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喜事-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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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夫答应着,在床边坐了下来,牵起苏可文的一只手,便开始诊脉。
他诊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又换了另一只手,再次诊了一盏茶的功夫。
“咋样?”苏老夫人见他诊完了脉,忙问道。
宋大夫笑道:“无碍,哥儿只是风邪入体,这才发起高烧的,等我开上一副药,抓来吃上几天,好好地睡上一觉,便好了。”
听他这么说,苏老夫人这才放了心,待宋大夫写好了药方,忙让小厮出去抓药,又吩咐丫头给宋大夫拿了诊费,感谢一番,这才将他送了出去。
因为担心着苏可文的病,苏老夫人哪里有吃饭的心思?一直在他身边守着,一直等到小厮将药抓来了,又熬好了,她这才一口一口地给他喂了下去。
“老太太,少爷也吃了药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您还是吃点东西吧。”吉祥说道。
苏老夫人叹息一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不早不午的,还吃什么饭?等会儿我吃些点心先垫一垫,等到晌午的时候再说吧。”
吉祥答应着,便吩咐小丫头去厨房将苏老夫人平日里爱吃的点心拿了些过来,让她吃了。
苏可文这一病,苏夫人又不在身边,苏老夫人自然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一直在他身边守着。时不时地摸一摸他的额头,渐渐的,烧倒是退了,只是,人还是醒不过来。
如此,苏老夫人便越发地着急了起来。按理说,退了烧之后,也该醒来了,怎么此时还在昏睡着?
“祖母不要忧心,想必是哥哥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忙了,趁着这机会,好好地补一下觉也说不定。”苏可心在一旁体贴地说道。
关于苏可文的计划,他早已和苏可心说了,此时见他这样,苏可心心想一定是他开始实行计划了,因此并不多担心。
苏老夫人想想也是,这个孩子,看起来还小,但是做起事来,却是一丁点儿也不含糊。前些日子,各个铺子里的掌柜来看她的时候,还特意夸了苏可文。他不但脑子聪明,还肯学,只是半年的功夫,便从什么都不懂的半大小子,到如今能在铺子里独当一面。
想到这些,苏老夫人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一看到他如今憔悴的模样,又忍不住地心疼。
到吃晚饭之前,苏可文醒过来一次,吃了药之后,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退烧了,也吃了药,大米糊糊也稍微吃了一丁点儿,还和苏老夫人说了几句话。她这才放下了心,总算是好了。又见他刚吃完东西,竟然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苏老夫人心疼他最近劳累,便不再打扰他,由着他睡,自己去吃了晚饭,又过来看了他一回,这才由丫头扶着,也回去睡了。
虽然知道苏可文的病好了,但是心里毕竟还是放心不下的,因此第二日一早,她又过来了这边。
见他还没有醒,摸摸额头也不烫了,苏老夫人便先去吃了早饭,打算之后再过来。
只是,谁料,正当她吃着早饭的时候,便见苏可文房里伺候着的那个丫头慌里慌张地跑来,直接跪在她面前,说道:“老太太,不好了,少爷又不好了。”
苏老夫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忙问道:“咋了?”
昨儿不是好了的吗?她刚刚也去看过了,并没有什么不妥,她离开也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而已,怎么突然之间就又不好了呢?
“少爷一直没有醒来,并且开始说胡话了。”那丫头又道,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苏老夫人一听,都开始说胡话了,心道这下可糟了,要不是病的十分严重,又哪里会说胡话?
她当即便从椅子上起来,也不用丫头搀扶,直接向苏可文那边跑去。
到了那边,见苏可文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和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苏老夫人又试试他的额头,觉得并不烫,这才稍稍地放下了心。
只是,她才舒了一口气,便听苏可文口中呓语道:“好多怪物,有好多怪物,爹,娘,快来打怪物!”
