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怒放 米苔米苔处处开 米苔米苔处处开-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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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样,才可能保住一条小命。尾关像仰望明星一样,一眨不眨凝望着女子。努力装出一副全神贯注倾听的神态,心里却在不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女子大概是个话痨,她不顾尾关的感受,自顾自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自从在科长生日庆祝会上我发飙之后,公司女职工就再也不来我办公室黏科长了,在公司食堂里、走廊上、集会时,只要看见我在场,她们都不敢往科长跟前凑。男同胞们呢,对我的态度也起了很大变化。那些原来喜欢和我开几句不荤不素玩笑的已婚男子再也不敢对我嬉皮笑脸,那些对我有点想法的未婚男性也对我敬而远之退避三舍。我在公司里成了谁也不敢惹、谁也不走近的孤家寡人。科长也同样如此,除了工作之外,再也没有女人亲近他、围堵他、痴缠他。于是。在不知不觉里,在希望抱团取暖的心理促使下,我和科长越走越近了。”
女子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落寞。她走到窗户前,打开了一扇窗。户外的新鲜空气流进房来。吹动着镂花白色窗帘,发出“啪啪啪”的回响。带着一丝深夜特有的凉意。
尾关看见窗户打开后,心里一喜。心想,只要和这个女子耗下去,天亮后,这里就会有人经过,到时只要发出高声叫喊,就不怕没人听见。
女子从窗边走回尾关身边,尾关稍纵即逝的喜色立刻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用筷子敲了一下尾关的后脑勺,“小兔崽子,别高兴地太早了。姑奶奶瞧你不顺眼的话,黎明前就灭了你。”
尾关听罢,吓出一身冷汗,知道今天是遇上高手了,她仿佛可以钻入人脑,知晓对方所思所想,厉害,太厉害!!!
女人喝一口酒后,继续讲述。
“现在想想科长其实并不一定爱我,但是,由于周围人硬把我们推在一起,所以,我们就在外力的作用下,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为此,科长在心里是怨我的,因为,在台湾工作期间,是他人生中最好的年华,可是,由于我的存在,由于我的‘匪气’,由于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心理因素和社会现象,他没有机会接近别的女人。他本来可以拥有许多挑选机会,可是因为我,他就只有一个选择。”
“我也记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超越了上下级的同事关系,成为了一对名符其实的恋人。每两个月一次,我带他去高雄老家看我父母。现在乘坐台湾高铁,从台北到高雄只要一个半小时就能到达,而我年轻的时候,没有高铁,只能乘坐火车前往,要花去大半天时间。我母亲一见他就不喜欢,说这个人不会带给你幸福,你不应该只看重男人的外貌。可是,我哪儿听得进母亲的唠叨。”
“我们去的最多的是淡水。那里离台北市中心很近,我们都喜欢淡水的渔人码头,喜欢那里一望无际的海平线,喜欢淡水的海鲜。离淡水车站不远,有一个大型农贸市场,开在一条狭窄的弄堂里,那里卖新鲜的活鱼活虾和清晨刚采摘下来的蔬菜。科长喜欢吃杏仁粉,那里的杏仁粉味道很好,当着客人面现场粉碎制作,然后把它调在牛奶里,香浓可口,好吃好极了。”
“科长最喜欢吃的水果是芭乐。他说这种水果日本没有,吃了会上瘾。他一喝起芭乐汁就停不下来,总要一口气喝上三大杯才过瘾。我们还常常去阳明山泡温泉。台湾温泉的泡法和日本不一样,当时,台湾流行男女混泡,穿着游泳衣泡汤。而日本基本上是那男女分开泡,一/丝/不/挂。”
“我们交往了五年才结婚。他拖着不肯结婚,是有他考虑的,他在等待更好的机会。我自然不能让他的计谋得逞。我的青春一天天过去,谁为我买单?一天,他告诉我,他接到总公司的调令,一个星期后就要返回日本了,就任国际部副部长。”
