫的护卫们都忍不住向王爷投去了惊赞而羡慕的一瞥。
屈宁看了,知道王爷刚才肯定是露了一手上剩功夫,才会引来目中无人的护卫的青睐。
王爷抖了一下断剑之后,便又伸指弹了弹断剑的刃身,微微一笑道:“果然是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惨忍啊。”
“什么什么?”屈宁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挨近王爷,她看着挺胸而立,满脸自负而又傲然的王爷,激动地问道:“你的感慨好像告诉我,你知道这起刺杀事件是谁所为一样。我说,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查出来了?这岂不是成了一目了然的案件?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皇上和王大人要一口咬定是你所为?难道他们就没有派人来这里调查过吗?”
屈宁不等王爷回话,连忙伸手一挥,制止了王爷想要解释一翻的念头。她看着王爷,急急地说道:“嗯嗯,你先别告诉我是为什么,让我先猜一猜……”
说着,她闭目沉思了好一阵之后,睁开眼睛冲着王爷‘哈哈’一笑,说:“我知道了,这肯定是王大人施的借刀杀人之计。他一定与你不和,早晚都想你死。所以,他制造了这起刺杀事件。你想啊,在你的府地找人刺杀皇上,这是最有利的借刀杀人之计。这一计,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能够让你成为囚下仇,是吧?”
“肤浅!”王爷斜了屈宁一眼,看着屈宁,他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本王以为你有多聪明,却没有想到你如此幼稚……”
屈宁撇了撇嘴,感觉郁闷极了。这是王爷第二次攻击她的智商,对此,她虽然很不爽,但却无法反击。只因王爷每次说这样的话时,必定能说出一翻足以证明她智商低的话来。
只听王爷继续说道:“王大人虽然与本王不和,也虽然很想本王死,但他不会蠢到利用皇上,更不会蠢到自己犯险来到刺杀地。懂吗?”
“哦。”屈宁点点头,想一想,王爷说得也对,如果王大人真的是想要借刀杀人,他也犯不着利用皇上。就算要利用皇上,他也不会蠢到自己跟着一起来到刺杀现场。要知道,正常情况下,皇上若是被人杀死,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赐死,以便殉葬。即使皇上不死,在场的人也脱不了干系,一定会被当作嫌疑人处置而被关进牢里,等候着没日没夜的严审。
“那你干什么说‘果然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啊?’”屈宁一脸的不解,她睁着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盯着王爷,那样子,足以显示她是多么的好奇,她看着王爷问:“你这样感慨,不就是要告诉我,你知道谁是刺杀事件的主谋吗?”
王爷好笑又好气地说:“就算本王有所感慨,但你又怎么会从本王的感慨中,一口咬定就是王大人陷害本王?”
屈宁听了,立即呈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拍胸解释道:“就凭王大人口口声声对皇上说你是刺杀事件的主谋,就因为他的一翻胡言乱语,你和姐姐们才会被关进了牢里。还有,凭他那奸滑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早就处心积虑地想害你。你想啊,他若是不想害你,他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说你是此次刺杀事件的主谋?还有,如果他不想害你,他为什么又要带着皇上来探望你?你以为,他真有那么好的心,为了你能够生出优良的后代而来?他来的目的,纯粹是想让你做一个缩头乌龟,看你的笑话。这样的人,满肚子的坏心眼和阴谋诡计。你说,这样的人,我不想到是他来害你,还会想到是谁来害你?”
王爷听了,伸指弹了一下屈宁的头,笑着说:“鬼丫头,你才是满肚子的诡计呢。你的诡计,连本王都甘拜下风。”
屈宁撇撇嘴,争辩道:“我那不是诡计,是凭真实本领赢你的好不好?”
王爷摇头轻笑一声,不再与屈宁争论,而是伸指弹了一下断剑,看着屈宁说道:“你看这把剑,剑身薄而韧,而且很柔软,婉如一条腰带。”说着,他轻轻扳了一下断剑,断剑随着他的轻扳如一条蛇身一样,灵活而轻盈地弯了起来。
“哇,真的很柔软呢。”屈宁说着把断剑从王爷手中抢了过去,然后,她也学着王爷的样子,轻轻地扳起了断剑,这一扳之下,她却半点也扳不动断剑。相反地,由于断剑太过坚硬,而把她的手震得有些有发痛,发麻。屈宁知道上当,不满地瞪了王爷一眼,“你不是说这断剑很柔软,像一条腰带一样?怎么我觉得它像一块石头,坚硬的很啊?”