他说着这话,双手在空中乱挥,好像真的在赶东西一样。
苏老夫人见状,忙拉着他的手,道:“孩子啊,别怕,祖母在呢,祖母在呢。”
但是苏可文却像是对她的话无知无觉一样,仍然是双手在空中乱抓乱摆,急的苏老夫人想抓住他的手,却抓不住。
“孩子啊,你到底是看见啥了?”苏老夫人说道,急的眼睛里早已蓄满了泪水。
“你是不是魇着了?快点醒过来啊,醒过来就好了。”苏老夫人又说道,但是苏可文仍然像是无知无觉一样,只一个劲儿地说着胡话。
苏老夫人心中急的不行,忙又让小厮去叫大夫。
又折腾了好一番,等到大夫过来的时候,苏可文突然又平静了下来,只是还是睡着,怎么叫都叫不醒。
“大夫啊,你快给瞧瞧,昨儿已经病好了,这又是咋了?”苏老夫人拉着宋大夫的衣袖着急说道。他爹娘不在身边,只跟着她这个祖母,一出点什么事,她心里自然是万分火急。
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第二百九十章 病急
宋大夫一撩袍摆,在苏可文的床前坐了,右手搭在他的脉上,细细地诊了起来。
“昨天吃了药,已经退烧了,到晚上的时候还吃了些粥,这突然之间,怎么就又不好了呢?”苏老夫人着急说道。
大约过了一刻钟,宋大夫将手从苏可文的脉上拿下,捋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皱眉说道:“奇怪,实在是奇怪。”
苏老夫人听他如此说,心中更是急了,忙问道:“到底是咋了?”
宋大夫皱眉说道:“哥儿的脉象实在是奇怪啊,依昨天的诊断来看,吃了药之后断断没有还不好的道理。今儿却是奇怪啊,有些紊乱,但是从脉象看,又并无大碍。”
他说的浅显,苏老夫人也大致听明白了,于是问道:“那这可咋办?”
宋大夫低头沉思片刻,这才道:“要不这样吧,我先开一副调理的药,给哥儿吃着看看,要是有好转的话,就接着吃下去,要是还不好的话,我再好好地想想办法。”
苏老夫人想了想,也只得这样了。
真是邪门了,好端端的,竟突然像是中邪了一样。
送走了宋大夫,苏老夫人坐在苏可文的床边,拉着他的手说道:“文哥儿,你说你这是咋了?你老子娘不在身边,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让祖母怎么活啊?”
“祖母切莫伤心,正所谓病去如抽丝,二哥这一定是病在慢慢好转的征兆。”苏可心在一边安慰道。
苏可文之前和她交代过了,只是,此时还不是好的时机。
苏老夫人点点头,但愿如此吧。只是,她瞧着苏可文这样子,只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啊。
到晚上的时候,苏可文还没有醒过来,吃了药之后,仍然不见好转,时而还会说胡话。苏可言下了学之后,过来看了看,劝了苏老夫人几句,觉得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听了苏老夫人的话,回去温习功课了。
第二日,宋大夫又被请来了,昨儿开的药,吃下去之后,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比之前更厉害了。
唯一好一点的,就是苏可文偶尔能醒过来,也知道吃些东西,但是很快,便又会昏睡过去,不停地说胡话。
苏老夫人焦心不已,奈何连大夫都束手无策,她也只能干着急。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苏可文还是这个样子,苏老夫人的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言哥儿”,苏老夫人向苏可言道,“你这就去给你爹写封信吧,说文哥儿,只怕是不行了。”
她说着这话,眼底露出的苍凉,让苏可言瞬间觉得,心里沉沉的,压得难受。
“祖母,要不再等几天看看吧。”苏可言说道。
苏老夫人沉默了一瞬,随即道:“写吧,都这好几天了,只怕是不行了。”
#文#苏可言看着她,似乎看见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几分晶莹。
#人#“祖母”,苏可心唤道,“我倒是觉得,二哥这不像是病。”
#书#苏老夫人闻言,急忙看向她,问道:“不是病是啥?”
#屋#“兴许是中邪了吧。”苏可心说道。
苏老夫人皱眉沉思,都这么多天了,药也吃了不少,只是一直不见好转。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上回淋了雨,受了冷还没好转,难道,真的是中邪了?