“我‘唰’地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铮亮锋利的杀牛刀,对准了他的颈动脉。我嚎叫,要么一周内完婚,把我带往日本共同生活,要么两个人今天在这里同归于尽,生不同衾死同穴。在我软硬兼施,要死要活之下,他流着眼泪答应娶我。”
“嗨,这样硬抢软磨得来的爱情和婚姻一开始就走错了。可是,当他答应和我结婚时,我还是高兴地不可抑制,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公司女同胞都对我若即若离,只有陈姐对我好。当我把这一喜讯告诉她时,她先是衷心祝贺我,然后,握着我的手说:婚姻的开始也是苦难的开始。如果换了其他人敢这么和我说话,我早一个耳巴子甩过去了,但是,她是陈姐,是我唯一的朋友和好同事,我下不了这个手。但是,我脸色铁青,陈姐知道我动怒了。”
“陈姐对我解释道:‘我是一个过来人,我说的是一种普遍的人世传承和社会现象,你不要不高兴。老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听听一个过来者的经验之谈是没有坏处的。一个女孩子婚前是一朵娇嫩高贵的牡丹花,无数男子倾慕她追求她,无数家庭希望她嫁入,可是,一旦嫁为人妇,身价立刻贬值,她不再是被人呵护、娇养、欣赏的牡丹,而变成了一棵参天大树,要为丈夫、孩子、双方父母遮风挡雨。男人啊,他们一辈子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尤其是你的科长,他更是一个被宠坏了的自以为是、任性妄为的大男孩。’”
我那时年轻,把陈姐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我以为她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同样喜欢科长的陈姐,她是嫉妒我的幸福。是啊?谁不想成为科长的新娘!但是,只有我梦想成真了。”
女子说到这里,没有马上往下说。原先放在床头柜上的半瓶红酒已被喝得一干二净,女子在冰箱傍边的墙壁上按了几下,突然,白色的墙壁朝两边分来,露出了一个食品柜,大概有五个隔层,从上到下满满地摆满了各色酒瓶。
这个看上去如学生宿舍一般简陋的房间,还藏有机关啊!这一看,把尾关给吓傻了。他原先还以为女人也许是吓唬吓唬他,她很可能是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长夜无聊,抓个男人来陪着说说话。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很专业化,这个房间处处透着诡异。今天,在太阳升起之前,看来真的要身首异处了。
想到这里,尾关不由泪流满面,嚎啕大哭起来。
女子对尾关的哭声充耳不闻,她镇静自若地从食品柜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白葡萄酒,把墙上的机关按了一下,墙壁就严丝密缝地合拢了,看不出一点不自然的痕迹。
女人走到尾关面前,把他脖子上的铁链狠狠一拉,尾关突然觉得胸闷气短,一口气吸不上来,脑子一片冰凉,继而手脚发麻,血液似乎凝固不动了。
尾关觉得他要死了,原来人是这么容易就死的,死人和活人只差一口气而已。
尾关的眼睛开始模糊,周围的声音离他远去,他慢慢进入了一个真空世界。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不是血肉相连的父母,不是爱对他撒娇的大兰,不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不是他曾经讨厌的上司,而是背叛了他忠贞爱情的妻子敏丽。(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八章 爱到深处是寂寞(二)
尾关觉得自己的魂魄荡荡悠悠离开了身体,向天上飞去。
死亡似乎没有相像的那么可怕,反而伴随着某种解脱后的轻松。
人在世上走一遭就像是做了一个梦,而死亡,才是我们永久的家园和归宿。
妻子敏丽的脸在脑海里渐渐淡化,最后成为银幕上电影结束后那一片空白的幕布,渐近尾声的背景音乐还在轻轻传出,幕布上却只剩下一些似有若无的光影在摇曳闪烁,尾关终于跳出了对敏丽的怨恨,心中呈现一片宁静与和平。
尾关的灵魂不再焦虑,不再仇恨,也不再欢乐和悲哀,它似乎眼睁睁看到自己的肉身在慢慢化为一股青烟升入天穹,没有了肉体,生、老、病、死的痛楚和不安也将随之消失。这就是永恒的生,永恒的天国,永恒中的永恒吗?