王爷回瞪屈宁一眼,也是很不满地道:“本王是站在本王的角度说此剑柔软坚韧,并没有站在你的角度来说。还有,你怎么可以不问本王一声,就把剑从本王的手中夺去?当真是胡闹!”
王爷说着也是一把把断剑从屈宁手上夺回。
屈宁冲着王爷伸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以此回应王爷对她的不满。
王爷把断剑再次仔细地端祥了一阵,然后,他把断剑横在屈宁的面前:“你看,这剑把上有个‘凉’字,这个‘凉’字的两点按正常书写的顺序来书写这两点,而我大凉的剑的剑把中的‘凉’字,却是异于常人的书写顺序,是从上往下撇而成的字。”
“这能说明什么吗?”屈宁好奇地追问一句。
第五十一章 刺客再现
屈宁好奇地追问一句:“这能说明什么呢?”
王爷微微一笑说,“这就说明,这把剑不是出自我大凉国打造的。”
“啊?”屈宁叫了一声,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刺杀事件并非大凉国的人所为,而是外国人主谋的?”
话一说完,屈宁便怔住了。外国人?她怎么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听起来这么别扭?
王爷听后眉毛一挑,看着屈宁笑道:“外国人?这词倒是很新颖别致啊。不过,正如你所,此次刺杀事件并非我大凉人为主谋,而是别国的人主谋。只是,这个国家,早在九前就已经灭亡了。”
“啊?”屈宁又是一怔,早在九前就已经灭亡的国家,此刻还有人活着?她暗自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如果没有人活着,又会是谁来这里设计刺杀事件?莫非,此次刺杀事件是阴间人所为?
王爷看到屈宁的一张脸表情丰富多彩,有恐惧,有好奇,有不信,不由得‘哈哈’一阵朗笑,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本王虽然收服了南凉,但是,却没有恶毒的心,绝对不会做出一些赶尽杀绝的事。正因为如此,才会招来此次的刺杀事件。”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刺杀事件的主谋是南凉人所为?”屈宁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什么事,只要一点就透,不需要别人多做解释。
“嗯。”王爷赞许的点了点头,表情甚悦,看得出来,对于屈宁一点就透的聪慧,他很是满意和欣赏,“本王虽然收服了南凉,但是,对于南凉河西王秃发一族却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把他们留在我大凉国,他们的身份虽然是永生的奴隶,不能翻生,但总算是留得命在。却没有想到,本王的一时仁慈,却换来他们的以怨报德。”
屈宁听后心情感觉有些沉重,看着王爷有些激动地说道:“什么是以怨报德?对于你来说,你认为你给他们留下了一条性命,就是最大的恩德。是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对于他们来说,从王族贬为奴隶,而且还是终身不得翻身的奴隶,就是最大的侮辱!
这种日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你当初若是一剑了结了他们的性命,也许,他们在九泉之下还会感恩你。但是,你却偏偏留下他们一条命,让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低层,任人宰割及辱骂,甚至是被人当货物一样贱卖。这样,他们要恨你怨你报复你,又能怨谁?只能怪你太过自以为是,以及不把人的尊严和自尊当一回事了。”
王爷被屈宁一翻话抢白得无法语言,只得目光深沉而又锐利地看着屈宁,像是要看穿屈宁的心灵,为什么她的思想竟会如此稀奇怪?看了良久,王爷这才缓缓地说道:“没有想到,你的思想竟是如此独特新颖,把人的尊严和自尊看得比天还高。如此幼稚的思想,只有你这么幼稚的人才能想得出来。”
“什么?”屈宁一怔,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每一个人的尊严和自尊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怎么到了这里谈尊严和自尊反倒成了幼稚的人?
王爷微微一笑,看着屈宁解释道:“现今这个社会分三种人,第一种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