“你咋知道?”苏老夫人问道。
苏可心看看此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的苏可文,又向苏老夫人说道:“我以前随爹娘在南边的时候,曾经也见过这样的人,怎么吃药都不管用,后来遇上了一个道士,说是中了邪,给做了一场法,那病着的人果然是好了。”
她说完,见苏老夫人在细细地沉思,又道:“况且大夫也说了,从脉象上看,哥哥并没病,但是却时常昏睡,又呓语不断,这着实是,有些邪门。”
“那你说,这可咋办?”犹豫了好久,苏老夫人这才看向苏可心问道。
苏可心眨了眨眼,笑道:“要我说,要不咱也去找个得道的高人,来给二哥做一场法吧。”
苏老夫人想了想,目前,苏可文这病,城里的好大夫都束手无策,与其在这里等着,倒是真不如去试上一试。苏可心虽然今年只得十二岁,但是她做事向来是个稳重的,她说的话,应该不是信口胡诌的。
“吉祥”,苏老夫人唤道,“快,快,去备下车架,我这就去换了衣裳,亲自去清虚观将清虚道长请来。”
吉祥答应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随后,苏老夫人又走回苏可文的床边,拉着他的手道:“别怕,祖母这就去找高人来做法,定为你将那些邪魔全都赶走。”
说完,苏老夫人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换衣裳。
看着她的身影离开,苏可言和苏可心都舒了一口气。
“大哥不必担心,等会儿我会跟着祖母一起去。”苏可心向苏可言说道。
苏可言点点头,“嗯”了一声,又道:“一切小心。”
他刚刚也在担忧,生怕苏老夫人不信,谁曾想,她竟然一下就相信了,还要亲自去请清虚道长前来。
只是,苏可言的心里到底是不好受的,祖母一生精明,没想到此时,为了孙子,竟然也会病急乱投医了起来。
清虚道长那边,苏可文也是事先交代好了的。因此,并不需要担心。
以往每逢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苏老夫人都会带着家里的女眷和孩子去进香,因为供奉的钱也多,因此和清虚道长,也算是熟识。
此次前去,说明了来意,清虚道长说了一句客气话,便跟着苏老夫人走了。
虽然他那得道高人的样子是假装的,但是一直以来,苏老夫人并没有看穿,因此对他,还是十分相信的。
这是她,也是苏可文最后的希望,就算是明知道成功的希望很小,她也必须要试上一试。
清虚道长只带了一个小童,便和苏老夫人一道,回了苏府。
到了府里之后,直接去了苏可文的院子。他在苏可文的床边转了一圈,又扒开他的眼皮一看,一甩拂尘,口中道了一句“无量寿佛”,便让小童上前。
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第二百九十一章 病好
“道长,我家孩子到底是个啥情况?”苏老夫人见他并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清虚道长只是从小童一一摆开的器件中挑了几个,并不答话。
过了许久之后,这才回道:“无碍,等我做完法之后,便没事了。”
苏老夫人闻言,心中不禁一沉。这句话,她这些天以来,听了多少遍,但是每次,都是让她的希望变成失望。这回,真的能好吗?
清虚道长也不多言,拿出几张剪成奇形怪状的黄草纸片,用桃木枝条蘸着一个小碗里盛着的红红的东西,在草纸上写了一些外行人看不懂的符咒,又将这些写了符咒的纸在屋内的四角贴了。这才拿出一把桃木剑,焚香挥舞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之后,再将那些写了符咒的草纸撕了下来,烧成灰烬,用凉水一冲。
他吩咐小童收了东西,一边擦手,一边向苏老夫人道:“把这个喂他喝下去。”
“这就好了?”苏老夫人问道,见他只是随意的几下,难道这就行了?
清虚道长没有多言,只是道:“喝下之后自然就好了。”
都到如此时候了,苏老夫人哪里还有不听的道理?当即用小汤匙舀了,给苏可文一口一口地喂了下去。
她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要将碗底也刮个干净,但是谁料碗里的符水还没见底的时候,便听苏可文一个咳嗽,之后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文哥儿,文哥儿,你醒了吗?”苏老夫人激动地说道。
苏可文又是咳嗽两声,待完全挣开了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低低地唤了声祖母。
苏老夫人喜不自禁,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说道:“你这孩子,可是把祖母给吓死了。”
她说着这话,眼泪便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如果苏可文当真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先不说苏家没了当家人,又要闹出是非,她又该如何向他爹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