尾关的灵魂一下子还适应不了这一新变化,虽然心灵不再烦恼,安详宁和地好像进入到了一片浩浩荡荡、辽阔无垠的大草原里,但是,安详宁和里也伴随着无边的寂寞、孤单和无聊。想到从此以后永远只有自己和自己作伴,灵魂孤寂地在天地、沧海、山林间游荡,尾关就对红尘俗世充满了无比留恋。
就在尾关似死非死之间,脖子上的铁链突然松绑了,拼命吸入一大口空气的尾关突然间又活了回来。
眼前还是那间简陋的学生宿舍一般的神秘小屋,那个不知来历、神秘莫测、凶神恶煞般的女子,手里正端着一杯满满的白葡萄酒。风情万千地俯身看着他。
从尾关躺着的角度望去,女人丰满高耸的双峰透过敞开的V字衣领。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眼前。
才从死亡世界里醒转过来的尾关,面对如此赤裸裸的俗世刺激。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他偏转头去,免得自己的眼光不安分。
女人把尾关扶起,让他半靠在铁床的铁栏杆上,她怕床栏杆咯疼他的背,温柔地从床脚拿过一只柔软扁平的小靠枕塞入他背后,让他能靠得舒服一点。
然后,她把一杯葡萄酒送到他唇边,笑盈盈地说:“欢迎从极乐世界回归滚滚红尘。来。喝口酒庆祝一下。死去的感觉怎么样?”
尾关苦笑一下,对女子说道:“大姐,求您不要再折腾我了,这种断崖式的上升跌落,太让人受不了耶。您就让我死去吧,求您了。我终于解悟了,生命只是一个过程,我们在这个世界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魇而已。”体验过死亡的尾关。对女子不再唯唯诺诺。
世人都怕死,因为大家都没有体验过死亡而死去的人是回不来的,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死亡更神秘、更恐怖的事情了。但是尾关是个例外。他从死亡世界回来了,他知道,死。并非人们相像得那么可怕,所以。他也就不再怵这个女魔头了。
“怎么?去了一趟回来你就大彻大悟了?”女子用酒杯碰碰尾关的嘴唇,示意他喝一口。
尾关皱皱眉头。将脸转过去,不理睬她。他只能用这样的小动作和表情来表示对女子的反抗。
“看来,刚才让你死得太轻松了。别忘了,你现在的小命还捏在我手里。下次,我要让你在痛苦中死去,我要用卷刃的带有斑斑锈迹的杀猪刀,一刀刀慢慢凌迟了你。”女人又用酒杯碰了一下尾关,脸上露出残忍的奸笑。
尾关听后毛骨悚然,脸上露出恐怖和惊慌。他想,这个女人既然说得出就一定会做得到,我现在虽然不怕死了,但是我怕疼啊!我不想死得太痛苦,不能死得太难看。
他心里叫着上帝的名字,我尾关前世里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造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孽,这辈子要过得这般屈辱啊!工作一直不稳定,生活挣扎在贫困线上,好不容易讨了一个老婆,以为从此以后可以过上男耕女织、夫妻恩爱的幸福生活,老婆却又不安于室,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写了一本畅销书,还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就从云端里掉了下来。而且,老婆还是一个生活不检点的人,原以为这样的半老徐娘没有人会惦记着,放在屋里可以高忱无忧,没想到,这个臭女人还弄来一顶绿帽子按在我头上。如果,高井真爱我老婆,像普希金和丹特士那样,为莫斯科第一美女娜塔丽娅决斗的话,我心里还有一点安慰,可是,高井完全只是把敏丽当成一个妓/女一般/玩/弄,把她作成发/泄下/流欲/望的工具,真正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尾关在心中哭问苍天,为什么你偏偏要让我品尝如此的奇耻大辱?现在敏丽犯下了杀人罪,她因为死亡而逃脱了法律惩罚,可是,将来一旦真相大白,活着的人,我作为她的丈夫,还有她的孩子大兰,两个无罪的受害者却将永远生活在别人的指责、白眼和唾弃之中。今天,有了点钱,本想出来找个女人散散心,消消火的,可是,敏丽阴魂不散,暗中作崇,让我撞上这个女魔头,现在犯在她手里,是想死也想不了,想活也活不好啦,上天天不应,入地地无门啊!!!
尾关不敢哭出来,怕女魔头一不高兴,会凌迟了他。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顺从讨好的笑脸,然后俯下头去,在女人手里喝了一口酒。
热辣辣甜腻腻的葡萄酒下肚后,不但没有浇熄他心中愤怒的火焰,反而让他的郁愤之火越燃越旺,它们像一只没头苍蝇,在他身体里四处乱窜,让他